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祥
鄉村振興的首要問題是解決鄉村貧困問題,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堅持大扶貧格局,注重扶貧同扶志、扶智相結合,深入實施東西部扶貧協作,重點攻克深度貧困地區脫貧任務,確保到二〇二〇年在我國現行的標準下,農村貧困人口實現脫貧……做到脫真貧、真脫貧。扶志與扶智雙補配合乃是激發貧困群眾內生脫貧動力,提升外在脫貧效果十分的重要手段,它有助于補齊貧困群眾的“精神短板”與“技能短板”,提升其自我脫貧的能力。職業教育與貧困問題的解決存在本質聯系,有研究認為“在貧困人口中實施職業教育,可解決34.21%的致貧原因,使貧困人口獲得就業能力和工作機遇。”[1]在職業教育的視角上,扶志與扶智,事實上也是“立志”與“育智”的統一過程,這一過程正是教育扶貧的實際過程。
“志”在《漢語大字典》中主要有意念、心情,志愿、志向,期望與目的等含義[2],結合精準扶貧的理念,“志”實質上指的就是戰勝貧困的信念。“扶志”即是通過教育激發貧困群眾戰勝貧困的動機,樹立戰勝貧困的信念。而“智”在《漢語大字典》中則主要有智慧、聰明、機智、謀略與知識等含義[3]。它不僅指人在思維與邏輯上的靈活性,也涵蓋個人運用科學知識與技能解決問題的能力。“扶智”即通過教育培養貧困群眾科學的思維,獲得科學知識和技能并能運用其解決貧困問題的能力。“扶志”為基礎,“扶智”是手段,二者共同指向鄉村貧困問題的解決,并推動鄉村振興目標的實現。
“扶貧先扶志,治窮先治心”是精準扶貧理念的核心內涵,其提出的背景是“扶貧對象的心理依賴與國家和政府的扶貧大計形成了強烈的 ‘二律背反’”[4],具體表現為國家政策倡導并發展現代職業教育推動鄉村貧困問題的解決。而不少貧困的對象至今仍本著“等、靠、要”的依賴心理,以致國家的職教扶貧政策“被”違背初衷。由此,“扶志”作為激發貧困群眾內生動力的重要手段,已被視為從根源上拔除“窮根”的重要路徑。就實施的視角而言,鄉村職教扶貧境遇中的“扶志”理路為:以激發鄉村貧困群眾脫貧的積極性,樹立其戰勝貧困的信念為目標,通過心理疏導、文化自信培育、科學思想引領等教育,從內心深處形成“我”能戰勝貧困的自我認同感與自信,為國家扶貧政策的具體落實奠定思想基礎。
2015年11月27日至28日在中央扶貧開發工作會議上,習近平同志在關于“五個一批”工程之一的“發展教育脫貧一批”的論述中強調“治貧先治愚,扶貧先扶智”。“扶智”可謂是扶貧工作全面鋪開且保障扶貧效率的基礎,但其同時也基于這樣一種現實境遇,即農村精英大部分已流動到城市或工業企業,留在農村的主要是沒有外流能力者或因家庭原因不能外流者。在中國經濟由制造型向創造型升級的過程中,這部分群眾獲得的外流機會愈發減少。同時貧困地區多以自然條件惡劣著稱,靠財政幫扶的“大水漫灌式”扶貧難以解決貧困問題[5],因此,需要調整扶貧策略,以“扶智”推動扶貧效率的提升。而基于鄉村職教扶貧的“扶智”的機理是:以提升貧困群眾戰勝貧困的能力為導向,以職業教育為手段,通過教育使得貧困群眾獲得新的職業觀念、知識與技能,提升其職業發展能力,通過職業能力轉化為經濟收益,并最終戰勝貧困。
就“扶志”與“扶智”的關系而言,前者重在精神與意志,即喚醒貧困群眾戰勝貧困的覺悟和信心,后者則重知識和技術,即通過知識、技術的習得與運用助其真脫貧。“扶志”帶給貧困群眾積極向上、不畏困難的動力,“扶智”帶給群眾的是戰勝貧困的方式、方法或手段。二者雙補配合,互相促進,相得益彰。
