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傳憲,黃 麗
(西南政法大學商學院,重慶 401120)
實行創新驅動能夠帶來經濟發展質量變革、效率變革和動力變革,不斷增強創新活力和競爭優勢。企業要在日益激烈的競爭環境中尋求發展,保持競爭優勢,需要不斷地進行創新變革。March在組織個體相互學習和競爭環境情境下提出探索與開發兩種不同的學習方式,并闡述探索與開發之間需要保持適當的平衡關系[1]。根據March的觀點,可以將企業的創新活動分為探索式創新和開發式創新兩種創新模式。探索式創新是指從根本上改變了技術軌跡和相關的組織能力,探索新知識,開發新技術的激進型創新活動。而開發式創新則是建立在公司當前的技術能力上,進行微小變化和應用的創新活動。He和Wong認為探索式創新和開發式創新是基于企業事前的戰略目標而采取的行動,更能體現其戰略主動性,適應激烈的市場競爭與環境變化。并且,探索式創新和開發式創新是針對企業或組織層面的,是關于一個企業或組織利用其現有資源、能力和流程的,不是針對包括競爭對手在內的宏觀產業層次而言的。從企業或組織之間更微觀的層面研究創新,更能體現企業或組織之間的異質性,從而提升整個產業的創新水平[2]。企業要保持長久的競爭優勢,一方面需要不斷地探索新知識、新市場,進行徹底的變革,另一方面需要開發現有的知識、技能,進行不斷地細化、調整,保持雙元特征。
戰略性新興產業代表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方向,是培育發展新動能、獲取未來競爭新優勢的關鍵領域。其中,新能源產業屬于典型的政府選擇和布局的戰略性新興產業,是觀察產業政策效果的理想對象。技術創新在新能源產業的發展中占據核心地位,對推動能源結構優化和轉型升級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新能源產業的發展需要不斷地進行創新變革,以實現清潔低碳、安全高效的現代化能源經濟體系。而技術創新活動由于R&D產品的公共性、創新的外部性以及研發過程的不確定性和風險,容易導致市場失靈,不能進行有效的資源配置。在這種情況下,會減弱企業研發意識和動機,并減少對技術創新的投入力度。政府補貼作為一種調控手段,能有效緩解市場失靈,對企業增強研發投入具有重要作用。然而,政府傾注巨額補貼的新能源產業卻因產能過剩和騙補等負面信息飽受爭議。本文基于 “新能源企業”的視角,探討政府補貼對企業雙元創新投入的影響。在實踐意義上,為政府部門在對新能源企業進行補貼效果評價時,提供了一定的參考。
本文所指的創新投入是技術創新投入。技術創新是指生產新產品,開發新技藝,開辟新市場,獲取新的客戶等。技術創新活動有其本身的一些特性,分別為研發創新成果的公共性,創新活動的外部性以及研發過程的不確定性和風險,而這些特性形成了市場經濟條件下技術創新的 “市場失靈”現象[3]。研發創新成果,如技術和知識,具有一定的公共物品特性,導致創新成果的非獨占性。并且,中國的司法系統并不完善,對知識技術的保護力度并不強,企業承擔了全部的研發成本,卻不能享受研發活動帶來的全部收益,這就導致了企業獲得的收益低于社會收益。由于創新成果的公共性,產生了另一個經濟效應,即技術創新的外部性,主要表現為溢出效應。這種利益溢出容易出現搭便車、機會主義行為和等待博弈等現象,使得受益企業減弱研發投資的意識和動機,總是等待其他企業的創新成果。而對于研發企業而言,創新者不能獨享創新的全部收益,當邊際收益小于邊際成本時,會極大減弱創新者的研發意識和投入力度。對于技術創新本身而言,產品研發工序分散,過程復雜,碎化程度不斷加深,加劇了研發過程的不確定性與風險,降低了投資收益率。因此,政府在市場機制有效運轉方面,起著 “推手”的作用。在 “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經濟背景下,政府部門運用各種政策手段,整合市場中的研發創新資源,并充分提升其利用率,提高企業的研發意識和水平。