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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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盯自上世紀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初從香港理工大學及皇家藝術學院畢業后,在亞洲及歐洲從事工業設計及策略性設計工作。研究方向包括“可持續及社舍福祉導向的產品設計”,“生活形態設計研究”,“民眾為本思維”等。曾與JVC(日本)、Philips(荷蘭)、HP(法國/美國)、Alessi(意大利)、Eckart Barski(德國)、華為(中國)、Suzuki/Haojue(中國)、Samsung Design(中國),瑞銀國際(UBS)、首爾國立大學(韓國)、布谷、漢森(韓國)、CMW(中國香港;日本;德國)等公司和機構合作,負責設計和設計研究等各種先驅項目。
于1995年加入香港理工大學設計學院,現任國際設計及企業管理碩士課程創辦人及副主任,香港理工大學助理教授,設計學副博導,湖南商學院設計學院訪問教授,設計學碩士(國際設計及企管)課程創力、人及副主任,產品設計學士課程主任、亞洲生活形態設計實驗室負責人、中國生活形態設計研究網(LSDER-China)創始人、韓國未來設計研究院( KFRDI)/現代汽車集團(Hyundai)咨詢委員會委員。他還應邀擔任華為設備有限公司消費者體驗設計中心(CXD)的戰略顧問(2008-2013年)以及分別在日本(2011年)、中國臺灣(2012年)舉行的第二屆、第三屆國際服務創新設計會議委員會委員和亞洲設計工程研討會(2017年)委員。
《設計》 梁盯
《設計》:請介紹—下本校工業設計專業的歷史沿革及現狀。
粱叮:工業設計作為晚間兼讀通用證書課程,始于1964年成立的香港科技學院(HKTC)。20世紀70年代初,學院更名為香港理工學院,新設立的設計系開設了工業設計高級文憑課程。1980年,設計部再次更名為太古設計學院,開設了第一個專注于工業設計的學士學位課程。該學院于1986年前后獲準頒發“榮譽學位”((榮譽)學士學位)。
現在的4年制產品設計榮譽學士學位課程于2010年推出,該課程是從2003年設立的3年制工業與產品設計課程發展而來。目前共有124名學生報讀理大設計的產品設計(PD)課程(大一27人,大二24人,大三33人,大四40人)。大多數學生(約83%)來自中國香港本地,15%來自海外,0.5%來自中國大陸。在教學人員方面,目前有1名教學人員和4名助理教授為該學科服務。
《設計》:近年來本校工業設計系最大的變革是什么?
粱町:與2012年之前相比,產品設計(PD)課程的教與學,課程和課程結構有四個主要變化:
1.與社會設計、廣告設計、傳播設計、環境和室內設計相結合,產品設計已經重組為在設計學院的設計學士(榮譽)課程下運作的“學科”之_。正因為如此,這種結構通過“共同核心科目”和“共享選修科目”,以及設計學院之外的其他設計學科和院系,實現了多學科和跨學科學習。
2.盡管學院自2000年代中期以來一直強調研究和以人為本的設計方法,但最近在學生和教職員工中進一步推動了以研究驅動和學生主導的學習。由此,自2010年以來,以用戶為中心的研究,理論(成文的)知識與基于實踐的(默會的)技能的整合—直是產品設計學生學習的重點。
3.自2007年以來,企業家精神也成為所有學生在產品設計學科中的重點之一,那時有兩個與設計創業相關的專業課程,并創立了一個名為SDWorks獨特的半商業平臺,從PD計劃的多個課題中選擇杰出設計作品進行商業化。正如其網頁(https: //www.sd.polyu.edu.h k/e n/j c-in novation-tower/sdworks)所述,“SDWorks是一個協助設計學院學生的平臺,讓他們的設計創意得以實現,并學習、理解制造和生產過程中的問題,得到客戶的反饋,從而將學生的設計投入生產,進行商業化。”
4.最后,為了豐富學習的范圍和深度,除了以學科為基礎的科目外,設計學院產品設計學科的學生還需要修讀大學提供的一般大學要求(GUR)和選修要求(CAR)科目。GUR“旨在擴大學生的視野,促進本科學生的全面發展。”通過服務學習的科目、特定的研討會和課程,它有助于加強學生的語言能力、領導能力、人際關系、溝通技巧等能力。同時,通過4個選修科目群(即“人性,關系和發展”;“社區,組織和全球化”;“歷史,文化和世界觀”;“科學,技術和環境”),CAR課程有助于“擴大學生的學術領域以外的學習能力,并使他們能夠從多學科的角度解決專業和全球問題。”
《設計》:隨著90后、00后的入校和畢業,新生代給工業設計專業帶來了什么?
