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條長長的路

文 彭華嬌

這條消失的小路承載了人們憶苦思甜的情懷，更多的是對兒時的追憶。小孩子們光著腳丫在小路上嬉戲奔跑；趕集時鄉親們背著背簍，三個一群五個一伙兒的身影；還有那曾上坡下坎一口氣走幾里路都不覺得累的青春年華。

有一年回老家，返程時因為弄錯時間錯過了巴士，乘坐下一趟巴士又需要等待很長時間。我驀地想起兒時經常走的那條捷徑——一條蜿蜒的山間小路。因太過熟悉，便毫無遲疑地踏上了那條曾走過千百次的路。

記憶中的山間小路要通過一個小山坡，山坡上的小路依舊曲折，只是山刺藤比從前更加茂密，曾經不寬的小路變得更窄了。通過山坡走上莊稼地，兩邊雜草齊頭并茂，秋收后的干枯玉米桿歪歪斜斜地倒在地里，無人問津。想來，是秋收后的人們忙于晾曬糧食，無暇顧及地中情形。等到來年春暖花開時，自會有另一番熱鬧的情形吧。

穿過莊稼地，來到那條山石相間的山間小路。越走越發現前方無路，路邊的石縫中茅草叢生，加之長時間無人行走，荒草已經成為了小路上的天然屏障。山刺藤也肆意地伸展到曾經人們行走的山路上來，最終我只得放棄，擇道返回。無奈之時，想起魯迅先生的名言：“其實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這里曾經是有路的，但長久沒有人走，也就不再有路。

這條消失的小路承載了人們憶苦思甜的情懷，更多的是對兒時的追憶。小孩子們光著腳丫在小路上嬉戲奔跑；趕集時鄉親們背著背簍，三個一群五個一伙兒的身影；還有那曾上坡下坎一口氣走幾里路都不覺得累的青春年華。

如今，時代在變遷，科技在發展，日新月異。我們出行的道路，也經歷了時代的變遷。新農村發展，我們有了新的路，寬敞而平坦。曾經高低不平的路上鋪上了厚厚的瀝青混凝土，遠遠看去宛如一條條玉龍，環繞住巍峨的大山，在祖國的錦繡河山上構筑成了一道道亮麗的風景線。越來越多的人開上了自家的汽車。在一條條平坦大道建成，為人們帶來更便捷的出行條件后，曾經承載著人們出行的山間小路，漸漸地遠離我們。它仿佛一位完成了使命的老人，隱居在了山林之中。

我們懷念曾經的山間小路，懷念曾經的青春印記，因為山間小路承載了我們最美好的年華。但是，我們更加欣喜的是看到一條條公路的貫通，是這些平坦的大道帶我們走到了更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