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
【摘 要】曹禺的“四大經典”劇作《雷雨》、《日出》、《原野》和《北京人》的出現,其藝術成就之高,是迄今為止,無人能超越的。并奠定了其在20世紀中國戲劇史上的崇高地位。
【關鍵字】藝術魅力;潛臺詞;人物悲劇
中圖分類號:J8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9)12-0036-01
中國話劇從“文明戲”“新戲”到學生演劇的“春柳社”、“春陽社”,一步步從生硬、粗糙,到現代對經典的探索與革新,走過了一條艱難跋涉之路。經過多年的艱苦探索,人們對話劇藝術越來越渴望它具有歷史時代性、民族性及手法創新性。這時候,一批肩負喚醒中國現代話劇藝術的大師出現了,曹禺即其代表,既繼承了前任寶貴的經驗教訓又完美地將其進行改良和超越,為中國話劇的成熟做出了自己的貢獻,從而完成了中國戲劇藝術由幼稚向成熟的偉大歷史轉折。
張玉閣在他的論文《把曹禺還給歷史》中這樣說道“如果說中國話劇的發展歷史本身就是一出話劇的話,那么曹禺就是這出話劇的當之萬愧的主角”。
一、曹禺的藝術探索
中國千百年以來占領戲劇舞臺的只有一種藝術——那就是戲曲。中國的古典戲曲,一直呈現“一元化”的結構。當話劇真正傳入中國開始,就徹底打破了這種“一元化”模式,開啟了“戲曲——話劇”的“二元化”時代。
20世紀30年代的中國正處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爭取人民生存,渴望民族解放成為勞苦大眾的共同愿望。曹禺就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開始自己對話劇的藝術探求。
他在話劇《雷雨》中大聲呼喊:“摧毀這黑暗的社會吧,讓人真正成為人!”這是我們在曹禺劇作中聽到的最沉重的吶喊。罪惡社會對人心的腐蝕吞滅,黑暗中人們渴望追求光明的愿望遭到扼殺,從這些方面活生生地體現出了嚴肅的人性主題。曹禺把悲劇描寫的筆端觸及到揭示人的深刻的思想及精神痛苦上,他總是描寫悲慘處境中夾縫生存的人物,從中表現其人物的痛苦內心,總是從剖析靈魂入手,以淋漓盡致的筆墨將悲劇人物的內心一層層地展露出來。
二、“潛臺詞”體現人物內心
語言是構成戲劇結構的基礎,戲劇語言包括了人物語言和舞臺說明(即舞臺提示)。所以在欣賞文學劇本時,應特別關注戲劇的動作性語言,認真分析語言中潛臺詞的深刻含義。
話劇《雷雨》中,作家對人物內心的描寫也是沖突不斷,感染力極強的。如魯侍萍,當她第一次看到周萍時,出于親情的原因,使她控制不住地想要去相認,但最終她卻把話停在了嘴邊:“你是萍……憑什么。”“我是你的……你打的這個人的媽。”一個母親悲痛、無奈的形象完全展現在我們面前。將人物內心極其復雜的情感展現得淋漓盡致。
三、夾縫中生存的“小人物”
曹禺的悲劇其實是平凡生活中小人物的悲劇。他筆下的悲劇人物都具有著作為社會關系總和的人的豐富內心和復雜的性格。他總是力求深入人物的內心世界,寫出人物性格的多個方面,有意識地著力挖掘其人物性格中那些不完全一致的情感和心理矛盾的側面點,把光明與隱晦、尖銳與緩和、激烈與平穩揉合在一起,使人物性格更為立體化。話劇《雷雨》中,女主人公繁漪的“雷雨式”復雜性格,可以稱為是曹禺劇中典型人物的典型代表。在刻畫繁漪的性格時,作家審美創造的關注點聚集在時代精神所引發人物內心世界突變地強烈撞擊上。作為一代有知識有文化有涵養有思想的資產階級新女性,繁漪強烈地渴望愛情自由和自身的解放。在周家的18年,感情的束縛,專制的壓迫,殘酷的精神折磨著她,把她漸漸磨成了一個“活死人”。但她又是一個具有“雷雨般”性格的人,在痛苦的生活中,她想沖破封建專制家庭的枷鎖,去大膽尋找屬于自己的愛情;她試圖沖破周樸園對她的封建壓迫管制,同周萍愛戀;但當周萍與四鳳真心相愛,決心悔改并準備結束與繁漪的這段不軌關系時,繁漪又死命抓住周萍不放。當周萍對她的冷漠,厭惡、甚至惡心把她逼入絕境時,繁漪徹徹底底瘋了,她破壞別人的感情,同時又在摧毀自己的心。一次次試探、諷刺到最后的瘋狂,都表現出她異乎尋常的嫉妒、憤恨與絕望。曹禺說:繁漪“她是一個最‘雷雨的性格, 她的生命交織著最殘酷的愛和最不忍的恨,她擁有行為上許多的矛盾,但沒有一個矛盾不是極端。”
在《雷雨》里,生活枯燥、煩悶,就好像一口深井,無論怎樣逃避,始終爬不出這黑暗的坑。如繁漪,她不停在努力,努力去掙脫封建家庭的枷鎖,奮力使自己往外爬,可最后還是無濟于事,她始終沒有逃出世俗,還是淹沒在自己“雷雨式”悲慘的生命中。又如魯侍萍,她單純以為只要自己逃出周公館,逃離了這座城市,永遠不再踏入,那么自己的孩子或許會比自己過得輕松、自在又幸福。可是四鳳,可是周萍,這些從一開始就被封建社會影響了的人們,不管怎樣努力,生命都像是設定好了一樣,永遠是一個圈,最終也無法逃脫,只能在殘酷、殘忍與悲痛中緩慢喘息著。
四、總結
不管是《雷雨》的典型人物關系譜系、《日出》陳白露的悲劇人生,再到《原野》帶著瘋狂復仇行為的精神探索,最后到《北京人》契訶夫式的細水長流、深刻雋永的表現形式,曹禺一直在探索著屬于自己的藝術風格。總之,曹禺的話劇創作,不僅在當時有著很高的藝術價值,同時它是現實的,也是歷史的,而且是充滿詩情畫意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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