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婧
摘要:艾麗絲·沃克是當代美國文壇最具影響力的黑人女作家之一,其作品表達的生態思想受到廣泛關注。本文嘗試從生態批評的環境正義理論視角對美國當代女作家艾麗絲·沃克的兩部小說《梅麗迪安》、《我寵靈的殿堂》進行研究,討論她對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在環境問題上所遭受的不正義的關切。
關鍵詞:艾麗絲·沃克;生態批評;環境正義
本文以《梅麗迪安》和《我寵靈的殿堂》為例,以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的環境正義問題為切入點,借助環境正義理論的三個范疇:種際正義,代內正義和代際正義,揭示艾麗絲·沃克對自然、人類在環境問題上所遭受的不正義的關切。
一、人與自然之間的環境不正義問題
在《我寵靈的殿堂》中,茜莉的女兒奧利維亞第一次來到非洲時,她和朋友在森林里度過了快樂的童年時光,她回憶說:“我整天都和最好的朋友扎西一起度過。我們一起過家家,河里潑水,在森林里收集野生食物和木柴。那是一座孕育生命的森林,充滿神秘色彩。森林里的古木有上千年的歷史。”(p147)非洲美麗的自然環境給她留下深刻美好的印象,而當她再次回到非洲時,她記憶中的家園已面目全非,數以百萬的樹木被運往英格蘭、西班牙和其他歐洲國家,在那些耳熟能詳的歐洲大教堂里用作長椅圣壇之類。
在殖民者眼中,森林就是金錢利潤的源頭,樹木生長所需要的土地就是財富的象征。歐洲人毀壞了奧利維亞一家的家園,她們不得已搬到英國人的橡膠園附近做工,橡膠園不僅將所有的土地用盡,還危及到了當地野生橡膠林。小說中人類只注重自然環境及動物的消費價值,對殖民地資源的瘋狂掠奪和無情破壞導致地球生態陷入嚴重危機,肆意殺害動物,使其消極權利得不到尊重,自然承受了許多來自人類的不正義行為。
二、人與人之間的環境不正義
小說《梅麗迪安》中梅麗迪安父親的土地被政府強行剝奪改建公園,她父親拿著地契來質疑時,政府官員勉強答應會給些象征性的補償,并警告他以后公園只會向不包括有色族裔的大眾開放。被剝奪了土地的父親心理備受打擊,從此一蹶不振。這種土地分配方式,通過產生相對剝奪感,讓居民形成否定性的自我評價,在自我需求與現實滿足之間產生差距后,心理挫折隨即產生。少數族裔對這種社區的靠近不但在物理空間上被拒絕,而且在精神上被禁止。
《我寵靈的殿堂》里范妮得知歐洲向Olinka等窮國秘密運送核廢棄物等環境有害物質時,“憤怒的淚水涌了出來”。而這些物質要埋于地下,這對子孫后代的危害是不言而喻的。奧拉指責這種行為“比在奴隸貿易中非洲人販賣非洲人都要可憎”,體現沃克非常關注環境正義問題對未來世代產生的影響。
三、對環境不正義問題的抗爭
這些環境分配不正義的背后,除了人性的貪婪,欲望的無限膨脹,另一個重要維度即個體和群體在面對環境問題時所遭遇到的不被承認和扭曲的承認是環境正義問題產生的根源之一。
霍耐特認為,承認是正義的主要內容,社會不正義的經驗與感知,都可以用承認之被剝奪來理解。這種不正義給人們帶來了認同或個人完整性的傷害。他將不承認或扭曲的承認這樣對承認關系的侵犯稱之為“蔑視”。社會運動的興起與被“蔑視”的道德經驗之間,常常存在著內在聯系。(王韜洋,p55)許多環境正義運動的參與者,特別是世界范圍內原住民環境正義運動的參與者,將環境正義斗爭看作是一個捍衛本族群文化生存的事件。某種程度上說,他們的環境、文化所面臨的危險可以被視為系統性的種族滅絕,這種理解在《我寵靈的殿堂》中有多處體現。如土著人杰西的村莊遭到殖民者的洗劫,所有的村民都已逃走,而他卻要堅持留下守護代表部落文化的三塊“圣石”,他堅信,只要圣石在,他的民族就不會無家可歸,親人就不會流離失所。可見,對原住民而言,為環境正義斗爭也就是為保護故鄉環境和共同體文化而斗爭。
四、結論
《梅麗迪安》,《我寵靈的殿堂》這兩部小說反映了艾麗絲·沃克對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環境正義關系的深入觀察和思考。就自然而言,人類缺乏對動物及無知覺環境內在價值的認識及尊重。就人與人之間的環境利益與環境負擔分配而言,一方面殖民主義、資本主義對有色人種、貧困人群等弱勢群體存在環境歧視,另一方面在道德領域中存在對相關文化的承認不正義。艾麗絲·沃克這兩部小說中的環境正義思想對于達到人與自然的和諧,創造人與人之間公平正義的環境具有較強的啟發意義。
參考文獻:
[1]Walker, Alice.Meridian[M].New York: 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 publishers,1976.
[2]Walker, Alice.The Temple of My Familiar[M].New York: Pocket Books/Washington Square Press,1989.
[3]王韜洋.環境正義的雙重維度:分配與承認[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