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準扶貧背景下農產品種植流通體系DEA績效評價
——以廣東省英德市魚咀村為例

張大斌，許翔宇，凌立文，李 倩

（華南農業大學數學與信息學院，廣東 廣州 510642）

【研究意義】自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的減貧脫貧工作成效顯著，突出表現為在2013—2016年間累計脫貧5 564萬人，貧困發生率從10.2%降到4.5%，下降5.7個百分點，并以每年超過1 000萬人的速度縮減，為全球反貧困事業貢獻了卓越力量［1］。當前我國的脫貧攻堅戰役已經進入到“啃硬骨頭”“趟深水區”的關鍵時期，必須立足于精準扶貧思想的頂層設計，有目的、有措施、有成效地推進各項扶貧工作。2016年，《國務院關于印發“ 十三五”脫貧攻堅規劃的通知》指出，流通體系是貧困區經濟發展的重要“動脈”，加大貧困村物流基礎設施建設，有利于打造“ 工業品下鄉” 和“ 農產品進城”的雙向流通渠道。可見，物資配送網絡作為社會再生產的一個必要紐帶，如何有效整合流通資源，在提高其流通效率的同時降低成本，是解決深度貧困問題的重要途徑與有力推手。

【前人研究進展】目前關于農產品流通的研究較多，研究視角包括流通的模式［2］、渠道［3］及其作用機理［4］，但定性研究和案例分析較多［5-6］，定量研究相對較少。其次，研究對象多集中于生鮮產品［7］和農貿市場［8］，聚焦于農業合作組織流通體系的研究相對較少。學者認為，提高我國農業流通效率的關鍵在于創新農村經濟組織，增加農民進入市場的組織化程度，培育現代化高效的農產品供應鏈［9］。還有學者基于成本、費用率、利潤率和生產者收益率4個指標比較自產自銷、農超對接、合作社經營等不同流通模式的運作效率，認為合作社的經營方式有利于提高生產的規模化和專業化，并可有效解決制約流通過程的各種難題［10］。可見，合作社作為創新農業經營方式中的重要主體與載體［11］，充分發揮其流通服務功能，不僅有助于解決“小生產”與“大市場”的矛盾，還能通過提升流通效率以增加農民收入，成為減貧脫貧工作的有效抓手［12］。【本研究切入點】如何對農產品流通體系的流通效率進行科學評價，是該領域研究中的關鍵問題。當前多采用問卷調查［13］、模糊綜合評價［14］、層次分析［15］等方法進行分析，難以避免評價過程的主觀性與定性化。數據包絡分析法（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 DEA）作為一種在相對效率概念基礎上發展出來的一種投入產出方法，定量化程度高，目前已在各領域的績效評價中得到廣泛應用［16-18］。DEA可對多輸入、多輸出的系統進行綜合評價和比較，其相對效率的概念使不同量綱的指標對評價結果影響甚微，適用于指標多樣化的評價系統，因此本研究將其應用于農產品流通體系的效率分析中。【擬解決關鍵問題】以英德市魚咀村在精準扶貧背景下搭建的“五位一體”農產品流通體系為研究對象，構建投入與產出的DEA評價模型；分析大米、玉米、番薯等12種農產品在不同流通模式下的產出效率，并針對其中的無效決策單元，提出資源投入的優化方案，以解決當前評價工作中缺乏定量化和主觀性較大的問題，為下一階段精準扶貧工作提供參考借鑒。

