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中國出版品牌助推當代文學海外經典化*

□文│黃 立 白 冰

近年來，中國當代文學走出去已經成為國內學術界和出版界的熱點話題。早在2006 年，《國家“十一五”時期文化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就提出要抓好文化走出去重大工程，“充分利用各種資源，創(chuàng)新文化走出去的形式和手段，吸收借鑒世界各國優(yōu)秀文化成果，提升我國文化產品的影響力和競爭力，積極推動中華文化面向世界、走向世界”。[1]各級政府部門和各大出版集團都參與到這項意義深遠的文化工程之中。隨著一系列當代文化走出去工程的實施，涌現(xiàn)出大量中國當代作家作品譯本，同時，國內一些機構開始創(chuàng)辦英文雜志，向海外推介中國當代文學作品。然而，眾多學者和業(yè)內人士都指出，當代文學在海外的接受程度仍遠低于我們的預期。作為文學走出去工程核心力量的出版業(yè)，應當如何在這一進程中發(fā)揮紐帶作用，構建中國當代文學的海外傳播機制，助推當代文學走出去，實現(xiàn)中國當代文學的海外經典化，值得深思。

一、挖掘優(yōu)秀文本中國元素，實現(xiàn)當代文學海外經典化

中國當代文學走出去已成為我國文化海外傳播工程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們要構建中國當代文學海外傳播機制，面臨的首要問題就是外譯作品的選擇。要讓世界了解中國當代文學的成就和特色，我們必須有自己的經典作品，書寫獨特的中國元素，在走出去的進程中我們才能有底氣參與到國際文壇的對話中去。

1.經典作品的中國元素挖掘

中國當代文學的創(chuàng)作和取得的成就以小說為重，尤其是長篇小說，成為評判當代中國文學的風向標，長篇小說取得的成就也在很大程度上代表著中國當代文學的發(fā)展水平。在中國當代文學的評價機制中，專為鼓勵優(yōu)秀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而設立的茅盾文學獎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成為當代文壇的最高獎項。而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家的作品也成為當代文學海外譯介出版的首選題材，諸如莫言、麥家、王安憶、阿來、蘇童等的代表作都有海外譯本出版發(fā)行。

這些被譯介的獲獎作品有一個共同的特色，那就是作品再現(xiàn)了中國近現(xiàn)代國情和社會發(fā)展，呈現(xiàn)了中國民眾的生存狀態(tài)和命運抉擇，展現(xiàn)了濃濃的中國元素。這些中國元素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在當代的再現(xiàn)，是普通中國民眾對民族精神的弘揚，體現(xiàn)了這些優(yōu)秀作家對國家命運和民眾生存的思考。莫言因為作品對山東高密東北鄉(xiāng)文化的深度挖掘，對高密人執(zhí)著捍衛(wèi)主權寧可拋卻生命的民族氣節(jié)的描寫而獲得了國際文壇的認可。王安憶因為作品中對上海文化的深刻再現(xiàn)而獲得布克國際文學獎（Man Booker International Prize）提名獎 ；阿來則是因為對四川藏區(qū)歷史變遷的探尋和對神秘藏族文化的再現(xiàn)而吸引了海外學者和讀者。

中國當代文學要形成規(guī)模性的譯介，僅僅關注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是不夠的，還有許多優(yōu)秀作品與這一文學大獎失之交臂，但在海外傳播中，卻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比如余華的《活著》就因為深刻再現(xiàn)了中國當代社會生活而獲得海外讀者的認可，并在1998年榮獲意大利文學最高獎“格林扎納·卡佛文學獎”；姜戎的《狼圖騰》因為對蒙古大草原自然與人關系的敘寫在海外取得了很好的銷量，并獲得“曼氏亞洲文學獎”。在眾多文學作品中，如何選取富含中國元素的經典文本進行譯介和海外推廣，更多的應該依賴于國內各個出版社的積極推介。

2.譯本中的中國元素再現(xiàn)

