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強我國新型智庫內涵發展的動因與策略研究

李雪苗（上海工程技術大學外國語學院）

隨著國際國內形勢的動態發展與深刻變化及多種內外因素的交互作用，我國公共領域的決策難度和復雜程度變得越來越大，亟需智庫這種專業的政策研究機構提供更多的智力支持與智慧服務。［1］然而，盡管我國構建了大量以政策研究室為主要形式的智庫體系，但與當前我國政府決策對智庫的期待和現實需求及發達國家智庫提供的高質量智慧服務相比，我國智庫服務政府決策的能力還相對滯后，［2］究其原因，主要是我國智庫建設跟不上決策發展需求。如何結合我國實際探索智庫的組織形式和管理方式、建設一批具有較大影響力的高端智庫、著力發揮智庫服務政府公共決策的內在功能，成為我國新時期全面深化改革過程中必須面對的重大課題。

1 智庫的理論內涵與功能定位

作為專門的政策研究機構，智庫通過思想創新、理論宣傳、輿論引導和服務決策等方式，在國際矛盾調停中發揮著巧實力，在國內公共決策過程中起著良好的智力支持作用，因而成為國家治理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3］在許多發達國家，智庫已經成為國家軟實力的重要體現，受到各級政府的普遍重視。研究表明，智庫服務與政府決策之間呈現出明顯的正相關關系，即智庫越發達、服務能力越強、政府決策效率越高、社會發展進步越快。而政府決策的開放程度越高，智庫參與政府決策的領域和機會也越多。［4］綜合國內外智庫服務的具體實踐來看，智庫在促進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過程中具有“資政、啟智、制衡、聚才、強國”等多項功能。［5］

（1）“資政”功能。智庫緊緊圍繞公共決策開展工作，不僅回答了經濟社會改革發展過程中必須解決的重大理論與現實問題，而且借助數據挖掘工具與統計分析方法展開對具體問題的深入分析，提出各種富有深刻洞察和卓越遠見的政策主張和問題解決方案，為政府決策的制定、選擇、實施和評價等提供參考。

（2）“啟智”功能。智庫通過集中大量高層次人才提出各種新思想和新理念，借助各種有效的研究手段提升自身的政策研究水平，不僅可以完善國家治理體系、提升國家治理能力，而且可以通過互聯網和新媒體等現代傳播手段最大程度地爭取民意對公共決策的支持，從而起到開啟民智、引導社會輿論和教育公民等作用。

（3）“制衡”功能。智庫通常具有較高的聲譽和社會影響力，在多元利益和價值導向下可以為不同利益主體解決分歧，營造包容、平等和坦誠交流的氛圍和環境，引導民間智慧和社會力量深度參與政府決策，通過構建各種制衡機制推進政府民主進程，減少不和諧因素，從而促進經濟增長和社會進步。

（4）“聚才”功能。智庫可以通過“旋轉門機制”促成高層次人才在政府機構和智庫之間進行流轉，既為政府培養和輸送具有理論功底的決策人才，也為政府離任官員提供繼續從事政策研究的場所，從而拓寬智庫研究成果的轉化渠道，提高智庫服務于公共決策的有效性和針對性，促成智力成果轉化為現實生產力，最大程度地發揮智力資本的作用。

（5）“強國”功能。智庫作為國家治理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國家軟實力的重要體現，既可以為政府政策的制定提供智慧服務，起到提升國家治理能力和治理水平的作用，還可以在對外合作交流中構建話語體系，通過斡旋和對話，發揮“第二軌道”和“巧實力”作用，為國家拓展國際生存空間。

2 新型智庫內涵發展的實踐探索

鑒于智庫在公共決策中的重要作用以及經濟社會改革發展中的現實需要，自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新一屆領導集體對智庫內涵發展提出了新要求、新定位、新方向，不僅明確提出建立健全決策咨詢制度，而且要求探索新型智庫的組織方式和管理形式。2012年，黨中央把智庫內涵發展上升到了國家戰略高度，要求按照“服務決策、適度超前”的原則，建設具有中國特色的高端智庫。2013年，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進一步明確提出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建立健全決策咨詢制度，要求推廣政府購買服務、加大政府購買公共服務力度的政策，規定“凡屬事務性管理服務，原則上都要引入競爭機制，通過合同、委托等方式向社會購買”，為智庫內涵發展指明了方向。［6］政府購買服務的內容不僅包括實物性服務、執行性服務，還包括政策調研、發展規劃、服務咨詢、決策論證、文稿草擬等軟性服務，智庫提供的研究報告、咨詢服務、戰略規劃等產品將成為政府購買服務的重點內容，而智庫通過競爭獲得政府職能轉移和購買服務，也可以促進行業的優勝劣汰，增強自身服務公共決策的質量和水平。［7］