1 魚咀村“五位一體”農產品種植流通體系及其評價模型構建

1.1 魚咀村精準扶貧概況

魚咀村隸屬于英德市浛洸鎮，是英德市78個重點貧困村之一，由廣東省廣物控股集團對口幫扶。轄區內面積1 878.49 hm2，其中農用耕地面積814.66 hm2，占整個轄區面積不到50%。轄區內共劃分了46個村民小組，包括933戶、4 398人，其中低保戶、五保戶、扶貧低保戶、貧困戶總人數共占12%，村民多以種植穗稻、蔗糖、花生、玉米、桑蠶等為主要收入來源。扶貧工作隊進駐魚咀村后，通過對其自然條件、生產基礎和致貧原因等多方位因素進行深入考察，最終確定了“五位一體”的農產品現代流通渠道和綜合服務體系。在該幫扶模式（圖1）中，廣東省廣物控股集團是魚咀村的對口幫扶單位，作為項目發起方，負責整體項目的規劃與運作，并提供必要的商業資源；魚咀村村委是項目的具體實施方，負責與村民進行對接與協商、解決具體事務；鎮政府作為魚咀村的上級管理部門，對項目提供整體監督、把控和支持；廣東新供銷天駿供應鏈有限公司具有供銷社背景，擁有豐富的農產品銷售渠道資源，負責搭建扶貧項目中農產品的流通環節；廣東省農業科學院作為技術力量，主要負責向當地農戶提供農業發展規劃建議，并指導種植項目的具體開展。該模式充分利用了公司、企業、政府和合作社的力量，特別是借助于農業供銷社在農產品銷售方面的優勢渠道，解決了農產品進入市場的瓶頸約束，為如期完成脫貧目標奠定堅實基礎。

圖1 精準扶貧背景下魚咀村“五位一體”扶貧模式Fig. 1 "Five-in-One" poverty alleviation model in Yuzui Village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precision poverty alleviation

1.2 DEA評價指標及其優化

為定量評價魚咀村農產品種植流通體系的投入產出績效，首先需要構建科學的評價指標體系（表1）。目前魚咀村種植的農作物主要有糧食和蔬菜兩大類共12個品種，每種產品種植方式、出產時間、加工方式、種植面積、設施設備以及銷售渠道均存在差異，導致其對應的投入指標不盡相同。因此，在對當前常用的農業經濟效益評價指標進行篩選和歸類后，還需結合精準扶貧項目的實施要求，選擇覆蓋性、通用性盡可能廣的評價指標。精準扶貧的幫扶目標不僅要提高貧困戶的收入水平，更需要培養其脫貧致富的能力。通過讓貧困戶參與脫貧項目，切實掌握某項技能，以實現扶貧政策的“造血”功能。因此，本研究選擇以農產品銷售總值和貧困戶就業率作為產出指標，以分別反映幫扶政策的短期及長期產出功能。投入指標方面，除傳統的農業生產資源外，考慮到“五位一體”扶貧模式的特色在于充分利用了合作社的銷售渠道，因此增加銷售成本和加工成本，以反映不同流通模式的投入差異［19］。具體而言，銷售成本分為團購商超和團餐配送兩類；加工成本分為初加工、深加工和精包裝三類，均對應不同的銷售渠道。

對DEA 模型而言，投入、產出指標與決策單元的個數之間若能保持合理的數量關系，評價結果則更具科學性和可信度，普遍認為，DEA分析的有效單元個數與其指標數之積相近［20］。根據這一原則，本研究采用層次分析法對投入指標進行賦權［21］，將時間、規模、資金三類成本以合適的權重綜合為資源成本指標。通過設計調查問卷，讓“五位一體”扶貧模式中的五大參與主體對時間、規模、資金三類指標兩兩之間的相對重要性進行評分，得到原始判斷矩陣如表2所示。

表1 精準扶貧背景下魚咀村農產品種植流通體系評價指標體系Table 1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planting and circulating system in Yuzui Village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precision poverty alleviation

表2 3項成本指標相對重要性的判斷矩陣Table 2 Judgment matrix of relative importance of three cost indicators

由于篇幅限制，層次結構模型具體的構建過程在此不再贅述，經過歸一化處理、判斷特征值以及一致性檢驗后，得到時間、規模、資金成本指標的權重W=［0.105，0.637，0.258］。以C表示綜合資源成本，C1、C2和C3分別表示時間、規模和資金成本，則有C=0.105C1+0.637C2+0.258C3。其中，規模成本比重最高，這與魚咀村的現實情況相符。由于地處廣東北部山區，土地山地化、小片化的情況嚴重，缺乏連片大面積耕地，導致規模化種養項目難以開展。這也進一步印證了自然條件的欠缺是導致該村貧困現狀的關鍵因素。

