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佳晶
(華中師范大學教育學院,湖北武漢430079)
在教育中,談論到學生地位一般指的是學生在教育中處于什么樣的地位,包括在教育環境中學生的地位,師生關系中學生的地位和知識與發展關系中學生的地位等,本文主要從教育環境中和師生關系中的學生地位出發進行分析和探討。
這是從宏觀角度出發談論學生地位,在教育系統的大框架下,學生地位屬于其中一個子系統。而教育在整個社會中,又是社會這個大系統下的一個子系統,教育在社會中發揮著不可忽略的作用和功能,社會對于教育所發揮的作用和功能的要求不同,那對于學生地位的要求也會隨之發生改變。在古代社會,教育主要服務于政治,那么學生的發展也要屈從于政治的要求,個人思想服從于國家思想,學生的地位被放在末端。在現代社會,由于社會的轉型和變化,教育蘊含著人道主義精神。在注重教育政治功能的同時,更加強調學生的個人發展,教育的目的是使人去追求自我學習的快樂和精神境界的富裕。[1]在最近,教育部等部門印發了《關于切實減輕中小學生課外負擔開展校外培訓機構專項治理行動的通知》,引起了教育界的廣大關注,這份通知則表明我國教育對于學生內在精神發展的重視,提倡學生的思想減負,也表明學生在當今教育環境中的地位越發受國家重視。
在教育內部系統中,教育者和受教育者成為了教育內部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要研究學生的地位首先就得了解師生關系中的學生地位,師生關系一方面指師生之間的人格上的關系。另一方面也指學生和教師之間的一種主客體關系,在學界之中,對于主客體之分眾說紛壇,從開始的學生與教師處于一種嚴重的主體和客體對立,教師長期處于主導、支配地位,學生必須唯教師是天,唯教師為真理,學生則處于這段關系中的從屬地位,被邊緣化,教學活動是按照教師路徑的印子開展的。到后來的認為學生是主體,教師是客體的說法,甚至提出了雙主體,認為學生和教師都是教育過程中的主體。到如今,后現代主義提出的跳出這種主客體二元對立的圈子,認為學生與教師之間是相互交融而不是相互對立,學生地位在人格上與教師平等。
在教育過程的歷史長河里,學生地位在不斷的變遷,從古希臘的“完全束縛”到近代的“提高地位”再到今天的“學生中心”。其中蘊含的觀念不管怎么變化,始終局囿在主客觀二元對立的這種思維方式中,不管是以前傳統的“教師中心論”還是后來的“學生中心論”,學生地位的變化都是這種思維方式的實際體現。不管怎樣,值得認可的是在教育過程中,學生的地位是呈螺旋狀上升的情況。
在西方古希臘的時候,斯巴達和雅典教育中,學生的地位處于“下風”,特別是在斯巴達人的教育中。由于當時斯巴達的教育服從于政治的要求,需要身強力壯的年輕男子保衛國家,進行軍事訓練。學生在某種程度上完全屬于教育的犧牲品,不注重學生的身體發展,把學生的人體美和健康美視之為無用的東西。所以,當孩子從母親的身體出來的一剎那,這個孩子就屬于這個國家所有,而不是歸屬于自己的父母。當這個孩子的身體狀況不符合國家元老的要求時,就會被遺棄在無人的荒地。如果經過了國家的考核,那么這個孩子在七歲以前則由母親進行撫養和教育,在七歲以后統一送進國家培養組織機構進行教育。這些兒童進入組織機構后會按照年齡和身體狀況進行分組,接受體育、軍事訓練,沒有自己的人身自由,從早到晚都需要按照所規定的要求進行訓練。[2]當學生做錯了事情,就會被專門的訓練員進行及其殘酷的體罰,使學生的身心發展受到嚴重的損害。當學生達到十二歲以后,又要根據他們之前的表現情況和身體素質重新編排小組,訓練內容的難度加大,訓練時間較之以前也會有明顯提高。當經過長達十一年的訓練之后,許多學生可能會在這段訓練中傷殘,甚至喪生,這是一場沒有生命保證的教育。剩下的學生在這場訓練中已經被奴役化,沒有自己的人格可言,他們的一言一行都得按照國家的命令行事,接受所謂的成人禮,然后轉到更加正規和高一級的青年軍事訓練團接受魔鬼式的軍事訓練。經過兩年的正規化訓練,他們會由國家派遣到邊境沿線的駐扎點保衛國家,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會面臨著來自自己上級領導的壓迫、同齡人之間的排擠以及對外戰爭的危險,直到30歲,才能夠獲得這個國家給予的“公民”身份。