黨中央關于新型智庫建設的規劃，既是全面審視國家發展大勢和未來政策環境做出的重要決策，也是今后我國決策咨詢體制改革發展的總方向和總要求，更是中國新型智庫內涵發展的里程碑。中國特色新型智庫作為國家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將在完善國家治理體系和提升國家治理能力方面，發揮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智庫必須準確定位和明確自身內涵發展的方向，為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提供更多高質量的智力支持。［8］

3 新型智庫內涵發展的基本動因

3.1 促進經濟社會改革發展的現實需要

隨著全面深化改革的不斷推進，我國社會結構發生深刻變化，整個經濟社會進入創新驅動、轉型發展的關鍵時期，傳統的出口、投資和消費三駕馬車向制度創新、結構優化和要素升級轉變，影響經濟社會穩定發展的不確定性因素日益增多，整個社會的風險點不斷增加，公共決策呈現出復雜多樣化發展趨勢，公共決策的科學性與即時性要求越來越高。智庫是專門研究政府決策的智力支持機構，其服務能力和水平是衡量國家治理能力的重要指標，對于促進國家治理現代化具有重要意義。縱觀工業國家的現代化發展，智庫在其中起著不可或缺的調和作用。隨著我國全面深化改革的持續深入，完善社會主義體制機制、推進民主協商和法治化進程、促進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構建成熟穩健的社會綜合治理體系，都離不開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的智力支持與智慧服務，智庫也需要這樣的平臺來充分展示和發揮其內在功能與作用。［9］

3.2 彌合各方利益分歧和引導社會輿情的需要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智庫發展迅速，為政府決策提供了重要的智力支持。而近年來，我國步入全面深化改革的轉型時期，傳統的利益格局被打破，人們的價值觀念發生重大變化，經濟社會階層分化明顯，各種利益沖突尖銳且集中爆發，整個社會進入新舊矛盾并存與疊加時期，政府平衡各方利益分歧的難度增加，利益格局的重新調整，對公共決策的預見性和針對性要求越來越高。［10］互聯網時代的到來，導致輿論環境更加復雜，隨著數據挖掘技術的迅猛發展，各種搜索引擎得到廣泛應用，各類主體都可以從網絡上快捷地獲得各種即時信息，社會輿情對決策的影響隨之增強，公共決策的公開性和透明性要求越來越高。［11］在當前經濟社會全面深化改革和轉型發展的關鍵時期，我國破解改革發展穩定難題的復雜性不斷增多，應對全球性問題的艱巨性前所未有，迫切需要集中更多的民間智慧和社會力量。

3.3 適應國際形勢發展變化的需求

隨著全球一體化的迅猛發展，全球政治發展格局進入全新的博弈重組時期，我國面臨的外部環境越來越嚴峻，對公共決策的戰略性與前瞻性要求越來越高。隨著我國全面深化改革的不斷推進，經濟快速發展，國際地位和綜合國力有了很大的提升。面對多極化發展趨勢，國際社會對中國的崛起有著多樣的看法，許多國家出于意識形態和國家利益考慮，妄圖采取各種手段來遏制中國的發展，導致威脅我國公共安全的因素越來越多。［12］這些問題的解決既需要黨和國家從全局和戰略高度加以規劃，也需要民間智慧和社會力量的支持。回顧世界歷史進程，國家的發展進步既伴隨著科技、經濟等硬實力的提高，也依靠著文化、思想等軟實力的支撐。智庫作為國家軟實力的重要體現，具有其他機構不可比擬的競爭優勢，是對外合作交流的第二軌道，在對外合作交流、輿論宣傳與推廣、維護中國形象、發出中國聲音、構建中國話語體系、擴大國際影響力等方面承擔著重大責任。隨著全面深化改革的持續推進，智庫將成為國家治理體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服務政府決策中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為黨和國家提供更多高質量的智力支持。

4 新型智庫內涵發展中存在的問題

大力推進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內涵發展，不僅是我國經濟社會創新驅動經濟發展的需要，也是提升國家軟實力、謀求全球戰略競爭優勢的重大戰略舉措。然而，盡管當前我國智庫數量眾多，新型智庫在服務政府決策能力方面有了較大提升，但智庫內涵發展相對滯后，與實現新時期偉大復興中國夢的要求還存在較大距離。

