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自貿區建設存在的問題及對策研究①

河南師范大學新聯學院 王麗霞

2016年8月31日，自貿區正式掛牌，國家商務部部長高虎城對外正式公布了黨中央、國務院在河南等7省市建設自由貿易試驗區的決定。河南自貿區獲批成為本省第五大國家戰略，對于提升河南產業結構升級、對外開放水平具有重要意義。自貿區的批復，不僅對本省經濟社會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同時也引起和廣大學者的關注。

1 河南自貿區簡介

河南自貿區，全稱中國（河南）自由貿易試驗區(China(He'nan)Pilot Free Trade Zone），是中國中央政府設立在河南的自由貿易試驗區，是中國設立的第三批自由貿易試驗區之一。2017年4月1日，中國(河南)自由貿易試驗區在鄭州片區綜合服務中心正式掛牌成立。

河南省自由貿易試驗區的實施范圍119.77平方公里，涵蓋3個片區：鄭州片區73.17平方公里(含河南鄭州出口加工區A區0.89平方公里、河南保稅物流中心0.41平方公里）；開封片區19.94平方公里；洛陽片區26.66平方公里。

2017年3月15日，國務院印發的《中國（河南）自由貿易試驗區總體方案》，將河南自貿區的戰略定位為“以制度創新為核心，以可復制可推廣為基本要求，加快建設貫通南北、連接東西的現代立體交通體系和現代物流體系，將自貿試驗區建設成為服務于‘一帶一路’建設的現代綜合交通樞紐、全面改革開放試驗田和內陸開放型經濟示范區”。

2 河南自貿區建設現狀

自貿試驗區的實施范圍119.77平方公里，涵蓋鄭州、開封、洛陽三個片區。入區的國內外500強企業137家，合同外資8.22億美元，實際到位4.98億美元，新設外資企業占比55%。截至2017年12月31日，河南自貿區新增注冊企業23623家，注冊資本3175.4億元。新注冊企業中，國內外500強企業129家，占新注冊企業總數的0.55%；各片區新增注冊企業都以第三產業居多；新注冊企業以批發和零售、租賃和商務服務、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類為主。河南自貿區新增注冊企業在三個片區的分布情況，如圖1所示。

圖1 河南自貿區新增注冊企業在三個片區的分布情況

按內外資劃分，新注冊企業中，內資企業23484戶，注冊資本3098.81億元；外資企業139戶，注冊資本76.6億元。

按產業劃分，新注冊企業中，第一產業152家，累計注冊資本19.67億元；第二產業2611家，累計注冊資本572.72億元；第三產業20860戶家，累計注冊資本2582.82億元。

截至2017年底，入駐自貿區的投資額大、帶動力強的項目主要有寶能集團鄭州金貿中心、臺灣友嘉全球金融結算中心、普華永道中天會計師事務所、恒大未來城、恒大童世界、格力電器智能制造產業示范基地、珠海銀隆新能源汽車、清華啟迪科技園、中色科技研發中心等。

3 河南自貿區建設存在的問題

3.1 戰略協調方面

河南自貿區鄭州片區未涵蓋鄭州航空港經濟綜合實驗區，不能使二者共同為“兩體系一樞紐”發力。

鄭州航空港經濟綜合實驗區是中國首個國家級航空港經濟綜合實驗區，是一個擁有航空、高鐵、地鐵、城鐵、普鐵、高速公路與快速路等多種交通方式的立體綜合交通樞紐，是我國內陸首個人民幣創新試點、三個引智試驗區之一、全國十七個河南唯一一個區域性雙創示范基地、河南體制機制創新示范區，被列為鄭州國家中心城市建設的“引領”、河南“三區一群”國家戰略首位、河南最大的開放品牌、帶動河南融入全球經濟循環的戰略平臺，是鄭州經濟發展的新板塊和中原經濟區的龍頭。鄭州航空港經濟綜合實驗區在河南經濟發展中的作用不容小覷。2013—2017年鄭州航空港經濟綜合實驗區經濟狀況，如表1所示。

