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雙向FDI對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影響研究

李 佳 馮小舟 柏 凌

(三江學院商學院， 江蘇 南京 210012)

一、引言

產業轉型升級與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已成為當前江蘇省經濟發展戰略，我國目前正在進行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作為東部沿海地區經濟發展重要的省份之一,江蘇省一直以來在引入外商直接投資以及鼓勵企業對外投資方面成效顯著，對當地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近些年江蘇省IFDI和OFDI的總量均呈快速增長趨勢，在產能過剩問題加劇和產業結構調整壓力倍增的背景下，在資金“引進來”與“走出去”的戰略實施以及區域產業政策調整的宏觀形勢下，立足于產業結構的視角，從東道國和母國的角度出發，研究江蘇省雙向FDI的產業結構優化效應與內在聯系機制，通過引入外商直接投資提高投資的有效性和精準性，優化對外投資主體優勢，矯正要素配置扭曲，可以更好地指導新形勢下江蘇省產業政策的制定和實施。

二、文獻回顧與理論機制

(一)文獻回顧

雙向FDI的產業結構優化研究中，IFDI的研究起步較早，近年來隨著資本流動的不斷加強，對IFDI、OFDI以及產業結構的研究有增多的趨勢。Chereny和Strout(1966)的“雙缺口模型”揭示了發展中國家通過利用外資彌補儲蓄與外匯雙缺口的動因。Eva(2005)、Desai等(2005)、Ghodeswar和Vaidyanathan(2008)的實證檢驗均驗證了IFDI對發展中國家產業結構升級的促進作用。Zhai(2014)則研究了企業IFDI的區位選擇問題。國內的研究方面，張宇和蔣殿春(2013)從外資進入對中國能源消耗的影響這一問題出發，IFDI并未使得中國產業結構向高能耗行業轉移。楊安(2013)、劉桂香(2015)、賀宇辰(2016)、唐慧(2017)均證實了IFDI與產業結構轉型升級之間的關系。

部分文獻從投資國的角度出發，探討一國OFDI與母國產業結構的關系，理論研究主要有Raymond Verno(1966)的產品生命周期理論、Buckley和Casson(1976)的內部化理論、Dunning(1977)的生產折中理論和小島清(1978)的邊際產業擴張等經典理論。Mathews(2006)認為發展中國家可通過“資源聯系”、“杠桿效應”和“干中學”實現OFDI的產業結構優化效應。馮春曉(2009)研究發現制造業的OFDI對產業結構優化存在正向因果關系。王英和劉思峰(2008)使用灰色關聯度的方法檢驗采礦業和制造業的OFDI產業結構效應。李霞(2017)認為不管是從短期還是從中長期來看，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對國內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力度都更強，貢獻度更大。

通過梳理相關文獻，我們發現，現有的文獻一般基于兩個相互獨立的視角探討一國IFDI或者OFDI與產業結構的關系。張海寶(2012)、賈妮莎(2014)、李霞(2016)等研究從短期和長期角度分析IFDI、OFDI與產業結構的相關性，并發現IFDI與OFDI的產業結構升級效應存在差異。李曉敏(2017)則從全國以及東、中、西部的角度實證研究得出IFDI和OFDI對產業結構優化升級都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產業結構升級與調整不僅與IFDI有關，而且與OFDI的關系也越來越密切。因此從效應傳導路徑分析雙向FDI 的產業結構優化效應具有較強的研究價值。

(二)理論機制

產業結構調整表現為不同產業層次之間的遞進關系，包括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級化。產業結構合理化表現為現有資源是否得到了合理有效的利用，而產業結構高級化的實質是產業結構知識的集約化和經濟的服務化過程，其中IFDI和OFDI發揮的作用機制存在一定的差別。

1. IFDI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機制

IFDI可以為東道國的產業發展提供資金支持，彌補國內資金的不足，帶來技術變革，促進東道國的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級化。

“雙缺口”模型證實IFDI可彌補“儲蓄缺口”和“外匯缺口”，有效增加東道國的資本供給，有利于東道國企業充分利用現有資源組織生產活動，促進經濟增長和產業結構優化。引資伴隨而來的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不僅可以對東道國的落后產業起到帶動示范作用，提高該產業內部的競爭力和資本使用效率，引領資金投向國際化程度較高的行業部門，保證產品滿足國際市場的實際需求，激發本土企業爭相模仿、學習引進的新技術，推動東道國本土企業的技術創新水平，并進行技術的再創新，給東道國整個產業鏈帶來一定程度的技術革新，從而促進東道國的經濟發展，保證不同產業之間的比例相協調，帶動東道國資源的配置調整和產業結構的合理化。

