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該懼“無常”

主持人/斜陽不暮

時光如濤，光陰似箭，轉眼間就到了春天……春不僅給人們帶來溫暖，更讓人們體驗著人性的搏動情懷和自然的魅人畫卷！

本期《心雨》，主持人要送給大家的“故事”,似乎同“春天”有關……

主持人老師好！春節過得好吧，給雜志社的同仁和您拜個晚年！因為我這個春節過得非常不好，上班后依舊是心神不定，于是給您發了這個信函說說心里話。

我是北方大城市空港經濟區物流公司的一名部門經理，是在一所大學的文科研究生畢業，是從雜志上同您“相識”的。我想傾訴的不是工作上內容，而是一個難以表述的感情“麻煩”。本來，作為一個男子漢，這事我完全是可以自行解析自行處理的，但所面臨的現實真的讓我焦頭爛額，無法自拔中不禁對天長嘆。

我今年三十一歲，生于洛陽長在洛陽。父親在部隊，母親是地方高中語文老師。我六年前同家在豫南的大學同學春泉結婚，并在眼下的城市安家落戶。三年前愛妻春泉因病去世后，一直過著獨身生活。

在我和春泉確定戀愛關系之前，我是有相處得如膠似漆的女友夢溪的。在撰寫論文期間，家在北京的夢溪父母，決定要讀旅游專業的她畢業后出國深造。那是畢業當年的春天，她告訴我她雖然愛我，但她無法抵擋世代京城的父母對地域上的偏見，更無法抗拒叔叔在瑞士給她安排的良好讀書環境……我深知，我給不了夢溪一個海外讀書的機會，更知道作為獨生子女的我們這代人，雖然有“任性”的“脾氣”，但卻沒有罔顧父母之言“獨立”的“資格”。

夢溪走了。本來同我和夢溪非常要好的春泉，接替她成為我新女友……

前面說過，春泉是我一個省的同鄉。她雖然有男友，可用她的話說“心里一直珍藏著對我的‘愛’！”只是礙于我和夢溪的關系而“退卻”，更因為自己被“追求”而“妥協”于那個男生。她得知夢溪走了之后，即離開了戀愛一年的男友，投入了我懷抱。我們的愛，同樣是真誠的……我和愛妻春泉在雙方父母催促下，研究生畢業后當年國慶結了婚。

雖然在學校戀愛常常是“畢業死”，但因我們新的“組合”傷害了那位男生的感情，我們的婚姻不僅沒得到同學們的祝福，而且還受到一些同學的不屑甚至詛咒……

愛是無畏的！婚后我們在雙方父母首付幫助下買了房子，在彼此相愛的暖巢里體驗著青春的美好和事業的蓬勃，而且兩人一致同意晚兩年要孩子。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婚后一年多，春泉竟然患上了淋巴癌！最終離我而去……患病時她曾多次自責，是不是因為她拋棄了以前的戀人而受到懲罰？我則無言以對！歲月如歌！夢溪走了，春泉沒了，這“歌”對于我這個瀟灑之人，真真切切是個“悲歌”……

人，必須面對生活的現實。因為工作繁忙且和同學們交往少，我把工作和網絡上的交流，當做解脫自己心靈痛苦的良藥。漸漸地，我尋找著走出痛苦和迷茫的方式，尋找自己工作之外的新生活。

去年春天，恰是我枯寂的心靈渴盼春雨的難耐時刻。一天，我從網上看到空港經濟區文化館開辦“朗誦學習班”的啟事。大學期間一直喜愛朗誦的我報名參加，成了朗誦學習班一名學員。在那里，我吟誦曾同前女友夢溪和愛妻春泉一起朗誦過的《相信未來》，一起陶醉了的《致橡樹》、李白的《將進酒》、歐陽修的《把酒祝東風》……當朗誦到蘇軾悼念妻子的《江城子》，和當年春泉最喜歡李清照的那“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的意境時候，我總是感情投入，甚至聲調嗚咽……每周一次課，成了我生活中難得的“亮點”！伴隨著柳綠花紅的春意，我的情感悄悄的有了新的“寄托”……這個“寄托”就是我們的朗誦班的董老師。

知道她的名字和年齡，是“五一”勞動節我們“朗誦班”舉辦階段性小型演出會上。那次“演出會”四十幾名學員身著“盛裝”輪番登臺，各自展現著臧克家、郭小川、舒婷、食指……和唐詩宋詞的名篇。我則和另一位女學員擔任“演出會”的主持人。廣播學院畢業，在一家區電視臺擔任主持人的董老師，一襲淡綠的旗袍得體地裹束著她修長的身軀……整個人既飽有著古典的雍容華貴，又兼融著當今的時代風采！那天，我被她那甜美深沉，聲情并茂地朗誦食指的《四點零八分的北京》所折服了……那天，作為主持人的我，知道了她的名字：董夢晨。

演出會后的AA制聚餐，我微醉了。同樣微醉的夢晨老師被一位長者學員問到了年齡。我“竊聽”中知道，她小我三歲，尚未婚配！那時那刻，我的心不由得萌動了——不僅是她的美貌和才學，更是因為她酒后的微醉非常像我的前女友夢溪，盡管那屬于曾經的過往！

老師，我們相愛了。那是夏天，草木繁茂的生長季節……美貌如花才情過人的她當然有過曾經。不是婚姻，是受過傷害的愛情，是對方因傍上一富商的女兒而與她分手。我對她的坦誠報以回饋，說出了我的過往。她說當她看到聽到我吟誦“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的時候，就猜出了我的“狀態”……