鄉村職教扶貧的宗旨是通過職業教育推動鄉村貧困問題的解決,“扶志”與“扶智”屬于鄉村職業教育發展極其重要的構成要素,理應共同推動鄉村職教扶貧效率的提升。然而,就本研究中所涉及的西南地區112 個行政村來看,職教扶貧過程中“扶志”與“扶智”協同的效率尚差強人意,其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即弱志強智、強志弱智、弱志弱智。
弱志強智指職教扶貧過程中把重心置于貧困群眾職業知識與技能上,而忽視對貧困群眾脫貧精神與意志方面的培育。弱志強智的職教扶貧容易導致群眾接受職業教育后仍不愿意主動積極地參加勞動,依舊保持頹廢狀態。就現實而言,盡管職教扶貧開展勢頭較好,但并非所有的職教扶貧參與群眾都成為最終的受益者。據不完全統計,2017年上半年“貴州省各級部門共開展培訓21.67 萬人(含創業培訓2.57 萬人),培訓后實現就業創業8.83 萬人。”[6]就業創業比例只占到40.7%,總體上講職教扶貧的效果仍差強人意。據查可知,貧困群眾內生脫貧動力缺乏是造成上述實況的原因之一,而職教扶貧在實施過程中對“志”的關注不夠是造成此種狀況的重要原因。如A 縣R 村村長所言:“我們村的貧困戶主要是懶惰導致的貧窮,不愿意干活掙錢,就等著政府來扶貧,甚至有時候還嘲笑其他自力更生的非貧困戶。”針對這樣的實況,職教扶貧過程中“扶志”的價值不言而喻。進一步說,職教扶貧過程中“扶志”的缺失主要表現為下列兩種情況。
1.固守貧困與樂于貧困。固守貧困與樂于貧困指貧困群眾習慣于貧困甚至把貧困當做樂趣,以貧困為豪。即使參與了職教扶貧項目并具有脫貧的能力但仍舊不愿意脫掉貧困的帽子。從根源上而言,這種思想是傳統的粗放式扶貧的產物。在精準扶貧政策尚未實施前,基于經濟與物資的補給式扶貧給部分貧困居民帶來了福利,甚至在各種福利的支持下其生活質量比非貧困群眾更高,以致于養成了好逸惡勞的習慣。因此,即使其參與職教扶貧項目,但仍舊樂于享受貧困帶來的福利,不愿意依靠勞動,甚至還繼續“賴上”政府。如Y 縣F 村Y 村民即此類案例之典型,Y 村民年齡52 歲,其妻為享受國家最低生活保障的盲人,每個月享受生活補助528 元,乘此之機Y 村民不再勞動,村委組織茶葉種植技術培訓并資助村民種茶,他參加后仍舊不勞動。每到無錢花時則把盲人妻子領到鎮政府“耍無賴”,不給錢不走。據村民所言,他家已奔“小康”,每天半斤豬肉與兩瓶啤酒屬于生活的標配。與培訓者的交流可知在培訓過程中他們是假設只要培訓能給村民帶來益處,村民都會自動參加,對“志”的教育有所忽略。同時,培訓者也認為此類人員本身屬于“無賴”,政府都“惹不起”,他們更無法解決這樣的問題。就貧困的原因而言,固貧與樂貧人員除了被政府“慣壞”以外,他們本身已沒有依靠自身能力脫貧的“志向”,因此總是擺出一副“我貧困,我快樂”的姿態。
2.好高騖遠與回歸貧困。“志”不僅指志向與自信,更重要的是意志。好高騖遠與回歸貧困是指部分貧困群眾參與職教扶貧后因收益達不到其所期望的高度,而甘于回歸貧困狀態。從個體職業發展的視角而言,個體職業收益與職業嫻熟程度密切相關,因此剛剛開啟的新職業征途其收益相對偏低也屬正常。然而,好高騖遠者總想急于求成,無法接受新的職業帶來的低收益而決定回歸貧困生活狀態。從根源上而言,這是脫貧意志不堅之表現。如S 縣Y 鎮成人學校描述,該鎮L 村的貧困村民李某與王某以在鎮子周邊做零工為生,成校邀其參與葡萄種植技術培訓,政府同時支助其種植葡萄,二者回家種植半年的葡萄未見成效則繼續做零工。理由是種植葡萄收益太慢,做零工自由且只要愿意做每天都能掙100 多元錢。在L 縣的調研中也遇到過類似案例,貧困群眾培訓結束后被送到附近企業工作,但因企業的月薪只有1500 元,送去的60 余名貧困戶全部返回鄉村依靠政府救濟度日。
