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鄉村振興研究現狀及熱點前沿
——基于CitespaceV的文獻計量學分析

■//羅萬云 蘇武崢 王光耀

黨的十九大明確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并將其作為構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系的六大方面之一，是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重大歷史任務。2017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將“鄉村振興”戰略作為高質量發展的重點工作之一。2018年2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明確了鄉村振興戰略的總體要求與階段目標、七條基本原則、十二條重點任務，進一步明確了“鄉村振興”戰略實施路線圖。鄉村振興戰略是中國鄉村發展實踐總結出來的新思想、新模式、新路徑，針對我國農業、農村、農民的特點，提出的具有中國特色的鄉村發展道路。鄉村振興戰略自提出以來，引起了學術界的極大關注。學者對鄉村振興的內涵、振興內容、實現路徑等問題做了詳細的闡述。然而，鄉村振興戰略提出的時間較短，目前尚未有學者基于CitespaceV軟件對鄉村振興進行可視化分析。本文以2016年-2018年CSSCI數據庫收錄的有關鄉村振興的文獻為研究樣本量，對鄉村振興研究的文獻量、發文作者，研究機構、關鍵詞聚類等方面進行可視化分析，從多維視角審視我國鄉村振興研究的現狀，熱點和前沿，以期為更深入開展鄉村振興研究提供重要參考和建議。

一、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本文數據來源于中文社會科學引文數據庫（CSSCI）。CSSCI是由南京大學中國社會科學研究評價中心開發研究而成的人文社科引文數據庫。本文以“鄉村振興”為主題在CSSCI中進行檢索，通過篩選共檢索出226篇CSSCI（含擴展板），該226篇論文構成本文研究的文獻樣本，并通過運用CitespaceV科學計量可視化軟件對檢索結果進行可視化分析。時間截止為2018年6月25日。

首先，本文將搜集到的研究成果按照題目、作者、發表時間、來源期刊、研究機構等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對鄉村振興的研究現狀進行整體上的概括。其次，本文借助陳超美教授開發的基于JAVA平臺的CitespaceV文獻計量軟件。陳超美等人對CitespaceV進行不斷的升級和優化，目前被諸多學者應用到不同領域的文獻可視化分析中。本文對鄉村振興領域的研究進展與趨勢進行概括性的總結和判斷，通過聚類視圖和時區視圖繪制出研究現狀、熱點和前沿。本文借助CitespaceV對鄉村振興研究的概念、內容和路徑、研究前沿進行可視化分析，有助于全面了解鄉村振興研究的整體現狀，也為未來鄉村振興研究提供借鑒和參考。

二、鄉村振興研究的總體概況

（一）文獻量分析

研究領域的文獻數量能夠較為準確反映特定領域在特定時間的研究情況。如圖1所示：自2017年十九大報告中首次提出鄉村振興后，相關學者抓住有利契機，進一步對鄉村振興展開不同領域和層次的研究，關于鄉村振興的研究文獻數量呈快速上升趨勢，尤其十九大之后，鄉村振興研究進入快速發展期。由2016年的1篇，到2017年的16篇，再到2018年的209篇，文獻數量呈“井噴式”增長趨勢，形成了鄉村振興的研究熱潮。分析發現，該領域研究的發文量與我國推行的鄉村振興政策息息相關。2017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明確提出鄉村戰略是我國高質量經濟發展的8個重要組成部分之一，學術界對鄉村振興的研究進入快速增加階段。故從2017年開始，有關鄉村振興的研究成果不斷猛增。可以看出，在中央大政方針的政策導向下，鄉村振興的研究受政府政策的影響較大。

（二）涉及學科與來源期刊情況

如圖1所示，226篇文獻中總共涉及到排名前10的學科分布為農業經濟、馬克思主義、管理學，旅游、文化學、政治學、環境科學、建筑學、統計學、金融學，其中農業經濟學占比達到55%，超過了一半以上，其次是馬克思主義、管理學、文學、人文地理學。可以看出，鄉村振興研究文獻涉及主要是以農業經濟為主的經濟學大類，但也有涉及關于馬克思主義、組織管理等其他學科，相比之下建筑學和環境學科分布較少，能夠看出鄉村振興研究更加偏向經濟與管理等文科領域。