本文研究的新能源企業,增長動力主要依靠技術創新,這使得新能源企業不得不面臨著創新投入的巨大風險。政府補貼是指政府對企業創新活動進行無償的資金支持,具有資源的屬性。政府補貼的資源屬性能夠彌補企業投資回報率低,分擔企業技術創新的風險,降低企業創新投入的成本等問題。并且政府補貼也具有信號傳遞的作用,是能夠給企業帶來創新資源的資源。獲得政府補貼的企業向市場傳遞著被政府認可的信號,能夠加大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的信心,有助于企業獲得利益相關者的支持及創新資源[4-5]。在經濟不確定的情況下,新能源企業由于其新興性,風險高,不確定性大,面臨著更大的融資約束。政府在對企業進行政策幫扶時,會對企業的各種資質進行調查、審核,這從側面也增加了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的信心,使得政府政策,如補貼,不僅能直接改善企業資金缺乏狀態,促進企業創新投入,而且能間接釋放利好效益,獲得其他創新資源。
政府為了促進技術變革,推動創新,常常采用各種手段幫助企業進行研發。大多數學者認為,政府補貼對創新投入具有激勵作用。Lach使用1990—1995年以色列制造企業的數據,發現工業和貿易部提供的研發補貼極大地刺激了小企業研發支出[6]。Oliviero以意大利制造業為研究對象,發現政府補助對私人研發投資有積極的影響。相比沒有獲得政府補助的企業而言,獲得政府補助的企業加大了私人研發投入[7]。從市場化進程角度來看,在市場化進程較快的東部地區,政府補貼能顯著促進企業的技術創新投入[8]。但是,部分學者認為在金融環境發展較差的情況下,政府補貼更能起到雪中送炭的效果,促進企業的技術創新投入[9]。從融資約束的角度看,政府補貼能夠一定程度上抵消融資約束對企業創新投入的負面效應,促進企業技術創新投入。在通過研究與收益相關和與資產相關的政府補貼對融資約束和企業研發投入的影響情況下,發現與資產相關的政府補貼能夠緩解融資約束的負面效應,并且促進企業研發投入[10]。結合政治關聯,或者在國有企業的環境下,政府補貼對其技術創新投入的影響不顯著,甚至起著消極作用,但政府補貼對民營企業的技術創新投入起著激勵作用[11]。因此,本文提出假設H1:政府補貼對新能源上市公司創新投入具有激勵作用。
根據March的觀點,從組織學習的角度將創新活動分為探索式創新和開發式創新。探索式創新是利用新知識,開發新技術,滿足新興市場,并且與新的可能性聯系起來,包括研究、變異、冒險、靈活性、發現、創新。探索式創新具有更大的投資風險,回報周期長。開發式創新則是利用現有知識進行組織開發,并滿足現有客戶需求,包括細化、選擇、生產、效率、選擇、實施、執行等。開發式創新具有可預測性、風險小、周期短等特點。從事探索式創新而不進行開發式創新的企業可能會發現,他們承受試驗成本,而短期收益沒有顯著的回報。他們表現出太多不發達的新觀念,試驗成本較高。相反,從事開發式創新而排除探索式創新的企業很可能發現自己被困在次優的穩定均衡中。這可能會提高短期效益,但卻不利于企業的長期發展。
探索式創新和開發式創新同樣具有技術創新產生 “市場失靈”的一系列特性,導致市場資源不能得到有效地配置。同樣,需要政府為創新企業,如,新能源企業,提供必要的基礎措施和政策法規等制度環境,激勵創新企業加大研發力度,提升研發水平。探索式創新和開發式創新使得企業與投資者之間也存在嚴重的信息不對稱的情況,投資者無法知道企業進行技術創新的過程,無法判斷創新帶來的收益,可能產生逆向選擇和道德風險問題,使得企業存在較高的融資約束。技術創新一般需要的投資額巨大,僅僅依靠內源融資無法滿足其需求,此時需要進行外源融資。由于技術創新一系列特性,企業面臨較強的融資約束,外源融資成本高,抑制了企業進行技術創新的動力。政府補貼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企業進行技術創新的資金需求。