“強志弱智”指職教扶貧的重心被置于精神層面而對知識與技能訓練關注不夠,導致貧困群眾因缺乏知識與技術支撐而難以勝任新的職業或改善原有的職業。職教扶貧最終的目的是使貧困群眾能跨越“等、靠、要”的思想藩籬,通過自力更生的方式創造財富。強志從思想深處激發起貧困群眾的思想動力,然而思想動力的轉化需要依托“扶智”,否則職教扶貧無從實施。就現實上看,部分地方仍存在著重視精神扶貧而弱化知識與技術扶貧的現象,結果是貧困居民的動力無處發揮。如Y 縣W 村計劃發展黃花種植產業,相關負責人通過會議宣講與個別的思想疏通等形式發動貧困群眾開辟了上百畝荒地。貧困群眾積極性是調動起來了,當荒地開辟后問題也隨之而現,即無現代的黃花加工技術以及相應的設備,黃花種植技術培訓因找不到培訓者而轉由駐村干部結合自己的經驗照本宣科傳授給貧困群眾。當然,最終的結果是村民所言的“雷聲大、雨點小”,百畝黃花地因缺乏知識與技術支撐最終擱淺,未能幫助貧困群眾脫貧。
除直接技術的貧困外,現實中還存在著變相的強志弱智,即“扶志”效果好,形式上扶智效果也不錯,但脫貧效果差。這種扶智效果的變相之弱指技術教育在現實中已找不到“用武之地”,理想的脫貧目標也就難以實現。如X 區Q 村號召貧困群眾參與電動縫紉技術培訓,培訓前期做了大量的貧困群眾調研與動員工作,最后動員到全村有過腳動縫紉機操作經驗的30 余名女性參與培訓,鑒于已有的前期基礎,自然30 余名女性很快熟練掌握了電動縫紉技術。隨后30 余名女性被送到工業園區新辦的服裝廠上班,月薪800 元加提成。該廠因受地方政府的扶持勉強接了幾所學校的校服訂單后又陷入停滯狀態,工人隨之被解聘。轟轟烈烈的電動縫紉培訓脫貧項目最終仍未達到脫貧的實效。這不僅影響扶貧的實際效果,同時也影響到參訓者參與職教扶貧的意愿。
弱志弱智指職教扶貧過程中既不重視“扶志”也不重視“扶智”,從而使得職教扶貧流于形式。盡管職教扶貧工作總體勢頭良好,然而現實中仍存在弱志與弱智現象,勞動力外出比例越高的地方這一種現象越為嚴重。勞動力外出偏多的鄉村扶貧主要以產業發展為支撐,現實中通常因職教過程“扶志”與“扶智”都未受到重視致使職教培訓扶貧難以達到預期效果,最終職教培訓扶貧服務的產業發展因缺少經營的動力與技術支撐而失敗。如D 縣的J 村政府曾發動村民放養山羊,前提假設是村民曾經有過小規模飼養經驗,所以規模飼養應該沒任何問題,因此把愿意飼養的貧困戶集中在村委培訓了半天便要求去扶貧機構領種羊,這個村總共有8戶貧困戶分別領養30-40 只羊。兩年后羊不見了,但貧困戶依然貧困。出現此類狀況的原因主要有二:一是部分貧困戶認為飼養周期太長,便偷偷把羊賣掉;二是因缺乏技術支撐,飼養過程中山羊不斷死亡。
類似的案例在農業培訓扶貧領域也存在,如B縣的T 村是曾經的貧困村,現今是早熟梨成功種植的示范基地,2010年,該村在扶貧機構的支助下發起了早熟梨種植行動,但管理部門誤以為早熟梨就是果樹,按常規的邏輯樹苗長大后自然就會結果,因此,村委組織村民開展為期半天的培訓,主要講解國家的幫扶政策與早熟梨種植的行距與坑的深度等基本常識,2年后原本計劃掛果的早熟梨竟然無果,很多貧困村民無法承受時間的投入陸續放棄早熟梨種植。2013年,該基地在扶貧部門的支助下聘請了一位具有20 余年果樹研究與種植經驗的專家親臨梨園進行了三年不間斷的培訓與指導,該基地才真正帶動居民增收。由這一案例中可知,職教扶貧不僅需要重視“扶志”,同時也要重視“扶智”,唯有如此才能夠真正推動鄉村貧困群眾脫貧。