粱町:我不認為我可以談論00后一代,因為他們剛剛進入大學,我對他們沒有足夠的了解。但對于90后的學生或畢業生,我相信他們現在已經對工業/產品設計實踐產生了以下影響:
☆90后誕生于數字時代,他們是“數字原生”(digital native),習慣于借助移動數字設備的24小時工作和交互模式。因此,他們現已成為協助香港設計服務業向物聯網及電子商貿時代轉型的主要力量。
☆與前幾代不同,90后的香港青少年不那么順從和信任權威,他們大多自有主張。因此,他們也是推動香港初創和小型企業發展的關鍵因素。當然,這與我們的課程中對創業培訓的重視程度相吻合。
☆由于父母一代人積累的財富,90后為取悅雇主(或教師)和遵循勤奮精神的財務沖動或許較少。他們試圖明智地利用時間,尋找更大的自由度,最重要的是在工作中尋求工作滿足感和有意義的價值觀。其中一些還會考量社會和環境問題。因此,它也影響了各種本地公司的設計實踐。
可能有更多的影響我錯過了。但以上是我現在能想到的….
《設計》:請介紹--今年畢業設計展的基本情況。
粱町:今年是理大設計年度展首次在主題“超越表面”的基礎上設置7個子主題。7個子主題通過學生的設計研究和設計作品,反映了當前的關注焦點(其中包括“幸福,平衡/和諧”,“慰藉/平靜/安全”和“勇氣/同理心”)以及未來的愿望(包括“環境變演”,“引人入勝/引發想象”,“創意/獨創性/富遠見的思考”和“新的開始”)。
《設計》:近幾年的畢業設計作品有哪些顯著變化?這些變化反映了怎樣的現實情況?
粱町:根據我的觀察,近年來學生設計作品的主要變化是從設計的技術、經濟層面到關注社會文化和環境問題的重大轉變。我想,這恰好反映了90后和00后們主觀上的對于探索心靈和身份的渴望。而客觀上也反映香港和整個世界都在面臨著的社會政治變化(即世界范圍的社會不平等、經濟不穩定、貿易戰、民族主義的興起等)和生態挑戰(即全球暖化、資源枯竭等)。
《設計》:畢業設計作品的成果轉化情況如何?可否舉一兩個已經成功轉化的案例。
粱町:在我看來,畢業作品的成果轉化對我們學校的影響主要是間接的,但也很深刻。例如兩年前,我們的畢業生之-Emily Tang啟動了一個畢業項目,專注于香港人口老齡化的醫療保健問題。她設計的“Libue”——一個專為老年人(帕金森病)和普通家庭成員設計的兼容性馬桶座,雖然在展覽結束后沒有立即商業化,但Emily憑此設計贏得了年度的詹姆斯戴森設計獎(James Dyson Award)以及后來的香港青年設計才俊獎。這極大地鼓勵她成立了自己的設計工作室-StudioDoozy(一家醫療保健和生活方式設計工作室,致力于設計和制造“為老齡化社會提供更好的產品,讓長者在家中快樂健康地生活。”)。這是一個深刻的成果轉化例子,因為它的影響不在于單一設計的成功,而在于一個具有遠見、雄心和設計專業知識的變革推動者的培育與成就,以其源于畢業設計項目背后的意義和愿景,去積極、正面地改革社會。還有很多很多類似的例子(例如TGO,KaCaMa,ASA Innovation,Make inSample, Sticky Line, Little Jadeite等)。
《設計》:近幾年的畢業生就業方向和就業情況大體是怎樣的?
粱町:根據我的了解,過去和近幾年我們的產品設計畢業生有四種主要的發展選擇:
1.受雇于本地、區域性或全球性的制造商、設計咨詢公司或貿易公司;
2.進一步留學;
3.建立自己的設計公司,服務于本地、區域和國際的企業;
4.建立自己的小生意。
大約70%的畢業生選擇1,而大約20-25%的畢業生會選擇進一步學習,其余的則會視經驗和相關資源,選擇3或4。
《設計》:您認為畢業設計展的內容和方式還可以在哪些方面有所改進?
粱盯:總的來說,我們的設計展是恰當和精細的,但是當我們面對各種挑戰、競爭以及行業和社會的快速變化時,我們應該重新審視年度展覽的意義、目的和價值。今后,我們學院的設計展或不應只專注于展示“什么”的設計和“如何”的設計,而或應更多關注“為什么”設計,以及設計展應于“何時”和“何地”進行。通過流行的社交媒體和新的數字平臺,我們應該更好地表達展覽的關鍵價值、意義和目的,以及它與我們的設計教育愿景和使命的聯系。
例如,對于產品設計作品,它可能是“動態”(和“交互式”),而不是“靜態”(例如它可能更像是一個活動驅動的節目)。數字媒體和工具應在現場和非現場使用(原則上是全天候的,不受時空限制),以促進設計(和非設計)專業人員和公眾的互動,參與設計作品和展品的分享和討論(非展覽驅動)。對于所有這些,我相信涉及到額外人力和資源,但也需要更明確的愿景、更好的管理戰略和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