在中世紀時期,這是一段黑暗但又充滿著微微光亮的教育時期,這段時期宗教對于人們的束縛使教育被壓迫,基督教認為人的肉體天生是有罪的,所以人要幸福就得對自己的肉身進行不斷的反復磨練,甚至需要經歷很殘酷的鞭笞,這樣作為人才能得到上帝的眷顧。所以,學生的權利被束縛,但是這個時候,大學的萌芽便開始于這個階段,雖然其宗教色彩比較濃厚,但大學里的自由民主的氛圍開始慢慢滲透,學生地位提高的呼聲開始泛起水花。
在隨后的文藝復興時期,最開始是受古希臘羅馬的影響,重視人的自然屬性,提倡“及時行樂”“追求個人的自由和幸福”,在教育過程中反映出的現象則是學生的個人權利開始有所解放,不再像以前那樣被束縛,學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讓自己體驗塵世的物質快樂。彼得拉克曾說的“我自己是凡人,我只要求凡人的幸福”,在這種價值觀的引導下,人的生理體驗開始逐漸盛行。這股生理體驗的高潮轉瞬即逝,人們的關注開始投向“解放人的心理和精神屬性”,“人道主義觀”開始走向教育的大舞臺,開始關注學生的心理需求和個人權利,可是這個時候還存在著“個人權利”與“國家權利”的爭論,當兩者發生矛盾時,學生的權利在很大程度上會屈服于國家的權利。[3]在教育過程中,天平的傾斜開始有了變化,學生的地位開始有了新的發展,不像過去那樣無法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教師對學生的態度開始有所緩和,體罰的程度減輕,注重學生的個人幸福和追求。
相對于西方的教育過程中學生地位的變遷,我國在教育中學生的地位的變遷就顯得相對緩慢,在原始社會,教育的雛形開始出現,當時的“教師”是從當地權威較高的人挑選出來的,其地位是處于絕對的“上風”,階級地位遠遠超過學生。在春秋戰國時期,教育的發展雖然開始傾向底層人民,從宮廷貴族下移到民間百姓,但女子教育卻很落后,女子學生的地位比起男子來說,則是非常卑微,甚至很多女子無法接受接受正常的教育。進入封建社會時期,中國古代教育的首要目的是為統治者培養“忠君”政治性人才。所以在教育過程中,在人格方面,由于中國傳統的儒家思想作為主流思想延續了千年,注重“德行”“孝道”“禮教”,所以學生從小被要求需要對“教師”絕對的服從和尊敬,學生在這段師生關系中處于劣勢。學生被稱為“庸人”“平民”,只有唯“教師”中心,沒有自我的人格保證。[4]在思想政治方面,由于統治階級的控制,學生不敢表達自己的任何看法,更談不上權利的保護,抹殺了學生生下來所獨有的個性化,幾乎完全要按照教師的“步子”一步一個腳印的跟隨。這種現象持續了幾千年,這樣不平等的師生關系一直影響著我國的古代教育,乃至今天,都還殘留著一絲印記。
關于近代中國教育中,學生地位有了較大的變化,當時維新派的代表梁啟超批判自古以來儒家傳統教育對學生的壓抑,認為在儒家教育中的學生猶如“受縛之人”,被傳統教育壓榨和捆綁。喪失了作為一個人該有的獨立思考的權利,學生猶如一直被牽線控制的木偶,教師和統治者則是手中拿著牽線的控制者,對學生的一舉一動進行嚴密的監控。所以,由于這股對傳統教育的批判之風興起,中國當時的學堂開始學習西方,推行自由學風,提倡解放學生的思想,提高學生的人格地位。在課堂內容方面,學生可以有自己的選擇權,根據自己的興趣愛好來選擇上課的內容。
蔡元培作為當時北大的校長,認為教育不是根據教師的要求開展的,更不只是單純的依據統治者的要求來進行,真正好的教育需要去了解學生的思想和特征,尊重學生的個性化,提高學生的地位,倡導師生之間的平等對話。他認為:“如農學家之于植物焉,干則灌溉之,弱則支持之,畏寒則置之溫室,需食則資以肥料,好光則復以有色之玻璃;其間種類之別,多寡之量,皆幾經實驗之結果,而后選定之;且隨時實驗,隨時改良,絕不敢挾成見以從事焉。故治新教育者,必以實驗教育學為根抵”。[5]從這段話中,蔡元培用這一教育隱喻強調了學生的地位,說明了學生在教育教學過程中應受到尊重,教育適合學生而不是學生適合教育。由于當時中國的新舊交替的社會狀況,導致了教育的傳統思想和西方傳來的新思想形成正面交鋒的局面,學生的地位的轉變也是在這種新舊思想的影響下艱難的前行,以學生為中心的思想正式踏上歷史的舞臺,但當時還未形成系統化、綜合化的思想觀念體系及相應的正規化政策。
