毛澤東榜樣教育思想及其當代價值研究*

孫 群

(南京工業職業技術學院招就處，江蘇 南京 210023)

毛澤東榜樣教育思想的主要內容就是關于通過選樹不同榜樣，利用榜樣所承載的內在精神對人進行鼓勵和思想引導，進而統一人民思想，提高人民參與革命和建設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對毛澤東榜樣教育思想進行深入的梳理和研究，對現代社會發展過程中“中國夢”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實現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一、毛澤東對榜樣教育的基本認識

榜樣教育是政治宣傳工作的一種重要方法。毛澤東在日常工作中十分重視方法的作用，其認為“我們不但要提出任務，而且要解決完成任務的方法問題。我們的任務是過河，但是沒有橋或沒有船就不能過。不解決橋和船的問題，過河就是一句空話。不解決方法問題，任務也只是瞎說一頓”。[1]由于榜樣教育“可以將抽象、枯燥的思想理論、政治觀點、價值規范轉化為生動、鮮活的典型事例和個人”，[2]使教育內容在教育對象面前可感、可知、可學；同時，由于中國廣大的人民群眾長期束縛于落后的封建主義、邪惡的帝國主義和反動的資本主義思想宣傳中，其思想落后愚昧，而充滿活力，感情色彩艷麗的榜樣無疑是解放人民思想的較為合適的方式。因此，榜樣教育的方法成為毛澤東日常工作中一種重要的方法。毛澤東在領導中國革命和建設實踐活動中可以說把這種方法運用到極致，在不同時期的不同領域樹立的不同類型的榜樣以供教育對象進行學習和模仿，如革命戰爭年代的張思德、劉胡蘭、白求恩等，社會主義過渡和建設時期的雷鋒、焦裕祿、王進喜等。

榜樣教育是傳播社會正能量，凝聚社會力量的一條重要途徑。毛澤東認為榜樣教育能夠傳播社會正能量的主要原因在于榜樣承載著特定歷史階段中社會發展需要的精神。這些抽象的時代精神通過具體的、生動的榜樣呈現出來，傳遞出去，引領社會主流思想發展的方向。在中國近代革命和建設的不同時期，毛澤東樹立了不同的榜樣來傳遞時代精神。在革命戰爭年代，毛澤東通過樹立楊靖宇、趙尚志、劉胡蘭、董存瑞等革命英雄，通過這些榜樣向廣大教育對象傳遞了勇于斗爭，不怕犧牲的革命精神；在社會主義過渡和建設時期，毛澤東通過樹立雷鋒、焦裕祿、王進喜、孟泰等榜樣，通過這些榜樣向廣大民眾傳遞出大公無私，服務人民的奉獻精神。[3]這些榜樣皆來源于日常的社會實踐活動，被廣泛的教育對象所熟知、認可和接受，榜樣所承載的時代精神也因此而得到廣泛傳播。毛澤東認為榜樣教育能夠凝聚社會力量的主要原因在于榜樣自身擁有特殊的社會功能。毛澤東認為榜樣的社會功能體現在三個方面：“帶頭作用，這就是因為你們特別努力，有許多創造，你們的工作成了一般人的模范，提高了工作標準，引起了大家向你們學習；骨干作用，你們的大多數現在還不是干部，但是你們已經是群眾中的骨干，群眾中的核心，有了你們，工作就好推動了；橋梁作用，你們是上面領導人員和下面的廣大群眾之間的橋梁，群眾的意見經過你們傳上來，上面的意見經過你們傳下去”。[4]從榜樣所具有的三種特殊的社會功能不難看出不同類型的榜樣是社會不同群體中的知識技術掌握者、高尚道德擁有者、政策法規權威解釋者。這些集各種社會精英角色于一身的榜樣在社會大眾群體中具有較強的影響力與號召力。因此，榜樣教育在傳播社會正能量，引領社會思想發展方向，凝聚社會力量，發揮著十分重要的作用。

二、毛澤東榜樣教育思想的基本內容

在近代中國復雜的革命和建設實踐中，毛澤東關于榜樣教育的思考和見解經過進一步的發展成為內容豐富，體系嚴密的毛澤東榜樣教育思想。毛澤東榜樣教育思想在近代中國革命和建設過程中發揮著巨大的作用。

榜樣類型的豐富性，提高榜樣教育的社會影響力。毛澤東在其整個偉大的職業生涯中樹立了無數的不同類型的榜樣，通過對這些榜樣進行梳理，可以把其分為以下不同精神特質：一是先鋒精神。毛澤東認為在處于風雨飄搖，內憂外患的近代中國，那些敢為人先，引領社會思想發展方向的仁人志士應該成為民眾學習和模仿的榜樣，如孫中山、李大釗、魯迅、朱自清等。二是革命精神。毛澤東認為在國民黨反動派制造的白色恐怖氛圍下，在帝國主義侵略者殘酷壓迫之下，那些依然能為共產主義信仰，拋頭顱，灑熱血，敢于斗爭，勇于斗爭的人應該成為我們學習模仿的榜樣，如翟秋白、劉胡蘭、黃繼光、邱少云、董存瑞等。[5]三是奉獻精神。毛澤東認為近代中國落