從資金供給效應、技術外溢效應等方面來看，通過引入FDI可以帶動資金、技術等從勞動力密集產業向技術密集和資金密集產業轉移，通過不斷適應國際資金的需求調整東道國的產業發展方向，使得東道國企業優化競爭環境、提升技術水平，推動本國產業結構向高端化發展，長期改善東道國企業的競爭力，促進產業結構升級。

2. OFDI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機制

隨著本國經濟的發展，一國優勢產業可能會喪失優勢地位，如果不及時轉移這部分產業中生產要素，一方面會造成這部分產業的生產要素過剩的現象，造成資源的巨額浪費，另一方面也會影響到對其他更具有比較優勢產業的投入，阻礙本國的產業結構合理化。通過對外直接投資，可以釋放出一部分生產要素，起到轉移本國傳統產業和落后產業、產能釋放和繞過貿易壁壘的效果，并從海外獲得高于本國的經濟收益，優化資源的配置，通過競爭效應、關聯效應等渠道促進其他產業的發展，進而帶動本國的產業結構合理化。

除此之外，OFDI可以更好發揮技術跟蹤和模仿創新作用，本國企業通過對外直接投資獲得如品牌、管理方式等戰略資產以及技術資產，擴大本國企業國際知名度，有利于本國企業主動接近擁有高端技術的國外企業，發揮技術跟蹤和模仿創新效應，促進本國的產業結構高端化。企業的跨國并購就可以充分與高端技術的企業展開技術合作，打破技術壁壘迅速獲取先進技術，提高本國產業發展的技術水平。

三、實證分析

(一)模型構建

本文基于錢納里經典的“標準結構”產業變動模型，參考張林(2016)、李曉敏(2017)的建模方法，對經典模型進行了相應的調整設定。

IS=α+β1y+β2y2+Φ1N+Φ2N2+∑δiTi+γX+…

式1

錢納里結構模型如式1所示，IS表示產業結構指標，y表示人均國內生產總值，N表示人口總數，T是時間趨勢變量，X表示資源和生產要素的流動。β1、β2、Φ1、Φ2、δ、γ為相關指標的彈性系數。自2003年國家開始正式統計OFDI的相關數據，故本文的研究起始年度從2003年開始，研究年度區間較小，難以對人口和時間因素做出合理選擇，故在實證模型中剔除人口因素和時間虛擬變量。

本文先不考慮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對產業結構的影響，選取產業發展水平為被解釋變量，選取外商直接投資IFDI、對外直接投資OFDI為解釋變量，僅考察單一IFDI、OFDI的產業結構優化效應，如式2、式3所示，HL、GJ分別代表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級化，α0、α1、α2分別為常數項、IFDI、OFDI的彈性系數。

lnHL=α0+α1lnIFDI+α2lnOFDI+ε

式2

lnGJ=α0+α1lnIFDI+α2lnOFDI+ε

式3

在式2、式3基礎上，添加人均GDP及人均GDP的平方為解釋變量，技術創新水平、對外貿易開放度和人力資本等其他可能影響產業發展水平的因素作為控制變量，構建雙向FDI對產業結構合理化、高級化影響的計量模型，并在此基礎上增加IFDI和OFDI的交叉項研究兩類投資行為疊加對產業結構合理化及高級化的影響效應，如式4、式5、式6、式7所示。

lnHL=α0+α1lnIFDI+α2lnOFDI+α3lnAGDP+α4ln2AGDP+α5lnRD+α6lnOPEN+α7EDU+ε

式4

lnGL=α0+α1lnIFDI+α2lnOFDI+α3lnAGDP+α4ln2AGDP+α5lnRD+α6lnOPEN+α7EDU+ε

式5

lnHL=α0+α1lnIFDI+α2lnOFDI+α3[lnIFDI×lnOFDI]+α4lnAGDP+α5ln2AGDP+α6lnRD+α7lnOPEN+α8EDU+ε

