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浩國,高 山,吳玲霞,翟 菲
(南京中醫藥大學翰林學院,江蘇 泰州 225300)
隨著網絡技術的快速發展,醫藥電子商務作為新興的運營模式在我國高速發展。醫藥電子商務的標準化和透明化,極大地減少了消費者與醫藥企業的流通交易環節,同時降低了醫藥企業和消費者的交易成本,對提高醫藥商品交易具有重要的意義,然而,我國醫藥電子商務的發展相對緩慢,面臨著諸多障礙。本文通過對我國醫藥電商的發展及問題的研究,提出推動我國醫藥電子商務發展的對策。
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數據顯示,截止2017年,全國共有913張《互聯網要求交易服務資格證》,同比增加了396張,可見醫藥電商正在高速發展。從業務形式來看,企業向消費者提供藥品的交易形式發展最為迅速,全國累計共有649家企業擁有交易證照,比上一年增加了385家。B2C平臺最大的優勢在于方便消費者,實體藥店失去了地區性的優勢,從而產生負面的影響,使地區性藥企進入了全國藥企價格戰爭,這樣的價格戰爭是所有經營者不希望看到的,但在互聯網環境下很多經營者只能被動進入藥店之間的價格戰爭。B2B藥品交易資格證共224張,比上一年增加了153家。B2B平臺最大的優勢是企業通過與供應商建立企業間電子商務,實現網上自動采購,可以減少雙方在交易時投入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企業還可以通過與上游的供應商和下游的顧客建立企業間電子商務系統,實現以銷定產,以產定供,實現物流的高效運轉和整合,最大限度控制庫存[1]。
進入2017年,醫藥電商之戰就悄然升級,先是有醫藥B2B平臺宣布融資,緊接著B2C平臺七樂康也宣布達成融資合作,各醫藥電商都在全面搶占市場。據中康CMH的數據,醫藥電商已經保持六年增長,僅網上藥店規模已突破百億。其中,2015年網上藥店總體規模達到110億,較2014年增長52.8%,2016年網上藥店全品類規模達到160億,同比增長45.5%,其中醫藥保健品類在醫藥電商消費中的份額由76.9%上升至82.8%,并在近三年中維持穩定增長。同時受“醫藥分開”、“兩票制”等影響,藥企和流通企業紛紛開始自建電商平臺。網上藥店起步雖晚,但是增速明顯,以53.4%的年平均率增長。隨著“兩票制”的推進,未來醫藥電商總體規模將超千億[2]。
現在國內已開展B2C電子商務的企業有復星醫藥、康美藥業、上海醫藥等。主要運營模式分別是復星醫藥的導藥網、掛號網、金象網、遠程醫療、移動醫療;康美藥業的康美之戀大健康平臺、康美中藥網“藥材通”APP、網絡醫院、遠程醫療;上海醫藥的電子處方平臺、藥品數據平臺、患者數據平臺、為患者提供處方藥網上銷售、健康管理等服務,并與京東簽署戰略合作,實現線上線下的融合。平臺醫藥的代表企業是阿里健康,其運用第三方平臺推動B2C的運營,構建“醫+藥”活力生態圈。醫藥平臺資源及用戶共享,并搭建完整醫療網絡,實現一站式醫療服務的“未來醫院”。從運營模式來看,B2B可以說是潛力最大,增長迅猛,其有效連接上、下游并且節省中間分銷商成本,目前屬于醫藥電商中可以盈利的模式。B2C有利于提供精準的產品營銷和客戶管理,未來可能拓展智慧醫療服務模式。在醫療服務模式上,可為用戶提供健康咨詢、用藥提醒、資源共享等醫療服務。同時很多醫藥企業入駐官網、天貓、京東等多方平臺,為用戶提供藥品服務。
隨著醫藥企業研發投入的增加,醫藥企業近年來不斷推出各種新療效、新規格、新藥效以及新包裝的藥品,但是目前醫藥企業對新藥品還是采用傳統的信息采集方式,對于新產品的相關信息,尤其是與原藥品療效相近的產品,并沒有給予詳細的規范化說明,造成了醫藥流通過程中,藥店及醫院為了追求利潤最大化,隨意提高新藥品的價格或用法的現象,嚴重損害了消費者的用藥安全,無形中對新藥品生產企業造成了嚴重的影響。醫藥信息管理的不規范,實際上給藥店、醫院等機構提供了亂收費的利益空間,而醫藥制造企業與藥品消費者之間的信息嚴重不對稱,加重了藥品消費者與醫藥企業之間的不信任,使得藥店、醫院與藥品消費者之間產生沖突。另外醫藥企業有相對完整的物流配送體系,但隨著企業發展擴大,市場需求的增加遠遠超過了自身的物流能力,可能會導致客戶無法及時了解藥品流通信息,因此會再一次產生客戶與企業之間的矛盾[3]。
