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省獨立煉廠的困境及全產業鏈協同轉型升級的建議

耿軍 于泳浩 趙丙良 高新偉

摘 要：針對山東省煉化產業內部產業鏈上下延伸不足、扎堆生產、裝置雷同、單體規模過小、產業集群效應弱等問題，基于協同理論與煉化產業轉型升級相結合，提出煉化產業轉型升級的路徑。同時，從政府層面提出相關的政策建議。

關鍵詞：協同理論;煉化產業;產業轉型升級

中圖分類號：F279.27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3-291X（2019）11-0032-07

引言

隨著原油進口使用權的放開、七大石化產業基地的建設，國內成品油市場供應過剩進一步加劇，而新能源汽車大范圍的推廣應用，使得油品質量和環保要求也不斷提升。與此同時，以地方煉廠為主體構成的石化產業內部產業鏈延伸不足、產業集群效應弱、研發創新能力不足、管理體制落后、環保成本高等問題日益凸顯出來，面對內憂外患的嚴峻形勢，轉型升級是石化產業可持續發展的必然途徑。山東省作為地方獨立煉廠最為集中的省份，任務十分艱巨。截至2017年，山東省地方煉廠的產能為2.72億噸/年，占全國獨立煉廠的70%以上，占全國包括三桶油在內的煉化產業總產能的32%。2018年山東省政府明確提出“以基地化、鏈條化、智能化為方向，堅持創新、安全、環保、質效聯動發展，加快優化產業布局和產品結構，建設高端化工產業強省”的總體目標。如何實現煉化產業的轉型升級，成為山東省當前亟須探索的關鍵問題。

使具有相對獨立、自治和自立能力的各個子系統相互默契地協同工作，從而推動系統從無序向有序發展演化，實現共同的終極目標是協同理論的精髓。山東省獨立煉廠的產業升級必須進行一體化產業鏈協同延伸。協同理論在產業的應用就是產業鏈協同。在現有研究中，官錫強（2005）總結了美、加、澳、日、歐等國家和地區的資源型城市產業轉型升級的經驗，主要有產業鏈延伸、新型產業植入、新主導產業扶持三種思路[1]。產業鏈延伸是石化產業轉型升級的主要方向已經達成共識[2，3]?？阻?、楊大光（2014）認為，資源型城市的產業轉型本質上是將城市主導產業擺脫資源依賴并依托城市產業優勢與特點重新制定產業規劃和布局，指出石油城市可沿著開采—煉油—煉化—精細化工方向延伸實現轉型[4]。部分學者認為，應該建立循環經濟石化產業園。于立宏、費文博（2009）指出，產業集聚與循環經濟的互動發展是中國石化產業未來發展路徑的最優選擇，石化產業園區是循環經濟最典型的空間載體[5]。艾良友、郗永勤（2015）指出，應該通過建立循環經濟產業鏈促進石化產業優化升級[6]。當前的研究多是基于產業鏈延伸和循環經濟產業鏈視角，尚未有文獻將協同學應用于煉化產業轉型升級的研究，更缺少對民營獨立煉廠為主體的煉化產業的研究。本文將協同理論與煉化產業轉型升級相結合，立足于山東省煉化產業存在的獨有問題，提出了煉化產業轉型升級的路徑，并基于政府層面提出政策建議。

一、基于協同理論的煉化產業轉型升級路徑

煉化產業包括以原油、天然氣等為基礎原料進行的石油加工和石油化工以及銷售等環節，其上游為石油煉制行業，產品包括汽油、柴油、煤油、潤滑油、渣油等;下游是基本有機行業、高分子合成行業和高分子合成材料成型行業。其中，煉化下游的基本有機行業涉及乙烯、丙烯、丁二烯、苯、甲苯等，以及高分子合成行業涉及塑料、三大合成材料等;高分子合成材料成型行業包含塑料制品、黏合劑、涂料等。

協同理論與山東省煉化產業轉型升級具有強烈的契合性。協同理論的應用對象必須具備復雜系統、開放系統、系統內部存在非線性作用、系統遠離平衡態、系統隨機漲落等要件[7]。煉化產業是一個開放復雜的系統，系統內部各部門之間存在交互、多向作用，并需要不斷地同外界交換物資、信息、技術、人才等維系自身發展。目前，我國獨立煉化產業處于非平衡態，這是由地方煉廠傳統的發展方式難以有效應對當下內憂外患的形勢所決定的。煉化產業這一系統不斷受國際油價波動、市場需求、國家政策、管理方式改變等內外部作用而隨機漲落，形成新的有序狀態。資源型城市產業能否實現轉型升級，本質上是系統能否依賴隨機漲落形成新的有序穩定的耗散結構[8]。