圖1 鄉村振興研究涉及學科分布

選取鄉村振興載文量前5的主要來源期刊，見表1，其載文量56篇。由人民日報社主辦的期刊《人民論壇》在鄉村振興研究方面載文量多達28篇，其次是中國農業經濟學會、中國農業科學院農業經濟研究所聯合主辦的《農業經濟問題》8篇和人民論壇雜志社主辦的《人民論壇·學術前沿》8篇，重慶社會科學院主辦的《改革》7篇，中共重慶市委黨校主辦《探索》5篇。可以看出期刊的所在地主要分布在北京（國家權威期刊），尤其來自人民日報社、中國農業科學院、中國社科院等國家級研究機構對鄉村振興的發展十分關關注。此外，重慶、山東、南京、四川、陜西、寧夏等省市（自治區）也比較重視鄉村振興發展，尤其重慶市社會科學院主辦的多個刊期大量的、持續的報道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的研究。

表1 鄉村振興研究排名前十的來源期刊

（三）作者和機構情況

文章數量在一定程度能夠評價作者在該領域的研究成果以及科研學術能力。從表2的結果來看，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北京師范大學）的劉彥隨的發文數量為5篇，其余武漢大學賀雪峰、四川大學的蔣永穆、南京農業大學的張新文到華中師范大學的段雪珊的發文數量均為2篇。從現有作者的發文數量來看，國內學者對鄉村振興的研究數量還是相對較少，多數學者的發文數量在2篇左右。造成這一現象的主要原因是鄉村振興戰略的提出時間較短所致。

表2 鄉村振興研究排名前10的發文作者

利用CitespaceV軟件對作者進行共現分析，得到圖2的作者合作圖譜。結果縣市，網絡節點數量為39，連線數量為12，網絡密度為0.0162，其中大部分主要作者均有一定的合作關系。合作關系較為緊密的有以劉彥隨為中心，以賀雪峰、王佳寧、張新文、陳錫文為中心的科研團隊。

從發文機構情況來看（見圖3），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和《農業經濟問題》雜志社成為鄉村振興戰略研究的主要研究機構，發文數量各為8篇。其次浙江大學和山東大學發文數量各為6篇，北京師范大學和華中師范大學發文數量各為5篇，武漢大學發文數量為4篇。總得來說，社會科學研究機構及地方高等院校是鄉村振興戰略研究的主要機構，理工類及自然科學為主的研究機構對鄉村振興研究較為少見（見圖3）。

圖2 鄉村振興研究作者合作網絡圖譜

圖3 鄉村振興研究排名前10的研究機構

三、研究前沿分析

（一）研究主題識別

從知識理論的角度出發，關鍵詞是一個研究領域的主要凝練與總結，代表作者學術思想和核心觀點的重要體現。中心度和頻次高的關鍵詞代表著一段時間內研究人員關注的問題，即研究熱點。本文在CitespaceV軟件中將節點類型設置為關鍵詞，選取每個時間切片中前50個關鍵詞進行分析，采用尋優路徑對生成網絡進行修建，得到關鍵詞共現圖譜，統計出頻次排序前10的關鍵詞如表。根據普萊斯定律，作者發文數量計算公式，其中Mα為高頻作者閾值，Nmax為學術區間內發文頻次的最高值，該公式同樣應用于確定高頻關鍵詞的確定。其中“鄉村振興戰略”去除“鄉村振興”之外共現頻次最高的詞，其頻次為49，通過普萊斯定律計算該領域關鍵詞Mk≈5.24,因此將頻次不小于5的關鍵詞作為本文研究的高頻關鍵詞。中心詞是凸顯關鍵詞在共詞網絡中的重要性及所處的地位，是對共詞網絡結構性的度量，因此樣本文獻關鍵詞的中心性整體偏低，相當部分關鍵詞的中心度小于0.1，故將中心性大于0.02的關鍵詞納入研究范圍，從關鍵詞頻次和中心性角度，對鄉村振興的研究熱點展開分析，經過分析得到10個高頻關鍵詞。

表3 鄉村振興研究關鍵詞和中心性統計情況

（二）研究熱點辨識、關鍵詞聚類分析

分析鄉村振興研究熱點，設置N=50，Top N%=20得到圖4，共包含46個關鍵詞，網絡密度為0.0821.再次基礎上，進行聚類分析，得到5個聚類標簽，見圖。改圖以鄉村振興為核心，向多個方向發散，主要包括“鄉村振興戰略”、“鄉村文化”、“三農問題”、“新時代”、“農業農村現代化”。本文基于以往學者的研究和知識圖譜的分析，對鄉村振興的研究熱點展開存量總結、歸納整理，從宏觀視角出發，總結出鄉村振興的研究熱點。