精準職教扶貧是扶貧攻堅克難階段實施的重要舉措,其主要目的是治貧困之“疑難雜癥”,同時提升扶貧的內涵與質量,力爭消除遺傳性貧困。從職業教育視角而言,精準扶貧階段的貧困主要包括兩種類型。一是“志貧”,現實中主要表現為“思想貧乏,志氣短缺,把貧窮當作命運,把幫扶當成了依賴”[7]。二是“智貧”,現實中主要表現為缺乏現代經濟社會發展所需的職業理念、職業知識與技能、職業創新與獲得職業的能力。在此意義上,精準職教扶貧需志與智并重,只有這樣的職教扶貧才能真正達到精準脫貧的目的。
職教扶貧目標指通過職教扶貧過程所要達到的預期結果。總體而言,在職教扶貧的視角下,貧困主要包括精神貧困與智力貧困,然而在具體個體身上其表現形式仍存在差異。因此,職教扶貧在實施過程中需要深入挖掘貧困者之所以貧困的致因,在此基礎上結合職業教育的實際制定出扶貧目標,以此推動目標制定的精準化。
貧困群眾“志”的缺失主要源于四種原因。一是因遺傳性貧困導致的“志貧”,它是指很多居民一直沿襲祖輩的貧困生活方式,在內心深處已經認同自己的生活狀態,甚至意識不到自己的生活屬于“貧困”生活。二是因為懶惰性貧困導致的“志貧”,它指部分貧困群眾過著得過且過的生活,不愿意參加勞動創造財富,甚至寄希望社會救濟改善其生活。三是受生活打擊所導致“志貧”,如在生產、生活中遭遇完全超出自己承受能力的疾病與災害所導致的“志貧”。四是因好高騖遠而認為即使勞動也不能助其改善貧困生活的“志貧”。“扶志”目標的確定要緊扣上述原因,有的放矢地制定具體的可操作性目標,這樣才能“補齊”貧困群眾的精神短板,為智力扶貧奠定思想基礎。
鄉村民眾的“智貧”主要包括四種類型,即基于就地就業的“智貧”,基于勞務輸出的“智貧”、基于實用技術的“智貧”以及基于家庭成員的職業教育的“智貧”,在職教扶貧的實施過程中需結合貧困的實際情況有的放矢地制定精準的扶智目標,增強目標的適切性與可操作性。一是基于就地就業的“扶智”需要結合地方產業發展的實際情況與扶貧對象自身的特點而制定目標,確保“扶智”能真正促進地方產業的發展。二是基于勞務輸出的“扶智”就需要深入研究國家產業布局與發展的趨勢,根據勞動力接納地的產業發展和對勞動力規格的需求,精準制定“扶智”目標,同時謹防培訓已經落后或即將落后的知識或技術,以此減少學習資源的浪費。三是基于實用技術的“扶智”需要根據社會的產業發展之需求以及學習主體自身的特點實施;實際上他們更多屬于掌握技術后的自由就業或創業者,如廚師培訓就屬此種類型。四是基于家庭成員職業教育的“扶智”,目標的重點是樹立正確的職業教育觀,使之明確家庭成員接受職業教育的重要性。
目標精準是職教扶貧有效實施最為基礎的前提條件,它是對職教扶貧方向的把握。職教扶貧的實施需要具體教育內容的保障,結合調查的實際,本研究認為,“扶志”與“扶智”的內容組織需要思考四個方面的內容。
一是明確職教扶貧的理念導向。“扶志”的重點在于思想的喚醒,因此扶志可視為激發志氣或志向。這需要在內容組織上以“志”的激發為主,如職教扶貧的政策要點、社會幫扶與他鄉成功經驗等都可作為扶志的內容融于課程體系中。“扶智”的重點在于新知識與技術的習得,所以在內容組織方面需立足于實際,采取有實際操作價值的內容為主,以使學員在學習后直接體驗到學習的“獲得感”,進而促其盡快進入學習狀態。二是內容的選擇與組織以經濟社會發展以及學員的特點為基礎。精準職教扶貧之精準的核心是實事求是,有的放矢,對癥下藥。它要求內容的選擇與組織要在地方經濟社會發展對知識與技術的需求,勞動力需求地對知識與技術的需求以及學員自身的學習特點三者之間尋求共生點,如此內容組織與選擇才能既滿足經濟社會發展對勞動力的需求,同時也能符合成人學習的特點。三是內容的選擇與組織需思考教育教學實施的資源。之所以需要通過職業教育扶貧振興鄉村,其根源在于鄉村教育資源本身的短缺,因此,在選擇與組織“扶志”與“扶智”的過程中需結合可獲得的教育資源,否則有可能導致組織的內容最終落不到實處。如在P 縣X 成人學校調研發現教育內容因教育資源短缺難以落到實處的情況,按照當地的規劃,電動縫紉技術需巡回送教到村,但問題在于電動縫紉技術培訓本身屬于操作性很強的教育,巡回送教很難把成套的機器四處運送,最后只能象征性地搬幾臺機器,這樣的教育效果很難得到保障。