1.3 DEA模型構建及其求解

本研究用DMUj （ j=1,2,…n）表示第j種農產品的決策單元，每種農產品分別有m種投入要素和s種產出要素。投入要素用Xij（i=1,2,…,m）表示，為第j種農產品的第i個投入要素；產出要素用Yrj（r=1,2,…,s）表示，為第j種農產品的第r個產出要素，每種要素均不小于0。進一步用Vi代表第i種投入的權重系數，Ur代表第r種產出指標的權系數，則V=（V1,V2,…,Vm）T為投入指標的權向量，U=（U1,U2,…,Us）T為產出指標的權向量。對于第j種農產品，其投入產出的效率評價指數用hj表示。

Xj=（x1j,x2j,…,xmj）T＞0，j=1,2,…,n

Yj=(y1j,y2j,…,ysj)T＞0，j=1,2,…,n

式中，hj≤1，hj越大，表明該產品能夠用相對較少的投入取得相對較多的產出，效率越高；若hj=1，則表明該決策單元相對于其他決策單元效率更高，達到相對有效狀態。此處，以DMUjo表示所有農產品中的效率最高者，以該效率為目標，其他所有農產品的效率指數作為線性規劃的約束條件，則可構建該流通體系的最優化模型，如下式所示。通過將分式規劃模型轉為線性規劃模型，并引入松弛變量和剩余變量，模型得以求解，詳細求解過程可參考文獻［22］。

1.4 DEA相對有效面的投影分析

投影分析是DEA的重要功能，通過將各個決策單元投影到DEA的相對有效面，分析決策單元偏離前沿面的程度和原因，進而預測決策單元可能達到的有效程度，為管理者調整生產投入的規模和方向提供決策參考。通常用表示決策單元j0對應的輸入輸出（x0，y0）在DEA相對有效面上的“投影”，相對于原輸入輸出（x0，y0），其在有效面上的投影表示為：

投影模式下帶有非阿基米德無窮小的線性規劃問題將原來的對偶模型DC2R的目標函數用Ts-+eTs+表示為：

記Δx0=x0-=(1-θ0)x0+s-0≥ 0，Δy0=-y0=s+0≥0，Δx0、Δy0分別為輸入剩余和輸出虧空，分別表示當決策單元j0轉變為DEA有效時的輸入與輸出變化估計量，由此為改進非DEA有效單元提供解決方案。

2 實證結果與分析

2.1 數據來源及處理

2017年11月，本項目團隊對英德市魚咀村進行了實地調研和深度訪談，訪談對象包括當地村民、村委書記、廣東省廣物控股集團扶貧隊的駐村干部、負責扶貧對接的廣東新供銷天駿供應鏈有限公司總經理。調研過程中搜集整理了魚咀村自2016年10月成立農產品生產合作社以來的農業種植投入、銷售流通渠道以及收益產值的相關數據，其中部分為定性數據，結合調研中了解到的背景知識，對其進行定量化以便于模型評價。本研究將團購商超和團餐配送的銷售成本量化為1和2，初加工、深加工、精包裝的加工成本量化為1、2、3，數值越大，說明該種模式下的成本投入越高。貧困戶就業率定義為參與某項農業生產活動的貧困人口占貧困總人口比例，資金成本和產值為扶貧工作隊實際投入值與產出值，最終得到的指標體系原始數據如表3所示。

2.2 農產品流通體系的DEA有效性分析

本研究基于Matlab R2014a平臺進行編程建模，解決線性規劃問題。以魚咀村精準扶貧項目中的12種農產品為研究對象，經計算效率值在0.6646～1.0000范圍內（表4）。其中，紅米、甜玉米、番薯等7種農產品為弱DEA有效，意味著在適當減少投入時，能保證原產出不變；此外，蔬菜類產品的整體相對效率高于糧食類產品。為進一步確定各決策單元的有效性，在線性規劃模型的基礎上繼續采用對偶模型進行分析，得到的相對效率值如表4所示。

表3 農產品生產成效評價指標體系原始數據Table 3 Raw data of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agricultural product production performance

從表4可見，魚咀村“五位一體”扶貧模式，中農產品的DEA有效性可分為3類：第1類為DEA有效，當前僅有番薯達到有效狀態，既無投入的浪費，也無產出的不足；第2類為DEA無效且規模效益遞減，包括甜玉米、廣東菜心、胡蘿卜，意味著繼續加大投入量并不會帶來同等程度的產出增加；第3類為DEA無效且規模效益遞增，包括大米、黑米、黃豆、紅米、生菜、油麥菜、上海青、芥菜，即當以一定比例增加投入時，產出增加的比例會大于投入增加的比例。