我國醫藥電商的快速發展,使許多大型醫藥企業開始進入互聯網行業或者跟互聯網企業合作,當下主要在網上購買商品的人群以青年人為主體,但是青年人購買的商品往往都是生活用品,醫藥消費品購買得很少,而老年人是購買藥品的主要消費群體,但是老年人對互聯網的使用率不高,習慣于通過實體藥店或醫院等傳統渠道購買所需的產品。目前從我國的醫藥市場來看,大多數50~70歲之間的中老年人對網上購買藥品的認知程度和信任感不足,因此拒絕在網上購買自己所需的藥品。這類消費者習慣于傳統的藥品交易方式,對新的購物模式存在抵制心理,并且存在不信任感,尤其是在目前我國的醫藥市場及其體系不健全,不規范,假藥泛濫的情況下,人們對網上購買藥品的方式還是存在抵觸心態。
目前,醫藥企業從事電子商務的最大障礙就是醫藥電商平臺相關政策的不穩定,原政策《互聯網交易服務審批暫定規定》中規定:通過互聯網開展網上藥品交易的相關企業必須同時具備《互聯網藥品信息服務資格證》和《互聯網藥品交易服務資格證》。對于使用第三方互聯網交易平臺的電商企業并沒有明確太多的資格證要求,現新政策又取消了互聯網藥品交易服務審批流程,并逐步放寬對網上藥品銷售證照審批的尺度,鼓勵開展遠程診療并提供處方藥[4]。藥品電商的準入門檻降低,可能會導致藥品競爭加劇,各類企業都可以直接參與互聯網藥品經營,特別是互聯網巨頭如阿里巴巴、京東等角色定位可能會從合作者轉向競爭者,繞過原A證、C證持有者而搭建自身平臺入口、運營實體,直接吸引第三方企業入駐。由于政策的改變使平臺不再具有稀缺性,藥品電商的價格競爭開始迅速升級,從最初級的搶用戶、搶流量,轉向平臺定位、戰略規劃、用戶體驗、醫保對接、處方藥等領域。
醫保進入實體市場是實體店增加藥品銷量和廣泛推廣藥品的關鍵因素,同樣建立醫保網上購藥服務也是提高藥品銷售及藥品推廣的影響因素,目前我國醫保管理體制比較復雜,形式上主要有城鎮職工醫保、農村醫保、大病醫保等,而醫保的使用范圍也主要是藥店和醫院,因此限制了消費者用醫保在網上購買的可能,又因不同地區的管理流程和報銷標準參差不齊,這就增加了大范圍內實現醫保報銷對接的難度,加上通過醫保支付可能涉及到用戶的個人信息及賬戶安全性的問題,增加了醫保在網上藥店購買的困難,導致醫保未能進入醫藥電商領域,醫藥電商的快捷性及方便性無從發揮,讓不少消費者只能去藥店和醫院購買,從而形成醫藥電商銷售占藥品整體銷售收入比重不大,影響了醫藥電商的發展。
發展醫藥電商,必須要加強管理體系,并根據市場環境完善醫藥商品監管體系。第一,完善現有的醫藥電商平臺規范準則并執行統一標準,根據規范準則監管;第二,開放醫藥電子信息服務,使消費者對所有藥品有全面的了解。比如藥品價格、藥品說明及療效等,提高醫藥電商的透明度,有利于相關機構監管,也保障了藥品的安全性;第三,解決醫保醫藥電商支付功能,推動醫藥電商的發展,同時開放電子處方,加快實現醫藥分離,并建立全國電子處方藥信息檔案,規范電子處方藥的出處;第四,明確醫藥電商經營范圍,強化醫藥電商的信息管理,確保醫藥電商經營及其相關信息的透明化。
現階段,我國醫藥物流仍然處于發展的初級階段,醫藥企業的發展需要打通醫藥產業的每一個環節,建立適合醫藥企業的高效、便捷、整體最優化的物流系統。現代化醫藥物流體系想要降低成本必須具備足夠全面的業務網絡,只有具備了一定規模的網絡,才可以提高倉庫的使用率與資源利用率。利用現代化信息技術,使醫藥企業主體間密切聯系,通過建立相關配送網點,配備專業醫藥配送人員,進行點對點配送,并提高醫藥服務的專業化第三方物流,完成區域性的配送中心網絡建設,并結合國外先進的管理經驗,重新對行業內部流程和工藝技術進行整合,設計出高效的內部物流系統[5]。有資金的企業應幫助醫藥企業中其他節點企業,提升整個醫藥物流配送效率。加快GSP物流系統的信息化建設,如運輸、儲存、裝卸、加工的過程都通過信息傳遞集成系統。醫藥企業應該不斷提升電子數據交換EDI的能力,提高運送質量,節省客戶時間,實現醫藥物流系統的信息化。
藥品在互聯網上進行交易時,除了需要符合常規商品電子管理規定外,還需要根據藥品自身的特殊性遵守藥品相關法律法規,以約束在網絡交易的藥品[6]。可借鑒美國醫藥電子商務發展經驗及管理,制定符合我國醫藥企業的法律法規,解決電子交易、信用管理、在線支付、隱私保護等方面的問題。制定網上開展相關業務的管理辦法,推動網絡法院,網絡監督的法律與保障體系建設,保護消費者權益。采取靈活性,針對性的方式調動醫藥企業建設標準化工作,結合醫藥行業規范、藥品質量標準,企業許可認證、品牌人等建立標準化流程,使醫藥企業健康發展[7]。
醫藥電子商務作為新的產物,不能完全依賴于政府,需要市場力量及企業自身的力量,來實現醫藥電子商務的普及。醫藥電子商務是全新的商務模式,成本低,中間環節少,透明度高,全天候交易,為消費者提供更多藥品的選擇,因而成為消費者關注的焦點[8]。我國醫療改革應大力推動醫藥電子商務的教育及宣傳,轉變消費者觀念。利用各類媒體,采用多種形式提高消費者對醫藥電子商務的認識,增強醫藥企業和消費者之間的相互信任,進一步推動我國醫藥電子商務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