鄉村振興包括經濟、文化與治理等方面的振興,最終是讓鄉村變得更加宜居。然而志與智屬于知識與技術層面的內容,其對鄉村振興功能的發揮需相應的載體做支撐,否則難以真正為鄉村振興服務。因此鄉村振興背景下的職教扶貧需精準構建“樹志”與“轉智”載體,確保扶志與扶智成果能在現實中轉化。具體而言,載體的構建主要從兩個方面展開。
一是明確扶志與扶智載體的價值。鄉村扶志與扶智的對象主要是成人,成人學習的特點是即學即用或學以致用,達到此效果真正需要的是具有運用的載體,它是學習成果轉化的必要條件。在此意義上,扶志與扶智需要依托相應的載體,它不僅能推動學習成果的轉化,轉化后的有效性反之能促進學員更積極地投入到學習過程中。如鄉村的農業技術培訓必須發展相應的農產業作為農業技術運用的載體,否則學習只能停留在形式上,且只會不斷消解掉學員參學的積極性。二是發展扶志與扶智的有效載體。職教扶貧的初衷是通過職業教育來增加居民職業的穩定性與收入,以此增強居民的職業幸福感。“樹志”與“轉智”載體的構建則需要以此為導向,扎根現實環境,保證扶志與扶智能真正發揮效用。就目前而言,載體的構建主要有就地構建載體與外出尋求載體兩種。就地發展產業包括發展農產業、旅游業與現代工業,目的在于讓貧困群眾成為促進地方經濟社會發展的動力,同時提升其生活的幸福指數。外出尋求載體是指與勞務輸入地的相關企業簽訂就業服務合同,采用訂單培養的形式開展教育活動,甚至培訓的任務直接由勞動力接受單位承擔,這樣的載體才能真正為“樹志”與“轉智”服務。
扶志與扶智成果轉化機制是制約職教扶貧效果的重要因素,其根源在于職業教育與就業創業之間尚未有效溝通銜接,致使職業教育未能真正幫助居民樹立勞動致富理念,增加居民的收益。這就要求職業教育與就業創業要有效銜接起來,以確保職業教育的實效。效果轉化機制構建的目的不是管理而應是服務,為接受職業教育者構建學習效果轉化之平臺。效果轉化機制的建立需要從供給側與需求側兩個視角入手。就需求側而言,主要包括勞動力市場需求與貧困群眾的需求,供給側主要指職業教育供給。厘清三者的關系是建立扶持與脫貧之間轉化機制的重要基礎。具體講,可從如下三個維度出發討論效果轉化機制的構建。首先,構建前期的供需調研機制。扶志與扶智的主要責任部門——職業教育機構需要深入實際開展調研,在學員需求與勞動力市場需求間尋求有效的生長點,或者在學員需求與社會創新之間尋求有效的增長點。在生長點的基礎上確定扶志與扶智目標,確定教育內容,組織教育資源并實施教育活動。其旨在促使上述工作能有序完成,它是職教扶貧效果轉化機制的前期機制。其次,構建教育效果的轉化機制。職業教育結束后相關責任機構需要協助學員順利進入勞動力市場或幫助其尋求自主創業的機遇,同時在此過程中責任機構仍需與學員、勞動力接受者持續溝通,開展有效的指導,以提升教育效果轉化的效率。因此,需建立職業教育后的效果轉化機制。第三,構建職教扶貧的效果追蹤反饋機制。農民接受的職業教育通常屬于短期培訓,加上農民學習受到的干擾因素較多,需要在勞動力接受方、學員與職教機構之間構建效果追蹤反饋機制。這樣不僅能夠幫助就業者的職業成長,同時也能根據反饋情況而改進前期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