總的來說,傳統教育中學生地位是不占優勢的,否認了學生的主體性,忽視學生的人格和特征,認為學生就是一臺學習的機器,沒有自身自帶的主觀能動性,對學生的控制也降低了學生學習的積極性、創造性。
從傳統的赫爾巴特的“教師中心論”到杜威的“學生中心論”,學生地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學生的地位被放到了教育的中心,成為了獨有的光環效應。學生地位的提高主要體現在學生的自身權利得到保障和人格尊嚴得到維護,在學生地位提高的同時也出現了一些問題,我們也應該看到的另外一種現象,在當今社會,學生地位的處境處于一種尷尬的位置。學生的地位被無限放大化,在教育過程中,學生被“神化”和“上帝化”,導致學生的心理發生歪曲的變化,學生不再像以前那樣尊敬老師們,部分學生甚至處于飛揚跋扈的角色。
學生的地位提高對應的表現之一則是學生的在教育過程中的權利得到保障,國家和學校對此的重視程度越來越高。
1. 學生的人身安全得到保護
現代社會中,學生地位的提高一方面的體現就是在于學生的身心發展受到法律的保護,不像以往教育中的學生,其身體健康發展無法得到保障、人格尊嚴無法得到法律上的保護。在我國,保護學生生理和心理健康發展的法律法規在日益完善,國家相關部門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義務教育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未成年人保護法》和《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等法律法規都明確規定:禁止教師體罰和變相體罰學生,情節嚴重的要給予行政處分或行政處罰;構成犯罪的,要依法追究刑事責任。[6]同時,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法》中也明確規定教師有“制止有害于學生的行為或者其他侵犯學生合法權益的行為,批評和抵制有害于學生健康成長的現象”的權利。由于學校是集中進行教育活動的一個大場所,所以需要保證學生的人身安全,維持學校的正常的運行不僅需要相應的法律法律以及學校規定,還需要教師和學校管理人員以身作則。[7]當遇到不法分子在學校里滋事時,教師有義務保護學生的人身安全,而不是做一個不負責任、丟下學生的教師。由于這些法律法規的頒布,一方面,很大程度上減少了教育過程中教師體罰學生的現象,另一方面也營造了一種健康安全的學校環境氛圍,使學生能夠健康快樂的成長。
2. 學生的話語權提高
在我國,新課程改革已經經歷了十多個春秋,與往常的教育不同,國家對學生的重視程度加深。在課改的過程中,學生的話語權被不斷強調,學生的話語權從教育話語權的金字塔的最下面浮出水面。因為在新課改中強調學生是教育過程中的主體,擁有自己在課堂上的話語權,主張學生是課程改革中的中心,任何改革都離不開對學生的關注。在學習過程中,學生處在一個更加輕松、自主、個性化、民主的學習課堂氛圍里,學生對于教學方式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見,教師則根據學生自身的經驗調整上課的方式。教師在課堂上提供形式多樣的學習方式,例如,小組合作、自主探索、手工實踐等不同的方式,學生無論選擇哪種學習方式,都是通過自由表達自己的話語權,不受教師所約束,不被學校所抑制。從另一方面來講,沒有絕對的自由,學生的話語權不能是天馬行空的,需要有一定的彈性空間,任何的學習方式和教學方式都需要學生和教師協調一致從而達到更好的教學效果。在課堂之外,學生的話語權也體現在可以表達自己對學校管理的意見,作為學校的主要組成部分,學校的管理不僅僅依靠于學校領導管理系統,更加需要學生的加入。學生可以通過正常渠道向學校管理機構提出改善意見,針對學校有待改善的地方,可以向校長郵箱或者專門的組織進行反饋,實行公正公開,提高決策處理的信息透明化和民主性。
