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暢
(大連醫科大學 第二臨床學院,遼寧 大連 116044)
在妊娠早期,由于雌激素和孕激素的升高,RAAS活性也逐漸增加。在妊娠結束時,與初始值相比,RAAS的活性增加3至7倍。為應對妊娠期間血管阻力降低,以及循環血量增加,腎素和醛固酮合成增加妊娠期間循環的適應性[1-3]。
RAAS通過血管緊張素II對心血管系統的直接作用以及醛固酮對水-電解質穩態的長期調節,維持妊娠的正常血壓。腎素由腎小球旁器官分泌,它可將血管緊張素原轉化為血管緊張素I,血管緊張素I通過轉化酶(ACE)轉化為血管緊張素II。血管緊張素II是RAAS的主要效應物[4,5]。它刺激腎上腺皮質分泌醛固酮。血管緊張素II通過與受體結合發揮作用,心血管系統中存在的AT1受體(AT1-R),腎臟,腎上腺和位于子宮和卵巢中的AT2受體(AT2-R)。AT1-R主要是通過血管收縮和腎鈉重吸收增加,導致血壓和血容量增加。AT1-R活化還導致腎上腺皮質中醛固酮合成增加。另一方面,AT2-R刺激可減少腎鈉再吸收并使血管擴張,從而降低血管阻力[1,4,5]。
在正常妊娠期間,鹽皮質激素可維持循環血容量,其分泌量增加40%至50%。血管緊張素II可引起短時的血壓升高,醛固酮的鈉水調節是一種長期的調節機制。在妊娠過程中,醛固酮分泌增加,維持血管床中的血液循環量增加,包括胎盤在內的適當器官灌注的基本。妊娠期腎外醛固酮效應是通過胎盤生長因子(PLGF)刺激支持正常胎盤發育和滋養層細胞增殖的重要因素[6]。在妊娠過程中,醛固酮/腎素比率增加,這表明除RAAS的作用,其他因素也可導致醛固酮合成升高的影響。其中,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EGF)可直接和間接地刺激腎上腺皮質的透明帶細胞中醛固酮的產生[3]。
懷孕期間的動脈高血壓包括一組疾病:(a)慢性(pre-existing)高血壓,在懷孕20周之前早產或診斷,并在分娩后持續存在;(b)妊娠20周后檢測到的妊娠誘發(妊娠)高血壓,并在分娩后12周內自發緩解。如果妊娠期高血壓伴有高尿酸血癥和水腫,則診斷為先兆子癇。子癇標志著嚴重的臨床過程。如果先前存在的動脈高血壓伴有妊娠高血壓合并蛋白尿,則存在疊加先兆子癇的慢性動脈高壓[7]。
盡管進行深入研究,先兆子癇的發病機制尚未完全闡明。關于妊娠期高血壓病因學的主要假設之一是母體-胎兒循環障礙,這是由于螺旋轉化為子宮-胎盤動脈失敗所致。在妊娠期間,發育中的細胞滋養層細胞穿透子宮壁并引起螺旋動脈的重塑,形成正常胎盤。在滋養細胞受到入侵時,螺旋動脈變窄極大地限制胎盤發育的血流[7],從而引發妊娠期高血壓的病理生理改變,其中包括腎素-血管緊張素-醛固酮系統(RAAS)的顯著改變[7]。
在妊娠高血壓患者中,RAAS組分活性降低和對血管緊張素II的敏感性增加[1]。先兆子癇中低RAAS活性導致循環血液量減少,心輸出量減少,從而導致腎臟和胎盤血流減少[2]。升高的心房利鈉肽(ANP)是潛在的腎素抑制因子,屬于影響循環血液和血壓的內分泌因子[2]。它的作用是對鈉和水的吸收減少,排泄增加。RAAS抑制的另一個原因是對血管緊張素II的敏感性增加。先兆子癇的研究中,組織中AT1-R表達增加,AT2-R表型改變將導致血管緊張素II更強的血管收縮。如上所述,該受體的生理刺激導致血管舒張和血管阻力降低。先兆子癇與AT2-R的結構變化有關,其激活會觸發血管收縮,內皮損傷導致的一氧化氮合成減少,與其他受體(包括AT1-R,2型緩激肽受體)的異二聚化或其變化的結果。
近年來,許多研究表明在患有生殖高血壓的女性中存在激動性AT1-R自身抗體(AT1R-Ab),可激活許多組織中的AT1-R并產生生物效應[18-20]。結果顯示,與非妊娠小鼠相比,從先兆子癇患者分離妊娠小鼠的AT1R-Ab導致高血壓,蛋白尿和低醛固酮血癥。AT1R-Ab在妊娠期高血壓和先兆子癇的發病機制中的作用復雜。首先,血管壁中的AT1-R刺激導致血管收縮和血管阻力增加。其次,ATR1-Ab和AT1-R之間的相互作用增加NADPH氧化酶合成,細胞內鈣,組織因子(TF)和纖溶酶原激活物抑制劑1型(PAI-1),從而刺激有毒活性氧的產生,并擾亂滋養層發育和增加血栓栓塞風險[1,2]。
在對懷孕動物的研究中,證實AT1R-Ab導致可溶性Fms樣酪氨酸激酶-1(sFlt-1)的產生增加,這是一種導致血管損傷的抗血管生成因子,以及腎上腺醛固酮的減少合成。在生理性妊娠中,與非妊娠狀態相比,sFlt-1合成增加。然而,先兆子癇的特征是sFlt-1水平明顯高于正常血壓妊娠。sFlt-1表達也受缺氧誘導型轉錄因子(HIF)的影響,該因子由低氧血癥條件下的滋養層分泌[7]。
sFlt-1參與抑制促胰島素原PLGF和VEGF(血管內皮生長因子),從而抑制黃體發育。它通過結合VEGF,阻斷特定膜受體;它還與VEGFR-1和R-2受體形成異二聚體。sFlt-1阻斷了82%的VEGF介導的內皮細胞增殖和遷移[26],sFlt-1也是PLGF的拮抗劑。PLGF是由于局部缺血,各種炎癥性疾病,神經質和胎盤發育而在血管生成中起關鍵作用的因子。這種生長因子通過刺激新成形的成熟和穩定來參與VEGF的大部分血管生成和增殖作用。
此外,已證實輸注VEGF(一種拮抗sFlt-1的因子)導致妊娠期高血壓患者,與生理性妊娠不同,RAAS組分活性降低,對血管緊張素II效應的敏感性增加[1]。在先兆子癇中-與生理妊娠相比-甚至報告了血漿腎素活性降低3倍。先兆子癇中低RAAS活性導致循環血液量減少,心輸出量減少,從而導致腎臟和胎盤血流減少[2]。潛在的腎素抑制因子是升高的心房利鈉肽(ANP)濃度,屬于影響循環血液和血壓的內分泌因子[2]。它的作用是管狀鈉和水的吸收減少,結果,它們的排泄增加。ANP是腎素和醛固酮的強抑制劑,通過刺激前列腺素合成一次合成和釋放。
總之,RAAS系統各級因子在妊娠高血壓的發病機理中起重要作用。在患有先兆子癇的患者中,該系統的蛋白質表達降低,以及對血管緊張素II的敏感性增加。這些機制導致循環血液量減少和血管阻力增加,這導致不適當的灌注并因此導致胎盤的異常發育。這些改變是宮內胎兒生長受損的基礎,并導致宮內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