并且,根據信號傳遞理論,由于政府補貼釋放出企業發展利好的消息,增強了利益相關者的信任,從而為企業創新活動帶來更多的創新資源。在環境變化日益動蕩,市場競爭日益激烈的情況下,企業面臨著既要維持現有競爭優勢又要不斷進行變革的困境。企業不但要努力從事開發式創新,維持現今的競爭優勢,還要不斷從事探索式創新,構建明日競爭優勢的基礎,其本質體現為不斷創新和變革。新能源產業屬于技術密集型產業,技術創新要求高,研發風險大。但是,由于環境和資源約束,發展新能源產業成為大勢所趨。中國新能源產業起步于20世紀80年代,缺乏核心技術,主要依靠向國外購買、引進或通過轉讓方式獲得。由于其新興性,加之技術不成熟,中國新能源產業面臨著巨大的挑戰。新能源產業只有通過不斷地創新,減少成本,才能保持長久的競爭優勢。新能源產業發展有助于生態環境良性運轉,關乎國計民生,是各國政府著重扶持的產業對象。在發放政府補貼的情況下,一方面發揮了政府補貼資源屬性的作用,滿足了新能源企業的資金需求,另一方面向市場傳遞利好信息,獲得更多的創新資源,使得企業加大創新投入。對于新能源企業,不僅要從事開發式創新,維持現有的競爭優勢,還要從事探索式創新,不斷地區別于傳統能源企業,保持長久的競爭優勢。因此,本文提出假設H2:政府補貼對新能源上市公司探索式創新投入和開發式創新投入都具有激勵作用。
探索式創新和開發式創新在創新目標、回報方式和投資風險上有所差異。探索式創新是需要新的知識和從已有的知識中提煉出新的知識,滿足新出現的客戶和市場需求,影響企業長期績效,回報具有較高不確定性;開發式創新是對已有的知識和技能進行擴展和改進,滿足已有的客戶和市場需求,影響企業短期績效,回報具有較低不確定性。企業進行探索式創新往往伴隨著成功和失敗,績效具有更大的可變性,而進行開發式創新的績效更具有穩定性。基于資源基礎理論,企業在進行創新的過程中,需要充分利用內外部各種資源。而企業在各種運營活動中,其資源,包括人力、物力、財力,以及時間和精力,在一定的時期內是有限的。探索式創新和開發式創新共存于同一企業中,必將會對有限的資源進行爭奪,形成競爭。那么,企業需要在探索式創新和開發式創新之間進行權衡,更加有效地利用資源。政府補貼是對企業技術創新活動的無償資金支持,能夠發揮資源屬性的作用,促進企業進行生產研發。對于政府補貼,企業同樣需要在探索式創新和開發式創新中進行權衡、分配,有效利用這一資源。
探索式創新的保密性更強,一般沒有詳細地公開,具有周期長、風險高的特性,其融資約束高于開發式創新,一般依靠內源融資[12]。在這種情況下,政府通過一系列的政策和手段,如:政府補貼,幫助企業進行技術創新。政府補貼能夠降低企業的創新成本以及研發風險,對探索式創新作用尤其明顯[13]。隨著政府補貼的大力投入,在資本市場上傳遞著企業創新項目利好的信息,更有利于企業獲取其他創新資源,加大創新投入力度。這會促進企業更加關注長期效益,不斷推出新產品和技術。這時,僅僅選擇促進短期效益,鞏固現有市場的開發式創新可能性將降低,產品更新換代速度會越來越快。從另一個角度看,地方政府由于財政收入、地方官員晉升、就業等方面的衡量,運用政府補貼減少企業研發成本,促進企業發展經濟。地方政府官員的政治目標有賴于地區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對企業進行補助是其重要戰略。開發式創新相對于探索式創新而言,周期短,風險低,能在短期內提升效益。對于政府部門來說,由于領導任期、官員晉升等考量,希望能在短期內看到補貼效果,則更加偏重于開發式創新。新能源產業發展潛力大,是國家和政府大力扶助的對象。為了獲得更多的晉升機會,地方官員必然會加大對新能源產業的補助。而開發式創新能較穩定并快速地提升企業績效,企業在這一原因驅動下,加大對開發式創新的投入力度。因此,本文提出假設H3:相對于探索式創新投入,政府補貼對新能源上市公司開發式創新投入具有更強的激勵作用。