3. 學生的受教育權得到保護
自從我國1986年開始頒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義務教育法》到2015年修訂,我國的九年義務教育已經完全普及,學生的受教育權在法律上得到更多的保護。受教育權作為國際上公認的人的基本權利,學生的受教育權被廣泛關注。關于受教育權包括受教育的平等性和公平性,具體體現在學生在教育過程中的受教育平等權實現情況。近年來,由于我國經濟發展的環境發生了深刻的變化,經濟新常態的到來,也讓教育面臨新的挑戰和機遇,學生的受教育平等性和公平性的問題開始得到解決,特別是農民工子女上學難的問題,無論是留守兒童還是隨遷子女他們受教育的權利開始得到保障,國家出臺了“兩位主”的政策,就是以流入地為主,同時以公辦中小學吸收他們為主,這是“兩位主”政策的核心。[8]也使這類學生群體不再由于戶籍和身份的限制而被學校拒之門外,讓他們能夠享受到城市學生的教育條件。而且家庭特別貧困的學生,根據相關的證明可以申請國家的生活補助。讓這些學生在接受教育的這條路上不再艱難,讓他們不再處于“無人管”的地位。除開上述問題,在教育過程中,城市學生受教育權的公平性也是得到提高的,國家對城市學生的政策傾斜度也比以往要大。
人格尊嚴的平等性作為教育中教師與學生之間不可缺少的一條紐帶。教育的內在要求是在師生關系中,教師平等對待班級里的每一個學生,無論這個學生的成績是好是壞,性格是內向還是外向。這些都不能作為教師評判和對待學生的標準,對待學生的標準應該以學生的健康發展為前提。所以,我國目前倡導的是一種自由平等民主的師生關系,教師要讓學生能夠去享受學習和生活中的樂趣,樹立一種積極樂觀的學習觀。把學生當作“自由人”“獨立人”,在人格面前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做到“師不必賢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師”,這樣也拉近了師生之間的距離。學生的人格發展會朝著平衡的方向發展,學生的人格尊嚴也同樣的得到了相應的保障,教師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指揮者”,不再對學生呼來喚去,以高姿態對待學生,而是一種更加民主平等的態度去和學生溝通交流。學生和教師兩者之間追求自身的價值性,追求人格之間的互相平等,這也體現了一種精神層次上面的自我尋求和社會文明的一種進步。
在過去的傳統學校教育中,師生地位的不平等性和不協調性不僅影響著教師的發展,更對學生產生了無法逆轉的影響。傳統師生關系中的學生地位的哲學核心就是“主客體二元論”,無論是“教師中心論”還是“學生中心論”,學生地位和教師地位本質上始終處于一種對立的狀況。當前的新課程改革強調學生的主體地位,在課改中陷入了另一種極端,認為學生是一個獨立自由的個體,不是單純的被教師所控制和管理,教學要完全根據學生的需求和身心狀況進行。這樣的觀念導致教育走入一條“學生主義至上”的死胡同,將教師的地位逼上絕境,學生和教師的地位發生顛倒。學生的“主體性地位”仿佛已經變成了“上帝式角色”,在學校里,老師圍著學生轉,教師整天想的都是怎么讓學生在課堂上得到快樂,怎樣使學生更加輕松的學習知識。[9]在家庭中,家長圍著學生轉,想的都是自己的孩子怎樣才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怎樣才能讓自己的孩子去獲得更好的資源。在這樣的情況下,學習中心走向極端化,師生關系的天平傾向了學生這一邊,導致許多學生個人主義的膨脹化。這種新課改中的顯露出來的危險使師生關系變得模糊不清,分不清其中的責任與義務。所以不僅教育工作者需要對這種現象引起重視,更需要國家和社會進行導向,如果放任不管,會導致更壞的后果。
