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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甘肅省婦幼保健院兒??疲拭C 蘭州 730050;2.蘭州市第一人民醫院兒科,甘肅 蘭州 730050)
幼年特發性關節炎(juvenile idiopathic arthritis,JIA)是最常見的兒童慢性風濕性疾病,是一類自身免疫性疾病,歸屬于風濕病范疇。2001年埃德蒙頓會議上國際風濕病學聯盟(ILAR)兒科專家組將16歲以下兒童持續6周以上的不明原因關節腫脹,除外其他疾病后稱為JIA。JIA冬季發病率增高,女孩明顯高于男孩,歐洲兒童罹患JIA的危險度較其他人種明顯增高。有效治療JIA是臨床上的難題。目前對JIA的藥物治療觀點多為應用非甾體類抗炎藥(NSAIDs)、病情緩解藥物(DMARDs)、免疫抑制劑、類固醇激素及新型生物制劑等[1]。
NSAIDs為治療JIA常用藥。NSAIDs可減輕關節疼痛、腫脹僵硬和發熱等癥狀,但不能緩解或阻止關節的破壞。NSAIDs首先用于12歲以下兒童,在低劑量時鎮痛,高劑量發揮抗炎作用。初始治療1~3天疼痛即減輕,3個月內癥狀明顯改善。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FDA)批準用于治療JIA的藥物有布洛芬、美洛昔康、萘普生(非選擇性COX抑制劑)、甲苯酰吡啶乙酸和塞來昔布等。常見不良反應有胃炎、十二指腸炎等。
其為傳統常用NSAIDs,但因服藥次數頻繁,需檢測血藥濃度,易致肝損害和瑞氏綜合征發生而不推薦首選。瑞氏綜合征風險的發生促使阿司匹林逐漸被其他NSAIDs所取代。
其為選擇性COX-2抑制劑。每日服用1次即足以保持有效作用,療效與劑量有關。研究表明使用羅非昔布(Rofecoxib)治療劑量10倍時,未出現對COX-1抑制,未抑制胃前列腺素合成,且對出血時間無影響[2]。Reiff等[2]對310例JIA接受Rofecoxib治療者隨機分為低劑量組(n=109,0.3~12.5mg·kg-1·d-1)、高劑量組(n=100,0.6~25mg·kg-1·d-1)或口服萘普生(Naproxen)組(n=101,15mg·kg-1·d-1,max 1 000mg/d),以美國風濕病學院(ACR)Pedi 30、50、70標準為主要觀察指標[3],12周后達到ACR Pedi 30標準分別為46.2%、54.5%、55.1%。與Naproxen相比,低劑量組和高劑量組的相對有效率分別為0.81(95%CI:0.61~1.07)和0.98(95%CI:0.76~1.26),12.5~25.0mg·kg-1·d-1的Rofecoxib耐受性好且臨床癥狀得以持續改善,相比Naproxen可提供長期有效的臨床療效。
單用NSAIDs不能緩解或阻止JIA病情的發展,聯合DMARDs治療可穩定病情和減少關節破壞及致殘率。常用藥物有甲氨蝶呤(Methotrexate,MTX)、柳氮磺胺吡啶(SSZ)、來氟米特(LEF)等。
葉酸阻斷劑MTX廣泛用于治療JIA,其為可通過口服、皮下和肌肉給予且副作用少的長效藥物,能明顯改善JIA的進程。在低劑量時,MTX通過抑制白介素(IL)-1的產生和許多細胞功能表現出抗炎作用。治療劑量為0.5~1mg·kg-1·w-1,大于此劑量并不能使療效改善。大多數患者在治療前期2~3周有反應。然而,對治療的反應有時可能延遲[4]。
一項使用MTX治療411例JIA的療效和安全性回顧性分析研究顯示[5]:有63%接受至少6個月口服MTX(0.4mg·kg-1·w-1)治療,37%接受至少6個月皮下注射MTX(0.42mg·kg-1·w-1)治療。6個月后兩組達到ACR Pedi 30標準分別為73%、72%,提示在療效和耐受性上MTX注射較口服給藥并不具有優勢。MTX副作用主要是與劑量相關的肝臟和骨髓損害。因此,每2~3個月監測肝酶和血細胞計數是必要的。添加1mg·kg-1·d-1葉酸可減少MTX對骨髓的影響,同時控制惡心、口腔潰瘍、中度脫發等副作用[4]。但葉酸可能會降低MTX的效果。
