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力軍
“互聯網+”時代的到來,催生了傳媒行業轉型升級,也不斷重構著社會公眾媒介素養的內涵與外延。社會公眾媒介素養的高低,在一定程度上決定著其參與及使用媒介的能力,甚至影響傳媒業的可持續發展。[1]在受眾中,大學生作為最重要的一類群體,是互聯網應用的高頻群體。據2018年7月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公布的《第42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數據顯示,截至2018年6月,我國網民中學生群體規模最大,占比達24.8%,其中大專及以上學歷占比為20.6%。[2]可見,大學生是當前我國媒介素養培育的重點對象。
大學生受眾群體具有思維活躍、知識豐富、行動力強等優點,但同時也具有社會經驗少、思辨能力弱等典型不足。面對“互聯網+”時代復雜的媒介環境,新的信息傳播渠道、傳播技術以及傳播環境對大學生媒介素養提出了全面挑戰。
大學生具有強烈的自主意識,渴望得到他人與社會的認可,希望參與社會事件的討論,而新媒介客觀上滿足了他們的意愿,他們在媒介素養中所表現出來的媒介使用能力已經不再是被動、有限的參與,而轉變成為積極、主動、交互式的互聯新方式。大學生群體借助互聯網新媒介,一方面,能夠獲得、生產與傳播知識和信息;另一方面,大學生群體表現出開放、自由的話語秩序,借助新媒介獲得一定的表達滿足感。當大學生在依靠互聯網環境表達話語需求的欲望越來越強烈時,他們必須掌握在互聯網環境中對媒介信息、工具、渠道的有效使用能力,同時還要掌握與其他受眾交互、評論和溝通的能力,[3]這種互聯互通的使用能力正是“互聯網+”時代大學生媒介素養演變和進化的重要標準之一。
在“互聯網+”時代,越來越多的受眾開始接觸到了更為靈活,甚至是非理性的信息傳播源,針對信息的特色評論成為了很多受眾關注的焦點,關注的重點由傳統的內容解讀轉變為需求性解讀,即關注媒介信息所選擇的傳播方式和話語規則是否符合自己的喜好與需求。在“互聯網+”時代,大學生對于媒介信息的解讀不再局限于被動接受而開始向辯證性轉變,面對媒介信息其思考、傳播、論辯等能力都需要不斷加強。
面對“互聯網+”時代的傳媒環境,加之大學生對復雜社會環境的了解和認知不全面,對社會充滿了未知與向往,很容易對媒介傳播信息產生認知偏差和錯誤依賴,表現出某種程度的媒介素養缺失。
在歐美國家,媒介素養教育被認為是學校教育的重要內容,是社會大眾在文化環境、文化意識及文化培養方面的素質教育。從我國現狀來看,當前社會媒介素養的重要基礎是對大學生開展有針對性的媒介素養教育。高校媒介素養教育學者、專家認為,大學生媒介素養教育并非只是一種針對媒介信息傳播相關的素質教育,而是關乎大學生這一群體對校園外部客觀世界的認知、體驗、觀察,是站在大學生個人立場上的以自身欲望、意識、文化為根本背景的理解社會信息與行為的能力培養。
從現狀來看,目前大學生媒介素養教育主要包含兩個方面的主要內容,分別為提升大學生的自我認知能力、提高大學生自我運用媒介的能力。對前者而言,大學生的自我認知主要以所接觸的媒介信息為基本出發點。在面對大量媒介信息時,大學生需要以自身的知識、能力、認知作為基礎,識別和判斷媒介信息的本質與內涵,明確媒介信息所要傳達的真正意義。可以說,大學生媒介素養教育最為基礎的內容便是要不斷提升大學生的這種認知能力和水平,降低不良媒介信息負面作用。對第二個方面而言,大學生自我運用媒介的能力是至關重要的,通過對媒介的有效運用,將媒介信息從一個節點轉移到另一個節點,從一個層面提升到另一個層面,實現媒介信息作用的最大化。不難看出,以提升媒介運用能力為內容的媒介素養教育,實際上是以培養大學生對媒介的理性運用為目的。
作為受眾,大學生對于媒介信息的吸取及理解更容易隨著“互聯網+”環境的改變而變化,一些無厘頭、非主流、非典型信息不斷出現,極有可能吸引大學生的眼球,這種話語表達方式會讓大學生受眾體驗到新鮮感與刺激性,徹底打破傳統媒體的理性話語規則而使得大學生走向良好媒介素養的對立面。[4]事實上,在這個過程中,面對“互聯網+”時代一些不良信息的充斥與影響,一些學校未能真正意識到新時期媒介素養對于大學生的重要性,往往僅作一些課堂上的理論性引導,缺少生動活潑的教學引導形式,未能實現從根本上對大學生媒介素養的主動性教育。學校主導性教育的缺乏,使得大學生不能有效樹立起對“互聯網+”時代媒介信息的警惕性和辯證思維。
在新媒體不斷發展的“互聯網+”時代,信息傳播的本質已經發生了改變,越來越多的社會大眾只對經過生產和傳播的信息產生興趣,而對于信息產生的源頭視而不見。無窮無盡的媒介信息和資源充斥了大學生的耳目,很多信息所傳遞的內容是消極的、不道德的,這種情況極易讓大學生對媒介信息產生偏向性思維,不利于自身的準確評判。造成這種不良情況的根本原因之一便是社會本身對于信息的傳播和選擇缺乏把關和責任,大學生在校園中獲取到的大量媒介信息,有很多是未經過把關的沒有秩序和缺乏規則的信息。從根本上講,社會這一大環境作為信息的核心來源,社會大眾本身就承擔著信息把關人的責任,這一責任間接成為了社會對大學生媒介素養教育的重要保障,一旦社會大眾缺乏了這種責任心,大量的不良媒介信息便會進入校園中,對大學生造成不良影響。
