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科發展視角下的信息技術與漢語國際教學展望

摘要：漢語國際教育隨著中國國力不斷增強而廣受關注，其中信息技術輔助教學是熱點話題。通過梳理和歸納梁慧敏《電腦輔助漢語教學的發展和展望》的重要論據和觀點，再通過數據庫調查分析、文獻調查的方法，比對和總結出信息技術與漢語國際教學的已有基礎和發展趨勢，并展望該學科的未來發展：利用信息通信技術可以改變教學或學習方式，使之便捷有效，對于輔導漢語教學具有優勢;而漢語國際教學與信息通信技術的結合有望成為新的潛力點。

關鍵詞：漢語國際教育;信息技術輔助學習;學科發展

中圖分類號：H195???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CN61-1487-（2019）22-0098-03

一、孔子學院與漢語國際教育學科的興起與演變

隨著中國GDP規模躍升世界第二位，漢語國際教育學科迎來了快速發展的浪潮。中國政府資助的漢語國際教學機構——孔子學院具有典型意義，自成立以來，孔子學院建成了以孔子學院（面向海外高校）、孔子課堂（面向海外中小學）和網絡孔子學院三層組織架構，同時建立了孔子學院注冊學員和漢語考試考生兩類目標群體，在近十年間迅猛發展。筆者收集了孔子學院2008-2017年間的年度報告，顯示2007-2017年間孔子學院數量年均增長率約為12%，2008-2017年間孔子學堂數量年均增長率約為188%，2009-2017年間孔子學院注冊學員數量年均增長率約為61.5%，2007-2017年間漢語考試考生數量年均增長率約為419.1%。黃古村（2018）認為，國際上漢語學習熱潮還將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在這股熱潮中，漢語國際教育學科不斷演變。單從學科名稱來說，中國內地的高校便經歷了一個演變過程：從1980年代開始的“對外漢語”到如今“漢語國際教育”。

與漢語國際教育同時存在的還有“國際漢語教學”“國際漢語教育”等名稱，最終中國教育部將“漢語國際教育”確定為學科名稱。這個改動加強了學科的外延，體現了學科從國內向國外“擴大”或“發展”，同時將“教學”拓展到“教育”也拓展了學科的內涵。另一方面，香港和臺灣地區由于社會、歷史和經濟原因，也是漢語傳播的前沿陣地，兩者亦是漢語國際教育研究的重地，但內地、香港、臺灣對于漢語國際教育學科的表述又另有不同：

在漢語國際教育研究方面，內地、香港、臺灣三地互相影響，“三駕馬車”共同推動漢語國際化進程。但為方便討論，本文以“漢語國際教育”為統一表述。

二、信息技術與漢語國際教育與教學的關系認識

按照吳勇毅（2014）和吳應輝（2010）的觀點，從廣義上來說，“漢語國際教育研究”應包括“教的研究”和“學的研究”，也可以視為“教師視角”和“學生視角”。從學生視角出發，我們可以考察學習者的自身因素（例如認知能力、記憶能力、學習策略等）、學習者的學習過程和結果（例如二語學習機制、學習者慣用的中介語形態等）、學習者的學習環境（例如社會環境對人的影響等），從教師視角出發，我們又可以教師個體發展、教學過程、教學媒介和材料等方面入手研究。本文側重討論教學部份。

筆者將漢語國際教學研究粗淺地劃分為下列兩大類“教學模式和教學法研究”“應用研究”：

筆者認為，“狹義”的漢語國際教學研究，它的范圍限于“用什么方法/工具教”。經過學科的發展后，信息技術開始在漢語國際教學應用。因此，可以將它歸納為一個關系圖：

回溯歷史，信息通信技術與漢語國際教育學科（包括教學、學習等）的交叉、結合應該是先從海外開始的，主要原因是早期海外與漢語有關的教師和學生都比較少，使用信息通信技術進行仿真教學或遠程教學比較便捷。到了后期，由于互聯網時代的到來，信息技術已成為漢語國際教育學科不可或缺的“迭加因素”，無論是教學還是學習，都出現了信息技術的身影。

三、信息技術與漢語國際教學發展研究——從一篇論文談起

《電腦輔助漢語教學的發展和展望》由梁慧敏發表于《國際漢語教學研究》2015年第4期上。論文主要圍繞計算機輔助教學應用于國際漢語教學這一主旨開展，并聚焦于“用計算機輔助教學開發國際漢語教材”。論文首先回顧了漢語教材的發展，闡述了從20世紀50年代的第一步對外漢語教材《漢語教科書》，再到近十年間《跟我學漢語》《發展漢語》等新世紀教材。同時介紹了香港地區用以教授廣東話的教材，例如1883年在香港出版的Cantonese made easy，折射出香港獨特的歷史背景使對外漢語教材的發展呈現與內地不盡相同的形貌。

（一）關于信息技術輔助對外漢語教學的介紹

論文介紹了計算機輔助教學在西方國家的研究情況和計算機輔助對外漢語教學的發展之路。可以用一張圖來概括“計算機輔助教學在西方國家的研究情況”：

同時，作者還提及在網絡時代，計算機輔助教學已經邁入“e-learning”階段，即學習者不再受限于時間和空間、成本進一步節省、學習環境進一步開放和合作等特點。

在介紹計算機輔助對外漢語教學的部分，作者側重于介紹計算機輔助對外漢語教學軟件（或教學網站）。介紹的內容涵蓋20世紀70年代美國伊利諾伊州立大學鄭教授開發的“柏拉圖中文文字教學系統”（Programmed Logic for Automated Teaching Operations），到近年來的各種中文教學軟件和網站，并總結了計算機輔助對外漢語教學軟件的特點。