2.3 非DEA有效決策單元的投影分析

未達到最優效率的決策單元通常表現為投入冗余或者產出不足， 主要原因是投入要素比例不當或者資源利用效率不高［23］。對非DEA有效的決策單元展開投影分析，有助于制定提高其產出效率的優化方案，實現保持當前產出的同時減少資源投入，或保持現有資源投入的同時增加產出的目標，對進一步優化精準扶貧工作的方向與目標具有重要意義。考慮到資源投入是影響精準扶貧效果的最大約束，本研究在保持當前相同產出的條件下，通過投影分析找出投入側可以減少的資源量，結果見表5。

以大米為例，經優化后，資源成本投入可由當前的14.918個單位減少到10.339個單位，同比減少了30.69%，銷售和加工投入則分別減少28.60%和61.90%。其中，加工投入資源的縮減比例最大，說明精簡大米的包裝加工工序是提高大米產出效率的關鍵因素。下面分別從資源、銷售和加工成本3個方面進行具體分析。

表4 各決策單元相對效率分析結果Table 4 Relative efficiency analysis results of each decision unit

表5 魚咀村農產品類投入產出效率DEA投影分析Table 5 DEA projection analysis of input and output efficiency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in Yuzui Village

圖2 各種農產品的資源成本優化結果Fig. 2 Resource cost optimization results for various products

2.3.1 資源成本優化結果 資源成本的投影分析結果如圖2所示，大米、黑米、黃豆、生菜、油麥菜、上海青6種農作物在資源成本投入方面存在優化空間，意味著當前的資源投入存在不同程度的浪費。

考慮到資源成本包含時間、規模和資金成本3個維度，以下根據前文所確定的二級指標權重，即C=0.105C1+0.637C2+0.258C3，分解計算出各維度具體的優化值，結果見表6。

表6 資源成本及其二級指標的優化結果Table 6 Optimization result of resource costs and their secondary indicators

就時間成本而言，6種農產品的優化值相對于當前值都略微減少，意味著如果這些農產品能提早進入流通市場進行銷售，其所獲得的產出效益會相應增加，這與生活常識相符。在當前的資源投入下，大幅改變農產品的生長周期并不現實，但在今后指導貧困戶開展種植活動時，可以有意識地引導其提早收割、錯峰上市，以獲得更好的經濟效益。

規模成本方面，生菜的優化值與當前值差異甚微，可忽略不計，其余5種產品的優化程度均為10%左右。表明縮減近10%的規模投入（即土地面積），并不影響當前的產出水平。結合前文分析可知，土地成本在總體資源成本中比重最大，是影響資源成本的關鍵因素。鑒于優化后能減少土地資源的投入量，將這部分節約的成本投入其他扶貧項目，可以有效提升精準扶貧項目整體的產出績效。

資金成本主要為扶貧工作隊為開展扶貧項目而投入的各類農資農機資源。從優化結果來看，大米、黑米和黃豆3種經濟作物的平均優化幅度接近15%，優化空間整體大于生菜、油麥菜、上海青等蔬菜作物（約為5%）。表明經濟作物在生產過程中存在一定程度的資源浪費，今后應在農耕設備、農藥化肥等農資物品的投入方面加強管理，減少無效投入。

2.3.2 銷售成本優化結果 魚咀村“五位一體”扶貧模式下的農產品流通由廣東天駿供應鏈有限公司負責，主要的銷售渠道包括團餐配送和團購商超。從圖3可見，大米、黑米、黃豆、生菜、油麥菜、上海青、廣東菜心和芥菜都存在銷售資源利用不到位的問題，因此迫切需要改變對上述農產品銷售資源的投入方式，以提高產出效率。

圖3 各種農產品的銷售成本優化結果Fig. 3 Optimization results of sales cost of various products

如圖3所示，大米、黑米和黃豆等經濟作物當前采用團購商超的銷售模式，該模式被賦予的成本值為1，是當前兩種銷售模式中的最低者。結合項目的前期調研，我們認為大米、黑米和黃豆可繼續采用團購商超的模式，但需要進一步縮減銷售活動中的人力資源投入。而生菜、油麥菜、上海青、廣東菜心、芥菜等蔬菜，當前采用團餐配送模式，其銷售成本定義為2，對這些農產品今后可實行以團餐配送為主、團購商超為輔的銷售方案，以起到降低銷售成本的作用。

