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玥
摘? ? 要: 本文對四十年以來《奔月》研究成果進行梳理,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幾個方向:主人公形象及意義、悲劇根源和比較研究。這些方向均獲得了一定程度上的進展,對《奔月》的價值發掘和魯迅研究都有所裨益。同時,也還存在一定的研究空間有待進一步深入。
關鍵詞: 魯迅? ? 《奔月》? ? 研究述評
1926年9月,魯迅離開北京南下,在廈門度過了短暫的四個多月時間。然而這期間內,他卻創作出了許多重要作品,比如《朝花夕拾》,又如《故事新編》中的《鑄劍》和《奔月》。1988年,林斤瀾先生曾作文《回想〈奔月〉》,以《奔月》說起“讀者的艱難”:在他十三四歲時,受“學運”中“讀書會”的影響,認為《奔月》只是對高長虹的諷刺。過了十多年,一位老教授將《奔月》的意義定義為“斬盡殺絕”;而到了十年浩劫,林斤瀾才恍然:《奔月》實際上也是魯迅的“自我分析、解剖、譴責”[1](146-150)。但似乎是這樣,又不只是這樣。
自然,魯迅曾夫子自道,《奔月》的誕生源于與高長虹的情感沖突,“那時就做了一篇小說,和他開了一些小玩笑”[2](275),但《奔月》的意義絕不僅止于此。自問世以來,《奔月》就受到文學評論家們的高度關注,但多集中在對后羿形象的單一評價上,八十年代以來才逐漸出現了更豐富的研究方向,觀點也更求同存異。本文將集中對四十年來文學界對《奔月》的觀點進行梳理和評析,并期望對其未來研究提供更多可能性。
一、后羿形象及意義、悲劇根源研究
1979年,唐弢發表了《〈故事新編〉的革命現實主義》一文,提出魯迅的創作體現了一種“特有的時代和個人的色彩——一種時時向前看的色彩”,而在《故事新編》中,這種革命現實主義的創作色彩更加鮮明。作者認為,《奔月》是魯迅對羿的正直性格和孤獨心境的刻畫,歌頌了主人公的戰斗性格。后羿的身上也“同樣可以看到魯迅的影子,魯迅的某一性格特征的發展”[3](2)。
唐弢的觀點得到了一系列呼應。1988年,屈正平在《論〈奔月〉》中指出,《奔月》是《彷徨》完成后的第一篇小說,應是帶有此階段思想特點:“寂寞、彷徨”[4](1),且表現了對落魄英雄的同情。李怡也在《先驅者的寂寞與苦悶——〈奔月〉淺析》中表示,羿的寂寞無聊與魯迅此時的創作心境有關,這苦悶來源于其“先驅性”[5](1)。
誠然,學者王瑤也認為,“在兩位戰士(羿和眉間尺,筆者注)的形象身上,我們不能不感到他們精神的某些方面與小說作者的聯系,不能不感到魯迅的經歷和心情在作品中的投影”[6](883),但因此判斷魯迅的創作與情感態度是肯定和同情,未免有些武斷。而將《奔月》的創作意圖僅僅定義為私怨排解,似乎也就重蹈了前文中“讀書會”時期的覆轍。
同樣是從史料出發,李允經的《愛情“危機”的藝術再現——讀〈奔月〉》從婚戀角度為《奔月》的解讀提供了另一種可能。李允經認為,羿、嫦娥和逢蒙分別是魯迅、許廣平和高長虹的某些投射大抵是不錯的,通過考證史料得出,逢蒙剪徑雖然看似未介入羿和嫦娥的情感生活,但史書中逢蒙殺羿的故事本就帶著“奪人之妻”的含義。因此,《奔月》的主題就應該是“歌頌羿對愛情的忠誠和對企圖‘奪愛的卑劣之徒的憎惡”[7](7),而整個《奔月》的故事則是魯迅在這場愛情危機中從矛盾痛苦到大膽追求的真實心理寫照。李同時表示,《奔月》并非“對這次愛情‘危機的簡單演繹”,對人物僅作簡單的現實指代也會削弱其典型意義。
如果說以上觀點中,后羿的形象被確認為一個正面意義的“戰士”,那么1993年起,評論界開始出現了另一種聲音。在《歷史的虛構與藝術的虛構——〈奔月〉試析》中,作者聶運偉認為,末日英雄羿的結局只是一種“逃離戰場的遁詞”,并與《補天》中的女媧做了對比——“羿已淪為一個不幸的茍活者,而自嘲與自諷,恰是人格精神萎縮的表現”。因此,《奔月》實際上反映出魯迅關于“對中國傳統文化中的人格進行改造”[8](4)這一艱巨卻重要的任務的認識和理解。