式6

lnGL=α0+α1lnIFDI+α2lnOFDI+α3[lnIFDI×lnOFDI]+α4lnAGDP+α5ln2AGDP+α6lnRD+α7lnOPEN+α8EDU+ε

式7

(二)指標建立及數據來源

1. 被解釋變量

包括HL(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標)和GJ(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標)。

產業結構合理化是一個合理配置生產要素，實現國民經濟各部門協調發展的過程。國內外學者多以第二、第三產業產值占GDP 的比例來度量產業結構合理化程度，如李逢春等(2012)，或者采用泰爾指數，如干春暉等(2011)等，或者采用產業結構偏離度，如韓永輝等(2013)等。呂明元和尤萌萌(2013)綜合產業結構偏離度系數和泰爾指數，提出了新指數SR，但張林(2016)認為新指數SR值與產業結構合理化之間呈負相關關系，容易造成分析的不便并進行了改進，本文借鑒張林(2016)的做法，使得該值與產業結構合理化水平之間呈正相關關系，對SR取倒數處理并乘以100。

產業結構高級化體現為產業結構系統借助于技術、資本等要素的驅動，從農業到工業再到服務業的產業結構高級化的歷程，國內外文獻大部分是選用產值比例和勞動力比例來分析產業結構高級化，包括產業結構層次系數、偏離系數法、Moore結構變動指數等。鑒于服務業尤其是現代服務業的發展已經成為各國產業發展的重點內容，本文借鑒賈敬全和殷李松(2015)、李佳和周榮榮(2018)的方法，采用第三產業產值與第二產業產值之比來衡量產業結構高級化水平，值越大表明產業結構越高級化。

2. 解釋變量

IFDI和OFDI分別表示江蘇省吸引的外商直接投資額、江蘇對外直接投資指標。本文采用各年末的匯率中間價將IFDI和OFDI數額折算成以人民幣計價，相關數據來源于歷年《江蘇統計年鑒》《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統計公報》。

3. 控制變量

Y表示人均GDP。技術創新水平(RD)，本文采用R&D經費投入占GDP的比重作為技術創新的替代指標，相關數據來源于歷年《中國科技統計年鑒》《江蘇統計年鑒》。人力資本水平(HL)，本文采用平均受教育年限作為人力資本水平的替代指標，相關數據來源于歷年《江蘇統計年鑒》。對外開放度(OPEN)，采用江蘇省進出口總額占GDP的比重來代替，并用各年末的匯率中間價將進出口總額折算成以人民幣計算的價格，相關數據來源于歷年《江蘇省統計年鑒》。

(三)實證分析過程

1.變量的平穩性檢驗

本文基于2003—2016年江蘇省的時間序列數據對模型進行相關檢驗，采用ADF方法檢驗變量是否包含單位根，分別對樣本數據取自然對數，以消除時間序列可能存在的異方差，得到新序列。為避免偽回歸，繼續對所涉及的時間序列進行平穩性檢驗。結果顯示，所有變量二階差分的ADF 統計值均至少小于5%顯著水平的臨界值，因而拒絕存在單位根的零假設， 表明原序列為二階單整序列。

表1 變量的單位根檢驗結果

2.協整檢驗

表2 產業結構合理化效應相關序列變量JJ 協整檢驗結果

表3 產業結構高級化效應相關序列變量JJ 協整檢驗結果

表2、表3的協整檢驗結果顯示，產業結構合理化、高級化分別與解釋變量之間存在一個協整關系，可以直接進行回歸分析。

3.回歸結果分析

如表4的回歸結果所示，模型一、二、三是研究雙向FDI對產業結構合理化的影響效應，模型四、五、六研究雙向FDI對產業結構高級化的影響效應。由于解釋變量較多，易引起多重共線性，故本文在分析中采用逐步回歸分析法，剔除影響不顯著的變量，提高檢驗的有效性，故模型二、三、五、六均是逐步回歸的結果。