1.鄉村振興的內涵界定。十九大報告提出鄉村振興概念，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新時代背景下對中國農業農村發展做出的又一項重大戰略部署。從提出意義來看，鄉村振興要從戰略層面、原則層面、實踐層面指導新時代“三農問題”，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推動我國由農業大國向農業強國邁進的重大戰略舉措。進入新時代以來，黨中央把“鄉村振興”上升到國家戰略層面，通過國家的頂層設計解決長期困擾我國農業農村問題。從字面意義來看鄉村振興包括“鄉村”和“振興”兩部分。那么，何為鄉村振興？分析這一概念，首先了解何為“鄉村”。學術界對“鄉村”和“農村”的討論成為社會學、經濟學界爭論的主要焦點之一。從詞語使用習慣來說，“鄉村”和“農村”并沒有嚴格的區分，費孝通先生還使用過“鄉土”一詞，用來描述農村變化。張小林（1998）從職業角度、生態視角、城鄉空間、社會文化對鄉村進行討論，他認為鄉村是以農業生產為主的勞動人民聚集的農村聚落，并且這一聚落由一定的農業土地利用類型形成一定生態景觀。此外，在傳統中國二元城鄉體制下，城市和鄉村因為行政主體等級、經濟發展水平、公共資源服務方面存在顯著的界限，鄉村是除了城市以外的區域，主要包括農村、農村和城市的過渡帶構成。楊懋春將“鄉村”和“農村”等同起來，認為二者都是由家庭為單位，以村為中堅，而以集鎮區為其范圍。然而，有部分學者認為（例如：秦志華）鄉村與農村有很大重合，鄉村的范圍要比農村更大，鄉村由鄉鎮與村社區構成的社會系統范圍。羅心欲（2018）指出“鄉村”側重更具綜合、動態、兼容的概念，農村更側重農業產業特色。概括起來，“鄉村”并非與“農村”有著完全相同的內涵，“鄉村”是更具有兼容性、動態性、綜合性，強調農村、農民和農業的可持續發展。根據《現代漢語詞典》對“振興”解釋，是指有計劃的大力發展，使其興盛起來，其力度和范圍均高于“發展”或者“建設”，振興更具有導向性和目標性的特征。通過“振興”的字面意義，結合中國崛起的歷史脈絡，鄉村長期在自給自足的經濟系統支持封建政權運行，存在小農特征、經濟弱小，產業空虛等一系列“鄉村病”。據此，“振興”是鄉村在中國由落后向現代轉變過程中應運而生，旨在通過將鄉村融入國家現代化進程中，擺脫鄉村發展的“衰亡魔咒”。從“鄉村”和“振興”的語意邏輯來看，“鄉村”代表了鄉村振興的實施主體和范圍，包括鄉村的人員構成、空間構成、產業內容。“振興”涵蓋了需要完成的內容和目標，強調旨在將上述實施主體面臨的問題與當前正在進行的“四位一體”建設緊密結合在一起，最終實現鄉村振興目標。

“鄉村振興”與學術界一直存在的“鄉村建設”或者“鄉村發展”有何區別？“鄉村建設”或“鄉村發展”是在相對于城市的鄉村地區，進行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等諸多方面的建設和發展。本文中“鄉村振興”是以習近平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對中國鄉村發展走向定位不僅局限于鄉村自身發展，而是將納入到國家現代化進程中，從戰略高度通過鄉村振興解決長期困擾農業、農村、農民發展的各類問題。同時，從鄉村到農村，從建設到振興，不僅僅是簡單的一字只差問題，而突顯出以十九大為起點，黨中央對農村、農業和農民問題認識的不斷升華。

2.鄉村振興的主要內容。鄉村振興是我國站在新的歷史起點上，基于改革開放后我國鄉村發展實踐和存在問題的形成的鄉村發展問題的總體定位。十九大報告對鄉村振興戰略描述為“按照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總要求，建立健全城鄉融合發展體制機制和政策體系，加快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具體包括鞏固和完善農村基本經營制度、深化土地制度改革，加快農村集體產權制度改革，構建現代農業產業體系、經營體系，促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激發農民內生發展動力，健全鄉村自治、法治、德治體系，打造鄉村振興隊伍等方面。2018年，習近平總書記對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做出重要指示，要求鄉村振興是鄉村全面振興，抓重點，補短板，強弱項，實現鄉村產業振興、人才振興、文化振興、生態振興、組織振興。縱觀學術界，部分學者對鄉村振興內容展開一定的討論。張軍認為鄉村振興需要解決時代發展的新矛盾，主要分為經濟建設內容、文化建設、生態建設、福祉建設、政治建設。范建華指出鄉村振興內容主要包括農村基本制度完善、農村農業現代化、“三農”隊伍建設等。羅必良（2018）從鄉村振興的對象出發，強調鄉村振興關鍵抓住“人、地、錢”等方面圍繞農業人口轉移和鄉村振興隊伍打造，“地”的方面認為處理農民與土地關系，完善承包地“三權分置”制度，加快土地流轉以及穩定土地承包關系展開。

