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靜,蔡連賀,劉瑞華,風 春,李 剛,楊殿林,趙建寧*
(1.東北農業大學資源與環境學院,哈爾濱 150030;2.農業農村部環境保護科研監測所,農業農村部產地環境污染防控重點實驗室/天津市農業環境與農產品安全重點實驗室,天津 300191;3.中國農業科學院棉花研究所,河南 安陽 455000;4.呼和浩特第九中學,呼和浩特 010000)
全球轉基因作物種植面積不斷擴大,已經從1996年的170萬hm2上升至2017年的1.898億hm2[1]。棉花是全球主要經濟、纖維作物之一,2018年,我國轉基因棉花的種植面積約300萬hm2,占全國棉花播種總面積的80%以上,是我國種植面積最大的轉基因作物。但轉基因作物在為社會帶來巨大經濟效益的同時,其潛在的生態環境安全風險也被越來越多的人們所關注[2-3]。
土壤線蟲是地球上數量豐富的后生動物之一,在維持土壤生態系統穩定、促進物質循環和能量流動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4],常被作為監測農業管理措施干擾和評價土壤環境質量的重要指示生物[5-7]。轉Bt作物的目的基因可以通過花粉、秸稈還田、根系分泌等方式進入土壤[8-9],會大幅增加土壤中Bt蛋白的含量[10-12],進而可能會對土壤動物如土壤線蟲產生影響。段杉[13]研究發現,SGK321與石遠321相比在蕾期和吐絮期的線蟲數量存在顯著差異,但其他一些研究并未發現轉Bt棉花對土壤線蟲群落有顯著影響[14-16]。對轉Bt基因玉米MON810的研究表明,其土壤線蟲密度顯著高于常規玉米[17]。Gu等[18]研究發現秸稈還田對總豐度無顯著影響,但隨著秸稈還田量的增加,食細菌性線蟲豐度逐漸增高,雜食性線蟲豐度逐漸減少。有研究發現,秸稈還田后土壤食細菌性線蟲、食真菌性線蟲和有較高c-p值的雜食/捕食性線蟲數量增加,而植食性線蟲數量降低[19-20]。牟文雅等[21]研究發現秸稈對線蟲數量及物種數有一定影響,可改變線蟲群落組成。國內外已有很多文獻報道了轉基因作物對土壤線蟲群落結構的影響和傳統作物秸稈還田對土壤線蟲群落結構的影響。秸稈還田是現代農業生產過程中的一項重要技術,還田后的秸稈腐解對于促進作物生長、改善和提高土壤質量具有重要作用。因此研究轉基因棉花秸稈還田腐解后對土壤線蟲群落結構的影響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本研究以轉雙價(Bt+CpTI)基因棉SGK321及其常規棉石遠321為對象,比較不同棉花秸稈還田量下、不同生育期中兩種棉花土壤線蟲密度及其群落的動態變化情況,探討轉雙價(Bt+CpTI)基因棉秸稈還田對土壤線蟲群落結構的影響,以期深入了解轉基因棉對土壤生態環境的影響和構建轉基因棉生態安全監測指標,為轉基因棉種植的土壤生態安全性評價提供科學依據。
供試棉花品種為轉雙價(Bt+CpTI)基因棉SGK321及其常規棉石遠321(簡稱SGK321和石遠321),均由中國農業科學院植物保護研究所提供。
供試花盆上口直徑20 cm、底部直徑16 cm、高23 cm。供試土壤為潮土,取自天津市武清區常規農田土壤,其基本理化性質:全磷含量0.79 g·kg-1,全氮含量 0.63 g·kg-1,有機質含量 18 g·kg-1,pH 8.24。每盆裝過2 mm篩后充分混勻的干基土5.6 kg,為模擬正常土壤溫度,將花盆埋入土壤中,埋深15 cm。
試驗在農業農村部環境保護科研監測所(天津市南開區,39°5′8.28″N,117°8′39.12″E)網室內進行。試驗區屬溫帶大陸性季風氣候,年均氣溫和年均降水量分別為15℃和600 mm。該試驗是不完全隨機區組實驗,設置5個還田梯度,按照土層厚度換算而來。每公頃0~20 cm耕層土壤約有2.25×106kg,還田梯度分別為 0、2250、4500、6750 kg·hm-2和 9000 kg·hm-2,分別代表不還田、半量還田、全量還田、1.5倍還田量和2倍還田量。換算成盆栽試驗的還田梯度為0(對照)、1.0、2.0、3.0 g·kg-1和 4.0 g·kg-1。試驗所用秸稈為SGK321和石遠321的秸稈,用粉碎機粉碎后過20目篩,按照試驗設置分別與土壤均勻混合,用于轉基因棉花SGK321及其常規棉石遠321棉花的種植。每個還田處理設有4個重復,每個重復5盆,共200盆盆栽。于2015年4月24日播種,每盆放置6粒棉花種子,待出苗后定苗至每盆2株,日常管理過程中不噴灑農藥。分別于播種后60 d(蕾期)和90 d(花鈴期)兩個時期進行土壤樣品采集。