在聶運偉之后,周海波發表了《英雄的無奈與無奈的英雄——關于〈奔月〉與〈鑄劍〉的重新閱讀》一文,提出《奔月》是“對神話故事的再創造”而不僅是再敘述,在這個反諷性的文本中,羿這個“墜入世俗的”“‘過時英雄”[9](2)實際上是作者塑造的典型社會符號,其背后剩下的只有虛空和荒誕。周認為,魯迅“消解英雄”的思想促使了其創作中“消解模式”的生成[9](6)。“消解”在2007年被重提。徐勇在其論文《如今射月為哪般——對〈奔月〉中敘述裂隙的重新闡釋》中試圖從“敘述裂隙”中對《奔月》和魯迅作更深入的探究,他認為,“射月”與昔日“射日”恰恰構成了一種“相互消解和顛覆”的緊張關系[10](3),而“射月”也形成了對“射日”壯舉的反諷,是對英雄羿的嘲弄。次年,李晶晶也再次論證了這一觀點,但她表示,對“神圣英雄”的解構“抹去了英雄主義浪漫主義的神光”[11](3),透露出魯迅本人的深刻絕望,在另一角度來看,解構本身也實現了建構。
龍永干的論文《魯迅廈門生存境遇與文學創作關聯發微》提出了新的看法。他認為,在《奔月》中并不存在一個深陷“無物之陣”的“啟蒙者”羿,原因是啟蒙者在魯迅的作品中從來都“不存在有如后羿那樣的光輝昔日”;而射日的工具、“嚙鏃法”等意象也難以作為“承載啟蒙意蘊的符號”出現。因此,消解英雄后羿的正是后羿本人,即“主體的異化”[12](5-6)。
2004年,張逍霄發表《〈傷逝〉與〈奔月〉人物分析》一文,指出后羿“在人生的選擇中呈現哈姆雷特式的自我掙扎”[13](1)。與龍永干的觀點一致,他同樣認為,延宕的后羿并不具有啟蒙者意義,甚至“具有了阿Q式的精神勝利法”,在整個文本中他都是作為延宕而消極的平凡獵人而存在,直到結局決定要追隨嫦娥飛升才有了將要改變的希望。劉怡敏在論文《探尋魯迅〈奔月〉中的多重意蘊》中表達了相似的觀點,但她從婚戀角度進行了闡釋。通過對文本的細讀,她認為后羿對嫦娥的抱怨始終呈現出一種“不愿面對”也“不會做出任何努力”[14](1-2)的消極姿態,而這種在愛情中的虛偽是被魯迅所嘲諷的。
另一部分學者相信,《奔月》自具有其現實指涉意義,但深究羿的苦悶及魯迅的苦悶根源時,他們的觀點則不盡相同。在《紅巾不揾英雄淚——〈奔月〉與魯迅的精神苦悶》中,作者李怡認為,“無物之陣”固然是羿也是魯迅本人的精神苦悶,但更致命的悲劇性體驗來源于羿所面對的“包括家庭關系在內的千絲萬縷的人倫關系”[15](3)。次年,吳俊在其論文《命運的布局——魯迅個性心理研究之一》中提出,盡管《奔月》包含著強烈的“被棄的憤怒”的主題,但其悲劇性來源于作者本人的“受挫感和失敗感”[16](1),并由此提出“命運說”,得到了一些學者的認同。1996年,秦林芳在《〈奔月〉——中間物意識的歷史寓言》中提出了新的觀點,她認為,結合魯迅創作時期的經歷和同時期作品考察,可以發現一種明確的“中間物意識”的生成,《奔月》也不例外。秦認為,羿的尷尬處境正是由于他處在“進化的鏈子”上,但進化不止,每個人都會成為“中間物”,因此,在看似昔日英雄的悲劇之后,隱藏了“通過自主選擇重新尋找自己在進化的鏈子上的位置”[17](2-3)這一積極意味,而這也不能說不是魯迅本人的情感投射。楊永明則在《〈鑄劍〉與〈奔月〉:靈魂的自我審視》中提出,后羿的形象中“蘊涵著魯迅自身靈魂深處的一種濃厚的‘虛無感和‘自卑感”,而這則來源于羿及魯迅“‘英雄無用武之地的巨大心理落差”[18](3),是魯迅在中西文化之爭中的挫敗導致的一時消沉。
二、嫦娥形象及意義研究
關于《奔月》中最重要的女性角色——嫦娥的研究,基本可以分為前后兩個時期。早期,研究者習慣于將嫦娥與老婆子、逢蒙等人作為一個整體與主人公羿置于對立兩端,他們共同造就了英雄羿的痛苦和寂寞。在屈正平的《論〈奔月〉》中的嫦娥被定義為一個“無情無義、以怨報德、全無心肝的小人”[4](3)形象,李怡也表示,嫦娥代表著中國封建女性的心理特征之一:“驕橫跋扈、薄情寡恩”[15](4)。相似的觀點還有許多,由于缺乏創新性,在此不做贅述。