長期以來，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都是在西方文學影響下成長起來的，從作品題材到作家的創(chuàng)作手法，都烙下了深刻的西方文學印跡。“很多作家對此并不避諱。相當多的作家聲稱自己從來不讀同時期的中國文學作品，作家們發(fā)表的讀書筆記和創(chuàng)作談，也絕大多數認為自己受惠于西方文學的遠多于中國文學，談及中國新文學的為數更少”。[2]中國當代文學要想走出去，獲得海外學者和讀者的認同和接受，展開中西文學的平等對話，只有挖掘富含中國元素的經典文本進行外譯，才能讓西方文學在中西交流中有所獲，才能讓西方學者有所思，中國當代文學才可能實現(xiàn)自身的世界影響力。否則，作為在西方文學影響下成長起來的中國當代文學，如果不能在傳統(tǒng)文化基礎上挖掘獨特的中國元素并在文學作品中加以呈現(xiàn)，在中西對話中將完全喪失自身的優(yōu)勢和特色，中國文學走向世界則是遙遙無期的夢想。除了作家本人的積極推介和海外翻譯家、海外出版社的主動選擇，國內的走出去工程則依靠國內出版社的選題和策劃。中國當代文學的精髓包含在以中華傳統(tǒng)文化為基礎的經典作品的中國元素之中，這是完全有別于西方文化和思維模式的獨特東方魅力、中國力量，如何在通過語言轉換后，用英語甚至其他語種再現(xiàn)這些中國元素，則是譯本成功的關鍵。

3.走出去工程助推海外經典化

作為中國當代文學海外傳播機制中的第一個環(huán)節(jié)，譯本選擇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譯本在海外的接受程度。然而，中國當代文學要走出去，僅僅關注譯本的出版是完全不夠的。無論是中國唐詩對歐美“意象派”詩歌的深刻影響，還是“垮掉派一代”對寒山詩的追尋，抑或是中國戲劇對啟蒙時期歐洲戲劇的影響，[3]中國文學走出去的實質就是要使譯本成為輸入國的文學經典，甚至對他國作家的創(chuàng)作產生深刻的影響，也即是我們說的實現(xiàn)中國文學的海外經典化。譯本的出版只是走出去的基礎，海外學者對譯本的討論、部分作家在創(chuàng)作中對譯本中某些中國元素的模仿才是當代文學海外經典化的深刻內涵。

因此，譯本出版發(fā)行后的推介宣傳也至關重要，而國內出版社在譯本發(fā)行后沒有后期的學者推介和媒體宣傳，這也是中國當代文學譯本銷量不高、影響力不大的重要原因。對于譯本的宣傳也應成為譯本品牌打造的一部分，中國學者參與到譯本研究的中外對話之中，譯本的深刻內涵和獨特中國元素才能被發(fā)掘，并吸引海外讀者的關注。中國文化走出去工程實施多年以來，在各種譯本的出版發(fā)行中，各大出版集團還沒有形成自己的特色品牌和拳頭產品。在當代文學的海外譯介中，國內出版集團應當依托國家政策的支持，借助國家財政的扶持，承擔起傳播中國文化、構建中國形象的歷史使命。同時，國內出版集團應遵循海外市場需求，了解海外讀者的閱讀預期，從而形成自己的譯介品牌，在對經典文本的譯介中塑造自己的拳頭產品，打造品牌特色，在譯本中彰顯原作的中國元素，提升當代文學的國際影響力，實現(xiàn)當代文學海外經典化的目標。

二、譯介暢銷圖書實現(xiàn)利潤提升

實現(xiàn)當代文學的海外經典化，是否應該只是將出版重心置于嚴肅文學的范疇？在西方文學發(fā)展的歷程中，西方學者從來不認為文學只應強調其社會意義，文學的娛樂功能在創(chuàng)作和研究中都得到了強化，文學是“對自然的一種模仿，通過展現(xiàn)高貴的人物和高貴的品行再現(xiàn)一種高尚的藝術形式，模仿本身是為了給我們帶來樂趣”。[4]對于國內未曾進入經典行列的暢銷文學作品，也不應該被排除在各種文學譯介項目之外。

1.暢銷書譯本的中國元素再現(xiàn)