去除花盆表面雜草和落葉,用土鉆取距離棉花主莖2 cm的土壤,深度15 cm,每盆取2鉆,5盆混為一個樣品。樣品混勻后除去植物根系、殘渣等,放入自封袋帶回實驗室,于4℃保存,并在兩周內完成線蟲分離。
土壤線蟲分離采用Baermann淺盤法[22]:從采集的混勻土壤中取出50 g鮮土,在25℃的環境下靜止分離48 h,分離后的土壤浸出液用500目篩過濾,將分離出的線蟲經60℃水浴殺死后,保存于4%的福爾馬林溶液中[23]。根據土壤的含水量,折合成每100 g干土土壤線蟲密度,然后每個樣品根據鏡檢法[24]隨機選取100條線蟲,使用Nikon公司生產的TS100熒光側置顯微鏡進行鑒定。如果樣品中線蟲不足100條,則所有樣品都要鑒定。根據土壤線蟲的頭部形態學特征,將線蟲劃分為植食性線蟲(Plant-parasites)、食細菌性線蟲(Bacterivores)、食真菌性線蟲(Fungivores)和雜食/捕食性線蟲(Omnivores-predators)等4個營養類群;并根據線蟲的食性和生活策略(r-策略和k-策略)將不同線蟲類群賦予1~5的c-p值[25]。
研究采用生態學評價指數:
(1)Shannon-Wiener多樣性指數:H′=-∑PilnPi,Pi=ni/N。式中Pi為樣品中屬于第i種的個體的比例;ni為第i類群的個體數;N為所有類群的個體總數[26]。
(2)Pielou 均勻度指數:J=H′/lnS。式中H′為Shannon-Wiener多樣性指數;S為鑒定分類單元的數目[27]。
(3)Margalef豐富度指數:SR=(S-1)/lnN。式中S為鑒定分類單元的數目;N為鑒定的線蟲個體數目[28]。
(4)線蟲通路指數:NCR=NB/(NB+NF)。式中NB指食細菌性線蟲的土壤線蟲密度;NF指食真菌性線蟲的土壤線蟲密度[29]。
(5)瓦斯樂斯卡指數:WI=(NF+NB)/NPP。式中NF和NB同上;NPP為植食性線蟲密度[30]。
(6)自由生活線蟲成熟度指數:MI=∑(vi×fi)。式中vi為自由生活線蟲的c-p值;fi為第i種線蟲的個體數占自由生活線蟲的比例[31]。
數據分析采用SPSS軟件(16.0版,SPSS Inc.),采用T檢驗分析轉基因棉與常規棉之間的差異,不同還田處理與不同生育期生態指數差異采用單因子方差分析法(One-way ANOVA),品種、秸稈還田量和生育期之間的交互作用采用多因子方差分析法(Threeway ANOVA),處理組間顯著檢驗采用Duncan法。
SGK321土壤線蟲密度僅在蕾期3.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石遠321(P<0.05),其他處理差異不顯著(圖1)。不還田時,兩個時期SGK321土壤線蟲密度均低于石遠321,但無顯著差異。
如圖1所示,蕾期,隨著秸稈還田量的增加,石遠321土壤線蟲密度逐漸增加,在4.0 g·kg-1還田處理時密度達到最大值。SGK321土壤線蟲密度在3.0 g·kg-1還田處理時達到最大值,且秸稈還田后土壤線蟲密度均高于不還田處理?;ㄢ徠?,隨著秸稈還田量的增加,石遠321和SGK321土壤線蟲密度均逐漸增加,在4.0 g·kg-1還田處理時密度達到最大值,同時SGK321的線蟲密度均高于石遠321,但無顯著差異。
花鈴期土壤線蟲密度相比于蕾期,石遠321土壤線蟲密度在0、2.0 g·kg-1處理中減少,其他處理中增加;SGK321土壤線蟲密度在3.0 g·kg-1還田處理中減少,其他處理中增加。
如表1和表2所示,SGK321兩個時期共鑒定出土壤線蟲19科34屬,其中食細菌性線蟲13屬,食真菌性線蟲3屬,植食性線蟲11屬,雜食/捕食性線蟲7屬。石遠321兩個時期共鑒定出土壤線蟲19科37屬,其中食細菌性線蟲13屬,食真菌性線蟲3屬,植食性線蟲12屬,雜食/捕食性線蟲9屬。SGK321和石遠321的優勢屬均是螺旋屬Helicotylenchus,其中SGK321土壤中螺旋屬在蕾期2.0 g·kg-1與1.0、3.0、4.0 g·kg-1還田處理之間存在顯著差異(P<0.05)。石遠321土壤中螺旋屬在花鈴期4.0 g·kg-1與1.0、2.0 g·kg-1還田處理之間存在顯著差異(P<0.05)。