后的經濟在國民黨反動派的破壞和西方列強的經濟封鎖之下，更是雪上加霜，發展前景舉步維艱，人民生活水平低下，在溫飽線上下掙扎，在這種情況下，那些不顧自己的私欲，在自己行業中大公無私，服務人民，奉獻自己的人應該成為我們學習的榜樣，如“為人民利益而死，他的死比泰山還要重的”[6]張思德、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雷鋒、“革命第一，工作第一，他人第一的徐特立”、“一輩子為人民做好事的吳玉章”等。[7]毛澤東榜樣類型選樹的多樣性和豐富性，使社會各領域做到了有“榜”可學，有“樣”可依，引領社會思想，增強社會民眾的凝聚力。

毛澤東榜樣教育思想的特征。第一，具體榜樣的抽象化，毛澤東所樹立的榜樣皆是具體的、鮮活的，對于廣大人民群眾名來說皆是可感、可知的，但是這一點束縛了榜樣推廣和被學習的范圍，為了解決這一問題，毛澤東把具體的榜樣抽象成為一種“精神”，如魯迅精神、南泥灣精神、雷鋒精神等，這些精神經過系統地宣傳成為人民群眾記憶中的“記憶代碼”，這些記憶代碼牢固而可靠，這些記憶代碼“適用范圍之廣泛，解釋能力之強大，以至于它們成為共產黨領導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強大政治資源，在此后的一個又一個時間段內，這些記憶代碼幫助執政者有力地解釋了不同時代執行的各種政策和措施，使其取得政治倫理上的合法性”；[8]第二，生活榜樣的符號化，毛澤東所樹立的榜樣皆來源人民大眾的日常生活，為人民群眾所熟悉，但是當榜樣還沒有成為榜樣時，它的模范行為只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自覺行為，但是經過政治上一番精心包裝與宣傳，使榜樣脫離其具體的社會環境成為一個時代所需要的政治符號，如劉胡蘭、雷鋒、張思德、王進喜、焦裕祿等，這些榜樣不再僅僅是指社會某一領域或行業的英雄模范，而其本身在執政者意識形態的長期灌輸下已形成并載有某種鮮明的政治記憶，當人們任何時候提起這些符號時，“國家權力所要傳遞的政治話語也就在不知不覺中參透進民眾的意識中”，[9]在民眾的潛意識中形成某種政治意識，“民族國家一般會通過民族英雄、名勝古跡等符號和符號現象來動員與整合社會，達到服務于國家的目的”；[10]第三，發揮反面典型的教育作用，毛澤東榜樣教育思想不僅僅看重好榜樣的思想引領作用，也重視壞榜樣的思想警醒作用。反面典型給教育對象帶去了極大的思想觸動，鞭笞著受教育者自身思想的進步。

三、毛澤東榜樣教育思想的當代價值

選時代榜樣：引領思想，為中國夢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實現提供穩定的環境。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每個時代都需要榜樣，需要那些敢為人先，引領思想的先鋒模范，需要那些大公無私，服務人民的奉獻模范。這些模范就像人們思想海洋中的燈塔，能夠幫助人民辨清思想發展的方向。為實現中國夢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實現，當今社會也選樹了一些榜樣，具體來說包括五類“助人為樂、見義勇為、誠實守信、敬業奉獻、孝老愛親”。[11]這些榜樣雖然在社會中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和效果，但是與毛澤東所倡導的榜樣教育之間還存在著一些差距，具體來說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榜樣選樹類型的全面性有待提升，上面提到榜樣的不同類型，可以把它們歸納為一類就是受教育者的私德問題，這也是自我實現的基本層次，這正是生活敘事型榜樣教育所要實現的德育目標，根據馬斯洛需要層次理論，人不僅需要自我的實現，還要有超我的追求，相對應的就是宏觀敘事型榜樣教育，即要處理好個人與民族、國家、世界等關系；二是增強榜樣選樹過程中的人民主體屬性，現代社會榜樣選樹的過程中雖鼓勵了人民群眾的參與，但是這種參與是有限的，而不是全方位的、全過程的。以上兩個問題的解決才能使現代社會選樹出來的榜樣被人們接受、認可，才能引領社會的思想，才能成為促進的社會的穩定，為中國夢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實現提供一個穩定的外部環境。

開現代榜樣教育：凝民心，聚民力，推動中國夢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實踐發展。中國夢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實現不僅需要選樹現代榜樣，對社會思想進行引領，進而為其提供一個穩定的社會發展環境，更需要開展榜樣教育活動。一是從具體化的、生活化的榜樣中抽象出時代發展需求的一般精神，延伸榜樣教育宣傳傳播的時間和空間，使榜樣不會因時代的變遷而落后老化；二是榜樣的符號化，榜樣的宣傳不是暫時性的，而是長期性的，在長期地宣傳過程中使榜樣符號化，成為某種精神的象征符號，使人們在任何時刻提到或感知到這一符號都能在不知不覺中受到榜樣的教育；三是建立榜樣教育實施的聯動機制，榜樣教育的順利實施與效果的取得，不僅僅是依靠領導人和黨和政府的高級部門的倡導，還需要各級部門與民間組織的配合，榜樣教育的實施過程應該是一個由上而下的宣傳、傳播過程與由下而上的效果反饋過程兩個子過程構成的系統過程，這是榜樣教育的組織保障。另外，榜樣教育的實施還應該具有制度保障，即榜樣教育地實施要避免主觀隨意性、被動應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