表4 回歸結果

注釋：***、**、*分別表示在1%、5%、10%顯著性水平上顯著。

從模型一、二、三的結果可以看出，IFDI和OFDI對產業結構合理化的影響均顯示為顯著的正向影響，且IFDI對產業結構合理化的影響程度要優于OFDI。在不考慮控制變量的情況下，如模型一所示，IFDI增加1個單位，會使江蘇產業結構合理化程度提高0.17個單位，而OFDI增加1個單位，會使江蘇產業結構合理化程度提高0.15個單位，說明在不考慮其他因素的前提下，大力引入外商直接投資以及加大對外直接投資的力度對江蘇省產業結構合理化起著積極的作用，這與前文的雙向FDI的產業結構合理化機制分析保持一致。通過東道國政府的合理引導，IFDI可以將生產要素傾斜于東道國優先發展的產業，促進東道國產業結構合理化。如江蘇一直是制造業大省，服務業的比重也在逐年上升，來自2017年江蘇統計年鑒的數據顯示，2016年江蘇省IFDI的行業分布中，制造業占比超過40%，其中56.34%的外商資金集中投向于裝備制造業，某種程度上外商直接投資轉移而來的資本、先進技術、管理經驗、高素質勞動力等進一步推動了江蘇技術進步，促進了江蘇產業結構尤其是制造業結構的合理化進程。江蘇OFDI投資項目中，大多傾向于制造業，其中又以傳統型制造業為主，高附加值技術密集型投資占的比例卻比較小，這也符合江蘇省產業結構的發展特點。江蘇省傳統制造業的優勢較為明顯，完全可以通過大量的海外投資釋放過多的生產要素，從而為高端裝備制造業的發展留下更多的發展空間，促進江蘇地區產業結構的合理化。模型三加入了IFDI和OFDI的交叉項，用來檢驗兩者之間的交互作用，該系數為-0.048004，通過了10%水平的顯著性檢驗，說明IFDI和OFDI的交互作用產生了一定程度的阻礙作用，進一步表明IFDI和OFDI的產業結構優化效應的發揮需要考慮一個度的問題，阻礙了產業結構合理化發展，即盡管單向的IFDI或者OFDI對產業結構合理化表現為正向的作用，但在具體投資方向的配置上，需要加強兩者投資比例的優化配置、緊密合作與協調配合，不斷提高IFDI和OFDI的數量和質量，從而促進江蘇產業結構的合理化。

從模型四的結果看，IFDI對產業結構高級化的影響為負，與之相反OFDI對產業結構高級化的影響顯示為顯著的正向影響。為了保證相關指標的解釋力，模型五、六是逐步回歸結果，在回歸中舍棄了不顯著的變量，得出的IFDI和OFDI的影響系數仍然分別體現為負影響和正影響，表明減少引入外商直接投資，增加對外直接投資，可能是提高江蘇省產業結構高級化進程的方式。在不考慮控制變量的情況下，如模型四所示，IFDI減少1個單位，會使江蘇產業結構高級化程度提高0.20個單位，而OFDI增加1個單位，會使江蘇產業結構高級化程度提高0.10個單位，說明在不考慮其他因素的前提下，減少引入外商直接投資以及加大對外直接投資的力度都可以更好促進江蘇省產業結構高級化，這與前文的雙向FDI的產業結構高級化機制分析有一定的差別。跨國公司雖然通過資金和技術轉移向東道國相關企業輸入大量資金和技術，但就技術而言更多體現為部分非關鍵技術，對核心技術保密性極強，對于處于創新階段和發展階段的技術轉移會加以嚴格的控制，極大削弱了東道國的技術創新能力。江蘇省相關產業尤其是制造業雖然參與了國際分工，在引資力度和布局上位居全國前列，但是總體來看由于缺乏自主知識產權優勢，仍舊處于垂直分工體系低端，在提高產業內部的競爭力和資本使用效率方面的效果上存在滯后性。盡管目前江蘇省各產業間的發展已經逐步達到均衡的狀態，但是外資對江蘇省投資具有明顯的地域特色和產業傾向性，第三產業的投資力度不及第二產業，且第三產業的外資投資方向限于房地產業等投資利潤率較高的行業領域，難以聚集更多的資金發展先進制造業以及增值率較高的現代服務業，不利于江蘇產業結構的高級化進程，因此在實證檢驗中得出IFDI與產業結構高級化呈現負相關關系。近些年江蘇省對外直接投資發展迅猛，隨著世界經濟低迷降低了并購成本，境外并購已經成為主流趨勢，越來越多的江蘇企業通過并購，迅速擁有國外品牌、技術、人才、銷售網絡要素資源等，逐步積累起國際化經營的經驗。通過不同產業之間、不同行業之間及行業內部聯動實現的產業轉移、產業關聯、產業競爭等效應，可以迅速實現國內產業結構高級化進程，因此OFDI對江蘇省產業結構高級化會起著較顯著的促進作用。模型六加入了IFDI和OFDI的交叉項，結果顯示，IFDI和OFDI交叉項的系數為負數，通過了5%水平的顯著性檢驗，說明IFDI和OFDI的交互作用也會產生一定程度的阻礙作用。與促進產業結構合理化類似，在合理配置雙向FDI的比例方面，需要把握合理的規模和度，在具體投資方向的配置上，需不斷提高IFDI和OFDI的數量和質量，合理引導投資的方向，從而促進江蘇產業結構的高級化。

