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欽
黃一民感慨,改革開放對教育事業的影響是翻天覆地的。
而當年高考的恢復,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他為能見證這樣一個偉大時代感到由衷的高興。
黃一民的家鄉在高州根子鎮浮山腳下的一個小山村。
黃一民1972年高中畢業,在生產隊里艱辛地干了6年農活。1978年,24歲的他是帶著僥幸的心理參加的高考。
雖然他上過高中,但是他所上的初中、高中都是在小學里面讀的,這是那個年代很特殊的一個現象——“戴帽中學”,即在小學的基礎上增設初中乃至高中,其增設的目的是為了讓貧下中農子女都有書讀。
“戴帽中學”的教學條件可想而知,黃一民老師回憶道,“數學老師講了一道例題,問下面的懂不懂,結果大部分的人都搖頭”。受“文革”“讀書無用論”的影響,連學校都不幫學生訂課本。初中時的黃一民缺《代數》這本課本,因此到了高考的時候,連簡單的因式分解也不會做,數學只考了十幾分。
那年高考,黃一民雖然數學成績不理想,但其他科目考都在七十分以上,所以順利地考上了雷州師專中文系。
黃一民十分珍惜在雷州師專讀書的日子,他很喜歡看小說和歷史,而且閱讀文言文書籍毫無障礙,這為他后來把課上得生動活脫打下了堅實基礎,引經據典,信手拈來。
在雷州師專,一堂英語課要學30多個單詞。黃一民過去從未曾接觸過英語,所以在英語學習上花費的時間是最多的。有時候去公園散步,他還會將單詞抄在本子上,邊走邊背。
那會兒雷州師專的環境比較一般,全班幾十人住在一個集體宿舍里,課室的墻壁有兩面是用竹片圍著的,而屋頂則是用黑色的瀝青紙封住的。黃一民和同學便是在這樣的課室里上課。后來學校環境才逐漸改善,砌了磚墻,屋頂也換上了瓦片。黃一民回憶道,雷州師專的第一幢教學樓建設的時候,他還和同學們一起搬過磚,他們畢業了,教學樓還未建成。
畢業后的黃一民被國家分配到一所中學教了三年書,后又因教學出色被調到了當時的廣東高州師范學校,成為了“未來老師的老師”。2018年10月,他與老同學一回到母校,看到現在的嶺南師范學院不僅校園面積比雷州師專時大了幾倍,而且一棟棟挺拔的教學樓顯得氣派十足。
黃一民感慨,改革開放對教育事業的影響是翻天覆地的。而當年高考的恢復,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他為能見證這樣一個偉大時代感到由衷的高興。
而當問及他對00后大學生們的建議時,他深思了片刻,說道:時代在發展,教育科學日新月異,學習的外在條件也越來越優越,隨時學習和終身學習已成多數人的共識。但作為一位“閱學生無數”的老教師,他認為,人在青年階段的學習最為珍貴。因為人在這個階段的爆發力會達到整個人生中的第一個峰值,這個階段積累下的可見的知識和不可見的意志品質會在相當程度影響人的一生。所以,珍惜青春,儲備學識。
如今退休了,離開了校園,他會在家做做家務和接送孫子上學放學。但在對待孫子的教育問題上,曾作為“未來老師的老師”的他笑著說:“爺爺教孫子,怎么教都會有代溝”,更希望孩子能夠學會自立自律。對于新鮮事物,他說全家人都有微信了,唯獨他還沒有微信。他覺得自己也該緊跟潮流,裝個微信了。
責任編輯:鐘鑫
高爾強
北京大學哲學系78級畢業生,曾任北京社會科學院科研處處長
李斌
北京印刷學院新聞出版學院 編輯出版專業 2016級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