2.3.3 加工成本優化結果分析 包裝加工是農產品從田間地頭進入流通市場的重要一環。當前魚咀村的農產品分為初加工、深加工和精包裝3種方式，對應的成本標度值為1、2、3。從現實情況看，較為簡單的初級加工會造成運輸環節損耗增大，而過于精細的包裝又存在過度浪費，形成資源的無效投放。因此，選擇一種適合的包裝加工方式尤為重要。如圖4所示，投影分析的結果顯示應該降低大米、黑米、紅米、黃豆、甜玉米和胡蘿卜在包裝加工上的投入，采用初加工和簡易包裝方式以滿足流通的需求。

圖4 各種農產品的加工成本優化結果Fig. 4 Optimization results of processing cost of various products

總體來看，魚咀村的資源投入存在整體利用效率低的情況，有大量的資源投入并沒有得到相應的產出。部分指標優化后沒有變化，主要是因為該農產品該項指標無優化空間，其無效性反映在其他指標上。整體上問題相對突出的農產品包括大米、黑米、黃豆等種類。而這些問題正是扶貧工作隊需要認識并解決的關鍵問題，以優化值進行資源分配，實現扶貧資源的精準投放。

3 討論

精準扶貧是我國社會當前及今后一個時期內“三農”工作的重要指導思想，是如期完成脫貧攻堅工作任務的重要抓手。廣東省英德市魚咀村構建了“五位一體”的精準扶貧模式，本研究對該村扶貧項目中12種農產品的投入產出效率進行評價分析，并通過投影分析，在保證產出不變的條件下，找出資源、銷售及加工投入維度的優化空間，為精準扶貧工作下一階段的改進提供方向。

資源成本包括時間、規模和資金成本，經層次分析法計算，三者的權重占比分別為0.105、0.637和0.258。規模成本（土地規模）在總體資源成本中占比最高，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當前制約魚咀村減貧脫貧工作開展的關鍵因素。魚咀村地處廣東北部山區，受地理條件限制，大部分具備農業生產條件的土地分布零散，適宜耕作的連片土地極為稀缺，導致很多需要規模化場所的扶貧項目不能開展。因此，如何切實提高農戶土地流轉意愿，有效開展土地流轉工作，使土地資源盡可能集中化，通過擴大規模以降低資源投入及管理成本，是下一階段精準扶貧工作需要解決的關鍵問題。

以資源、銷售和加工成本為投入指標，農產品銷售收入和貧困戶就業率為產出指標構建DEA評價模型。模型分析結果表明，當前僅有番薯達到DEA有效狀態；甜玉米、廣東菜心、胡蘿卜為DEA無效且規模效益遞減狀態，若繼續增大投入并不會帶來同等程度的產出提升；大米、黑米、黃豆、紅米、生菜、油麥菜、上海青、芥菜為DEA無效且規模效益遞增狀態，若加大投入，產出增加的比例將大于投入增加的比例。

對未達到DEA有效狀態的決策單元進行投影分析，在保持當前同等產出的條件下，計算投入側可以減少資源投入量。就資源成本維度，土地投入平均可減少約10%、資金投入可減少5%～15%；就銷售成本而言，需要簡化銷售模式、減少人力投入，以降低銷售成本；就加工成本而言，當前存在一定的過度包裝及資源浪費，采用初加工和簡易包裝方式即可滿足現實的流通要求。

4 結論

總體而言，魚咀村“五位一體”精準扶貧體系具有一定的示范性作用，通過有效整合各種有利資源，為如期完成精準扶貧工作任務奠定堅實基礎。該模式最大的亮點在于引入具有合作社背景的流通企業，確保扶貧項目產出的農產品順利進入市場，解決“小農戶”與“大市場”的對接難題。盡管DEA的分析結果顯示，當前絕大多數農產品均未達到最佳產出效率，資源投入冗余及利用率不高的問題較為常見，但投影分析的結果為優化各種農產品的資源投入提供了切實可行的方案。如何有效提高資源的利用效率，進一步提升扶貧項目的產出效率，將成為下一階段精準扶貧工作的思考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