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揚
愛爾蘭和英國的歷史文化緊密相關。英國老牌貴族往往把孩子送進嚴苛的私立學校,愛爾蘭也一樣。很長時間內,愛爾蘭的私校是穩定的,但近年來這個小眾領域發生了許多變化。
其實,大部分愛爾蘭人是愿意把孩子送入公立學校的,畢竟不花錢。公立學校也有好壞之分,雖然師資力量差不多,學生和學區差別大。因為政府撥款有限,學校本身的募款能力就很關鍵。好學區的學校校友資源豐富,募款容易,進入良性循壞,差的學校家長素質不高,周邊環境差,學校的發展捉襟見肘。最差的公校連像樣的運動場都沒有,有的學生還吃不上午餐。好的公校僧多粥少,設置了學區、對口學校、宗教和校友子弟等多條門檻,孩子一出生父母就去小學排隊,把孩子的地址遷到爺爺奶奶家,甚至強行提前幾年給學校交學費,這都不是新聞。在這種情況下,有些家長就選擇退出公校競爭,送孩子去私校。
這些家庭經濟富裕,舍得為孩子的教育投資,是愛爾蘭私校競相追逐的目標客戶。
愛爾蘭的私校有兩種,一是全寄宿,招來自全球的學生,另一種是走讀,學費減半。相對來說,私校的教學質量有保證,但費用高企,早些時候基本上是有錢有權人的游戲。如今則出現入學申請人數增多、學生更多元化、費用更高的變化。
經濟持續增長是私校熱的首要原因。筆者10年前剛到愛爾蘭時,正逢經濟危機。當時一所百年私立小學因為招不足學生,宣布關門。除極少數的老牌學校,那時大部分私校都受到沖擊,關門、裁員、減免學費,甚至加入公立教育系統。如今,更多家庭能負擔得起私校學費,私校申請人數就開始攀升,幾乎回到經濟高速發展時期水準。不少學校宣布漲學費,漲幅最高的近10%,但這根本擋不住家長的決心和熱情。
英國脫歐,也讓愛爾蘭的私校成為更多人的目標。這是因為脫歐將導致一系列與政策相關的問題。一些大公司正考慮把歐洲總部從英國搬到愛爾蘭,這就導致中高層行政和管理人員也會隨之遷徙。按國際慣例,高管流動,公司要支付包括其子女上學在內的一系列費用。英國公司兵馬未動,嗅覺敏銳的愛爾蘭教育投資者已經糧草先行。英國人還在為脫歐吵得焦頭爛額的時候,2018年秋季,都柏林附近已出現一所學費高達兩萬多歐元的寄宿學校。這么高的學費在愛爾蘭私校中排名第一,它的目標之一就是身為跨國公司高管的家長們。
移民也是愛爾蘭私校蓬勃發展的原因。英國如果最終脫歐,愛爾蘭就會變成歐盟中唯一以英語為主要語言的國家,自然很吸引各國移民。近年來,筆者明顯感覺到來自中國的投資移民增多,增長速度很快。這些家庭經濟富裕,舍得為孩子的教育投資,是愛爾蘭私校競相追逐的目標客戶。同時,一些在愛爾蘭打拼多年、根基穩定的華裔,也愿意把孩子送入私校。
雖然入學競爭激烈,但學霸還是受寵。為了爭奪資質優秀的華裔學生,一些私校不惜工本,甚至開出學費全免的優惠政策,提供各種獎學金及資源支持。這也刺激了華裔父母:無論在哪里,學霸都是生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