“互聯網+”時代大學生媒介素養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迫切需要加強適應新的媒介環境下的媒介素養教育。在新的媒介環境下,大學生媒介素養教育必須沿著新的路徑進行改革和提升。
“互聯網+”時代虛擬與現實的交互性越來越強,在這種情況下,大學生群體必須具有自我教育的能力,在面對紛繁復雜的互聯網媒介信息時,積極堅持自我,正確認知方向,不斷增強對媒介信息的使用能力。然而,現實情況卻恰恰相反,絕大多數大學生在面對千奇百怪的媒介信息時,往往被其左右,失去了分辨和思考的能力,表現出大學生自我教育意識的缺乏。面對“互聯網+”時代媒介的復雜性,大學生應逐步樹立“互聯網+”思維,以此來促進自身媒介素養的提升。
一是建立“互聯網+”的傳播理念。媒介信息的傳播,在“互聯網+”時代,同樣具有其典型的傳播理念。大學生必須要從互聯互通的視角對待媒介信息,挖掘信息背后的數據,特別是一些與媒介相關專業的大學生,更應該樹立“互聯網+”時代數據傳播、服務傳播以及內容傳播的全方位傳播理念,以數據挖掘、內容解析和服務傳遞為根本,確定大學生自我在面對媒介信息時新型的傳播理念。
二是培養“互聯網+”的媒介使用技能。在“互聯網+”時代的復雜媒介環境下,大學生面對的新媒介不斷增加,以此為基礎的互聯化、大數據應用正成為媒介信息中最基本的表現方式。大學生若要更好地參與到新的媒介信息中,就必須要掌握新的媒介使用技能,無論是媒介信息相關的數據處理能力,還是新媒介所依托的互聯網平臺,都將成為大學生自我媒介素養提升必須要征服的環節。
學校應該強化對大學生媒介素養全面教育引導,不僅要培育大學生“互聯網+”時代的媒介倫理道德,而且要為大學生媒介信息使用構建良好的氛圍。
第一,學校應重視“互聯網+”時代大學生媒介素養與倫理道德的培育。媒介倫理是長期以來在傳媒行業中倡導的話題,道德倫理問題關乎媒介的話語權,也關乎媒介的生死,良知與道德是媒介信息產生、傳播和評判不可違背的準則。此時,道德自律便成為了大學生面對廣泛的媒介信息資源時需具有的基本素養,學校應通過不斷提倡媒介使用的責任心、敬畏心、道德心,來輔助大學生建立良好的媒介使用倫理道德體系,對任何媒介信息都能夠審慎評判、合理使用,這是提升現階段大學生媒介素養的重要基礎。
第二,學校應為大學生建立“互聯網+”時代的媒介素養教育氛圍。媒介素養教育在“互聯網+”時代被賦予了更為深刻和豐富的內涵,其外延性不斷拓展。學校作為大學生媒介素養培育的重要基地之一,有著相對于社會更為穩定和豐富的教育資源與手段,因此,在“互聯網+”環境中,學校應該充分利用校園豐富的文化和先進的知識,運用智慧教學手段,結合思政課程、通識課程,配合創建新媒體宣傳引導平臺,全方位、多角度為大學生提供新時期媒介素養提升的教育氛圍,增強大學生個體對于媒介的理性認知以及對社會傳統媒體、新興媒體的現狀了解,加深他們對于媒介信息生產傳播過程的認知,促進大學生對媒介信息的識別、分析和評判能力,提高他們的媒介素養。
對于大學生媒介素養的教育,社會有責任也有義務承擔一定的教育職能。具體來講,社會應該承擔起對大學生“互聯網+”時代媒介素養的公共教育與監管責任。
一是社會大眾媒體應承擔起對大學生媒介素養的公共教育責任。社會大眾媒體應該從媒介信息的選擇、生產、編輯、加工等過程中,按照一定的議程設置,遵循服務大眾的理念,發揮中間人的力量,把媒介信息在社會與校園傳播通道中的輿情危機徹底打破,讓大學生能夠從源頭上識別和評判媒介信息,提升他們的媒介素養。例如:中共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領導小組辦公室網站中的《網絡大講堂》目前已圍繞網絡謠言、網絡流行語和傳統文化、電信詐騙和網絡安全、“互聯網+”與網絡創新、網絡知識產權等話題策劃推出了系列節目,公開講解互聯網媒介的生產制作流程、面對的問題,使網民可以正視互聯網時代的媒體及信息。
二是社會要適當實現對大學生媒介素養教育的監管。進入“互聯網+”時代,傳統媒介正在走向與新媒介融合的道路上,新媒介互聯互通的特點已經影響了媒介信息的生產與傳播,同時也讓社會機構中的把關人角色和職責產生了重要變化。社會的把關人角色職能不但要包含對這些信息的過濾,還應該包括對大學生媒介素養教育的可持續監管,督促和引導學校、大學生自身不被媒介信息中的負面信息所影響和侵蝕,引導他們從正確的方向、利用正確的方法解讀媒介信息。
“互聯網+”時代已經來臨,正視“互聯網+”媒介環境下大學生媒介素養教育的現實狀況和存在的問題,通過多個層面持續提升大學生的媒介素養已經成為刻不容緩的任務之一。良好的媒介素養不但能夠讓大學生以批判的態度來對待媒介信息,同時也能夠讓他們自身不受信息侵害,對進一步推動我國傳媒業的發展發揮較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