產業轉型升級的實質是產品附加值由低向高、技術水平由低向高演變的過程，也是由資源、資本驅動轉變為創新驅動產業發展的過程[9～11]。產業轉型升級涉及到產業運營的各個方面，包括原料采購、產品生產、產品銷售、原料和產品的運輸及倉儲、技術、管理等。基于協同理論的煉化產業轉型升級同樣涉及到煉化產業在產品生產等多個子系統的全面整合，通過企業間協作促使多個子系統相互協調、合作或同步，使得煉化產業鏈的整體價值大于各獨立煉化企業運作之和的效應，最終實現產品附加值以及技術水平的提升，增強產業鏈整體的競爭力，實現產業可持續發展。

相比四大石油公司，山東省獨立煉廠成分復雜，各種所有制及三大油公司的煉廠均有，集中度高，同行競爭激烈，輻射范圍基本一樣。尤其是民營煉廠在供不應求時代為三桶油代理加工變成供過于求時代的獨立自主，其面臨的情況既沒有與上下游一體化的四大石油公司競爭的優勢，也沒有資金和技術升級換代的積累，大家都看重走高依存度的化工，結果又形成新的過剩。因此，亟待政府基于石油化工行業的一體化規律進行石油加工全產業鏈規劃，既化解目前的扎堆和雷同，又要利用舊設備實現升級，同時解決資金和技術問題。而是否能夠找出這樣一舉三得的辦法，是本文研究的重點。

二、山東省煉化產業轉型升級中存在的問題

目前，中國獨立煉廠總數量大約為127家，山東省地方煉廠的數量占全國總數量的一半以上。因此，山東省煉化產業轉型升級的過程中不僅需要兼顧煉化產業的特殊性，也要考慮民營企業的特點。當前山東省煉化產業轉型升級中存在的問題有以下方面。

（一）產業鏈延伸不足

山東省獨立煉廠聚集在上游的煉油環節，生產裝置的彈性小，地方獨立煉廠的平均尼爾森復雜性系數在6～9之間，而三桶油在10～14之間，北美灣區在12～15之間。獨立煉廠主要生產汽柴油等初級產品，發展方式粗放;缺少乙烯、PX等化工關鍵環節項目，鮮有企業向下游的精細化工、基本有機化工、高分子合成等方向延伸，整個煉化產業鏈延伸不足。由于獨立煉廠的投資自由度高，若任意延伸產業鏈，各獨立煉廠極有可能在利益驅動下集中生產為數不多的幾種對外依存度高的化工品，從而造成新的過剩產能。獨立煉廠在產品規劃方面各自為戰的格局極大地限制了煉化產業的轉型升級。

（二）產業集群效應弱

山東省共有63家獨立煉廠，分布在東營、濰坊、濱州、淄博、濟南等9個市內，多數獨立煉廠是從小煉油、小化工等企業就地做大發展而來的，難以實現規模經濟。山東省獨立煉廠平均規模為413萬噸/年，個別煉廠僅為350萬噸/年，而三桶油基本都有千萬噸級的大型煉廠。東營地區有34家獨立煉廠，集中度最高，有東營港區、利津濱海新區、河口三個主要的工業園區。但是園區內以及園區間各企業工藝技術相近、產品結構雷同、同質化競爭激烈，產業貌似集中實則分散，沒有形成主導型企業引領、分工協作的產業集群。

（三）研發創新能力不足

真正的產業轉型升級是后工業社會的產業合理分工和升級，是打破以往平衡的新平衡，往往依靠技術創新帶來的結構轉型和新的更高層次的供需布局。沒有技術突破也就沒有工藝革新，沒有工藝革新的產品也就無法實現真正意義上的轉型升級。煉化產業的科技創新具有系統復雜、資金投入大、周期長等特點。山東省多數企業都是購買成套的工藝包，而極少數具有技術儲備和研發環節的獨立煉廠，在進行研發時聚焦于企業自身需求，研發力量分散，未形成組織有效的協同創新體系。

（四）企業管理體制落后

山東省多數獨立煉廠是由“茶壺煉廠”發展起來的，雖然企業規模不斷擴大，但是很多企業依舊沿用小作坊式的管理模式，具有濃厚的管理者個人色彩，沒有形成系統的管理體系。獨立煉廠高層落后的管理理念與企業轉型升級發展極不相稱，不僅導致企業自身管理效率低，而且長期各自為戰也阻礙了獨立煉廠間的合作。例如，東明煉化牽頭成立了中國（獨立煉廠）石油采購聯盟，希望多家獨立煉廠集中采購進口原油，以量壓價。但實際上各獨立煉廠對該聯盟的認可度不高，參與積極性差。