4.1 發展活力不足，服務政府決策的動力不強

我國現有智庫絕大部分人事編制屬于事業單位，工作性質主要以政策研究為主，智庫之間缺少競爭，市場活力嚴重不足。提高智庫的政策研究水平，不僅迫切需要完善智庫內部治理機制，而且需要強化智庫之間的市場競爭機制。因此，建立由市場來決定其生存與發展的競爭機制，盡可能縮小附屬在黨政機構的人員編制數量，但在組織上服從和服務于黨的領導，在方向上堅持社會主義道路，這種模式成為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內涵發展的方向。目前，國內在創辦不由國家財政提供支持的新型智庫建設方面，探索和積累了一些有益的經驗。以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為代表的一大批智庫，通過尋求政府購買服務、爭取政府委托項目、為產業組織提供咨詢服務、建立合作研究基金、爭取社會捐贈等方式，不斷拓展智庫資金來源，逐步走上了獨立運營的良性循環之路。國內部分高素質中青年研究人才也開始改變觀念，紛紛加入智庫研究隊伍，智庫研究的廣度和質量也不斷提高，社會影響力不斷擴大。［13］

4.2 社會對智庫研究的價值認知不足

長期以來，由于知識產權觀念薄弱，加上我國傳統智庫的體制屬性，社會普遍認為智庫應當不求回報地為政府和社會提供免費的咨詢服務，對于政府購買和有償服務極不認同，也給智庫內涵發展帶來極大的障礙。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明確提出“市場決定資源配置”的全新理念，使智力成果有償交換得到理性回歸，智力成果價值補償機制的構建奠定了理論和政策基礎。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政府和產業組織必須樹立市場經濟意識，建立相應的價格機制，使智力勞動獲得一定的回報。當前，經濟社會正處于轉型升級的關鍵時期，充分發揮智庫的智力支持與智慧服務作用，是迅速提高政府決策能力和組織管理水平的根本途徑。形成發達的思想市場，也可以激發智庫之間的競爭，產出高水平研究成果，吸引更多優秀人才加入智庫研究隊伍，為中國的思想市場做出貢獻。

4.3 缺乏戰略和前瞻性眼光

長期以來，我國智庫研究質量不高，服務政府決策的水平有限，除了受到管理體制的影響以外，很大程度上還與智庫的開放程度和國際化水平有關。在全球競爭時代，智庫要具備國際化視野和戰略性眼光，必須在世界范圍內吸收全面的信息并加以系統分析。［14］目前，盡管我國在成功學習和借鑒國際一流智庫建設經驗方面邁出了關鍵性的一步，但我國參與國際咨詢的智庫并不多，能夠在海外發聲的智庫很少，智庫大量派出研究人員進行海外訪問交流也是在最近幾年才開始實施，接納國外優秀智庫研究人員來國內參與合作研究的情況也不多見。相比之下，許多發達國家的知名智庫不僅大量吸收海外人士進行合作交流，而且還會聯合起來共同探討熱點問題，并聯手承接一些重大的研究課題，共享研究成果。在全球經濟一體化和發展多極化格局下，各國政治決策呈現分散化趨勢，世界各國智庫有必要聯合起來，開展多方面的合作交流，為政府間的合作提供智力支持與智慧服務。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通過連續舉辦全球智庫峰會，吸引了一些全球知名智庫和著名專家前來訪問交流，著名智庫專家基辛格先生更是連續在三屆峰會上發表了重要講話，不僅有觀點的碰撞和思想的火花，而且提高了行業影響力。

4.4 發展格局極不均衡

研究表明，智庫的建設和發展與政府決策層對待智庫的態度息息相關。［15］當黨政負責人重視發揮智庫服務決策的作用時，智庫就發展得相對較好。然而，由于我國不少領導對智庫的功能作用還缺乏足夠的認識，導致許多地方的智庫無法發揮應有的作用。許多黨政部門內部附屬的政策研究機構和事業單位的智庫機構尚未與民間智庫建立密切聯系，智庫之間缺乏交流，彼此的競爭也不完全對等，智庫為政府和社會提供智力服務的合力尚未形成。智庫研究人員同政府公務員之間的“旋轉門”機制尚未形成，優秀的智庫研究人員無法選拔到黨政機關參與公共決策，離任的黨政機關決策人員也未能順利旋轉進入到智庫繼續從事政策研究工作。