蕾期,擬麗突屬Acrobeloides、原桿屬Protorhabditis等6屬在兩個棉花品種各還田處理之間均存在顯著差異(P<0.05);SGK321土壤線蟲中莖屬Ditylenchus、墊刃屬Tylenchus、異皮屬Heterodera、銼齒屬Mylonchulus等10屬在各還田處理之間存在顯著差異(P<0.05),石遠321土壤線蟲中孔咽屬Aporcelaimus、真矛線屬Eudorylaimus等7屬在各還田處理之間存在顯著差異(P<0.05)。花鈴期,鹿角唇屬Cervidellus、莖屬等5屬在兩個棉花品種各還田處理之間均存在顯著差異(P<0.05);SGK321土壤線蟲中絲尾墊刃屬Filenchus和原桿屬在各還田處理之間存在顯著差異(P<0.05);石遠321土壤線蟲中棱咽屬Prismatolaimus、矮化屬Tylenchorhynchus等10屬在各還田處理之間存在顯著差異(P<0.05)。石遠321土壤線蟲中擬麗突屬、棱咽屬和矮化屬等5屬在兩個生育期各還田處理中均存在顯著差異(P<0.05);SGK321土壤線蟲中絲尾墊刃屬、原桿屬、鹿角唇屬、墊刃屬和莖屬在兩個生育期各還田處理中均存在顯著差異(P<0.05)。
與不還田相比,三等齒屬Pucephalobus、麗突屬Acrobeles等11屬只出現在秸稈還田處理中。其中劍屬Xiphinema、三等齒屬Pucephalobus、微矛線屬Microdorylaimus、前矛線屬Prodorylaimus僅出現在石遠321的還田處理中(表1),麗突屬僅出現在SGK321的4.0 g·kg-1還田處理中(表2),其他屬分布在兩個時期的不同還田處理中。
SGK321和石遠321土壤線蟲在采樣的兩個生育期均以食細菌性線蟲(蕾期:27.07%~39.93%;花鈴期:32.73%~52.7%)和植食性線蟲(蕾期:25.63%~55.03%;花鈴期:14.98%~42.89%)為主要營養類群(圖2)。不還田時,蕾期SGK321中食細菌性和食真菌性線蟲豐度高于石遠321,雜食/捕食性和植食性線蟲豐度低于石遠321;花鈴期SGK321中雜食/捕食性線蟲豐度顯著高于石遠321(P<0.05)。
蕾期,在2.0 g·kg-1還田處理時,除石遠321土壤中食細菌線蟲豐度顯著高于SGK321(P<0.05),食真菌線蟲豐度高于SGK321,但無顯著差異外,其他處理SGK321土壤中食細菌性和食真菌性線蟲豐度均高于石遠321,但無顯著差異;兩種棉花土壤中食細菌性和食真菌性線蟲在不同秸稈還田處理間均無顯著差異。SGK321的植食性線蟲豐度在2.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石遠321(P<0.05);石遠321土壤中植食性線蟲豐度在不還田時顯著高于3.0 g·kg-1和4.0 g·kg-1還田處理(P<0.05);SGK321土壤中植食性線蟲豐度在秸稈還田后各處理間均存在顯著差異(P<0.05)。石遠321中雜食/捕食性線蟲豐度均高于SGK321,但無顯著差異,兩種棉花不同秸稈還田處理間也均無顯著差異。
花鈴期,除2.0 g·kg-1還田處理外,石遠321的食細菌性線蟲豐度均高于SGK321,且在4.0 g·kg-1還田處理時存在顯著差異(P<0.05);石遠321土壤中食細菌性線蟲豐度在4.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2.0 g·kg-1和不還田處理(P<0.05);SGK321土壤中食細菌性線蟲豐度在3.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1.0 g·kg-1和不還田處理(P<0.05)。石遠321土壤中食真菌性線蟲豐度均高于SGK321,在3.0 g·kg-1還田處理時存在顯著差異(P<0.05),且在3.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其他還田處理(P<0.05);SGK321土壤中食真菌性線蟲豐度在各處理間無顯著差異。除2.0 g·kg-1還田處理,SGK321土壤中植食性線蟲豐度均高于石遠321,且在3.0、4.0 g·kg-1還田處理時存在顯著差異(P<0.05);石遠321土壤中植食性線蟲豐度在2.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4.0 g·kg-1還田處理(P<0.05);SGK321土壤中植食性線蟲豐度在1.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其他處理(P<0.05)。石遠321土