已有研究證明柳氮磺胺吡啶(Sulfasalazine,SSZ)對JIA及與附著點相關的JIA(ERA)治療有效。初始劑量為10~20mg·kg-1·d-1,逐漸增加至30~50mg·kg-1·d-1,6~8周出現對治療的反應,其副作用包括過敏反應、骨髓抑制、胃腸道癥狀,可逆的精子數減少,肝腎副作用等。但由于副作用風險增加而不推薦使用[4,6]。
van Rossum等[7]對SSZ的使用隨訪了7~10年。所有患者均持續或開始使用治療風濕病的藥物(DMARDs)(其中用SSZ為91%,用安慰劑為93%;大約80%接受SSZ治療),結果顯示DMARD治療在SSZ組中強度較低,SSZ使用時間明顯較短(中位2.5 vs.5.2年,P=0.02),且使用其他DMARDs類藥物或MTX幾率減少。最終SSZ組達到ACR Pedi 30標準是安慰劑(PLAC)組4.2倍(95%CI:1.3~14.3,P=0.02)。結果顯示在JIA活動早期使用SSZ可有效抑制疾病進展且可持續多年。
來氟米特(Leflunomide,LEF)是一類具抗增殖活性的異唑類免疫調節劑,作用機理是抑制二氫乳清酸脫氫酶活性,從而影響活化淋巴細胞嘧啶的合成,干擾新核苷酸合成。有研究對32例持續給予3~6個月MTX[max 15mg·(m2)-1·w-1]治療失敗的多關節型JIA(pJIA)患兒,順序性給予LEF后平均隨訪1.61年(范圍:0.29~3.0年)。3個月時,68.0%患兒達到ACR Pedi 30反應。20名兒童中有17名(85.0%)在6個月時出現ACR Pedi 30反應,18名中有16名(88.8%)在1歲時出現ACR Pedi 30反應。在隨訪至研究結束的18名兒童中,12名(66.6%)符合ACR Pedi 30標準[8]。
Silverman等[9]對已經接受平均36個月MTX治療的27例多發性關節炎患兒進行了26周的LEF治療,在經過1次負荷劑量后,患者最初接受10mg·(1.73m2)-1·d-1的LEF,從第8周開始增至20mg·(1.73m2)-1·d-1(max 20mg/d)。在LEF治療26周時有14/27(52%)達到ACR Pedi 30反應標準。因此認為LEF治療多關節型JIA是安全有效的。
對于嚴重、難治性JIA或對DMARDs有禁忌者,可聯合或單獨使用免疫抑制劑。主要藥物有硫唑嘌呤(Azathioprine,AZA)、環孢素A(Cyclosporine A,CSA)等。
AZA可被紅細胞中的谷胱甘肽轉化為6-巰基嘌呤而起到免疫抑制作用,從而抑制細胞免疫及體液免疫。
CSA可特異性地抑制T淋巴細胞產生IL-2,發揮選擇性細胞免疫抑制作用,免疫抑制活性是由細胞內機制介導的。
糖皮質激素是最有效抗炎藥物,能迅速減輕關節炎癥和全身反應,但由于副作用明顯及無法防止破壞性關節損傷,不能緩解病情,不能改變病程和轉歸而使用有限,其給藥途徑和劑量依照疾病的臨床分類和病情嚴重程度而定。在JIA或其臨床癥狀嚴重者,使用DMARDs臨床療效不佳時,最低有效劑量的糖皮質激素可迅速緩解病情。關節腔內長效糖皮質激素注射對于單個大關節的JIA是有效的。有研究表明通過局部給藥方式可避免全身性副作用,且更為高效[6,10]。在極少數情況下,甲潑尼龍單次高劑量(30mg/kg)非口服給藥可抑制嚴重的全身性系統疾病,必要時該劑量可重復給藥。
生物制劑是新發展起來的一類藥物,具有專一、療效好而快的特點,分別有腫瘤壞死因子(TNF)-α抑制劑、IL-1受體拮抗劑、IL-6受體拮抗劑、抗T細胞特異性抑制劑、CD20單克隆抗體、組蛋白脫乙酰酶抑制劑(histone deacetylase inhibitor,HDACI)等。