思想因碰撞才能產生火花,因此,我們不能對以上觀點作完全否定。但筆者認為,如果僅僅將嫦娥作為一個反面形象與逢蒙等人簡單混為一談,未免過于武斷。1992年,李允經首次對這種觀點提出了反對意見。她認為,在《奔月》的后半部分,羿已經顯示出了“移情于月”的傾向,而月與嫦娥是“一而二、二而一”[7](5)的。因此,李認為,魯迅并無意愿將嫦娥塑造為一個自私、庸俗的女性,否則羿最后的奔月(“月”即“嫦娥”)行為則難以解釋。1999年,在《中西創世神話比較視野中的〈故事新編〉》中,張玉龍對嫦娥的正面形象作出了進一步闡釋,稱之為反傳統東方色彩的“‘新女性”,認為嫦娥棄羿奔月而去是一種“首先救出自己”的行為,而個性自由泯滅的“傳統母性自覺意識”和“對男權的依附心理”在嫦娥身上都是看不到的,她是作為獨立的“欲望的個體”[19](4)而存在。
新世紀以來,越來越多肯定的聲音指向嫦娥。2008年詹玲發表《棄家模式下的神話建構——魯迅〈奔月〉的別一種解讀》,認為嫦娥棄家奔月是魯迅“以神力的方式”對“娜拉走后怎樣”這個難以尋求現實答案的問題加以解決。并且,結合魯迅自身境遇來看,嫦娥奔月的行為傳達了魯迅“對與許廣平今后共同生活的隱憂”[20](3),因此,嫦娥的形象絕非淺顯的自私女性而已,她既包含了魯迅對婦女解放問題的思考,也暗含魯迅對未來愛情生活的隱喻。黃夢菲在《“神性”到“人性”的嬗變——“射日-奔月”神話重寫型小說研究》則從“五四”“人的文學”角度作出了進一步解讀,她提出,作為推動故事發展的關鍵人物,“充滿了人性追求”的嫦娥實際上已經替換后羿成為神話重寫型小說的主人公,這“與‘五四以來新文學主體對‘人的重新發現與評定遙相呼應”[21](29),也包含了作家對“人”的含義的重新解讀。
從自私、庸俗的女性到追求獨立的新女性,再到尋求個性解放的人,隨著研究的深入,嫦娥的形象逐漸變得豐滿和正面。
三、比較研究
1998年,周海波發表《英雄的無奈與無奈的英雄——關于〈奔月〉與〈鑄劍〉的重新閱讀》,這是第一篇將《奔月》與其他小說進行比較性解讀的論文。周認為,《奔月》和《鑄劍》系魯迅南下廈門同一時期所作,結合創作境遇和心境,它們都是作者以反諷式的結構形成對英雄的消解模式[9](39)。鐘加廣在《痛苦的折射和豐富的可能——〈故事新編〉新論》針對《奔月》、《鑄劍》與《野草》的關系發表了觀點,認為《奔月》是《野草》意義一定程度上的輻射和擴展,而它又與《鑄劍》構成了一種“注釋與被注釋的關系”[22](27)。
作為魯迅難得創作的兩篇“愛情”小說,《傷逝》和《奔月》也被研究者拿來作比較解讀。2014年,張逍霄發表《〈傷逝〉與〈奔月〉人物分析》,認為他們共同擁有哈姆雷特式的行動上的延宕,在愛情乃至人生的重要選擇上,“思想多于行動”直接導致了二人的悲劇命運。張同時認為,后羿和涓生都是魯迅一定程度上的自況,并且這兩篇作品創作時間僅相隔一年,可以從中“看出魯迅精神的變化,看出魯迅在面對新生活時內心的糾結與提煉”[13](2)。另外,張逍霄也就兩部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作了比較,他認為子君和嫦娥都是封建舊社會中無法獨立于男性的女性,但是,子君最終選擇了回到封建社會,而嫦娥則顛覆了封建禮教,獨自飛升。次年,徐琰發表《論魯迅小說〈傷逝〉〈奔月〉的經濟意識》,從經濟意識角度對兩篇小說進行了分析,認為《傷逝》、《奔月》中都體現了“人須生活著,愛才有所附麗”[2](182)的生存本位愛情觀,并且它們體現了兩種不同的啟蒙道路——《傷逝》的啟蒙是不徹底的,是“從‘父權向‘夫權的回歸”,而《奔月》中的啟蒙則是一種“反抗絕望式的啟蒙”[23](1-2)。
