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社區矯正社會化若干問題的思考

徐祖華（浙江省司法廳）

眾所周知，行刑社會化是社區矯正的重要特征，也是社區矯正制度生命力之所在。綜觀我國社區矯正工作發展歷程，社區矯正社會化的形式與內容、路徑與方式、管理與考核、評估與完善、質量與效益等諸多關系問題的研究、思考與探索，一直伴隨著社區矯正工作的起步、創新與發展。無論是基于彰顯社區矯正理論本義，還是完善中國特色社區矯正制度考量，以及提升社區矯正質量的實踐要求，加強社區矯正社會化問題研究，都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意義、制度意義和實踐意義。

一、關于社區矯正社會化的理解與認識

（一）社區矯正社會化是特定對象的再社會化過程

所謂社會化（socialization），是指個體在特定的社會文化環境中，學習掌握知識、技能、語言、規范、價值觀等社會行為方式和人格特征，適應社會并積極作用于社會、創造新文化的過程。再社會化是相對于社會化而言的，指對在早期社會化與繼續社會化中未取得社會成員資格的人，通過強制或補償教育的方式進行再教化的過程。目的是改變這些人已形成的那種反文化的人格，使他們接受社會規定的符合多數人利益的社會規范、價值觀念與行為方式。絕大多數個體在法律、制度、文化、道德、環境等因素綜合作用下實現正向社會化，成為社會守法公民和有用之才。對于社區服刑人員來說，由于其內生或外在因素的錯位或缺失，社會化過程出現了延緩、中斷、停頓進而發生結果變異成為“半成品”，需要“回爐”或“重復”社會化過程以回歸正常人生。社區矯正社會化就是幫助和促使社區服刑人員價值觀重塑、思想行為轉變、心理人格再造、社會關系修復、回歸融入社會的再社會化過程。社區矯正刑罰執行活動的本質屬性，決定了社區服刑人員的再社會化過程，必然伴隨著改造與自為、強制與自愿、被動與自覺、短期效果與長遠目標等諸多矛盾問題，既相互制約又相互促進，既相互博弈又相互作用。理解和把握社區矯正社會化的基本屬性，要求社區矯正機構在依法規范履行刑罰執行職能的同時，認真研究社會化規律，遵循社會化理念，掌握社會化方法，運用社會化手段，不斷提升社區矯正工作質量，以真正實現社區服刑人員的再社會化。

（二）社區矯正社會化是非監禁刑罰執行目的的有效實現途徑

社區矯正社會化是提升社區矯正質量、實現刑罰執行目的的有效途徑，但沒有改變非監禁刑罰執行活動的本質屬性。因此，社區矯正社會化的形式與內容、方法與措施等，必須緊緊圍繞刑罰執行目的而展開，服從和服務于社區矯正目標任務，決不能以社會化活動替代刑罰執行過程。社區矯正社會化是綜合運用法律制度、監管教育幫扶等措施和手段，幫助社區服刑人員完成不同于正常公民的社會化改造活動，具有鮮明的政治性、法律性、懲罰性和強制性特點。理解和把握社區矯正社會化的基本屬性，要求社區矯正機構正確處理依法履職與使用社會力量、“剛性執法”與“柔性矯正”、懲罰與教化等辯證關系，切實保障國家刑罰正確有效實施，彰顯刑罰執行工作嚴肅性，不斷提升社區矯正社會化建設水平。

（三）社區矯正社會化是社會治理創新和基層治理體系建設的重要內容

社區矯正是在開放的社會環境中執行刑罰、教育改造罪犯的非監禁刑罰執行活動，良好的基層治理體系是社區矯正工作健康發展的重要基石。社區矯正的重心在基層，社會化的基礎在于村（社區）、企事業單位、廠礦學校、社會團體、專業組織、學術機構等組織，以及社會公眾的廣泛支持和志愿參與，與社會治理創新和基層治理體系建設息息相關、緊密相聯。全面實行社區矯正，為基層治理體系建設注入了刑罰執行、監督管理、教育幫扶、安全穩定、社會動員等新元素、新任務和新要求，推動基層治理體系建設目標任務重置、資源要素重組和治理格局重構，助力于建設更加科學、高效、安全的現代基層治理體系。理解和把握社區矯正的社會建設職能定位，要求社區矯正機構緊緊圍繞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總目標總任務總要求，以加強社區矯正社會化建設為切入點，主動自覺地融入基層治理體系建設大格局，在共建共治共享的“三治融合”中，不斷提升社區矯正工作水平。