傳統的JIA治療藥物效果欠佳且存在永久性關節損害,因此急需尋求新的治療方案。在過去的20年里,盡管對許多患者已使用早期強化治療(MTX),但成年期后仍存在慢性活動性病變。使用生物制劑治療JIA的初衷是為了減少慢性后遺癥和完全抑制病情。事實上,對于任何JIA患兒在使用3~6個月長效藥物治療無效后即可考慮調整生物制劑的合理使用。FDA批準用于治療JIA的生物制劑總結。見表1。

表1 FDA批準用于JIA治療的生物制劑
注:Infliximab僅批準用于眼葡萄膜炎,Anakinra尚未得到FDA批準。
Hopkins等[11]首次發現JIA患者TNF水平明顯升高。TNF-α通過激活淋巴細胞、釋放炎性細胞因子(IL-1和IL-6)、前列腺素和金屬蛋白酶,促進血管形成和調節黏附因子等效應發揮介導炎癥和免疫調節作用,其在JIA血漿及關節滑液中均有增高[6,10],在JIA的發病機制中發揮重要作用。因此,抗TNF-α治療是有意義的。藥物包括Etanercept、Infliximab和Adalimumab。
5.1.1依那西普的效果
Etanercept是一種可溶性重組人TNF-α受體拮抗劑,是第一個用于JIA治療的生物制劑。通過與TNF-α形成大分子復合物降低TNF-α水平,起到控制炎癥、阻斷病情進展作用。美國FDA于1999年批準了Etanercept用于JIA治療。
Lovell等[12]通過多中心隨機對照研究證明Etanercept治療JIA是有效的;主要副作用為注射部位疼痛,反復上呼吸道感染等。該研究中對69例pJIA使用Etanercept治療觀察了8年,有8年數據的患者中100%(11/11)達到ACR Pedi 70或更高。Sevcic等[13]對72例18歲以下平均5.5歲發病、JIA病程為7.4年的患兒使用TNF-α抑制劑(Etanercept和Adalimumab)進行治療,治療3個月有88%達到ACR Pedi 30標準,治療12個月有76%達到ACR Pedi 30標準,12個月后有85%仍持續治療,提示TNF-α抑制劑對JIA患兒是安全有效且耐受性較好。
Prince等[14]對各種亞型JIA使用Etanercept治療隨訪2.5年,有77%經過前期3個月治療即達到ACR Pedi 30標準,大多數患者癥狀得以持續改善;有53例(36%)患者達臨床緩解標準;有43例不需使用其他DMARDs;大部分JIA對Etanercept治療是有效的,特別在最開始的前3個月癥狀改善明顯,療效可持續相當長時間(最長至75個月)。主要不良反應是注射部位反應、鼻咽炎、腸胃炎等。
Chiran等[15]考慮到激光輻射對人類具有免疫調節作用,通過單盲對照研究評估對JIA患兒進行靜脈激光血液照射治療(ILBI)聯合口服Etanercept療效。ILBI組接受連續照射10周后85.7%達到ACR Pedi 30標準,安慰劑組有55.6%達標;20周后兩組所有患者均達到ACR Pedi 30標準;ILBI組中有92.8%達到ACR Pedi 50標準,安慰劑組中有55.6%達標;ILBI組中1例達到ACR Pedi 70標準。故考慮聯合應用ILBI增加JIA緩解率。
有研究對4~17歲已完成前期48周開放性實驗治療的JIA患兒繼續給予為期12周的劑量分別為0.2~0.4mg/kg、每周2次皮下注射Etanercept治療。12周時達到ACR Pedi 30標準提高了30%,大于80%的患兒在第2周即達標且持續至12周[16]。這一結果對于DMARDs耐藥的多關節炎患者使用Etanercept治療提供了有效的證據。
5.1.2英夫利昔單抗的效果
Infliximab是一種抗-TNF的人/小鼠嵌合單克隆抗體。其可以結合細胞表面所有TNF受體,降低可溶性TNF-α水平,通過補體介導的細胞毒作用破壞產生TNF-α的細胞[17],同時通過降低血清IL-6、髓過氧化物酶和可溶性黏附分子而發揮抗炎作用[18]。Infliximab治療JIA療效已被證實,3~6mg·kg-1·(4~8w)-1(max 100mg)靜脈注射,1個月后起效[19]。
