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薇拉·凱瑟的小說《云雀之歌》,評論界普遍認為是其心靈的獨白,是對自我的解構。這在學術意義上來說有一定的研究價值。
關鍵詞:薇拉·凱瑟;女性;生態
作者簡介:程瑤,女,安徽安慶人,安徽省安慶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碩士,研究方向: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9)-11--01
精神家園是一個依靠精神而建構起來并為精神提供休養生息的居所,既是精神的創始之地,也是精神的皈依之處。精神家園的建設與人類精神文明的創建互為關聯,有一種在精神的創使進程中拓展又為其提供庇護與能量的能動關聯。精神家園的建構與守望在前現代社會不是一蹴而就的,極具螺旋上升之勢,其是由于前現代世界所創立和構成的文化從根源上屬于偏重精神性的文化所致。在特定的語境中,對于精神家園的修正、守護與建構,存在于人與自然、社會共同搭構起來的被大家共認的 精神之家,也是大家努力重建精神之家的終極目標。
薇拉·凱瑟深刻意識到工業化的快速發展給人類帶來積極效果的同時,亦存在的負面影響——對人類內心美好東西的損毀,因此她尤其懷念其在西部拓荒時的甜美時光。她在文章中寫道:“像我們這樣浮躁不安,像我們這樣急功近利,像我們這樣苦苦鉆營,是無法造就美的境界的。”[1]往日西部大草原上的生活是美妙的,安靜、友好、和睦,形成了堅韌不拔的開拓精神,營造了親親和睦的家庭和社會氛圍,推動了社會平穩的向前發展,但凱瑟也并未否任工業文明對物質文明和人類生活帶來的方便與舒適。而凱瑟希望看到那種人和自然、人和人的和睦共生的拓荒文化在現代社會早已不見蹤跡。作為傳統價值觀的堅韌追求者和一個執著的浪漫主義者,凱瑟執著地要去追尋永恒與美好,找尋理想中的,早已逝去的精神之家。
如何去重建逝去的精神家園?從步入現代社會開始,由于受現代性自身邏輯的左右和西方啟蒙運動的影響,人類便逐漸踏上一條實用性、功利性和外在性的發展之路,也就逐漸地遺忘其原有的精神之家。人們重建精神之家的迷惑、困難、險境就如精神之家的逝去一樣危險四伏。凱瑟認為,只有從心靈深處回歸原來的道德體系和價值體系,突破和救贖舊我,才能實現精神之家的恢復與建設。在凱瑟的筆下,作品中很多女性形象的描述,真實地烙印下了她深刻的思索。
《云雀之歌》中的西婭是一個不同類型的“她者”,更多意義上她是一個精神的開拓者,凱瑟筆下將其描繪成奮力突破“自我”,從而實現其“女性生態自我”。西婭這個女孩找尋本我起初是由西部一小鎮努力地為 自己的藝術之夢而出來的。西婭的愿望和期盼代表了美國夢,各種各樣的個體的夢想孕育著普遍美國夢,因為無論你出身如何,無論你背景如何,只要你努力便可將自己的夢想實現。
文中的西婭在阿奇醫生等人的幫助下,離開了生活多年的故鄉,走出小鎮努力去實現她的音樂之夢。芝加哥——一個工業文明的城市,西婭因為缺乏專業音樂知識和系統訓練,僅靠其現有的藝術天分實在是無以立足和生存。在芝加哥,無助的“她者”在現實生活的壓力下無法生存,便開始了否定自我、懷疑自我,從而便過上了沒有“自我”的邊緣化的所謂的藝術生活。工業化進程中城市生活,人們在繁華中更感覺到落寞,樸實寧靜的鄉村生活是更好的歸宿。幸運的是,西婭認識到了這一點,她毅然決然回歸到了西部田野的恬靜和美好生活中去,找尋并回歸本我。凱瑟指出,人類的努力卓越與否, 其直接的標準和最終的參照都在于自然界。找不到“自我”的西婭之后來到了一個與小鎮類似的奧坦伯格農場,從大自然中汲取能量,一番鳳凰涅槃后,獲得了新生。
西婭從西部田野的生息枯榮里感悟到了人與自然的相互通融,并逐漸成長成一個與自然和諧相融的勇者。她再一次領受到了人與自然的獨特關聯,她也突然領受到唱歌和她自身的密切關系,終于實現了“自我”的升華。頓悟之后的西婭,敢闖敢拼,最終在大都市紐約成為一名人竟皆知的歌唱家。由此看來,西婭要感恩小鎮的那段生活經歷,因為生活幫助她重新找回了“自我”,看來自然之“根”的重要性,其實早期大草原上的生活就是西婭藝術啟蒙的起點,日出月落,鶯囀鳥鳴,這些點點滴滴全都是她成功的基石。
正如托馬斯·哈代說的如下,在一片半英畝大的土地上,只要我們往下挖掘得足夠深,就能達到一切事物的核心。一種新的生活體驗替換一種舊的生活體驗,一種新的思維方式和一種舊的思維方式的劇烈撞擊,《云雀之歌》的創作恰好正是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刻進行的。可以說,青年時期的凱瑟,她的生態女性意識及其強烈的 憂患意識正是美國獨特的生存和社會環境孕育的,促使凱瑟能把其對生態問題的思索融匯到了其自己的文學作品中,從而努力地去探索能夠解決人類面臨的生存與女性危機的良策。
評論家們普遍認為,凱瑟心靈的獨白和自我的解構完全體現在了《云雀之歌》這部文學作品中。西婭的生活經歷,西婭藝術追求之路,西婭成長道路上的困苦,凱瑟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沒有大都市的喧鬧,沒有功名的追求,沒有金錢財富的約束,以自然的、生態的、女性的視角討論傳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追尋“自我”,內布拉斯加大草原的一花一葉、一草一木,安寧、和睦、幸福,這些全部都匯聚在凱瑟深情的筆下。
注釋:
[1]朱炯強:“論薇拉·凱瑟及其創作”,選自《花間掠影》,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6 年版,第189頁。
參考文獻:
[1]艾尼瓦爾.女性自我覺醒角色的突破——試析《嘉莉妹妹》與《云雀之歌》[J]. 新疆職業大學學報. 2013(2).
[2]李莉.威拉·凱瑟的記憶書寫研究[M]. 四川大學出版社. 2009.
[3]金莉.文學女性與女性文學[M]. 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 2004.
[4]金莉.生態女權主義[J].外國文學.200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