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丁
經濟新常態發展下政府和市場之間的關系逐步調整,市場經濟比對計劃經濟具有更多的靈活性和自由性,國家對市場的發展除卻干預以外還有扶持、調整、規劃等,市場基礎原則、國家干預與市場失靈相適應原則、市場先行原則等具有自身的適應范圍,分別對不同時期的市場發展情況有較強的指引性作用,也是衡量國家宏觀調控與市場自主發展的有效指標。第一,市場基礎原則詮釋了市場機制調節在經濟領域發展的地位,明確了經濟領域要優化進行市場調控的要求,國家對市場的干預局限于市場失靈范圍中,國家不能擅自干預市場發展,在市場穩定發展中國家不能隨意進行干預。第二,國家干預與市場失靈相適應原則,市場失靈范圍內,國家對市場的干預也要保持市場的相對獨立性,基于恪守謙抑理念制定與市場失靈范圍相適應的策略,保證國家對市場的干預局限于失靈范圍內,不能隨意調動市場發展法則,但對于市場失靈需要進行宏觀和微觀的調控與干預。第三,市場先行原則是在既有經驗和理性判斷無法確定某一領域失靈的情況下,需要有限假設市場沒有發生市場失靈,先不要進行國家干預,保護市場固有的自主性和獨立性,市場發展具有自身的規律和發展趨勢,國家可以從宏觀層面進行調度,但不能過分地干預市場固有發展,所以在無法判斷的情況要假設市場并未失靈。市場優先原則在經濟法律規則中,能有效指導市場發展穩定及市場經濟發展中違法性問題,并對問題進行詮釋[1]。
謙抑干預理念到市場優先原則的發展歷程中,政府和市場之間的關系一直備受我國經濟基礎理論研究的重視,經濟法理論本身就是對市場現實發展和調控理論的綜合,這種理論對市場和我國經濟發展具有較強的指導意義,正是由于這種理念,我國經濟法理論在短短三十年的研究中取得了較大的成果。在十八大三中全會中我國就開始轉變對市場經濟的干預行為,將國家對市場資源配置從以往的“決定性作用”轉變為“基礎性作用”,重新認識政府與市場之間的關系,這也不是第一次進行市場經濟的調整,從計劃經濟走向市場經濟歷程中,國家和市場之間的關系多次被定義,政府與市場的關系一直處于漸進式變革,黨的十九大中則是進一步調整了國家干預原則,國家和市場之間是相對獨立關系,國家從宏觀上調控市場經濟發展,保證市場發展方向與國家發展方向一致,維持好市場的穩定性,國家與市場之間的關系再次被調整。就市場地位而言,國家和市場關系的重塑,應該將謙抑干預理念作為核心,從經濟法基礎理論入手實現對市場與國家關系的重新定義,實現關系檢討和重新定位,健全我國市場發展規律和法律條文,明確地指出市場優先于政府,國家在干預市場發展中要遵從克制和謙遜的理念,不過多干預,注重于從宏觀層面調控,對市場內部不做干預,在市場失靈范圍內進行相應的調控,保證市場在沒有發生失靈的情況下具有獨立性和主體性,即使市場失靈也要在符合市場機制前提下進行干預,若是無法確定市場是否發生失靈,國家需要及時退出對市場的干預或者是逐步限縮其干預強度[2]。
謙抑干預是用經濟法理念對內涵進行詮釋,基于部門法哲學,理念與宗旨、價值等詞匯一致,展現的是某一部門運行的主觀追求,不能干預制度的實際運行,將這些主觀追求滲透到法律制度,最基本的就是要展現部門法的“基本原則”。基本原則展示法的本質和根本價值,可以指導法律規則的運行并體現法律理念,統領好法律規則的運行,決定著法的統一性和穩定性。市場優先原則是經濟法對市場的映射,任何經濟領域中優先市場機制調節作用,現代經濟背景下市場失靈是一種客觀存在的真實市場情況,國家對市場經濟調控作用備受重視,兩者共同發揮作用協調經濟的發展,呈現出混合制的經濟狀態。國家與市場相適應原則的應用,則是要在確實發生市場失靈的情況下,國家對經濟干預要恪守謙抑,不違背市場發展規律情況下,將國家干預以內嵌于市場機制應用到市場發展調控中,若是市場機制已恢復了作用,國家需要削減和全面退出市場經濟。例如競爭法應用,主要是對競爭政策和產業政策的處理,其中競爭政策和產業政策都是我國干預經濟的重要手段,其中競爭策略是要創造條件發揮市場資源配置工作,與市場機制一致,主要是展現反壟斷法的思想;產業政策則是要用政府干預實現市場資源作用,主要是外設于市場機制中,是展現特殊產業專門法律法規。
所以,在市場規制手段抉擇中需要優先使用競爭政策,在反壟斷法執行中促進市場機制恢復資源優化配置效果,產業政策不能輕易動用,且在應用的時候要把握好產業政策的時效性,在市場相關領域克服市場失靈的時候,產業政策必須要馬上終止。市場優先原則旨在減少國家錯誤經濟干預手段對市場的影響,國家對市場的判斷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既有的經驗和理性有時候很難判斷某一領域是否存在失靈情況,導致政府制定的措施有誤,并不是政府有意想用錯誤的經濟干預手段,而是政府基于錯誤的市場形勢判斷中導致對市場失靈認識不清楚,市場優先原則運用中,在既有知識和信息無法判斷市場失靈是否發生的情況下,要先假設市場沒有發生失靈,暫不動用國家干預政策,否則很可能導致政府失靈問題影響超出市場失靈的情況,還會出現加重市場失靈的持續時間,導致經濟周期自我克服窘勢被動拉長。市場本身是具有一定自愈作用的,就像在價值信息釋放后,通過激勵供應量的提升能自發緩解價值上漲,若是在市場自愈作用發揮前盲目地進行市場干預,采用價格管制形式強行壓低價格,不僅會拉長經濟周期,還會導致通貨膨脹復式反彈,這種違背市場先行原則的國家干預不能隨意進行干預。
綜上所述,現代化經濟背景下,我國不否認市場失靈情況,但在干預中卻形成了過度擴張市場失靈的深度和廣度的定向性思維,這種定向性思維形成于計劃經濟傳統背景下,但在現如今經濟轉型時期依舊有影響力,避免這種影響力的干預則需要理性認識市場失靈情況,劃分好市場失靈的范圍,避免國家在“莫須有”的市場失靈情況下過多地干預市場經濟,導致市場發展違背了市場基礎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