Ruperto等[20]通過國際間多中心臨床Ⅲ期研究將122例接受MTX[10~15mg·(m2)-1·w-1]治療的JIA患兒隨機分為兩組。分別接受Infliximab或安慰劑治療14周,之后所有兒童接受Infliximab治療至第44周?;純航邮躆TX+Infliximab 3mg/kg至第44周,或MTX+安慰劑14周,然后接受MTX+Infliximab 6mg/kg至第44周。結果顯示,在第14周兩組達到ACR Pedi 30反應為63.8%和49.2%,兩組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12)。16周時,當所有患兒接受Infliximab治療時,安慰劑與Infliximab交叉使用6mg/kg后,73.2%的患者ACR Pedi 30應答。到第52周,ACR Pedi 50和ACR Pedi 70反應分別達到69.6%和51.8%。Infliximab 3mg/kg和6mg/kg持續療效為1年,而Infliximab治療組和安慰劑組患兒在3個月時主要療效無顯著差異。其提示Infliximab聯合MTX可使患兒在1年內病情得到快速、持續的臨床緩解。而Infliximab 3mg/kg較6mg/kg相比較發生嚴重副反應風險增加。
Ruperto等[21]繼續進行開放擴展試驗評估Infliximab聯合MTX的安全有效性。Infliximab用平均劑量4.4mg·kg-1·次-1,3~6mg·kg-1·(8w)-1,204周達到ACR Pedi 30/50/70/90反應標準和病情靜止期的患者比例分別為44%、40%、33%、24%和13%。結果提示Infliximab是安全有效的。
5.1.3阿達木單抗的效果
抗TNF-α的人源化單克隆抗體可特異性地與TNF-α結合,并阻斷其與p55和p75(p55和p75TNFR在軟骨細胞表面的表達)細胞表面TNF受體的相互作用,還對由TNF誘導或調節的生物應答起到調控作用,使造成白細胞位移的黏連分子水平發生改變。Adalimumab使用在對其他TNF拮抗劑無反應時。美國FDA已將其批準用于治療4歲以上JIA患兒,劑量為24mg·(m2)-1·(15d)-1皮下注射,聯合MTX可明顯增加療效。有研究對289例JIA隔周1次24mg/m2皮下注射Adalimumab回訪評估,大部分患者對治療有明顯反應,對前期使用其他生物制劑無效后轉為Adalimumab治療的JIA安全有效[17]。有研究顯示,納入標準是對DMARDs藥物或其他抗-TNFs藥物或其他抗-TNFs引起葡萄膜炎的26例JIA患者,使用Adalimumab治療1~5年后達到ACR Pedi 30反應標準分別為88.5%、57.7%、50.0%、34.6%和11.5%,65.4%(17/26)患者對Adalimumab有反應[18]。46例平均年齡12.9歲感覺相關關節炎(ERA)患者隨機分為Adalimumab組和PLAC組,使用Adalimumab(24mg/m2,max 40mg/間隔1周)治療。Adalimumab組與PLAC組相比,活動性關節數(AJC)在第12周與基線相比平均變化百分比更大(-62.6% vs.-11.6%,P=0.039)。Adalimumab組伴隨癥狀改善更為明顯,繼續Adalimumab治療至52周癥狀持續改善[22]。Adalimumab使用期間無惡性腫瘤發生,不良反應主要是眼葡萄膜炎、輕度呼吸道感染和注射局部反應[17],罕見注射部位膿腫、致死性膿毒敗血癥[18]。
IL-1抑制主要有三類:IL-1受體拮抗劑阿那白滯素Anakinra;IL-1R-IL1RacP-Fc融合蛋白利鈉西普(Rilonacept);IL-1β抗體Canakinumab。
5.2.1阿那白滯素的效果
