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煒
正文:
土地肥沃方能成就起花草的絢麗,天宇高遠才能嘹亮出鴿哨的清脆。
一馬平川聽憑駿馬颯爽馳騁,一座深山任由猛虎縱橫威風。同樣地,一名語文素養深厚,激情昂揚的語文教師,其教學語言方能彰顯鮮活的詩情畫意,進而感染學生,收到舉一反三的教學效果。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給學生水一碗,教師當有滿一桶。語文教師首要任務是充電,是夯實知識地基,提升文化素養,提高語言表達水平——要本著教到老學到老的理念,不斷開辟新的學習天地。
靜下心來,于尺八陽臺上借一抹月輝,重溫《詩經》,再誦《倫語》;在水草茂盛的地方和最原始的情緒對話,去感受最古老的人性美,去體悟最純粹的人情美,讓兼葭深處的水源蕩滌我們日益疲憊的心靈。
點一支紅燭于項脊軒閣的小炕上,思舜禹,憶吳越;在經、史、子、集的湖畔亦或長滿芍藥的橋頭,做眺望亦或回顧的姿態;明辨沿歷史河堤一路走來的真善美亦或假惡丑,并提煉純金,放在現代文明的陽光下,感受它的亮度。
鋪一席涼竹,斜躺亦或平臥,翻一翻報刊,瞅一瞅新聞,讓四肢與思想同時放松,讓健康與靈感復活;索性寫幾首自由詩——不必過多拘泥于傳統理論里,讓詩意隨風,自然生長。
唯獨如此勤讀常寫,語文教師的文化才能一天天的厚實起來,講起課來,才能旁征博引、生機勃勃、縱橫古今;才能灌足一方土地,育好一方桃李。
特級教師于漪說的好:“要把學生培育成人,須著力點燃學生心靈的火花,教師自己必須是一個火把,必須心中充滿熾熱的陽光”。我想說:語文老師不只要有火一樣的熱情,詩情畫意般的浪漫情懷,更應富有表達能力,還原語文學科最原始的本色;唯有以詩一樣的熱情,鮮活的語言作媒介方可親近莘莘學子詩一樣的青春年華。更何況語文學科本身具有詩意性,情感性,不管哪一種文學樣式,都有一樣的美學情趣。
所以解讀婉約詩文,當從筋節髓竅中婉曲出一種回腸蕩氣;品悟豪放詞作,自該拍擊一腔熱血騰娜出氣吞山河的氣概來;小說有小說的曲折迂回,論文有論文的浩然莊嚴;不同朝代的文學反映著不同的愛恨情仇,一樣的地方風俗傳承著一樣的文化品味……凡此種種,作為語文教師都該以詩意的姿態,扮演好各種角色,做不到栩栩如生,也該繪聲繪色;入不了戲,也當入情入境。
本來文學是反映真實生活的藝術,真實的生活不需要裝腔作勢,而要實實在在,唯真情實感,才能感動自己感染別人。所以說,語文教師就該在洞悉生活的基礎上,揮灑詩意,傳播真情,不必矯柔造作,而應自然天真。
比如:暢游詩仙的“天姥山”當灑脫、浪漫;走近詩圣的“茅屋”當悲憫沉重;沒有豪邁萬丈的詩情,怎能領悟毛澤東筆下傲放于懸崖之上的梅之品格;少一份浩然正氣,又如何能吼出“竇娥”的一腔怨屈;過多地背負成人氣習,也無法感受羅密歐與朱麗葉用生命點燃的愛情圣火……
可以這樣說:如果熱情是射穿一切冷漠的利箭,那么詩意就是復活一切熱情的靈丹妙藥;熱情燃燒不過朝陽,可詩意可以熔化一地月輝。語文教師徜能以生動鮮活的語言詮釋大語文,定能讓三尺講臺沸騰,讓丈八教室澎湃,讓學生的作文水平立竿見影。
文化批評界有一句話:“有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作為語文教師的讀者,當應看出最美的“哈姆雷特”來,這就是說語文教師自身要有審美能力;習慣用審美的認識鑒賞萬物,用審美的眼光,打量面前的世界——花草樹木,蟲魚鳥獸,日月星辰,高山大川等等;習慣用審美的構思方式,傳情達意,并把這種審美綜合素養傳承于學生,力求培養學生的審美表達能力,做到授之以漁。
就拿作文教學來說,語文老師自身的語言能力上去了,并能把美學思想滲透進課堂,自然站高了一個臺階。近幾年高考作文備考幾乎模式化,部分教師學生都在急功近利地抓些表面東西:講幾個歷史事例,仿幾行整齊華麗的詩句,整個是一大套。有內在美的,經得起推敲的文章,實在不多。如果語文教師平時講授作文技巧,能親自“下水”演示一番,時間長了,效果自然不同一般。
比如:在“煉句”這一教學環節上,教師可這樣示范——。
若想表達“母親勤勞”這一主題,可以寫成“母親從灶堂里站起,就成為一把亮閃閃的鐮刀,把一縷縷朝陽鋤務成一茬茬好莊稼”;若想傳達“思念遠方的你”這一語意,可以寫成“我把風鈴系在最高的風口,日日夜夜搖響你回歸的足音”;若想表現“故鄉情”這一旨意,可以寫成“故鄉”,讓我成為你身體上的一根枝條,亦枯亦榮吐出你深藏的苦澀和甜蜜”……
只有用如此的審美心態,化抽象為具體,并以詩意的理性表情達意,才能引導學生寫出情景交融的美文,才能使學生感受到詩意盎然的境界,才能讓學生的“語言”也綻放出鮮活的笑意,產生驚人的審美效果——進而從根本上解決“作文難”的問題,從而全面提升學生的創作水平。
所以,作為一名高中語文教師,我們自身的語文素養要提高,同時要刻意用美學思想陶冶學生的情操,進而激發學生審美聯想,引導學生用美學的理念去學習、寫作,會收到以不變應萬變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