壤中雜食/捕食性線蟲豐度在1.0、3.0 g·kg-1還田處理時低于SGK321,但差異不顯著;石遠321土壤中雜食/捕食性線蟲豐度在2.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3.0 g·kg-1還田處理(P<0.05);SGK321土壤中雜食/捕食性線蟲豐度在不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3.0、4.0 g·kg-1還田處理(P<0.05)。

表1 蕾期不同還田處理土壤線蟲的優勢度Table 1 The dominance of soil nematodes under different treatments at budding stage

表2 花鈴期不同還田處理土壤線蟲的優勢度Table 2 The dominance of soil nematodes under different treatments at flowering and boll-forming stage

圖2 蕾期和花鈴期不同秸稈還田處理下各營養類群豐度Figure 2 Abundance of different nutrient groups in different returning amounts at budding stage and flowering and boll-forming stage
SGK321的SR指數在蕾期不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石遠321(P<0.05)(表3)。石遠321的J指數在蕾期3.0 g·kg-1還田處理和花鈴期1.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SGK321(P<0.05)。H′指數兩品種間不存在顯著性差異。石遠321不同還田處理中的SR、H′指數在蕾期4.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1.0 g·kg-1還田處理(P<0.05),J指數在各處理間均無顯著差異。SGK321不同還田處理中的H′指數在蕾期3.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2.0 g·kg-1還田處理(P<0.05),SR、J指數在各處理間均無顯著差異。
MI指數[25]是根據線蟲的群落結構特征評價人類活動對線蟲群落結構的影響,進而可以表明土壤環境所受的干擾程度。石遠321的MI指數在蕾期2.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SGK321,在花鈴期1.0、4.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 SGK321(P<0.05)。蕾期不同還田處理中SGK321土壤線蟲的MI指數在1.0、3.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不還田、2.0 g·kg-1還田處理(P<0.05);花鈴期石遠321不同還田處理的MI指數在4.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不還田、1.0、2.0 g·kg-1還田處理(P<0.05)。線蟲的營養類群結構與土壤碎屑食物網密切相關,常用食細菌和食真菌線蟲的比值(即NCR)探測土壤有機質的分解途徑[32]。SGK321的NCR指數在花鈴期3.