Anakinra是一種人重組IL-1受體拮抗劑。它通過與IL-1受體結合而降低IL-1活性。用于兒童皮下注射,劑量為1~2mg·kg-1·d-1。最大劑量為100 mg/d。由于IL-1在發病機制中起重要作用,故在全身JIA(sJIA)的治療中是首選。由于半衰期為4~6小時,故需每天注射,主要困難為可導致局部注射部位反應[4,6,23]。
Quartier等[24]在一項多中心雙盲研究中報道,84%的患者在第1個月內出現治療反應。應用Anakinra治療JIA的藥物反應率為40%,45%(10/22)治療反應良好,50%為部分反應或完全無反應[25]。2011年的一項多中心研究顯示,46例患者使用Anakinra后癥狀明顯改善,對治療其中59%完全反應、39%部分反應、2%無反應。治療1個月后有86%的患者發熱和皮疹減輕,分別有84%、63%、83%和71%患者的C反應蛋白(CRP)、紅細胞沉降率(ESR)、鐵蛋白水平、血小板計數正常[23]。
對Anakinra患者一般耐受良好,少有嚴重副作用。其缺點是需每天注射和注射部位出現皮疹。不良反應有肺炎、菌血癥、局部皮膚感染和單純皰疹病毒感染,罕有嗜中性白血球減少癥和肝毒性的報道[23]。
5.2.2利納西普的效果
Rilonacept為一種重組融合蛋白,消除了IL-1受體蛋白的效率。治療劑量為2.2~4.4mg·kg-1·w-1。Lovell等[26]雙盲對照研究顯示JIA對Rilonacept反應良好,其雖不是治療JIA推薦初始治療方案,但對于其他IL-1拮抗劑治療無效的JIA及活動性關節炎仍推薦使用。
5.2.3卡那單抗的效果
Kanakunimab是一種選擇性、高親和性靶向抑制白細胞介素-1β(IL-1β)全人源化單克隆抗體。2013年美國FDA批準其用于2歲及以上活動性JIA患兒。40kg以下兒童推薦劑量為4mg·kg-1·(4~8w)-1,40kg及以上兒童推薦劑量為150mg·kg-1·(8w)-1。Ruperto等[27]研究發現,與安慰劑相比,系統性JIA患者ACR pedi 30的應答和退熱率(84%,10%)明顯較高。其副作用有腹痛、嘔吐和腹瀉。因其局部注射不良反應低,且半衰期較Anakinra長而成為首選采用的IL-1拮抗劑。
Tosilizumab是一種IL-6受體單克隆抗體。血漿中IL-6水平與JIA患者CRP升高和發熱有關。美國FDA批準其用于前期治療無反應的JIA患者,特別是在活動性關節炎無改善時[25]。Tosilizumab用于2歲及以上活動性JIA患兒,劑量為體重12kg以下患兒12mg·kg-1·(2~4w)-1,12kg及以上8mg·kg-1·(2~4w)-1[28]。Tosilizumab可單獨或與MTX聯合使用。在一項56例JIA雙盲對照研究中顯示,開始Tosilizumab治療有91%的患者出現了對藥物的反應。對112名用激素或NSAIDs無效的JIA患者給予安慰劑和MTX,Tosilizumab組12周后有61.5%患者癥狀改善,達到ACR Pedi 30標準[29]。Tosilizumab使用后中性粒細胞減少,血小板減少,低密度脂蛋白、丙氨酸轉氨酶和天冬氨酸轉氨酶增高的幾率增加[30]。
Abatacept是選擇性T細胞刺激調節劑,通過抗原遞呈細胞上的CD80和CD86結合,抑制T細胞激活。Abatacept療效和安全性已在使用MTX和anti-TNF生物制劑治療后未取得滿意療效的成人類風濕性關節炎(RA)患者中得到證實。2008年美國FDA批準將其用于6歲以上JIA的治療。
Ruperto等[20]研究發現,靜注Abatacept(10mg·kg-1·m-1)療效明顯優于安慰劑組。Ruperto等[31]報道了來自于43個兒童風濕病研究中心或協作組的190例年齡在6~17歲JIA患兒臨床Ⅲ期、隨機對照雙盲、長期(21個月)、開放性擴展研究。納入標準是每個患兒均需有既往至少5個關節活動性病變、現有活動性病變大于2個關節的活動性炎癥和活動受限、對包括TNF抑制劑在內的DMARDs中一種藥物耐受或反應低下。所有患兒接受每28天1次靜脈注射Abatacept(10mg/kg,max 1 000mg),有74%的患兒同時接受了MTX[平均劑量13.2mg·(m2)-1·w-1]治療。在完成最初4個月開放性實驗的170例患兒中,有123例(72%)達到ACR Pedi 30標準;隨后雙盲隨機對照實驗有90%、88%、75%、57%、39%達到了ACR Pedi 30、50、70、90、100標準。Abatacept可使JIA臨床療效得到顯著持久改善,包括在前4個月治療中未達到ACR Pedi 30標準的患兒。