控制變量的影響方面，經濟發展水平、技術創新水平、人力資本水平、對外開放度等對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級化的影響存在差異。經濟發展水平、技術創新水平、人力資本水平、對外開放度對江蘇省產業結構合理化的促進作用顯著，對高級化存在一定的阻礙制約作用，說明其他因素對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級化的影響有一定的相斥性。因此在追求產業結構轉型升級過程中，可以借助雙向FDI的調節作用，根據產業結構所處的層次制定合理的相關政策。就目前江蘇省而言，在實現產業結構合理過程中，可以在依賴雙向FDI的同時，加大技術創新、提高人力資本水平和對外開放程度，從而實現本省產業結構的合理配置，但在實現產業高級化的過程中，減少對外資的依賴度，更多依賴于對外投資活動，消化國內過剩的產能，通過讓更多企業“走出去”，堅持市場主導為主、政府引導為輔的指導原則，引導企業理性并購和投資，優先支持能夠提升企業核心競爭力、推動產業結構升級的項目“走出去”，從而促進江蘇省的產業結構高級化。此外，OFDI的技術反饋效應、產業結構升級效應以及經濟增長效應的體現是一個長期動態的過程，在具體運作中還需要有相應的制度和法律與之相適應。

四、結論與對策建議

(一)結論

通過單位根檢驗、協整檢驗和逐步回歸分析，可以得出如下結論：

1.IFDI、OFDI和產業結構合理化、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標之間分別存在長期穩定的均衡關系，IFDI、OFDI對產業結構合理化具有顯著的正效應，IFDI、OFDI對產業結構高級化為負效應。

2.從產業結構合理化效應的角度來看，IFDI和OFDI的影響效應呈正相關關系，且IFDI對產業結構合理化的影響效應更大，IFDI和OFDI的交互作用并沒有起到預想的促進產業結構合理化發展的效果，表明IFDI和OFDI的產業結構合理化效應的發揮需要綜合考慮兩者之間的合理配置。

3.從產業結構高級化效應的角度來看，IFDI對產業結構高級化的影響顯示為負，而OFDI對產業結構高級化的影響則為正向影響，IFDI和OFDI的交互作用也會產生一定程度的阻礙作用。

4.經濟發展水平、技術創新水平、人力資本水平、對外開放度等對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級化的影響存在差異。經濟發展水平、技術創新水平、人力資本水平、對外開放度對江蘇省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級化的影響方向完全相反，存在一定的相斥性，間接說明進出口貿易的發展政策要隨著產業結構的優化程度做適當靈活的調整，可能會更好地起到優化江蘇產業結構的效果。

(二)對策建議

1.IFDI方面，需要提高IFDI的資金運用效率，在某些產能過剩的行業領域，應減少過多的資金集聚，加強政府的引導作用，合理布局引資的規模和方向，將資金和技術引導到江蘇省亟須發展的產業部門，避免盲目引資和過度引資，造成巨大的資金浪費。為了搶占未來的技術制高點，江蘇在引入外來資本的同時，更應該重視國外先進技術資源的再創新效應，把有限的國外資本和技術集中于高端智能制造領域，將自主創新、引進先進技術和吸收利用外商直接投資結合起來。

2.OFDI方面，進一步加大企業對外直接投資扶持力度。大力鼓勵企業“走出去”，達到優化資源配置，促進生產力提升的效果。政府要加強立法工作，為企業“走出去”提供政策支持和良好的法律環境；相關支持政策應向機械制造、新能源等高新技術行業傾斜，在投資目的國的選擇上，鼓勵企業與技術水平、R&D水平先進的發達國家投資合作，實現OFDI的技術反饋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