二、關于社區矯正社會化的形式與內容

社會力量參與是社區矯正社會化的重要表現形式，不同的參與方式和不同力量的參與，展現出不同的社區矯正社會化形式與內容。綜觀當前社區矯正社會化發展狀況，基于浙江省的探索與實踐，目前大致有以下五種形式的社會力量參與。

（一）專業社會組織參與

通過政府購買服務或自主培育專業社會組織等方式，協助社區矯正機構開展心理矯治、個案矯正、教育幫扶等社區矯正活動，是當前社會力量參與的主要形式之一。如上海市的“新航服務總站”，浙江省的青少年社區服刑人員“關心橋驛站”、嘉興海寧市的“紫薇工作站”、湖州德清縣的“晨曦社工”和臺州玉環市的“天宜社工”等。專業社會組織參與的優勢在于其專業性較強、活動形式與內容豐富，具有較強的可持續性。尤其是在個案矯正方面，專業性的社會工作理念與方法、個性化的矯治方案與措施、持續性的跟蹤關懷與服務，顯現出專業社會組織在幫助社區服刑人員思想轉化、健全人格、融入社會等方面的獨特優勢，對于提升社區矯正質量具有十分重要的促進作用。

（二）基層自治組織參與

動員和組織村（社區）等基層組織和干部群眾參與社區矯正工作，開展“零距離”思想幫教、困難幫扶等活動，筑牢“第一道防線”，是新時代“楓橋經驗”在社區矯正領域的生動實踐。2014年以來，浙江省在有社區服刑人員的村（社區）建設社區矯正工作站，整合村（社區）組織、矯正小組和幫教志愿者、監護人或保證人等力量和資源，協助配合矯正機構開展調查評估、走訪幫教、困難幫扶、情報信息等工作，既有效防范社區服刑人員脫管失控和再犯罪現象發生，也促進了社區矯正質量的提升。近年來，浙江將工作站建設融入了基層社會治理“網格化管理”體系，落實網格員走訪幫教等四項職責，實現了工作站從“有形覆蓋”到“有效覆蓋”的實質性轉變。社區組織和干部群眾的廣泛參與，使基層基礎更加穩固，真正實現了“社區矯正”。

（三）黨團組織參與

堅持政治引領、黨建先行推進社區矯正社會化，是近年來浙江努力探索與實踐的重要目標和方向。2017年以來，浙江省嘉興市司法局與市委組織部聯合啟動實施了“先鋒助矯”項目，全市3000多名黨員志愿者結對幫教轄區內的社區服刑人員，納入基層黨建工作和黨員先鋒模范業績考核。在浙江還有以黨員和入黨積極分子為主體的社會組織參與，如寧波市北侖區“紅領之家”，以“去標簽化”的幫教理念和“融入式”的活動方式，使社區服刑人員切身感受到了廣大黨員的思想影響力和幫教正能量。同時，浙江省自2008年以來持續不斷開展“社區矯正陽光志愿者行動”，發揮團員青年作用，結對幫教青少年社區服刑人員，引導社區服刑人員注冊成為“志愿匯”成員，與團員青年一道參加社會公益等活動。黨團組織參與的優勢在于組織嚴密、體系健全、管理到位和隊伍素質高、責任心強，具有很強的戰斗力和可持續力。

（四）社會企業參與

企業參與在職業技能培訓、推薦就業、過渡性安置等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如浙江省臺州市社區矯正和安置幫教工作協會、杭州市余杭區社區矯正工作協會等致力于發揮企業會員優勢，幫助社區服刑人員解決再就業等困難，取得了良好的社會效果。又如寧波市奉化區探索“政企社”相結合參與模式，政府出資、企業承接、社區配合、社區矯正機構負責績效管理與考核。該模式運用企業文化、企業管理和企業經營等理念和方法，對參與的相關社區矯正工作實行企業化管理和項目化運作，規模效益十分明顯。今年8月中央電視臺12頻道以《回歸陽光家園》為題作了36分鐘的深度報道。社會企業參與不僅僅在于幫助解決社會適應性幫扶問題，更應考量的是企業深度參與所帶來的管理理念、運作方法、幫教模式特別是企業文化相關元素的介入，對于提升社區矯正社會化質量的啟迪與思考，顯得尤為重要。

