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是座高樓林立的城市。在東京的一些社區里,高空拋物現象很少發生。除市民自律外,明確的追責體系以及建筑設計時的預防措施不無功勞。
2002年,六本木地區的規劃告一段落,東京市民野村的家徹底被周圍的各種高樓和公寓包圍。地基因受到周邊建筑的影響,經常出現裂縫,大樓與大樓之間的穿堂風也不時困擾著他們。但最為嚴重的,還數隔壁那幢32層高的公寓里突發的高空墜物。
2014年12月,東京都內受到強風侵襲,一塊重達20公斤的木質桌板從公寓飛下,擊穿了野村一家的屋頂,直落一樓庭院。野村向警方進行備案,最終查明那是公寓6樓的陽臺因管理不善落下的桌板。物業公司在事后對野村進行了全額賠償,還挨家挨戶提醒公寓的住戶注意高空墜物帶來的影響。后來,野村家遇高空墜物的問題得到解決,連小型垃圾也不曾出現了。
在日本,公寓管理方在受害方提出申請后,依舊未能防止高空墜物,或者怠慢了防止墜物的可行方法時,市民有權追究物業公司的管理責任。如大樓的外壁出現剝落,或大樓工作人員掉落的清掃工具傷及行人等,也都應該納入追責的范圍之內。這個標準,在全日本都通用。
此外,日本的一些城市會要求建筑搭建時須擁有類似的防高空墜物的對策。2009年修訂的《橫濱市建筑環境設計制度》第六條規定,在共同住宅內設置陽臺的情況下,需要在陽臺下方或水平方向有墜物嫌疑的區域內采取危險防范措施,而沒有做到的建筑設計將不能通過最終的安全審批。
作為摩天大樓發源地的美國紐約,上世紀40年代到60年代前后,高空拋物現象也曾一度高發。處理如何避免高空墜物傷人案件成為讓法官們大傷腦筋的事。如今在紐約,從高樓的設計到建成后的裝飾,都盡可能降低發生高空拋物的風險。
紐約很多高樓的窗戶不能打開,只供采光。有些高樓,雖然窗戶能夠打開,但只能打開較小的縫隙,小得甚至連一只胳膊都不能伸過。此外,紐約不僅寫字樓不含陽臺,住宅樓也大都沒有陽臺。即使是含有簡易陽臺的住宅樓,也不允許在陽臺擺放任何物品。
紐約在經歷了上世紀40年代至60年代的高空拋物潮之后,很快就有效扼制了這一現象。背后很重要的因素是紐約司法界對高空拋物一貫的態度:重罰。
在美國很多州,高空拋物被視為危害公共安全,即使未造成危害,也視為一種犯罪。在民事賠償時,法官對高空拋物的重罰、重賠,遠超公眾想象。美國法官有一個共識:如不對高空拋物施加重罰,就不足以阻止那些隨意高空拋物的“拋客”。
此外,在美國,如果沒有盡到“注意義務”也要受罰。在高空墜物案件中,美國法官經常使用的一個詞叫“注意義務”。法官認為,如果一個人由于過失或疏忽而沒有盡到“注意義務”導致人員傷亡或財產損失,他應承擔相應的責任。
按照新加坡《公共環境健康法案》規定,故意高空擲物或疏于防范導致的高空墜物初犯者會被處以最高2000新幣的罰款,第二次和第三次會分別被處以最高4000和10000新幣的罰款。視情節還可以處以最高5年有期徒刑。若高樓墜物造成路人傷亡,除對受害人的民事賠償責任以外,還須按照刑法另行處置。
為了保證對高空墜物行為的懲治的取證,新加坡環保署在全國安裝攝像頭,并鼓勵市民發現高空墜物或高空墜物危險時果斷報警。環保署會向高空墜物或可能造成高空墜物的行為簽發警告信。
另外,新加坡建屋發展局還規定,若高空擲物屢犯者租住在新加坡政府的廉租房組屋內,發展局有權和其解除租房合同,將其驅逐出去。
(丘毅薦自《解放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