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章
和于海泳見面,是在他強烈推薦的一家漢堡店。到店后發現,30多平方米的漢堡店,坐滿了外賣小哥。
“5公里內,只有他家讓我們在午高峰后進屋休息,還給免費熱水喝。”于海泳邊開心地介紹,邊為我倒滿一杯熱水。
于海泳的工作時間從早9點到晚12點,每天只有午后兩小時能休息,猜想為騰時間接受兩個小時的采訪,他定沒留空吃午飯,于是,我執意到餐臺點了兩個漢堡、一份炸雞塊。
“我也沒吃呢,咱邊吃邊聊。”我說了謊。
見于海泳沒動,剛吃過午飯的我立馬拿起漢堡,假裝很餓的樣子,咬了幾口。在我強烈要求下,于海泳總算也拿起漢堡。但炸雞塊,他未伸手。
“我有女兒了,剛出生,生活越來越好了。”于海泳清唱完原創的說唱歌曲《酒精》,閃著淚花突然對我說。
這首歌寫于一個不愿被提起的年份。那年春節,于海泳4歲的兒子去鄰居家拜年時,因糖果卡喉嚨,搶救不及時不幸離世。3個月后,至親因悲痛和疾病也離開了他。當時20出頭的于海泳,不僅已是小有名氣的網紅,還通過在沈陽打拼積累的資金,在老家縣城開辦了一家演藝公司,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很難想象,你是怎么振作起來的。”
“以前總感覺是飄的,要追夢人生才有意義。那一刻突然醒了。”于海泳推翻所有,與妻子重返沈陽,決議從頭再來。但不等于放棄音樂夢想。
如今25歲的于海泳,也會在深夜創作歌曲,或做直播,“都是以不耽誤工作為前提。人還是需要夢想提供向前的動力的。”
采訪結束時,我將炸雞塊揣進于海泳的衣兜,他突然漲紅了臉,推讓了幾句后,又將炸雞塊移到了里懷。
“晚飯有著落了。”于海泳笑著拍拍胸口下的里懷,“以前賺的錢,扣除吃喝,都花在音樂上,根本不計成本。現在一分一厘都不能亂花,要給妻女在沈陽安個小家,是第一要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