（五）公益組織參與

公益組織以其向善、揚善的理念與氛圍，聚集當地鄉賢與愛心人士，共同致力于把家鄉建設得更好。政府注重其公益輻射力量與優勢，積極吸納該力量參與到社區矯正工作中來，嚴格把握公益組織的社會屬性，以公益創投、資金補助的方式開展公益項目。比如，浙江省諸暨市依托“一米陽光”等慈善公益性組織開展相關的社區服務。同時，推動建立社區矯正志愿者隊伍，以“公益、自愿、無償”形式協助開展社區矯正教育幫扶等活動，引導社區服刑人員實現再社會化的良性轉變，實現了思想矯治與行為矯正同步同拍，取得了回饋社會和重鑄人生的雙贏效果。

三、關于社區矯正社會化的矛盾與問題

（一）思想認識上的不全面性

在社區矯正社會化問題上，有的認為教育管理罪犯是專門機關的具體工作，與社會沒有太大的關聯；有的認為社會化影響刑罰執行性質及其工作嚴肅性；有的認為運用社會力量開展思想幫教、困難幫扶作用發揮不明顯；有的熱心于號召式、運動式活動，工作存在一定的形式主義現象。同時，由于社區矯正社會化項目實施存在大量的組織動員、溝通協調、過程管理、后勤保障等工作，加之社會保障體系尚未健全等，推進社會化存有畏難情緒，積極性不高、主動性不強。

（二）創新發展上的不平衡性

由于目前對社區矯正社會化的認識、理解與把握仍然較為粗放，相關實踐探索處在初級階段。總體上說，現階段的社區矯正社會化，地方“亮點”“盆景”多、全局“風景”“風光”少；制度化不足，集成化欠缺，常態化不夠，品牌性不強。同時，受思想認識、社會傳統、專業組織和經濟社會發展水平等因素影響和制約，地區之間社區矯正社會化發展不平衡現象仍然較為突出。

（三）項目實施上的不專業性

當前，社區矯正社會化的系統性謀劃、專業化運作、持續性發展能力與水平，與社會化價值追求和工作需求之間存在差距，許多還停留在一般指導階段。社會化項目多數集中在教育學習、社區服務等方面，立足點還在于緩解基層人少事多的矛盾，涉及個案矯正、分類矯正和個性化改造等領域的較少，社會化深度廣度與目標任務不匹配。社區矯正專業性社會組織的培育和專業人才隊伍建設還處于起步階段，社會組織具體參與的形式、內容、方法、手段與社區矯正粘合度、緊密度不夠高，社會工作理念與刑罰執行要求之間還時有矛盾沖突。

（四）保障條件上的不充分性

社區矯正社會化是社會力量和資源的深度參與過程，需要人力、精力、物力和財力持續性的投入。近年來，社區矯正財政保障機制逐步完善，但資金投入主要集中在日常辦公、場所設施、執法裝備等硬件建設，以及解決矯正力量不足問題如招聘社區矯正社會工作者等。同時，社區矯正機構隊伍建設成果和社會支持系統狀況，尚不足以支撐社區矯正社會化的全面深化與發展。