可以用一幅圖來描述文章總結的計算機輔助對外漢語教學軟件（或教學網站）特點：

（二）對外漢語教材的自動生成研究與成果介紹

作者介紹了一種概念——利用現有教材進行定量研究，分析影響難度等級的要素，統計教材的語法點、詞匯、漢字頻率等，以此為基礎建立一個教材文本自動生成系統，方便學習者進行線上自測和定制專屬教材。與之匹配的是自動生成考試系統，例如北京語言大學研制的“中國漢語水平考試（HSK）題庫試卷自動生成系統”。自動生成系統是嶄新的課題，是教材的發展趨勢，也需要大量的基礎研究、教學數據和資源庫。

（三）計算機輔助對外漢語教學亟待改善之處

作者指出計算機輔助對外漢語教學亟待改善之處：

綜觀全文，梁慧敏想表達以下幾個論點：

1.計算機輔助教學的內涵豐富，邊界模糊。有效的計算機輔助教學需要注意教學方法和軟件設計的融合;

2.計算機輔助對外漢語教材和教學網站的開發需要教師和技術團隊各自分工、通力合作，其中以教師群體為主要指揮者;

3.重要論點：對外漢語教材文本自動生成是未來的趨勢，對外漢語教材將朝著“個人化”發展。

四、信息技術與漢語國際教學的發展辨析

（一）對信息通信技術與漢語國際教學研究的數據庫調查

關于這個領域最少有四種以上的相近表述——ICT、CALL、數字學習、計算機輔助教學、e-learning①。使用這四種表述對中國知網、臺灣地區“國家圖書館”、Academic Search Ultimate進行了搜索，共計24355條論文數據，其中關于漢語學習部分的僅339條，約占1.4%。

1.信息技術與漢語國際教育并不是“顯學”，關于教學的部分就更少，與“信息通信技術與教育（教學）”相比較非常渺小;

2.海外對于信息通信技術與教育交叉研究，以及與漢語國際教學的交叉研究都發展較早，成果較國內豐富。在中國，臺灣地區較內地成果更為豐富。

3.數字學習的表述基本只在臺灣地區出現，相對小眾;

4.顯而易見，e-learning是當前的研究熱點，論文數目都是比較多的。

與上文做比較，梁慧敏（2015）歸納的信息技術輔助漢語國際教學的發展歷程可以從上述結論中得到驗證。方環海等（2016）同樣分析了漢語國際教學未來的發展趨勢，信息技術將是一個重要的學科間結合點。

（二）延申思考與未來展望

1.信息技術與漢語國際教學的學科應用總結

通過文獻的比對和分析，信息技術與數字學習、計算機輔助教學、e-learning是包含關系：

數字學習、計算機輔助教學、e-learning是利用信息通信技術分化衍生出來的細分領域，各有側重點。因此，可以初步定義為：在國際漢語教育中，利用信息通信技術的某一項，改變教學或學習的方式、內容或工具，使之更便捷、更有效果。

2.信息技術對于漢語國際教學是否有真實幫助？

在教學領域，信息技術是否能夠幫助國際漢語教師提升教學效果？楊翼（2016）認為，它確實能夠帶來更便捷的操作，更豐富的內容，更直觀的素材。但在教學效果評估上，使用信息通信技術的課堂與傳統課堂、紙本教材相比較，是否有差異性呢？能否佐證信息技術輔助漢語教學具有優勢？

3.信息通信技術與國際漢語教學的發展潛力在哪里？

相較于傳統課堂，使用信息通信技術裝備的課堂成本較高，這也是制約該領域發展的因素之一。進入網絡時代之后，共享概念和互聯網平臺降低了電子化成本。吳小軍等（2018）設計了漢語國際教學的實驗室平臺，漢語國際教育與信息通信技術的結合也進入了e-learning階段，成為新的潛力點，值得深入研究。

注 釋：

①ICT=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 technologies信息通信技術;CALL=Computer Assisted Language Learning計算機輔助教學。

參考文獻：

[1]吳勇毅.漢語國際教育學科研究什么[J].國際漢語教學研究，2014（1）.

[2]吳應輝.國際漢語教學學科建設及漢語國際傳播研究探討[J].語言文字應用，2010（3）.

[3]楊翼.國際漢語教學綜合課與信息技術的整合設計[J].中國教育信息化，2016（6）.

[4]方環海，鄭通濤，陳婷婷.全球化趨勢下的“漢語在外教學”[J].海外華文教育，2016（3）.

[5]黃谷村.2018年孔子學院相關報道和文獻分析[J].文化學刊，2019（3）.

[6]孔子學院總部.孔子學院年度報告[EB/OL].2019-6-15.http：//www.hanban.org/.

[7]梁慧敏.電腦輔助漢語教學的發展和展望[J].國際漢語教學研究，2015（4）.

[8]吳小軍，張艷，馬笛.基于“互聯網+”的對外漢語教學實驗室平臺建設[J].實驗室研究與探索，2018（8）.

作者簡介：李沫彥（1986—），男，漢族，廣東汕頭人，汕頭職業技術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信息技術輔助學習、漢語國際教育。

（責任編輯：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