她家就在這座城市，父親是音樂學院老師，原籍是北京的母親是區里工會干部。她會拉大提琴，會寫書法，而且還會游泳和滑冰……每當我們一起徜徉在冰場，暢游在波光旖旎的露天游泳場，聆聽她演奏的《天鵝湖》，我的心里就會激蕩起對她的仰慕和對新生活的渴望！雖然我是在部隊大院里長大，語文或者說文學功底挺值得驕傲的小伙子。

七月初七，暑熱還在。那天是個星期五，我在單位值班無法參加“朗誦班”的活動，從微信上給她發過去秦少游的“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她卻給我發了歐陽修的“……可嘆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弄得我很不開心，在朗誦班結束后的時間，給她打了電話。她說，人生無常！無論是“惜春”還是“悲秋”，不過是心靈的一種渴望和自我慰籍。誰也不愿意像牛郎織女似的每年相會一次！“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不過是無奈之舉罷了！那天，是我們交往中我的第一次不開心！雖然她的說法我完全同意，但這明顯是對我們的交往存有“芥蒂”和不確定性呀！

再次相見，夢晨說她沒有那個“意思”，只是表明一個理念！她的周圍，包括她的親人中就有這樣的“例子”：曾經海誓山盟，一遇到“選擇”，常常如《友誼地久天長》中唱的“勞燕分飛遠隔大海重洋”！無常是生活的必然，而“有常”則是相對的！是日，我沉默了許久……夢溪、春泉，誰說不是呢！

老師啊，說到這里，您可能覺得是她“離我而去”了吧！不是的，如果是，我就不需要向您傾訴嘍！

今年元旦。她邀我到她家同她父母見面。我手舞足蹈地為她的爸媽買了禮物，心中盤算著我這一米八六的身高和運動型的身材，會給夢晨的家人留下怎樣的印象……

生活對我來說，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那天，我見到夢晨家一張合影照片！那合影照片中不僅有我曾經的戀人伍夢溪，而且她懷中還有一個三歲多的孩子！是時，我實在難以掩飾驚訝的表情……夢晨告訴我，那是她在瑞士的姨姐夢溪。如果推算的話，很可能還是我的同學！我望著照片，應該說同我小時照片超級像的小孩照片驚呆了……

老師啊，事實竟然是這樣：夢溪走后，發現自己懷孕了！原本想將孩子流產……但因歐洲傳統上“不贊成”終止妊娠和她自己等多種因素，她最終選擇了“保留”！夢晨告訴我，她以死相逼讓叔叔封鎖消息，直到她畢業后第一次回國探家，姨夫姨媽才知道女兒在瑞士有了寶寶，！夢溪早就知道孩子父親在他們分手后，幾乎即刻有了女朋友并很快結婚！夢溪告訴夢晨，分手是她的決絕，不該再影響孩子爸爸的生活！她唯一后悔的是，不該在分手的“纏綿”中“處理不當”！盡管她非常喜歡這個孩子！

老師，如果“故事”到這里，我不會這么無奈甚至沮喪！夢溪在2016年冬，在阿爾卑斯山滑雪的歸途中，因突發心臟病而去世，沒留下任何只言片語……眼下，孩子就在北京姥姥家……孩子出生時沒爸，成長幾年沒媽！我的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如果不是分手前的纏綿……

老師，這個春節我告訴夢晨我回了洛陽！但其實我沒回家，我的心情很亂！

至今，夢晨不知道我就是孩子爸爸！她和她的家人知道了會怎么樣？他們會不會“恨”我？我不可能不認兒子啊！“認”了兒子，孩子姥姥、姥爺會放手他們的外孫嗎？即使夢晨和家人不“譴責”我，夢晨還能不能接受我？如果接受我，夢晨和她的家人能同意我們一起撫養孩子嗎？還有，如果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事”，按照我國傳統觀念，我竟然“妨沒”了兩個我曾經深愛的女人……那么夢晨家和她自己有“顧忌”嗎……我該怎么辦？怎么安排后邊的一切呢？難道只是離開夢晨，要回兒子？兒子已經沒有了母親，做父親的不能“罔顧事實”，不盡父親的職責呀……

老師，幫我出個主意吧！盡管未必能解決我的“心結”……

親愛的讀者朋友們，您說他該怎么辦呢？

給他打電話，我們談了很久。我告訴他，生活的抉擇，本質上在于自己！坦誠地面對事實，這是唯一的選擇！首先，要知道自己作為父親的責任，這是所有問題的根本！在這個基準上，一切在于包括夢溪父母、夢晨父母和夢晨本人在內的，所有當事人的“態度”！在夢溪未能留下“只言片語”的情況下可以想象，偉大的女子夢溪雖然為了成全，或者說不影響“你”和春泉已經的婚姻，但后來不幸于九泉之下的她，一定會愿意自己兒子有他父親的撫養、關愛和呵護的！我告訴他，做人要以責任為首，進而事在人為！此事，同理！

……

讀者朋友們，人生所有抉擇都會成為“過往”！而“過往”之后的“結果”則需審慎“預測”!我們無意“說教”，更不該“詬病”當下青年戀人們從“花前月下”步入了“霧雨云山”的現實，但對“責任”的“預測”，不僅是青年，也不僅是“歡愛”，可以說是所有事情至關重要的“環節”！愿我們的生活，春釀情懷，秋盈碩果，于且行且珍惜中，對任何激動均“有個”冷靜中！放寬放長視野，把握好未到的未來……人生不懼“無常”，就怕心態“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