國家給河南省自由貿易試驗區的定位是“著力建設貫通南北、連接東西的現代立體交通體系和現代物流體系，建設服務‘一帶一路’建設的現代綜合交通樞紐”。“兩體系一樞紐”的建設重點在于交通和物流，而鄭州航空港經濟綜合實驗區是一個擁有航空、高鐵、地鐵、城鐵、普鐵、高速公路與快速路等多種交通方式的立體綜合交通樞紐，同時是中國內陸第一航空物流中心，大連京貓、河南龍庫已開通“鄭州—臺北”“鄭州—拉脫維亞”兩個跨境電商貨運包機專線，德國戴姆勒、寶馬公司鄭州高端汽車零部件分撥中心開工建設，鄭州機場多式聯運數據交易服務平臺已與十多家中外企業實現數據互聯互通。鄭州航空港經濟綜合實驗區在“兩體系一樞紐”建設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3.2 營商環境方面

3.2.1 政務環境方面

河南自貿區鄭州片區圍繞商事制度改革創新、建設項目審批制度改革創新、自貿試驗區綜合服務大廳服務升級3個方面，制定了政務服務“1+14”方案。“1+14”方案目前處于探索階段，14個方案中有些方案存在模糊性，其實行效果有待驗證，以“容缺服務”制度為例。“容缺服務”，即在辦理行政審批和服務事項時，對基本情況符合申請條件的申請人，在部分材料缺失的情況下，可以先給予現場受理，再由申請人在規定時間內將相關材料補充齊全，以方便群眾辦事。此項制度中，“部分材料”“規定時間”都是模糊的，在“規定時間”內申請人的“部分材料”還沒補充齊全如何處理，要不要考慮原因，個人原因如何處理，其他原因又何如處理，這些都沒有明確的規定。

3.2.2 市場環境方面

由于地區差異，河南自貿區三個片區就市場環境方面在準入、準建、準營、準退四個階段并未達成統一。以管理制度為例，在準入階段，鄭州片區對外商投資實行準入“前國民待遇+負面清單”管理制度；在準建階段，開封片區實行“企業投資項目承諾制”制度；在準營階段，洛陽片區實行“證照分離”制度；在準退階段，河南自貿區三個片區尚未形成相應的制度。這與世界銀行公布的2018年營商環境評價指標體系的準入、準建、準營、準退四個維度相悖。

3.2.3 開放環境方面

為營造法治化、國際化、便利化的營商環境，結合自身優勢和實際條件，河南自貿區主動布局，積極探索跨境雙向人民幣資金池，以期在國際市場空間越來越有限的背景下在開放中謀求內化式新紅利。但隨著大量免稅商品、外國資本進入河南，河南省經濟外向度、人力資源和金融國際化程度仍需進一步提高，以滿足自貿區內的跨境電商、免稅店、綜保區等的快速發展。

3.2.4 要素環境方面

勞動力方面，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由高速增長階段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勞動力素質不適應人力市場需求新變化的矛盾日益突出。在全國勞動力成本上升的大背景下，河南的勞動力成本在承接全國產業階梯轉移、支撐河南三大發展戰略、推進結構性改革中的相對優勢越來越弱。國家統計局公布的2016年全國29省份平均工資數據顯示，河南城鎮非私營單位就業人員平均工資為49505元，城鎮私營單位就業人員平均工資為33312元，河南不足5萬元墊底。但鄭州市、洛陽市和開封市三市平均工資水平的前三名。河南自貿區三個片區的勞動力成本優勢越來越弱。2013—2016年鄭州、洛陽、開封三市的平均工資變化，如表2所示。

土地方面，在嚴守耕地“紅線”的基礎上，河南省國土資源廳嚴把建設用地關。以工業用地為例，河南省工業項目建設用地控制指標(最新)規定：落址在國家級開發區內的工業項目用地每公頃投資強度不得低于2250萬元，落址在省級開發區內的不得低于1800萬元；建筑系數不低于30%；工業項目所需行政辦公及生活服務設施用地面積不得超過工業項目總用地面積的5%；工業內部一般不得安排綠地，因生產工藝等特殊要求需要安排一定比例綠地的，綠地率不得超過20%等。建設用地控制標準越來越嚴格。

表1 2013—2017年鄭州航空港經濟綜合實驗區經濟狀況

表2 2013—2016年鄭州、洛陽、開封三市的平均工資變化(單位：元)

資本方面，自掛牌以來，河南自貿試驗區新入駐企業超過3萬家，注冊資本3828億元，外資企業172家，合同利用外資10.8億美元，實際利用外資8.1億美元。同時掛牌的7個自貿區也取得不菲的成績，以遼寧自貿區為例，自掛牌以來，遼寧自貿區新增注冊企業24829家，注冊資本3626.1億元，外資企業274家，合同外資33.2億美元，實際利用外資1495.9萬美元。從外資企業數量和合同外資方面來看，河南自貿區與遼寧自貿區還存在一定差距。