5 新型智庫內涵發展的基本要求

“中國特色新型智庫”是一個全新的概念，包含全新的理論內涵，它既具有智庫的共性，承擔服務政府公共決策的功能與職責，也必須體現出中國制度建設體系特有的個性。明確認識新型智庫內涵發展的基本要求，深刻理解新型智庫的職責與功能，準確定位新型智庫的戰略方向，是推進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前提和基礎。

5.1 以服務大局為重，以重大理論和現實問題為研究方向

新型智庫之所以區別于傳統智囊，就在于其與時俱進的全新歷史內涵，突出了智力服務的時代特點，是社會力量和民間智慧的聚集地，以提供智力支持為手段，以服務政府決策為宗旨。而中國特色新型智庫與傳統智囊的區別，在于它是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必須秉承智庫的價值品性，體現服務政府公共決策的職責功能，發揮智庫應有的智力支持與服務決策的作用。隨著全面深化改革的不斷推進，各種類型的智庫將在組織管理方式上取得實質性突破，智庫的開放性、國際性將不斷增強。智庫也要從國際視野來研究中國問題，總結中國經驗，發出中國聲音。新型智庫內涵發展必須緊緊圍繞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國、全面從嚴治黨的重大任務，積極組織優勢科研力量，深入研究黨和國家面臨的一系列亟待解決的重大理論和現實問題，系統把握經濟社會改革發展中的全局性和戰略性的重大問題，時刻關注國內外正在發生的熱點問題，產出有影響力的研究成果，提出具有建設性的對策建議。［16］

5.2 始終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把握正確的政治方向和學術導向

中國特色新型智庫與西方智庫的不同之處，在于必須立足于中國國情，規劃自己的發展路徑，定位自己的職責功能。因為它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必須堅持社會主義方向，服務于中國夢的實現，服從于中國共產黨的領導，為最廣大的人民群眾謀福祉。新型智庫內涵發展必須始終弘揚社會正能量，用正面宣傳占領輿論陣地。在發展方向上，必須把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方法貫穿于智庫建設中，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發展觀和辯證思想指導具體的研究工作；在政治立場上，必須觀點鮮明、態度堅決地堅持黨的基本理論、基本綱領、基本路線、基本原則和基本方針；在學術導向上，必須加強馬克思主義學科建設，創新馬克思主義理論成果，建設好馬克思主義的重要陣地，積極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這是中國智庫的特色和基本前提所在，離開了這一點，新型智庫內涵發展便可能陷入似是而非的泥潭之中。

5.3 加強制度化管理和規范化運行，積極創新組織形式與管理方式

目前，改革發展過程中面臨的各種深層次問題需要把智庫自覺納入到服務政府公共決策體系之中，這是中國智庫的全“新”特點。隨著我國把決策的民主化和科學化作為政府決策的必要程序，官方智庫和社會智庫將得到有序而充分的發展，形成有序競爭和共同服務的全新局面。官辦智庫應與民間智庫實現對接，充當民間智庫參與決策咨詢的平臺與渠道。政府必須通過強化“旋轉門”機制，選派更多專家學者到各級黨政部門掛職鍛煉，重視學者型人才向決策型人才的轉型，保證研究成果與社會實踐的密切結合，促進學術研究成果向對策建議的轉換。新型智庫內涵發展必須始終認識到智力資本的重要性，不斷加強智庫人才隊伍建設，培養一批理論功底扎實、社會實踐能力較強、深刻洞察國情和實際、能夠爭取國際話語權的高端學術人才，通過運用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開展跨學科的研究，從而解答黨和國家關注的重大理論與現實問題。［17］

5.4 推進科研體制機制和科研組織形式創新，不斷健全決策咨詢保障體系

發達國家智庫始終秉持相對獨立的價值品性和不斷探索的科學精神，使應用對策建立在深入扎實的基礎研究之上，提出的原創性思想經得起實踐檢驗，倡導的學術觀點具有客觀依據，推出的研究成果能夠代表國家水準和站在時代發展高度。通過打造和構建傳播平臺，發達國家智庫極大地發揮了政策宣傳、輿論引導和教育公民看世界的功能。我國新型智庫內涵發展要以全面深化改革為契機，依托國家正在全力實施的哲學社會科學創新工程，構建符合現代決策咨詢規律的科研組織形式和科研管理體系，通過產出高質量思想產品和政策建議，不斷強化自身服務政府決策的能力。［18］