被稱為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首席翻譯家的葛浩文（Howard Goldblatt），不僅翻譯了莫言等茅盾文學獎得主的作品，也翻譯了在國內頗具爭議的衛(wèi)慧的《上海寶貝》等暢銷書作品并取得了不錯的銷售業(yè)績。葛浩文在訪談中不止一次提到了他的翻譯生涯中出版社在題材選取方面的影響力，他在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作品的選取中，會尊重編輯對于翻譯題材的決定權，因為出版社要保證譯本能帶來足夠的利潤。“美國出版社一般都有資深而且一言九鼎的編輯，很多時候作家反而要聽編輯的話”。[5]我們在各級層面實施走出去系列工程，不僅要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讓世界了解中國，也需要吸引更多的海外讀者閱讀譯本，擴大譯本的影響力。因此，各出版集團的走出去項目應該詳細考察海外圖書市場、讀者的閱讀需求和期待視野，將對暢銷書或休閑讀物做的譯介作為對嚴肅文學譯介的補充項目，既能讓海外精英文化圈認知中國當代文學的核心競爭力和獨特內涵，在學術研究層面實現(xiàn)中西文學的平等對話，實現(xiàn)中國當代文學在西方核心文化圈的經典化；同時，海外讀者對暢銷作品的閱讀可以提升當代文學的海外知名度，讓世界更多地了解中國文化和民眾的生存樣態(tài)。曾經在國內名不見經傳的寒山詩通過譯介，在20世紀五六十年代的美國掀起了“寒山熱”，進而對美國現(xiàn)代詩的創(chuàng)作產生了巨大影響。非主流文學作品譯本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休閑文學文本的譯介也應成為中國當代文學走出去重要組成部分，這些讀物可以讓海外讀者更全面地了解中國人當下的生命追求和中國文化的發(fā)展方向。

2.實現(xiàn)譯本利潤，形成海外譯介的良性循環(huán)

我國政府為中國文化走出去工程的實施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和財力，許多當代文學作品的譯介出版也得益于各種項目的資金支持。然而，走出去工程要形成規(guī)模效應和可持續(xù)發(fā)展，出版集團也應該更多關注實現(xiàn)企業(yè)利潤的發(fā)行目標和營銷模式。經典讀物譯本主要針對文化層次較高的精英讀者，或者從事中國當代文學研究的高校學者等閱讀群體，譯本在海外文化中的影響力是經典文學譯本的發(fā)行目標。然而，企業(yè)是以盈利為其經營目標，沒有利潤空間，出版企業(yè)將難以生存。因此，在走出去進程中，除了承擔起傳播中國文化的重任，出版企業(yè)也應重視譯本利潤的實現(xiàn)。暢銷書譯本以及與其相關的影視作品、文化產品的生產都應以實現(xiàn)企業(yè)利潤為目標，譯本及其相關產品的趣味性和娛樂性則成為出版發(fā)行的首要目標，逐漸實現(xiàn)譯本海外發(fā)行中的利潤保證，這樣的良性循環(huán)才能促進文學走出去工程的長期實施。

三、構建翻譯策略定位譯本讀者市場

要實現(xiàn)中國文學的海外影響力，優(yōu)秀的譯本是關鍵。隨著中國當代文學譯介研究的推進，幾乎所有的學者和讀者都認同了“漢學家+中國翻譯家”的譯介模式，這一譯介模式下完成的譯本，既有對海外讀者閱讀需求的了解，也能保證譯本中國元素的保留。

1.幫助翻譯家提升譯本經典性

中國當代文學走出去離不開經典讀物的譯介和海外傳播。在國內，經典讀物因其對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挖掘和弘揚，對社會的深刻思考，對人類情感的普遍關注而獲得了讀者，尤其是學者的高度認同，而這些也構成了中國當代文學的中堅力量和核心影響力。在這些經典讀物的海外譯介中，如何保留作品中的中國敘事和中華文化內涵，傳遞出中國話語獨特的言說方式，體現(xiàn)出中國文字富含言外之意的表達特色都是在譯本中應盡可能保留的特色，而這些元素在譯本中的傳遞對翻譯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中國當代文學作品的英譯本有不少都存在理解性錯誤頻繁、意識形態(tài)傾向被夸大、文學性及民族性被消解等問題”。[6]一部優(yōu)秀的譯本需要不斷地錘煉修改，比如著名漢學家白睿文（Michael Berry）為翻譯《長恨歌》，特別走訪了上海的弄堂和街道，歷時8年才完成小說的翻譯。白睿文還拒絕了出版社為增加銷量將書名譯為《上海小姐》（Miss Shanghai）的要求，在譯本中保留了原作中大量獨特的上海書寫，而這些都為譯本的經典性提供了保證。