技術方面，雖然近幾年來河南省科技水平快速提高，但2016年河南省人均專利數8.78件/萬人，遠低于2016年全國人均專利數。2011—2017年河南省人均專利數與全國人均專利數對比情況，如圖2所示。

圖2 2011—2017年河南省人均專利數與全國人均專利數對比情況

信息方面，河南省自貿區的信息化建設主要體現在“互聯網+政務”方面。“互聯網+政務”需要強大的信息數據做支撐，將政府部門的各項業務通過信息化技術進行梳理歸集。在電子政務推進的過程中，“懂業務的不懂信息，懂信息的不懂業務”的現象在河南自貿區建設中十分普遍。

3.2.5 設施環境方面

河南自貿區鄭州片區正在籌劃建設云政務平臺、對外投資“一站式”服務平臺、外商投資服務平臺等重點功能平臺，開封片區的“智慧政務4.0”“指尖上的政務”平臺已經開始運營，洛陽片區正在投資建設以電子營業執照、公民網絡身份認證為支撐的全程電子化登記服務平臺，開發企業注冊登記手機APP等智能終端應用軟件。河南省自貿區雖然現在在建的電子服務平臺很多，但已經投入使用的卻不多。河南省自貿區的設施環境還有待進一步提高。

3.2.6 社會環境方面

本文重點闡述工業環境。《河南工業發展報告藍皮書(2017)》指出，2016年河南省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達到16830.74億元，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實現利潤總額5240.61億元，高成長性制造業增加值占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比重為48.4%，傳統支柱產業增加值占44.5%。2011—2016年河南省規模以上工業發展情況，如表3所示。

藍皮書認為，河南已具備先進制造業強省建設的戰略基礎，但與先進制造業強省建設要求相比，仍存在一些瓶頸制約。此外，河南工業增長面臨較大下行壓力，資源環境等條件的限制進一步加強、工業轉型升級創新發展任務艱巨。

3.2.7 法治環境方面

由于戰略定位不同、發展基礎不同、區位特色不同，河南省自貿區有自己獨有發展的特點，這對河南省全省法院的司法服務能力和服務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尤其是涉外審判和知識產權審判，將面臨著新的挑戰。

3.3 對外貿易方面

鄭州海關數據顯示，2017年河南省外貿進出口總值5232.8億元人民幣，其中，加工貿易進出口3501億元，占外貿進出口總值的66.90%。對外貿易中，加工貿易占主導地位。出口產品中，機電產品2345.7億元，農產品149.2億元，服裝、箱包、家具等傳統勞動密集型產品173.7億元；高新技術產品（與機電產品有重合）出口2070億元，其中手機出口1934.3億元。手機、勞動密集型產品、農產品比重偏大。河南省加工貿易業的科技含量低、國際競爭力不強，對服務出口沒有顯著的帶動作用。

此外，現代服務產品（如商業服務、通信服務、銷售服務、教育服務、環境服務、金融服務、健康與社會服務、與旅游有關的服務等）的需求迅速擴大，河南省在這些行業的發展還處于起步階段，無法滿足日益擴大的需求。

4 河南自貿區建設對策研究

4.1 戰略協調方面

國家給河南省自由貿易試驗區的定位是“兩體系一樞紐”，而鄭州航空港經濟綜合實驗區在“兩體系一樞紐”建設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因此河南自貿區鄭州片區在地理區域上應涵蓋鄭州航空港經濟綜合實驗區。

此外，為保證河南自貿區和鄭州航空港經濟綜合實驗區二者共同為“兩體系一樞紐”發力，還應將河南自貿區鄭州片區的一些政策運用到鄭州航空港經濟綜合實驗區，如“一次辦妥”“政銀合作直通車”“證照分離”等。

表3 2011—2016年河南省規模以上工業發展情況(單位：億元)

4.2 營商環境方面

4.2.1 廉潔高效的政務環境

廣泛征求國內外相關專家及申請人的實際情況，界定“規定時間”“部分材料”，以構建與國際通行規則相銜接的政務服務制度體系，營造“商事簡便、快捷高效、一站辦妥”的政務服務環境。

