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光哲

我們說起古典音樂,總會想到莫扎特、貝多芬這些大師,但是很多樂迷心里有一個更加喜愛的古典音樂大師,那就是“老柴”。
“老柴”,是中國古典音樂發燒友對俄羅斯偉大的作曲家柴可夫斯基的愛稱,一百七十多年來,柴可夫斯基的音樂滋養著不分國度、不分民族的無數音樂愛好者,在世界音樂史上堪稱奇跡。
《天鵝湖》是引路人
在中國,俄羅斯音樂深受人們的喜愛,有著極其廣泛的聽眾,其中有著政治、經濟、文化、歷史、地域的因素。接觸“老柴”的音樂簡直充滿了戲劇性。那是60年代初,我看電影《列寧在十月》,其中有一群沙皇貴族、反動軍官、資本家正在欣賞芭蕾舞“天鵝湖”,天鵝之死的一段音樂,讓我好似進入了仙境,幾天過去,這音樂始終在我的耳邊縈繞。后來我問一位工程師那是誰的音樂,他說是一個叫柴可夫斯基的俄羅斯作曲家。柴可夫斯基如此神奇,他的音樂讓我刻骨銘心!
作為一個小孩子,只是知道“天鵝湖”音樂好聽,可真正了解柴可夫斯基,還得從音樂故事《柴可夫斯基》說起。記得30多年前,我從半導體收音機中聽到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制作的音樂故事《柴可夫斯基》,當時也可能叫廣播劇,將近一小時的節目生動地講述了柴可夫斯基的故事,他的悲劇命運,他的情感經歷、他的偉大創作、他的不朽作品,讓我一個中學生淚流滿面!

《悲愴》我聽過200遍
聽古典音樂,方法很重要。我聽“老柴”音樂的方法是“精讀”與“通讀”相結合。
b小調《第六交響曲》寫于1893年,此曲完成后,柴科夫斯基接受其弟莫杰斯特的建議,題名為《悲愴》。此曲是柴科夫斯基悲劇性交響曲創作的高峰。全曲在經過激烈的戲劇性沖突和對生活的美好憧憬之后,達到的是悲劇結局。末樂章一反交響曲的傳統布局,用非常近似追思曲氣氛的慢板代替了熱烈的終曲。
為了更好地欣賞、理解這個作品,在幾年的時間里,我利用上班路上,外出乘車,夜晚睡覺前的時間,先后聽過200多遍,每聽一遍都覺得耳目一新,百聽不厭。
“通讀”,要的是全面把握作曲家的整個作品和創作風格。多年來,我系統地、有計劃地聽了柴可夫斯基的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交響曲,舞劇音樂《天鵝湖》、《睡美人》、《胡桃夾子》;器樂協奏曲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歌劇《葉甫蓋尼·奧涅金》、《黑桃皇后》;還有一些管弦樂作品和協奏曲。
藍寶石里聽“老柴”
去年10月31日至11月2日,聞名中外的俄羅斯柴可夫斯基交響樂團來沈陽演出,而且是連演三場。柴可夫斯基交響樂團創建于1930年,是準確詮釋柴可夫斯基音樂作品的最具權威性的交響樂團。樂團的來訪,對于東北地區來說真是古典音樂領域中的盛事,對于眾多的“老柴”迷來說,更是可謂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三場音樂會的曲目是第一交響曲《冬日之夢》,第二交響曲《小俄羅斯》第三交響曲《波蘭》,第四交響曲,第五交響曲,第六交響曲《悲愴》。涵概了老柴最重要的交響樂作品,作為盛京大劇院的首席攝影師,我有幸伶聽了兩場。
第六交響曲《悲愴》,這部交響曲我已聽過上百遍,不同樂團,不同版本。序奏為慢板,低音提琴以空虛的重音作為引子,由大管在低音區演奏出呻吟般的旋律,其他樂器則如嘆息般地繼續。樂曲自開始就籠罩在一種煩躁不安的陰沉氣氛中。主部的第一主題快速而富節奏感地奏出,給人以苦惱、不安和焦燥的印象。之后樂曲的速度轉成行板,第二主題為D大調,哀愁而美麗,有如暫時拋卻苦惱而沉入幻想中一般。本樂章的終結部十分柔美、溫和,旋律在平靜的伴奏下伸展,形成謎一樣的結尾。第四樂章終曲,哀傷的柔版-行板,結尾處悲傷的旋律在兩聲圓號如同絕望凄涼的呻吟,大提琴撥弦奏出如葬禮曲般的旋律,在無限凄寂當中結束。音樂終止了,可我已熱淚盈眶,依舊陷落在那萬丈深淵中無法自拔……
特別難忘的是當樂隊演奏老柴的第六交響曲時,低沉的定音鼓聲直擊著聽眾的心房,悠揚渾厚的圓號聲,讓人蕩氣回腸。我仿佛又置身于美麗遼闊的俄羅斯大地,又游弋在波濤洶涌涅瓦河上,又看到那彼德大帝的銅像,又聽到了戰斗民族英勇不屈的怒吼,又嗅到那白樺林中樹木與花草的芬芳。
青春、愛情、失望和死亡。這首交響曲強烈地表現出“悲愴”的情緒,構成本曲的特色。柴科夫斯基音樂的特征,如旋律的優美,形式的均衡,管弦樂法的精巧等優點,都在本曲中得到深刻的印證,因此本曲不僅是柴科夫斯基作品中最著名、最杰出的樂曲之一,也是古今中外交響曲中的精品。值得一提的是指揮米沙·達邁夫,他的出色表現,讓樂團大放異彩,贏得了沈陽觀眾一致好評。
這就是老柴的魅力。他的音樂沒有華爾茲那般油膩,沒有巴洛克那般呆板,沒有貝多芬那般的過多的理性。他善于在矛盾沖突中捕捉人物的思想感情,深入揭示人物的內心體驗。他把清晰而感人的旋律,強烈的戲劇性沖突和濃郁的民族風格富于獨創性地有機地融合在他的作品中,他的音樂具有充滿了人性和愛,給人啟迪,給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