參照2006年 《企業會計準則第6號——無形資產》,企業內部研究開發項目的支出,應當區分為研究階段支出與開發階段支出。研究階段支出,指本企業實施探索性的研究,該研究獲得有關管理部門專利權、形成完整的技術文件或類似行業專家委員會的機構出具驗收結論之前的所有支出;開發階段支出,指以本公司所獲得專利權、具備完整技術文件或經過類似行業專家委員會的機構驗收并具備后續開發可行性的技術為基礎,為試制新產品、開發新工藝而發生的可直接歸屬的支出。研究階段支出更偏向于探索性創新投入,開發階段支出更偏向于開發式創新投入。因此,本文參照畢曉方等(2017)的做法,將新能源企業研發活動的費用支出作為探索性創新投入,研發活動中的資本化支出作為開發式創新投入。
文中探討的新能源上市公司是指主要以新技術和新材料為基礎,使傳統的可再生能源得到現代化的開發和利用的上市公司。本文以滬深A股的新能源上市公司2012—2016年數據為初始樣本,在此基礎上,剔除了ST和*ST企業,剔除研究階段支出和開發階段支出以及政府補貼數據缺失的樣本,最終得到研發投入樣本量為609個,探索式創新投入樣本量為606個和開發式創新投入樣本量為247個。政府補貼數據來源于財務報告附注中營業外收入明細項,探索式創新投入和開發式創新投入數據來源于企業年報中董事會報告或管理層討論與分析的研發投入板塊。如探索式創新投入和開發式創新投入合并給出或者該板塊并沒有研發投入總額,則結合披露的管理費用中的研發費用、研究與開發費等和開發支出計算而得。本文企業相關數據來自巨潮資訊網、國泰安 (CSMAR)數據庫和銳思 (RESSET)數據庫。
Innoit=α0+α1Subit+α2Levit+α3Capitalit+α4Cashit+α6ROAit-1+α6Sizeit+α7Stateit+α8Innoit-1+∑Yeari+∑Areai+εit
(1)
式中Inno表示研發強度指標,分別以研發投入總額 (InnoR&D)、探索式創新投入 (InnoR)和開發式創新投入 (InnoD)表示,分別構成模型Ⅰ、模型Ⅱ和模型Ⅲ。考慮到政府補貼的滯后效應,依據Lang的做法,政府補貼變量采用當年政府補貼與上年政府補貼×85%之和除以期初資產總額來計量,變量說明如表1所示。

表1 變量說明
表2列出了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顯示研發投入的均值為2.00%,探索式創新投入與開發式創新投入的均值分別為1.62%和0.95%。表明相對于開發式創新而言,企業對探索式創新的投入較大。探索式創新由于為基礎性研究,創新力度大,需要占用更多的資金。在企業有開發式創新的情況下,政府補貼的均值為1.55%,較高于探索式創新情況下的政府補貼均值1.28%。
對主要變量進行Pearson相關性分析,顯示如下:Sub與InnoR&D在1%水平上顯著正相關,說明企業獲得的政府補貼與研發投入之間存在正向聯系,初步證實了H1。Sub與InnoD在1%水平上顯著正相關,與InnoR在5%水平上顯著正相關,且Sub與InnoD的相關性強于與InnoR的相關性,初步證實了H2和H3。各模型中Sub變量和其他控制變量兩兩相關系數均小于0.5,說明各變量之間不存在明顯的共線性。模型Ⅰ中各變量的相關性分析見表3,其余模型結果省略。

表2 主要變量描述性統計結果

表3 Pearson相關性檢驗結果(模型Ⅰ)
注:***、**和*分別表示1%、5%和10%的顯著性水平。
本文使用SPSS20.0工具分別對研發投入、探索式創新投入和開發式創新投入模型進行回歸分析。回歸結果顯示,三種模型中政府補貼Sub的回歸系數都在1%的顯著水平下顯著大于0。該結果驗證了政府補貼對企業研發創新投入、探索式創新投入和開發式創新投入都具有正向激勵作用,說明在政府對企業進行補貼的情況下,企業加大了創新力度,積極配合國家創新驅動發展戰略,以此提升企業競爭力。同樣,驗證了H1和H2。對比表4中探索式創新投入模型和開發式創新投入模型中的Sub回歸系數,可以看出開發式創新投入模型中的Sub回歸系數比探索式創新投入模型中的Sub回歸系數大,說明政府補貼更能激勵開發式創新投入,驗證了H3。這說明在針對新能源上市公司的政府補貼中,企業為了貼合政府部門更快地看到效益這一隱形目標,加大對開發式創新的投入,鞏固現有市場,提升短期效益。