2008年,李晶晶發表《歷史的英雄與英雄的歷史——〈奔月〉與〈壯士西行〉中的解構主義因素比較》,建立了《奔月》與當代文學作品間的橋梁。作者同樣從解構主義角度進行生發,認為兩篇作品的作者都實現了在反諷中進行大膽消解,但是,解構的終極意義和作者的歷史態度則有不同,作者認為,《奔月》的解構“僅僅是一個手段,一種策略”[11](3),在被解構的英雄背后,有著魯迅本人對“無物之陣”和時代的深沉思考,并且,《奔月》改造的只是英雄形象而非英雄功績,與史實并不相悖,而這些都是《壯士西行》所缺乏的。
開始將多部“射日-奔月”重寫型作品與《奔月》一起進行縱向比較,以考察其發展軌跡、探尋其價值意義的,是張悠哲、王學謙的《論“重述神話”的創作機制及其價值取向——以奔月、射日的“重寫”為例》。張、王認為,《奔月》與其他三部重寫型作品(鄧充閭《奔月》、葉兆言《后羿》、李洱《遺忘》)共同構成了一個巨大的互文場域,在“重寫神話”的外衣下,實際上作家們完成的“一次次個人化寫作”,“神性”光芒隨著“重寫”漸趨褪色[24](4-5)。采用同樣方法的還有景瑩發表的《現代文學中“奔月”“射日”神話題材重寫及價值取向》,只是作品選擇上稍有不同。但就《奔月》而言,作者認為嫦娥體現了創作時期淪陷區一部分人的“得過且過”心態,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張揚了民族意識”[25](5),這就有些強制闡釋的意味了。
在對多部重寫型小說進行討論時,以上研究者都將話語重心放在了“重寫”而非“比較”上,也就是說,他們僅僅將這些作品作為同題材或手法類型作品進行研究,卻割裂了作品間的內在聯系和接續關系,對其中的轉變也未能注意到,這就使得縱向比較或互文比較的意義僅僅浮于表面的共性總結而缺乏深度的異處對比。
值得一提的是黃夢菲2015年的碩士論文《“神性”到“人性”的嬗變——“射日-奔月”神話重寫型小說研究》。在這篇論文里,黃同樣將“射日-奔月”重寫型小說作為研究對象,但觀照角度則抓住了該類型小說之間的流變,真正做到了比較而不僅是鋪陳。黃夢菲認為,《奔月》開啟了“將神還原為人”的神話重述,借“演義”筆法“對人的現代性品格進行了追問,而這種追問的終極正是指向了‘靈與‘肉的統一”。也因此,后羿與嫦娥的角色地位開始發生了傾斜甚至是置換,嫦娥從后羿的附屬角色逐漸變成豐滿的主角形象,是“真正‘現代意義上的人性品格”[21](29)的彰顯。
四、結語
綜觀近四十年來對《奔月》的研究,可以看到,研究界已經逐漸摒棄了對文本的淺層次解讀,如以歷史恩怨一筆概括,或是從社會學角度進行意義闡釋,而是轉向對作品進行更深層次的意蘊探究。目前來看,學界中對《奔月》中羿的身上投射了作者魯迅本人的思想感情這一觀點已無異議,但研究結果中關于魯迅對后羿的態度已經由贊嘆、惺惺相惜逐漸轉變為惋惜、否定。至于后羿的悲劇根源則是眾說紛紜,至今也沒有一種說法能夠得到普遍的認可,而這正是爭論的重心,也為未來研究提出了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
在比較研究方面,筆者認為存在一定局限。首先是研究廣度上的欠缺,幾乎所有的橫向比較研究都集中在《鑄劍》和《傷逝》上,并且雖然有研究曾短暫地將目光投向西方文學視野,但也僅僅是探了個頭,并未作深入研究。其次,研究深度上,大部分研究都僅僅將研究深度停留在兩部作品的題材、情節、手法等方面的淺層次比較上,卻并未能真正將其間的互文性意義生發出來。而縱向比較上,還存在著強調“重寫”而非“比較”的普遍問題,只因寫作手段相似就去進行盲目比較而未能發現其間意義和目的。并且,隨著時間發展,一些文學作品正在不斷進入研究視野,這或許能為《奔月》的研究創造些新的發現。正如林斤瀾先生所言,《奔月》是說不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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