綜上所述，諸多學者從不同視角對“鄉村振興”的內容進行了簡要討論，圍繞“人、地、錢”等資源分配展開分析，概括起來主要包括制度建設、產業建設、人才建設、文化建設、生態建設、福祉建設、政治建設等。

3.鄉村振興的實現路徑。十九大報告以及《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明確了鄉村振興總體目標、原則及路徑，概括起來主要包括制度振興路徑、產業振興路徑、人才振興路徑、文化振興路徑、生態振興路徑、治理振興路徑、精準扶貧路徑。諸多學者認為鄉村振興的首要路徑是頂層制度和機制改革路徑，認為“戰略欲行，規劃現行”，按照鄉村振興的總體目標和階段目標，系統謀劃，整體推進，著眼于國家戰略需要，又要著眼于精準實施，首要完善農業農村優先發展的體制機制建設，圍繞鄉村“人、地、錢”要素自由流動、社會福祉、基層治理等方面加快制度的頂層設計。產業路徑是鄉村振興的重要動力，鄉村產業興旺是解決多數農村“空心村”、“留守村”問題的關鍵，充分讓富裕在農村的隱形勞動力獲得充分和公平的就業機會，可以實施“現代農業主導+特色產業支撐”方案，依據自身資源稟賦優勢，實現鄉村產業結構合理、產業分工有序的鄉村產業振興。人才路徑圍繞兩個層次展開，包括鄉村振興人才隊伍建設和教育振興，注重解決長期困擾鄉村發展的人才瓶頸的問題。長期以來，城市發展對人才就業和生活的吸引，造成農村人口向城市集聚，形成了我國特殊的人口流動失衡問題，也是我國鄉村難以振興的關鍵問題。人才振興的要義是大力培育新型職業農民和農業專業人才隊伍建設，通過不同層次的教育辦學機構，造就更多鄉土人才，聚天下人才而用之，為鄉村振興輸送源源不斷的人力資本。文化振興是鄉村永葆生機、彰顯鄉村活力的核心。文化振興路徑主要包括農村思想道德建設、傳統文化傳承和保護、農村公共服務產品供給以及現代文化普及四個方面。生態路徑是鄉村振興的關鍵，良好生態是鄉村振興的基礎物質保證，也是鄉村振興的最大優勢。鄉村是一個集人工和自然系統組合起來的復合生態巨系統，自然生態系統為鄉村振興提供良好外部自然環境，人工系統為鄉村振興提供重要生產資料和物質保證。生態振興圍繞鄉村生態系統保護、鄉村環境治理、高質量農業生態產品和服務提供等方面展開。治理振興是鄉村振興的基礎，是現代國家治理體系的重要組織部分，為實現鄉村振興戰略提供政治組織保障。從內容上來看，治理振興包括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村民治理體系建設等方面。鄉村基層黨組織是鄉村治理的中心，即是農民利益的代表者，又是鄉村產業的推動者，基層黨組織建設事關鄉村振興戰略目標的實現。鄉村振興，前提是廣大鄉村擺脫貧困問題的困擾，必須依靠精準扶貧，精準脫貧解決貧困人口的可持續生計問題。精準扶貧路徑關鍵在于解決貧困地區和人口的問題。從地區來看，精準扶貧關鍵在于破解制約貧困地區發展的基礎設施、公共服務等條件問題，對貧困人口的精準識別、精準幫扶、精準管理、精準考核。

（三）研究前沿辨識

研究前沿與知識基礎是一個相對的概念，知識基礎是研究前沿的前提。對關鍵文獻形成的理論基礎上，本文在CitespaceV關鍵詞共現分析的基礎上，選擇“Timezone”，得到鄉村振興關鍵詞時區譜圖如圖6。