6 新型智庫內涵發展的對策建議

6.1 堅持正確的政治方向，保證研究上的獨立

新型智庫內涵發展必須立足于我國具體國情與改革實際，遵守社會主義基本政治制度，服從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服務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為黨和政府提供高質量的智力支持服務。這是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必須堅持的政治方向。如果這個方向不明確，智庫內涵建設就會被許多似是而非的概念所干擾。特別是在智庫的獨立性這一問題上，很多人都被這一詞匯的表面意思所迷惑，因為獨立性是一個包含很多含義的詞匯，包括政治獨立、思想獨立、研究獨立、學術獨立等內容，而智庫的獨立性主要體現為學術獨立和研究獨立，即智庫研究遵循決策咨詢內在的工作規律，運用嚴謹科學的方法，得出客觀公正的結論，做到實事求是，這種研究獨立是智庫矢志追求的價值品性。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必須堅持正確的政治方向，這是中國任何智庫都必須遵循的原則。

6.2 堅持強烈的問題意識，以服務政府決策為導向

新型智庫內涵發展必須堅持求真務實的科學精神，深入研究我國面臨的現實和重大問題，通過運用數據挖掘工具和統計分析方法，有針對性地開展政策研究、政策解讀、公共決策咨詢、決策方案評估等，將經濟社會全面深化改革發展過程中具有全局性和戰略性的理論和現實問題綜合起來進行研究，并提出具有建設性和可操作性的解決方案，為政府公共決策提供高質量的智力支持。［19］

6.3 改革智庫治理機制，完善智庫服務體系

目前，我國社會智庫服務政府決策仍然存在各種障礙，而官方智庫因為具有體制優勢而較易貼近決策層。未來新型智庫內涵發展必須突破體制和機制上的障礙，通過加強頂層設計來改進發展滯后的現狀，建立健全以官方智庫為主、社會智庫為輔的決策咨詢體系，逐漸從“分散式的隨機性組織”向“以目標為導向的集中式組織”模式轉變，通過構建智庫產業發展平臺完善智庫服務體系，最終實現官方智庫和民間智庫融合發展的格局，促進智庫成為支持經濟轉型、結構升級、社會進步的智力源泉。［20］

6.4 深化國際交流合作機制，構建智庫國際話語體系

2014年，習近平總書記在論述中德兩國全面戰略合作伙伴關系過程中提出加強智庫交往的倡議，將智庫提到國家外交的地位，使“智庫外交”成為國際合作交流的“第二軌道”，智庫國際化的步伐不斷加快。而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國家戰略”，內在地要求智庫必須加強國際間的合作交流。通過深化國際合作交流機制，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可以加強對外傳播能力、強化智庫話語體系建設、提升智庫國際競爭力、擴大智庫國際影響力。① 促進智庫廣泛開展國際合作研究，鼓勵智庫參與國際智庫平臺對話，支持智庫在海外設立分支機構。② 堅持走出去與引進來相結合，重視外向型智庫人才的培養，推薦知名智庫專家到有關國際組織任職，吸納海外智庫專家、漢學家等優秀人才參與國際研究。③ 學習借鑒國外智庫管理的先進經驗，在專家往來、國際合作、會議交流、外事活動等方面推行簡易程序，逐步放寬審批權限。［21］

6.5 完善智庫“旋轉門”機制，推進高層次決策人才隊伍建設

高層次決策人才既要具備深厚的理論水平和扎實的專業功底，又要具有豐富的實踐經驗和深刻的社會洞察能力，還要具有開闊的國際視野和了解世界發展格局和趨勢。為了培養高層次決策人才，我國已經做出明確的規劃和要求，未來國家將選派部分政治素質過硬、研究能力較強的智庫研究人員，到國家機關和政府部門進行掛職緞煉，或以訪問交流的形式派遣到國外智庫機構進行重點培養。新型智庫內涵發展必須圍繞國家高層次人才發展目標，抓緊制定人才發展規劃和個性化的培養方案，大力培養具有豐富經驗和社會洞察力的復合型人才。通過完善“旋轉門”機制，推動智庫、政府、企業和其他社會組織之間的人才流動，打通智庫人才與政府官員之間的旋轉渠道，通過充分吸納離退休官員進入智庫從事政策研究工作，安排優秀的智庫研究人才到相應的決策部門進行掛職鍛煉，逐步形成強大的決策人才后備梯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