Rituximab是目前全球唯一B淋巴細胞(CD20)靶向人鼠嵌合單克隆抗體,作用目標主要是成熟B細胞,可增加B細胞凋亡,減少成熟B細胞攜帶CD20。這種藥物最初用于非霍奇金淋巴瘤、抗風濕性疾病、系統性紅斑狼瘡。1997年美國FDA批準用于治療JIA。
對Infliximab有不同形式耐藥的重癥JIA患者使用靜脈輸注Rituximab [375mg·(m2)-1·次-1],1次/w,4w為一周期治療[32],治療24w,ACR Pedi 30、50和70標準為98%、50%、40%,治療到96w,ACR Pedi 30、50和70標準分別為98%、93%和93%。在治療12w時臨床表現明顯減輕,48w時有52%的患者達到關節炎緩解標準。這項研究對重癥JIA應用Rituximab的有效性提供了依據。
Vojinovic等[1]評估了口服組蛋白脫乙酰酶抑制劑Givinostat(ITF2357)的安全性及有效性,給予活動期疾病超過1個月的17例JIA患兒口服Givinostat(1.5mg·kg-1·d-1)12w,其僅出現惡心、嘔吐、疲乏等副反應,治療4w后ACR Pedi 30、50、70標準分別為77.8%、55.6%、22.2%,治療12w后ACR Pedi 30、50、70標準分別為77.8%、77.8%、66.7%。主要發現為活動性疾病或活動范圍受限的關節數量減少。其提示Givinostat對JIA的治療表現出良好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JAK3抑制劑托法替尼(Tofacitinib)于2012年獲美國FDA批準用于治療類風濕性關節炎[33],治療JIA的開放研究還在繼續。
應用生物制劑使JIA治療與預后明顯改善。選擇TNF拮抗劑治療需注意可使結核易感性增加,使乙型肝炎癥狀惡化和肝功能損害。Infliximab和Etanercept含異種蛋白成分,長期注射會產生針對這些藥物的抗體,表現為治療效果不佳或輸液反應。有報道稱在JIA患者接受Adalimumab治療28w后有抗-Adalimumab抗體出現導致治療失敗。2011年美國風濕病學會(ILAR)推薦,在使用TNF-α抑制劑前檢測乙肝、丙肝抗體,結核菌素試驗,以及在用藥前、后每3~6個月檢測血清肌酐、肝酶、血白細胞、尿檢等[3]。
自體干細胞移植治療(autologous stem cell transplantation,ASCT)可作為傳統藥物和生物制劑治療失敗后的一種選擇。ASCT前后需運用大劑量免疫抑制劑,故應特別警惕繼發感染及引起巨噬細胞活化綜合征(MAS)等嚴重并發癥。
綜上所述,JIA是兒童時期最常見的風濕性疾病,小兒致殘率高是其一大特點。隨著對JIA治療用藥研究的不斷深入,研究者發現了多種新的快速有效控制炎癥的生物制劑,并應用于臨床有效緩解了JIA患兒的病情。臨床上對任何JIA在使用3~6個月長效藥物治療無效后,可考慮調整生物制劑合理使用。越來越多的新型、療效肯定、安全性高的生物制劑應用于臨床,為JIA的治療提供了更多的選擇,使為每位患兒推薦個性化治療方案成為可能。
作為臨床醫師,在JIA的治療中需關注以下幾點:一是根據病情嚴重程度考慮是否聯合用藥;二是早期診斷及早期積極有效的治療是改善預后的關鍵;三是對JIA應建立長期隨訪機制。
[專業責任編輯:潘凱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