當然，我們不能期待所有的翻譯家都用幾年的時間雕琢一個譯本，而且，也并非所有的譯本都適合逐字逐句對應的直譯法。力求將原文本中每一個詞組的信息都在譯文中加以反映的逐字對應譯法也會使譯作語言生硬，成為翻譯句式，從而使譯語國的讀者在閱讀中喪失閱讀的樂趣，對于一些作品，應當允許翻譯家根據譯本風格的需要進行適當的改寫。比如葛浩文在翻譯阿來的《格薩爾王》的過程中，為使故事發(fā)展更為緊湊，譯本敘事更符合美國讀者的閱讀習慣，他對原文中的一些句子進行了刪減。“歷史學家說，家馬與野馬未曾分開是前蒙昧時代，家馬與野馬分開不久是后蒙昧時代。歷史學家還說，在絕大多數情形下，‘后’時代的人們往往都比‘前’時代的人們更感到自己處于恐怖與迷茫之中”。[7]在故事的開篇，就要讓讀者通過譯文去區(qū)分歷史學家對中國歷史前蒙昧時代和后蒙昧時代的抽象劃分，這會讓海外讀者產生一種思緒的混亂，進而降低閱讀的欲望和樂趣。葛浩文通過刪減方式翻譯這一段落，有利于故事的迅速推進，吸引讀者去了解一種新的異國文化，這也是葛浩文在翻譯中國當代文學作品時慣用的翻譯策略，在譯文中，讓讀者盡快進入故事本身，這樣，跌宕起伏的情節(jié)可以吸引普通讀者完成譯本的閱讀，了解異質文化的獨特內涵。

2.了解海外讀者閱讀期待，實現(xiàn)中華文化傳播

在今天的當代文學譯介中，譯本模式多分為兩類，一類是與原文逐字逐句對應的直譯譯本，而另一類則是以葛浩文為代表的海外翻譯家的改寫翻譯。對于不同文學作品的處理，目前我們只能依靠翻譯家本身的文化素養(yǎng)和對兩種語言的掌握程度來決定譯本的翻譯策略，這也使得我們今天讀到的中國當代文學譯本質量參差不齊，即使許多漢學家的譯本，也會出現(xiàn)因為逐句翻譯的生硬，或者不了解中國文化的誤讀和盲目的刪改，使譯本失去應有的中國文化內涵或者獨特的地方文化風貌。因此，各級出版機構應該強化對熟悉中國當代文學書寫風格和海外讀者閱讀習慣的編輯的培養(yǎng)，在譯本的處理中為翻譯家提供建設性的意見和翻譯指導，從而使翻譯家能更好地熟悉原文，采取合適的翻譯策略反映出原作的獨特風貌，使譯本能更好地實現(xiàn)本土化。對于經典作品，應在譯本中保留原作的豐富內涵和中國作家對本國民眾生存樣態(tài)的真實描寫與中國敘寫。對于普通讀者，經過改寫而具含閱讀樂趣的譯本比生硬反映原文本所有信息內容的譯本更受歡迎，定位為暢銷書的休閑讀物譯本如果不考慮國外讀者的閱讀習慣和審美標準，只是一味采取以全面?zhèn)鬟f原作信息為目標的譯介模式，這些休閑讀物必定會因為冗長的句式、過度的敘述而破壞讀者的閱讀樂趣，降低休閑讀物的娛樂功能。因此，出版集團要首先明確譯本的市場定位，從而對翻譯家的翻譯活動提供有效的指導，而不能一味求全求深，只考慮譯本的忠實問題。各出版集團也應有長期聯(lián)系的漢學家和中國翻譯家，并應讓他們參與到市場和讀者反饋活動中，讓他們更好地了解讀者對譯本的閱讀期待，進而提高譯本的銷售量，增加譯本的銷售利潤，形成譯本發(fā)行的良性循環(huán)。“中國出版社可以強化與海外出版公司和海外經紀人的合作，在翻譯過程中既能更好地了解西方讀者的閱讀需求，同時也應強化中國出版界對翻譯過程的影響”。[8]