4.2.2 誠信規范的市場環境

綜合考慮各片區的共性，將鄭州片區在準入階段的“前國民待遇+負面清單”制度、開封片區在準建階段的“企業投資項目承諾制”制度和洛陽片區在準營階段的“證照分離”制度在三個片區統一實行；在此基礎上考慮各片區的個性，在準入、準建、準營三個階段對應的三項制度的實行上突出地方特色。此外，鄭州、開封、洛陽三個片區應根據世界銀行公布的2018年營商環境評價指標體系維度，參照國際標準，同時兼具地方特色，制定具有河南自貿區特色的“準退”制度。

4.2.3 完備優質的要素環境

勞動力方面，加快人力資源服務業發展，加強全民職業技能培訓、提高教育水平，不斷提升勞動力技能和素質，實現勞動力資源從數量向質量的轉變，挖掘人口紅利；通過建立長久培養機制（企業與大學生簽訂長久培養協議，大學生就業三方協議約束、社會各監督體系予以監督）、提高大學生待遇水平、鼓勵各企業本科學歷的員工參加自貿區相應知識的培訓等途徑，引導高校應、往屆畢業生等高素質、高質量的勞動力向自貿區內各大產業轉移。

土地方面，在嚴守耕地“紅線”的基礎上，嚴把建設用地關。嚴格控制鄭州、開封、洛陽三地區的商業用地、住宅用地和工業用地地價增長速度。同時，根據入駐自貿區工業項目規模，在嚴守工業項目建設用地控制標準的基礎上進行微調。

資本方面，積極推行PPP項目資產證券化，鼓勵PPP項目投資主體運用金融創新形式對接資本市場。此外，河南自貿區要實現快速滾動發展，在省市兩級設立自貿區專項資金，并出臺相應的稅收返還政策，為一些創新創業項目后續發展增添后勁。同時，在開放招商方面，實現產業集群、產業鏈、自貿區和綜保區聯動招商、以商招商，積極推行“資本+招商”新模式，著力引進一批具有較強帶動作用的龍頭企業和重大項目。

技術方面，深入學習國家創新創業相關方面的文件，積極響應國家的創新創業政策，組織創新創業方面的專家對全民進行創新創業相關知識的培訓，提高全民的創新創業意識，營造良好的創新創業氛圍。同時，加大“雙創”孵化基地及相應配套設施投資力度，對于未孵化的 “雙創”項目，鼓勵其進園孵化，已經進園的“雙創”項目，加快其孵化進度。

信息方面，在建設相關信息平臺的同時，聘請相關專家及平臺開發人員，有針對性的對相關工作人員進行相關知識和相關模塊的培訓。同時，加強自貿區與相關平臺開發商的日常聯系，針對平臺開發、日常運行等過程中出現的問題，及時溝通，實現信息平臺的個性化、有針對性地開發與維護。

4.2.4 功能完善的設施環境

針對在建平臺，河南省自貿區三個片區應積極敦促平臺開發商加快開發進度，同時根據平臺需求變化，及時與開發商溝通，進行相應的調整；針對完工平臺，三個片區應積極將這些平臺投入使用，并對相應工作人員進行相關知識與技術方面的培訓，使其能盡快熟悉并且熟練使用這些平臺。

4.3 對外貿易方面

將出口貿易的對象從傳統的食品及主要供食用的活動物、飲料及煙類、燃料以外的非食用粗原料、礦物燃料、潤滑油及有關原料等初級產品向動植物油脂及油脂、未列名化學品及有關產品、主要按原料分類的制成品、機械及運輸設備等制成品轉變，提高科技含量、提升國際競爭力，增強本省貨物貿易對服務出口的帶動作用。

加快推進服務貿易從傳統的旅游、運輸等資源型和勞動密集型產業向資本密集型服務（如航空、通訊、建筑）、技術知識密集型服務(如金融、計算機和信息服務)等轉變，提高服務貿易對河南省出口貿易的貢獻度。

5 結語

自貿區是新時期我國經濟實現對外開放的重要載體，也是引領我國經濟快速發展的重要動力。2016年8月31日，國家商務部部長高虎城對外正式公布了黨中央、國務院在河南等7省市建設自由貿易試驗區的決定。河南自貿區獲批成為我省第五大國家戰略，旨在打造以鄭州為核心圈，涵蓋鄭汴洛緊密圈、輻射中原經濟區的內陸開放高地。河南自貿區的建設和發展，對于提升河南產業結構升級和對外開放水平、引領河南經濟快速發展、促進中原經濟區發展和中原城市群建設、為中西部建設和其他省市自貿區建設提供可借鑒的經驗以及推動中原引領區域經濟發展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