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石遠321(P<0.05)。不同還田處理中石遠321的NCR指數在蕾期2.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不還田處理(P<0.05);在花鈴期2.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3.0 g·kg-1還田處理(P<0.05)。不同還田處理中SGK321土壤線蟲的NCR指數在蕾期和花鈴期各秸稈還田處理間均無顯著差異。WI指數用于反映土壤線蟲群落組成和土壤的健康程度[21],石遠321的WI指數在蕾期2.0 g·kg-1還田處理和花鈴期1.0、4.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 SGK321(P<0.05)。不同還田處理中石遠321的WI指數在花鈴期4.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0、1.0、2.0 g·kg-1還田處理(P<0.05)。SGK321的WI指數在蕾期3.0 g·kg-1還田處理時顯著高于不還田和2.0 g·kg-1還田處理(P<0.05)。
花鈴期相比于蕾期,石遠321中除SR、NCR指數外,其他生態指數均升高;SGK321中除H′、J指數外,其他生態指數均降低(表3)。
由表4可知,棉花生育期對植食性線蟲和雜食/捕食性線蟲數量有極顯著影響;棉花品種對線蟲總量和植食性線蟲數量有極顯著影響;棉花秸稈還田量對線蟲總量、食細菌性線蟲及食真菌性線蟲數量有極顯著影響,對雜食/捕食性線蟲數量有顯著影響。多因素方差分析表明:棉花品種和生育期對食真菌性和雜食/捕食性線蟲數量有顯著交互效應;棉花品種和秸稈還田量對線蟲總量和植食性線蟲數量有極顯著交互效應,對食細菌性線蟲有顯著交互效應。
由表5可知,除NCR外,棉花生育期對SR、H′、J、MI和WI指數均有極顯著影響;棉花品種對J指數有極顯著影響,對WI指數有顯著影響;棉花秸稈還田量對MI、WI指數有極顯著影響,對SR、NCR指數有顯著影響。多因素方差分析表明:棉花品種和生育期對SR、MI指數有極顯著交互效應,對H′、NCR、WI指數有顯著交互效應;棉花品種和秸稈還田量對WI指數有顯著交互效應;棉花品種、生育期和秸稈還田量對WI指數有顯著交互效應。
土壤線蟲因其獨特的生物特性及其在土壤群落結構中的重要作用,而成為指示土壤生態系統結構和功能變化的有力工具[33]。陳群英等[34]連續兩年的轉Bt水稻田間種植未對土壤線蟲總密度及各營養類群的線蟲密度產生顯著影響。本研究表明,轉雙價基因棉和常規棉土壤線蟲密度在不還田時無顯著差異,這與Yang等[16]的結果一致,說明轉雙價基因棉花的種植對土壤線蟲密度沒有顯著影響。秸稈還田后,兩種棉花的土壤線蟲密度隨著秸稈還田量的增加而增加,這說明秸稈的施入,為線蟲提供了更加充足的營養物質和能量來源,有利于土壤線蟲的生長繁殖[21]。

表3 蕾期和花鈴期不同還田處理土壤線蟲的生態指數Table 3 Ecological indicators of the soil nematode of the different treatments at budding stage and flowering and boll-forming stage

表4 棉花品種、秸稈還田量和生育期對線蟲數量的交互效應Table 4 Interactive effects of cotton varieties,straw returning amount and growth period on the number of nematode

表5 棉花品種、秸稈還田量和生育期對線蟲生態指標的交互效應Table 5 Interactive effects of cotton varieties,straw returning amount and growth period on nematode ecological indicators
本試驗中兩個棉花品種,5個還田處理共鑒定出線蟲19科38屬。秸稈還田對螺旋屬和擬麗突屬等優勢屬影響不大,但增加線蟲稀有屬的數量。說明秸稈還田主要是通過影響稀有類群的數量進而影響線蟲群落結構[35]。與不還田處理相比,秸稈還田處理中出現了三等齒屬、麗突屬等屬,表明秸稈還田增加了土壤線蟲的豐富度[21],提高了線蟲多樣性[36]。