從時區來看，時區圖將鄉村振興研究可以分為兩個脈絡，2016年學術界開始關注鄉村振興，2017年國家層面“鄉村振興戰略”正式提出，再到2018年鄉村振興進入“井噴式”快速增長階段，鄉村振興研究正在經歷著快速發展階段，各種思想和觀點層出不窮。2017年十九大報告中首次“鄉村振興戰略”概念及主要任務后，學術界對鄉村振興的關注迅速增加，研究熱點主要分布在“鄉村振興戰略”、“新時代”、“城鎮化”“鄉村旅游”、“城鄉融合”等方面。從研究涉及領域來看，與十九大報告提出的鄉村振興主要任務基本一致，這意味著十九大報告成為鄉村振興研究者遵循的重要研究導向。研究方向包括以下方面：“農業農村現代化”、“鄉村治理”、“精準扶貧”、“鄉村文化”、“三農問題”等內容。2018年以來，鄉村振興研究在2017年的基礎上以及《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的頒布，進一步推動了鄉村振興研究快速發展，主要涉及農業農村現代化、城鎮化、鄉村治理、精準扶貧等方面。從農業農村現代化來看，學術界主要關注產業興旺、集體經濟、土地流轉、農戶銜接等關鍵環節的發展。鄉村治理體系來看，黃建紅認為鄉鎮政府職能在“上下+左右”維度的轉變是基層治理體系的關鍵，還有部分學者認為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村民自治[29]也是鄉村治理體系的重要內容。鄉村文化來看，學者討論了鄉村文明復興與新時代的結合，以時空整合創新促進鄉村文明繁榮復興。索曉霞認為鄉村文化價值關鍵在于鄉土文化的多樣性保護和傳承[31]。鄉村振興的基礎底線是消除絕對貧困，這就賦予了精準扶貧不僅僅局限在解決貧困戶收入和物質匱乏的問題，還要消除更深層次的文化、生態、社會等貧困因素。城鎮化是鄉村振興研究的重要熱點之一，現有研究多涉及的鄉村振興中城鄉關系、特色城鎮等內容，尤其劉彥隨等人指出鄉村振興重在推進城鄉融合系統優化重構，應加快建設城鄉基礎網、鄉村發展區、村鎮空間場、鄉村振興“極”的建設。

四、結論與展望

本文基于CitespaceV可視化軟件以CSSCI中鄉村振興文獻為樣本數據、分析了鄉村振興研究現狀、知識基礎、研究前沿等，得出以下主要結論：

自鄉村振興提出以來，受到學術界的廣泛關注，研究成果呈“井噴式”的增長，涉及學科繁多，主要偏向農業經濟、馬克思主義等人文學科領域。研究主體多以高校科研人員為主，主要有劉彥隨、賀雪峰、蔣永穆、張新文、周立等學者成果相對較多，且主要發表在理論討論類的刊物居多。研究機構主要包括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武漢大學、四川大學、南京農業大學、中國人民大學。

通過對關鍵詞中心性和頻次分析，確定了鄉村振興研究的幾個主題：鄉村振興的相關概念、農業農村現代化、農村基層治理、精準扶貧、城鎮化等。通過對關鍵詞聚類分析發現，鄉村振興的研究內容歸納為內涵明確、振興內容、實現路徑等三個方面。鄉村振興概念區別以往的“鄉村發展”或者“農村建設”的定義，而是以習近平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對中國鄉村發展走向定位不僅局限于鄉村自身發展，而是將納入到國家現代化進程中，從戰略高度通過鄉村振興解決長期困擾農業、農村、農民發展的各類問題。鄉村振興的主要內容包括制度、產業、人才、文化、生態、福祉、政治等方面的建設。基于鄉村振興的時代內涵和振興內容，決定了鄉村振興的路徑方向，概括起來是通過機制體制創新，解決鄉村發展制度障礙；通過發展鄉村產業，為鄉村振興提供不竭動力；通過人才隊伍建設，為鄉村振興提供智力保證；通過文化繁榮，提高鄉村軟實力；通過生態保護和建設，建設宜居鄉村；通過民生建設和精準扶貧，讓鄉村共享改革紅利；構建現代基層治理體系，確保鄉村充滿活力。

鄉村振興作為引領未來中國農業、農村、農民發展的重要戰略之一。回顧鄉村振興的主題、熱點及前沿表明鄉村振興研究處于學術研究的快速發展階段，多數學者僅僅關注了鄉村振興中的鄉村經濟、鄉村治理、城鎮化等問題。面對中國經濟社會轉型的大背景下及鄉村振興戰略的不斷深入，中國學者應該進一步加強對鄉村振興中制度改革、生態保護、人才培育、文化傳承和發揚等問題做出進一步討論，為鄉村振興戰略實施過程中為解決相關問題提供科學的理論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