四、關于社區矯正社會化的展望與思考

（一）把握政治性

一是堅持黨委政府統一領導。自覺踐行“圍繞中心、服務大局”的工作理念，積極主動將社區矯正社會化建設融入黨委政府基層社會治理體系建設總盤子，實現同部署、同安排、同推進。緊貼黨委政府中心工作，緊扣社區矯正目標任務，認真研究制定社區矯正社會化建設規劃，明確發展思路，明晰發展方向。緊緊依靠和充分發揮黨委政府總攬全局、協調各方職能優勢，發揮議事協調等機構作用，健全完善動員、組織、協調、保障等機制，努力實現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二是堅持以政治改造為統領。加強政治改造，是我國刑罰執行制度的政治屬性和優良傳統，是教育改造罪犯的成功經驗。社區矯正的目標任務是把社區服刑人員教育改造成為社會主義的守法公民，具有很強的政治性、法律性和政策性。把握政治屬性的目的意義在于確保社區矯正社會化正確的政治方向，彰顯社區矯正的政治責任。要把政治改造融入社會化制度設計、項目選擇、活動安排、績效管理等各環節、貫穿于全過程，統領社會化建設進程。要創新方式方法，切實增強政治改造感染力、滲透力，不斷提升政治改造實效。三是堅持把政治教育挺在前。把加強對社區服刑人員思想政治教育擺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充分運用黨團組織、政府部門等力量以及愛國主義教育基地等紅色資源，深入開展個別教育、談心談話、走訪幫教等思想政治工作，常態化組織開展法治、道德等方面的思想教育活動，發揮教育攻心治本作用，幫助社區服刑人員思想轉化、行為轉變、重塑人生。

（二）把握法律性

一是堅持把刑罰執行意識貫徹始終。行刑社會化的本義在于刑罰執行方式及其相關活動的社會化，旨在通過廣泛的社會力量參與和豐富多彩的社會活動形式、內容及手段措施，更好地教育改造社區服刑人員，幫助其順利融入社會。強調社會化，沒有改變社區矯正的執行主體、行刑對象和工作性質。要牢牢把握社區矯正工作本質屬性，嚴格落實社會力量參與非執法類事務要求，防范社會化進程中淡化、弱化刑罰執行性質等現象，把刑罰執行理念融入社區矯正社會化制度設計和行為活動之中，貫徹刑罰執行要求，彰現刑罰執行性質，實現刑罰執行目的。二是堅持把監管執法意識貫徹始終。社區矯正社會化是教育改造社區服刑人員的刑罰執行過程。要加強社會化過程中的矯正監管與執法，強化考核獎懲，及時兌現獎懲，嚴防人員失管、現場失控等現象發生，構建良好的社會化秩序。強化證據意識，及時收集活動資料，健全管理檔案，為監管執法提供證據資料。強化風險防范意識，健全各類預案，加強應急管理工作，確保社會化安全。加強對相關社會組織和力量的業務培訓和工作指導，在社區矯正法律法規和制度規定框架內依法開展社會化相關活動，協助配合社區矯正機構依法履行監管職責。三是堅持把教育改造意識貫徹始終。緊緊圍繞把社區服刑人員教育改造成為守法公民的目標任務，精心設計社會化形式與內容、路徑與方式，有針對性地動員組織社會力量參與教育學習、社區服務、社會適應性幫扶等活動，協助開展心理矯治、個案矯正、分類矯正等工作。突出社會化教育改造活動的法律性、政策性、制度性和強制性，防止重形式輕實質、重過程輕效果、重當前輕長遠等傾向，提升教育改造的思想性、科學性和系統性，真正把社會化優勢轉化成為教育改造優勢，提升社區矯正政治效果、法律效果和社會效果。