四、強化校企合作，人才儲備保證海外經典化的可持續(xù)性

在全世界，翻譯家都難以依靠自己的翻譯活動維持生計，葛浩文曾經笑言從事翻譯完全無法養(yǎng)活自己：“經費申請不太容易，幸好我在大學還有教職，有薪水，不需要完全靠翻譯過活。”[9]然而若沒有高素質的翻譯家在實踐活動中不斷地磨煉，則難以出現(xiàn)好的譯本。所以，作為中國當代文學海外傳播機制中核心力量的出版界，應當加強和翻譯家的溝通合作，完成自己高級文學翻譯人才的儲備。雖然國內實施了一些海外青年漢學家資助項目，但在國際文壇上有影響力的漢學家仍然十分缺乏。而且，隨著葛浩文、藍詩玲（Julia Lovell）等著名漢學家年齡的增長，新一輩的漢學家依然在成長之中，有影響力的海外翻譯家已是鳳毛麟角，進行我們自己的翻譯家的培養(yǎng)和儲備必須提上議程。

中國傳統(tǒng)文化博大精深，為當代文學的創(chuàng)作提供了豐富源泉和養(yǎng)分，但在譯本中對這些中國元素的再現(xiàn)則需要翻譯家既能用富含文學性的外語表達出原文本的美學特質，同時還能用外語傳遞出中國文化的獨特內涵，這需要翻譯家具備極強的雙語能力和文學素養(yǎng)。在今天中國的高等教育中，每年我們有大量外國語言文學專業(yè)的各級畢業(yè)生，但卻極少發(fā)掘出具備翻譯家潛質的優(yōu)秀青年學人。在中國當代文學海外傳播機制的構建中，加強校企合作是翻譯人才儲備的有效措施，出版集團可以根據自己掌握的市場需求和讀者閱讀需求，介入高校翻譯人才的培養(yǎng)過程和培養(yǎng)機制。在高層次外語人才的培養(yǎng)中，各高校都擴大了翻譯專業(yè)碩士的培養(yǎng)規(guī)模，而在翻譯碩士的培養(yǎng)中，與各出版集團展開校企合作，展開文學翻譯培養(yǎng)模式的高校少之又少。一方面是出版市場對高端翻譯人才的迫切需求，另一方面是高層次翻譯人才培養(yǎng)的目的性模糊，使國內高級文學翻譯人才的培養(yǎng)缺乏有效的平臺和機制。出版集團可以積極與各高校展開合作，強化業(yè)界導師對翻譯人才的實踐指導，有的放矢，培養(yǎng)我們自己的高端文學翻譯人才，強化“海外漢學家+中國翻譯家”的譯介模式，創(chuàng)作出優(yōu)質的當代中國文學譯本，保證當代文學海外經典化的可持續(xù)發(fā)展。

五、結語

中國當代文學走出去是一項系統(tǒng)工程，我們應該逐步構建起中國文學海外傳播的有效機制，在這一過程中，出版界應當成為核心力量和文化紐帶，在作品選擇、作品譯介中中國元素的挖掘和保留、幫助翻譯家定位讀者市場和有效介入高校高級文學翻譯人才的培養(yǎng)等各個環(huán)節(jié)中發(fā)揮引導作用，讓中國當代文學的走出去建立起明確的目標，在完成國家提升文化軟實力方針的指引下，擔負起傳播中國文化的歷史使命，也為中國出版業(yè)積極開拓海外市場，實現(xiàn)出版社的有效利潤，建立起當代中國文學海外傳播的持續(xù)發(fā)展模式，助推當代文學的海外經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