土壤線蟲群落的營養類群可以有效地反映土壤線蟲食物網營養級關系及能量流動途徑[29]。戚琳等[37]發現轉Bt水稻的田間種植增加植食性線蟲豐度。但對轉雙價基因棉的研究未發現其改變線蟲的營養類群[16]。本研究表明,轉雙價基因棉的種植也沒有改變土壤線蟲的營養類群結構,各處理間線蟲群落組成不存在顯著差異,植食性和食細菌性線蟲是優勢營養類群。食真菌性線蟲在兩個棉花品種所有處理中均屬于最低的營養類群,且秸稈還田后豐度低于不還田,這可能是因為棉花秸稈木質化很強,細菌比較難以利用,真菌在分解棉花秸稈中的作用更加突出。秸稈還田后,常規棉雜食/捕食性線蟲豐度增加,這說明秸稈的施用為雜食/捕食性線蟲提供食物來源,增加了土壤中原生動物等的密度[38]。
利用線蟲的生態指數可以很好地反映不同秸稈還田處理間土壤線蟲多樣性和群落結構的差異程度[21]。本研究表明,蕾期石遠321的SR、H′指數在4.0 g·kg-1與1.0、2.0 g·kg-1還田處理之間存在顯著差異,SGK321的H′指數在2.0 g·kg-1與3.0 g·kg-1還田處理之間存在顯著差異,這與Zhang等[39]的研究結果相同,說明秸稈還田后,多樣性有一定的增加趨勢,在一定還田范圍內能夠提高土壤線蟲豐富度。但花鈴期兩種棉花品種之間土壤線蟲H′、SR指數均沒有顯著差異,表明作物生育期對土壤線蟲的影響大于轉雙價基因棉[34]。MI指數越低,表明土壤環境受到干擾程度越大[21]。本研究中,蕾期SGK321的MI指數在3.0 g·kg-1還田處理與不還田、2.0 g·kg-1還田處理之間均存在顯著差異,在花鈴期兩種棉花的MI指數在3.0、4.0 g·kg-1還田處理顯著高于不還田處理,說明較高的秸稈還田量對土壤環境的影響相對更小。蕾期轉雙價基因棉土壤線蟲的MI指數普遍高于常規棉,說明轉雙價基因棉種植對土壤線蟲的干擾較小,這與楊志國等[40]的研究結果相同。NCR指數值為0,代表土壤有機質分解是完全依靠真菌分解途徑;若NCR值為1,則表示完全依靠細菌分解途徑[29]。WI指數值越大,表明土壤食微線蟲豐度越高,土壤健康程度越高。本研究中,NCR值在0.68~0.90間,均大于0.5,表明各秸稈還田處理的盆栽土壤主要依靠細菌分解途徑分解有機物,且NCR在秸稈還田條件下顯著高于不還田處理,這表明秸稈還田能促進食細菌性線蟲繁殖并抑制植食性線蟲的生長。除蕾期0、2.0 g·kg-1還田處理和花鈴期1.0 g·kg-1還田處理外,WI值均大于1,表明盆栽所用土壤健康狀況普遍良好。
多因素方差分析表明,生育期對植食性線蟲和雜食/捕食性線蟲數量有極顯著影響,說明生育期會引起土壤線蟲密度的變化,這與李修強等[41]結論一致,對線蟲SR、H′、J、MI和WI指數有極顯著影響,說明生育期對線蟲群落結構組成有影響。品種對線蟲總量和植食性線蟲數量有極顯著影響,對J、WI指數有影響,可能是由于轉Bt作物外源基因的插入導致根系分泌物成分發生變化,進而影響線蟲群落的數量和組成[8]。秸稈還田量對線蟲數量和生態指標均有一定影響,說明秸稈還田增加線蟲豐度,豐富線蟲種類,有利于土壤生態穩定。生育期與秸稈還田量和生育期、品種與秸稈還田量對線蟲群落沒有交互作用,說明對線蟲數量的影響是相互抵消的。
轉基因作物秸稈還田引起的土壤生態系統的變化是一個緩慢的、長期的過程,一年的盆栽試驗無法得到全面的反映,需要開展長期的試驗研究,以期更全面地評價轉基因作物秸稈還田對土壤生態環境的影響。
(1)轉雙價基因棉的種植并未改變土壤線蟲的營養類群組成,兩種棉花不同還田處理下的多樣性指數(H′)、線蟲通路指數(NCR)均無顯著差異。
(2)秸稈不還田時,轉雙價基因棉和常規棉土壤線蟲密度無顯著差異。秸稈還田后隨著秸稈還田量的增加,蕾期轉雙價基因棉土壤線蟲數量先升高后降低,常規棉土壤線蟲數量逐漸增加?;ㄢ徠趦煞N棉花土壤線蟲數量逐漸升高。
(3)多因素方差分析表明,生育期、品種和秸稈還田量對線蟲數量和生態指數均有一定的影響,生育期與品種和品種與秸稈還田量對線蟲數量和生態指數有一定的交互效應,而生育期與秸稈還田量和生育期、品種及秸稈還田量三者之間沒有交互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