（三）把握社會性

一是堅持融合發展。遵循社會發展規律，緊密結合國情省情社情，緊扣社會建設步伐，推進社區矯正社會化建設，努力實現融合發展。要防止照搬照抄、盲目盲從等現象，要善于學習借鑒、吸收消化國外先進經驗為我所用，創造性開展工作，不斷完善社區矯正社會化形式與內容；要防止“跟在群眾后面跑”、等待觀望等現象，要善于開拓創新，加強前贍性研究與探索，準確感知和動態把握發展趨勢，不斷提升社區矯正社會化建設水平；既要堅持政府倡導、部門推動、政策保障相結合促進工作，又要善于組織、宣傳、發動群眾，完善社會組織動員機制，著力打造社會自覺、社團自發、公眾自愿參與社區矯正工作新格局，不斷夯實社區矯正社會化發展基礎。二是堅持尊重首創。社區矯正社會化的力量之源、建設之基在于人民群眾的廣泛支持與深度參與。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既是思想、立場、觀點問題，也是十分重要的工作方法。要加強工作研究，制度化常態化開展“四不兩直”“駐在式”等調研活動，解剖“麻雀”，見微知著補短板、強弱項，不斷豐富基層實踐。加強制度建設，注重成果轉化與應用，認真總結提煉和宣傳推廣基層經驗，及時上升為制度性意見措施，推動整體工作創新。完善激勵機制，強化目標導向、創新導向和實干導向，充分調動和保護基層創新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加強社區矯正宣傳，努力營造良好的社會化創新發展環境。三是堅持強化保障。加強立法保障，明確界定和規范社會力量參與社區矯正工作的法律邊界、權利義務、財力支持等問題，依法規范推進社區矯正社會化。加強政策保障，加強社區矯正財政保障機制建設，健全社會組織培育與發展、企業實體參與政策、社會志愿參與激勵等保障措施，不斷增強社區矯正社會化發展后勁。加強職能保障，改革完善社區矯正管理體制，統一規范社區矯正機構設置及其力量配置，提升執行力、戰斗力。扎實推進社區矯正隊伍“革命化、專業化、職業化、正規化”建設，探索實施社區矯正官制度，加強刑罰執行、行政管理、社會工作等多學科、“復合型”人才的引進、培養與使用，豐富隊伍素質結構，提升機構隊伍組織協調、社會動員、群眾工作、風險防范、矛盾化解等社會工作能力，保障社區矯正社會化健全有序發展。

（四）把握系統性

一是堅持辯證思維。基于社區矯正刑罰執行活動的特點，對于社區服刑人員的個體再社會化過程呈現出階段性特征，一定程度上屬于其人生的簡短歷程。但對于社區矯正“輸送”守法公民的目標任務來說，社區矯正社會化過程及其價值追求是長期性任務。因此，在發展理念上，既要清醒認識教育人、改造人的艱巨性、復雜性和長期性；又要堅定“人是可以改造的”信念與決心，堅持法治思維法治方式與系統性、綜合性、前贍性思考相結合，統籌謀劃和制定社區矯正社會化發展思路、發展規劃、發展方式和發展措施，集成各類要素，匯聚各方力量，高質量高水平推進社區矯正社會化建設。在發展態勢上，既要有“功成不必在我”的大局意識，又要有“功成一定有我”的責任擔當，堅持一張藍圖繪到底、一任接著一任干，矢志不渝地推進社區矯正社會化進程，努力培養和造就更多的守法公民，最大限度地彰顯中國特色社區矯正制度的優越性。在發展階段上，既要著眼于長遠建設目標，又要把握階段性要求，認真研究、積極推進社區矯正社會化各項工作，注重量的積累，引導和促使社區服刑人員思想行為發生質的變化，提升社區矯正質量，努力實現社會化邊際效益最大化。二是堅持效益原則。堅持目標導向、效果導向，切實加強社區矯正社會化績效管理機制等建設，不斷提升社會化效益性。嚴格規范招標投標、項目篩選、質量控制、過程監管、資金使用、績效考核等內容和程序，健全合同管理、項目驗收、績效評估、資金撥付等制度，完善內部管理機制。堅持定性與定量考核、定期檢查與突擊巡檢相結合，切實加強對社會服務機構或組織履行合同、項目實施等過程監管，制度化常態化開展項目完善、形式糾正、活動糾偏、內容糾錯、違規處罰等工作，落實監管指導責任，幫助提升社會力量參與質量，確保方向性，提升實效性。三是堅持常態化評估。細化分解社區矯正目標任務及要求，嚴格區分和界定社區矯正非執法類活動事項，認真研究社會工作特點和方法，健全完善社區矯正社會化工作考核評價、質量評估等制度，構建制度化常態化質量評估機制，促進社區矯正機構規范履職，提升社會參與水平，保障社會化建設質量。健全完善第三方評估機制，及時檢驗評估社會化決策措施和項目實施效果，倒逼提升社會化建設水平；發揮院校優勢，加強社會化質量評估理論與實證研究，完善智力支持系統；加強與社會調查統計等機構合作，深入開展社會調查、統計分析、趨勢研判等活動，完善評估工具與方法，推動評估實體建設；加強信息技術應用研究，充分運用大數據分析等技術手段，健全完善評估機制，提升社會化質量評估工作科學性、準確性和時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