為了增強本文實證結論的可靠性,本文采用研發支出/銷售收入代替研發投入指標,重新對研發投入、探索式創新投入和開發式創新投入模型進行回歸分析。回歸結果除了顯著性水平有所改變外,對基本結論沒有本質影響,與上述實證結果基本一致。
通過滬深A股新能源上市公司2012—2016年的數據為樣本,分別考察了政府補貼與企業研發創新投入、探索式創新投入和開發式創新投入的關系。研究結果表明:
第一,政府補貼對新能源上市公司創新投入具有激勵作用。企業技術創新由于其本身的特性,容易引發市場失靈現象,并且企業與利益相關者之間常常面臨著信息不對稱,容易導致逆向選擇和道德風險問題,加大企業的融資約束。政府補貼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企業內部投資資金的不足,加大企業對創新投入的力度。另一方面,政府補貼具有政策導向作用,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加大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的信任程度,獲取其他創新資源,促進企業創新投入。

表4 回歸分析結果
第二,政府補貼對新能源上市公司探索式創新投入和開發式創新投入都具有激勵作用。從長期來看,探索式創新能夠產生比開發式創新更大的社會效益,是企業技術發展的主要驅動力量和提升企業長期競爭優勢的主要保障。開發式創新相對風險較小,能夠在短期時間內獲得創新投資帶來的超額利潤,鞏固企業現有的市場地位。政府補貼能夠彌補企業在進行創新投資時資金的不足,增強投資者的信心,加大企業對探索式創新和開發式創新的投入。
第三,相對于探索式創新投入,政府補貼對新能源上市公司開發式創新投入具有更強的激勵作用。地方政府部門在對企業進行補貼時,由于領導任期、官員晉升等考量,希望能在短期內看到補貼效果,則更加偏重于開發式創新。探索式創新風險較大,回報周期較長,并且有較大的沉沒成本。相比較而言,政府補貼更能促進新能源企業對開發式創新的投入。
基于上述研究結論,在新能源企業政府補貼政策方面的啟示如下:
首先,政府部門應繼續加大對新能源產業的政府補貼,彌補其成本劣勢,促進新能源產業良性健康發展。同樣,政府部門也可以通過對企業進行稅收優惠,無息/低利率貸款,或者為新能源企業提供關鍵的政策及制度信息幫助企業進行技術研發。新能源產業由于技術不成熟,開發成本高,并且沒有形成傳統能源產業的規模經濟優勢,仍需要建立在政府補貼等政策措施的基礎之上。
其次,探索式創新和開發式創新都是企業必不可少的創新活動,政府部門應繼續加大對探索式創新和開發式創新的政府補貼。探索式創新可以給企業帶來新的發展機會和持續競爭優勢,開發式創新能鞏固現有的技術和發展成果,實現短期效益的提升。在制定新能源產業政策時,政府部門對探索式創新和開發式創新都應加大政策幫扶力度。
最后,政府部門在制定新能源產業政策時,要考慮企業技術創新的類型,實行瞄準性政策補貼,對能促進企業長期良性發展的探索式創新項目給予更有力度的補貼政策。探索式創新是技術經濟發展的主要驅動力量,能夠給國民經濟帶來質的飛躍。企業在加強開發式創新投入的同時,更要加強探索式創新投入,使經濟發展有個堅實的基礎。并且,對于開發式創新,可側重于稅收優惠,無息/低利率貸款或者建立公開競爭的招投標機制。相比較開發式創新而言,探索式創新具有更大的不確定性和風險,回報周期長。因此,政府部門除了給予探索式創新更大的補貼力度之外,還可以加強產學研模式的構建,鼓勵企業構建戰略研發聯盟及研發合作平臺。通過構建政府、企業、科研院所、高等學校與用戶之間的協同模式,推動技術創新從 “產學研”向 “政產學研用”協同發展的轉變。總之,政府需要區分不同的創新模式,采取相應的政策措施,促進國民經濟的良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