由于長期以來,我國歷史遺留的文化印記以及思考方式,以及社會轉型期間出現的各種新事物之間的繁雜,讓我們對學生個體的認識出現了模糊不清的現象,導致我們對學生地位的研究和學生實際處于什么地位形成了應然與實然之間的差距。我們對學生的認識會容易形成先入為主的思維,以成人的思維方式去定義學生的地位。譬如,當有對學生地位的調查研究時,研究人員會按照研究的正常路徑開始,在歷史數據的基礎上,提出相關的研究方案,提出相關假設,再到實地調查。可是到最后,實踐調查的數據是服務于早已經下定結論的結果,這樣導致我們對現在學生實際的特點和所處的地位處于一種應然的狀況。我們以自己的視角去定義學生的地位,認為學生應該處于教育的主體地位,認為師生之間應該是平等的關系,倡導學生和教師的之間相互尊重。但是實際上,學生的地位在表面上是被提高,但是本質上還是服從于教師和國家的,在新課改過程中,他們多半是處于被動的局面。學生的特點和學生的地位在某種程度上并不像我們原來所了解的情況,學生的特點隨著時代的變化而不斷變化,現代學生群體主要是90后、10后、11后,那么他們這些年代的學生對應的特點則是高孤獨感、高成熟性、高競爭感,歸咎于這些特點,在實際教育過程中,學生的地位存在兩難極端化,要么是太過于學生中心化,要么是學生處于金字塔的最下面,即使比以往有了較大的進步。所以,我們應該針對學生實際的情況來進行調整理念和政策,對現在學生地位存在的應然與實然的情況重新思考,使學生的實際地位與理論上的學生地位相匹配。
隨著經濟市場化和國際化,教育也緊跟其后,開始朝著市場化的方向發展。在走向市場時就不可避免的需要迎合市場觀眾,需要對教育進行美觀性的“包裝”,使教育在表現方式上顯得更加“娛樂化”。在教學方式上則顯示出特有的輕松化,以有趣的上課方式代替原有枯燥的講解,以娛樂化的手段代替以往的嚴肅的課堂氛圍。[10]這樣的改變在一方面是對促進學生快樂學習提供一個自由的課堂環境,但是另外一方面,這是一種逃避和背離學習本質的教育方式,使學生遠離了深度思考,讓學生誤入一種沒有煩惱只有快樂的學習迷途里。
在這種課堂氛圍里,教師的話語霸權在逐漸消除,教師的權威在逐漸下降,傳統意義上的教師和學生的定義發生了變化,教師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知識傳授者,學生不再是單純的被動接受者。這樣的變化卻在慢慢走向一種極端,這種輕松式的包裝課堂,把學生的地位推向極端中心化。這種中心化的具體表現是教學方式需要迎合和滿足學生的需求,教學理念要根據學生的喜好而改變,把學生的個人意愿作為所有教學方法的出發點。教師在這個過程中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作為教師該發揮的作用,一味的遮住自己的本真,而是作為“服務者”的角色去滿足學生的“消費者”的需求。在學生眼里,教師不再是可以尊重的對象,而只是拿著利益的服務者。教師的尊嚴沒有得到尊重,有的只是學生與老師之間的利益關系。
隨著學生地位的提高,相應伴隨的權利也在得到保障,可是在現實的教育過程中,學生的地位與所擁有的權利不成正比,還存在著部分學生的權利被教師壓制,被教師剝奪,這是我們不能忽視的一個現象和問題。在課堂中,學生面對不喜歡的教師會以沉默或者更加冷暴力的形式來抵抗教師,許多教師面對這樣的現象時,則會對學生進行漠視或者體罰的行為。這樣的關系導致學生成為“被壓抑者”,教師的不正確反應使得師生關系變得不融洽。這也反映了學生的主體性并沒有得到相應的尊重和重視,這是值得我們去反思和改正的。所以,在維護學生權利的方面可以從法律、教師、學生三者之間出發。在法律方面,提高法律法規的實施有效性和規范性,讓法律法規落到實處,落到每一所學校、每一個學生身上;在教師方面,教師應該提高自我道德修養,樹立為學生服務的理念,但是這里的服務不是那種商業上的服務理念,不是以學生為上帝,而是本著一種公正平等的理念,去引導、教育、服務學生;在學生方面,學生應該加強與教師之間的溝通,正確表達自己的思想和看法,讓教師能夠深入的了解學生,才能做到因材施教。使教師和學生之間相互信任,相互理解,進一步保護學生的合法權利,學生的合法權利得到保障,學生的地位才能得到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