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萌 陰燕云
我國建國初期,經濟基礎差,百業待興,發展經濟成為當時社會發展的首要任務。我國大力發展經濟建設,在經濟取得巨大成就與社會得到飛速發展的同時,粗放型的經濟發展模式對于自然環境與自然資源的損耗巨大,由此產生的生態危機限制了社會的發展,威脅了人類的生存。正是由此背景之下,以習近平為中心的黨中央審時度勢,在我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關鍵時期,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我們要建設的現代化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我們要建設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強國”的建設目標。目標明確了我國經濟建設必然以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為前提,實現經濟與社會的可持續發展。這一建設目標前提與共生理論的研究對象一致。由此,本文以共生理論為視閾,對生態文明的建設路徑展開研究。
共生理念是以研究不同物種之間的聯系為研究對象,基于“蓋婭假說”為理論基礎,認為物種之間的融合共生是自然界進化中的重要來源。共生理論將生態文明建設視為一種系統的、有機的整體,是從唯物史觀視角下歷史與邏輯的統一。其蘊含著豐富的生態內涵,從人、自然、社會的關系為著手點,是一種追求三者之間共存、共生、共榮的世界觀與方法論。
(一)生態內涵支點之共生單元。“共生”從詞源進行研究,在希臘語與拉丁語進行不同的表述。在希臘語中為“symbiosis”,主要是從自然界生物的關系進行了表述,表現為生物間的共生共榮,相互依存;在拉丁語中為“Conviviality”,主要是從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進行了表述,表現為人與人間的互相欣賞、彼此溝通。從兩種詞源含義的表述中,“共生”的含義涉及到人與人、自然界生物之間的兩重關系。其共生單元涉及人、社會與自然及三者的關系,在實踐對象上與生態文明建設相同。
(二)生態內涵環境之共生環境。1999年,美國生物學家林恩·馬克利斯在其所著的《生物共生的行星——進化的新景觀》一文中,以共生環境為研究視角,對自然生物進化進行闡述。“共生是不同生物種類成員在不同生活周期中重要組合部分的聯合。”從生物進化過程中強調了生態環境的互惠性與動態性特點,并指出不同物種間的合作在其進化過程中比起殘酷競爭作用更大,促使其可持續發展。共存共贏的自然環境與社會環境是生態文明建設的客觀需求,一旦破壞這種共存共贏的關系,生態文明建設將會受到破壞,甚至威脅到生存問題。
(三)生態內涵核心之共生模式。共生模式是共生理論的核心組成部分,本文將通過共生理念中的五種共生模式對生態文明建設展開研究。共生理論的共生模式主要是通過寄生者與寄主之間的能量流動方向與數量為標準,將其分為寄生、附生、偏利型共生、非對稱互惠型共生和對稱互惠型共生五種類型。其中前四種共生模式都會由于能量流動與數量偏向寄生者,而對寄主產生損害,從而造成其發展的不可持續性。只有第五種類型,在寄生者與寄主之間的能量流動方向與數量趨于相同,產生能量與數量的互補效果,從而其發展也呈現出可持續性。其共生的“壽命”也最為長久。其模式的實現以共生單元與共生環境的關系正確處理為前提,為我國生態文明建設提供了理論借鑒。
以人、自然、社會三者共生關系的共時態與歷時態為視角觀察,將人類文明的轉型分為漁獵文明、農耕文明、工業文明、生態文明建設四個階段。通過對共生單元間的能量流動方向與數量、共生單元(人、自然、社會)間的關系變化在不同文明時期的表現研究,利用五種共生模式展開研究,對生態文明建設的歷史必然性展開探索。
(一)附生共生模式下的漁獵文明。處在漁獵文明的人類像自然界的動物一樣,對自然界的依賴程度依然很大,其主觀創造與實踐能力有限。生活在這個時期的人類,與自然界處于一種“附生”的關系,作為“寄生者”的人類從寄主(自然界)單向地取得生存所必須的資源,其能量流動呈現出單向性流動。“寄生”關系中人類對自然界的規律完全遵從,與自然界的其他動物一樣是其生態系統中的組成部分,由人類的生存實踐對自然界生態系統的占用處在環境容量之內。但隨著人類生產實踐的無限擴大與自然界環境的有限容量的矛盾不斷擴大,這種共生關系必將被破壞。因此,要想保持人類與自然界間共存共榮的關系,人類必然要對自然進行“反哺”。
(二)偏利共生模式下的農耕文明。農耕文明的社會實踐主要形式來自于農業生產實踐。農業的英語單詞是由“agri”和“culture”兩個詞根構成。“agri”詞根意思為土地,“culture”詞根有兩個含義,一是耕種,二是文化。從其詞根清晰地表明了農耕文明的人類實踐的特性。在這一時期的人類的社會實踐能力與理性分析能力相較于漁獵文明有了大幅度的提升,人們不再一味地遵從自然,開始了對自然界進行了研究,并在研究的基礎之上,通過農業耕種和放養牲畜的方式改造自然界,以適應自身發展的需要,人類社會已經形成。此時的共生單元由漁獵文明的人與自然界兩元素,變成了人、自然界、社會三個元素,其共生模式處于一種“偏利”的共生模式。農耕文明推動人類社會的進步與發展,同時由于人類技術水平的限制,對于自然界資源的消耗與自然環境的破壞程度進一步加大,人類生產實踐的無限擴大與自然界環境的有限容量的矛盾進一步加大。
(三)寄生共生模式下的工業文明。以機械化大生產、工業化生產為標志的工業文明,是人類社會發展的一次大的進步。科學技術得到了高速的發展,對于自然界的神秘性與魅惑力正在消解。人類借助其先進的生產力和科學技術,毫無節制地對自然界資源進行掠奪性使用,利己主義盛行,以消耗自然資源為代價的粗放型經濟發展方式,使全球的生態系統得到極大的破壞,生態危機愈趨嚴重,很多生態學家將這一時期稱為“環境破壞時代”,人、自然界與社會之間的共生關系呈現為寄生模式。人類與自然界的通量流動方向呈現單向性,一味地從自然界獲取,人類的社會生產與生活實踐對自然界生態系統的占用超出了環境容量,造成了生存危機與生態危機。
(四)非對稱互惠型模式下的生態文明建設階段。以掠奪性發展為特征的工業發展時期,給自然界生態系統帶來了極大的破壞。生態危機在全球范圍內顯現,已經危機到了人類的生存與發展,同時也引起了國際社會對于社會發展與生態建設的反思。推行生態文明建設、構建非對稱互惠型的共生模式成為人類社會發展的主題與方向。積極構建保護與治理自然生態系統,建立共生、共存、共榮的人與自然發展的關系。
生態問題是人類社會發展與文明構建的重要問題,良好的生態環境是社會發展和社會文明的基礎。以共生、共存、共榮的發展關系為前提的社會發展建設是當前以及今后一段時間社會發展的主題。生態文明建設成為當前社會發展的必然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