（五）環境保護成本高

山東省煉化產業多為高污染、高能耗、高排放的資源型項目，隨著新環保法的實施，大氣污染等剛性約束不斷加大，節能減排任務艱巨。各企業往往因為節能減排要求而改造設備，甚至關廠、停產、搬遷等，環境保護成本高，企業利潤低。煉化產業一套裝置的產品往往是另一套裝置的原料，環保問題不是簡單地靠部分企業設備改造、“關”“?！薄斑w”就能解決的，而是要靠物質循環綜合利用才能解決。只有通過煉化全產業鏈物質之間的充分利用，才能實現資源集約，從源頭降低環境保護成本。

三、基于協同理論的山東省煉化全產業鏈轉型升級路徑

一個產業轉型升級方式選擇離不開自身環境，必須依照自身具體條件而定[12]。通過表1分析山東省煉化產業的升級模式選擇，認為山東省煉化產業轉型升級的方式只有整合和完善產業鏈一種，沒有第二條道路。

山東省煉化產業存在的問題極大制約著煉化產業的轉型升級，而構建基于協同理論視角的煉化產業轉型升級路徑，能夠切實解決煉化產業面臨的產業鏈延伸不足、產業集聚效應弱、創新能力不足、管理體制落后、環境保護成本高等現實問題。因此，必須在全產業鏈分段規劃的基礎上，研究產品鏈、信息鏈、創新、產業園區這四個子系統的相互作用。即以產業園區為載體，首先進行全產品鏈分段規劃，通過整合、補鏈改建、延伸、耦合形成產品鏈協同，實現全產品鏈分段生產;其次，建設電子商務平臺，實現信息鏈協同;最后，在產品鏈協同和信息鏈協同的基礎上，實現技術與管理層面的協同創新?？偠灾?，產品鏈協同、信息鏈協同、協同創新和產業園區協同是一個綜合整體，需要各個子系統的協同配合，形成合力，推動煉化產業轉型升級。

（一）全產品鏈分段規劃

山東省政府應該規劃石化全產業布局，通過全產業鏈分段規劃，使各企業分工生產其中一段，實現差異化。針對全產業鏈不同碳鏈區間項目，協商分配各區間不同企業的加工區段，形成全產業一條龍的產業鏈分工，保證每一個區間都有一個重點企業承擔，自家不能加工的區間產品以市場手段協調給周邊其他對應的分工企業。這樣，全產業區間的石油裂解產品都有企業生產，不會產生重復和資源浪費，可以避免同質化競爭和大量資源的浪費;每一個區間各家企業原料累計在一起，保證每一個區間都上規模，這樣既可以保證產業的規?；?，也可以分散和降低全產業鏈的投資總額，解決資金不足和重復建設的問題。全產業鏈分段規劃如圖1所示。

在全產業鏈分段規劃的基礎上，又要進行不同產品之間的穩定合作和上下游協同，才能保證產品的穩定有序生產經營，使上游的產品通過市場交易成為下游的原料，既有穩定的供應鏈銜接，又有一定的市場化合作機制，從而提升效率。

（二）產品鏈協同

產品鏈協同指獨立煉廠一套裝置/生產線的產品、副產品等可以低成本被應用于其他裝置。通過產業鏈上下游分散生產實現規模經濟效益和范圍經濟效益;產品鏈協同使得各類物料得以充分利用，實現生產規?；⑽镔Y集約化、環保化發展。產品鏈協同有“斷鏈、補鏈、延伸、耦合”四種構建方式[6]。

第一，通過整合和改建，既能淘汰落后產能與過剩產能，又能節約全新的建設資金。山東省獨立煉廠數量多、規模小，煉化裝置雷同，過剩產能較多。但是，化工設備有很多通用性，管道、換熱器、加熱爐、反應釜都可以重新利用到新工藝裝置中。一是淘汰不符合能耗標準與環保要求的落后產能，二是淘汰不符合市場發展需求的過剩產能，依靠市場競爭、產業規劃引導煉化產業全產業鏈發展?！皵噫湣焙蟮莫毩拸S可通過技術升級生產符合能耗與環保標準的產品，也可參與“補鏈”與“延鏈”。

第二，通過“補鏈”改建完善產品鏈。一方面要補充以三廢處理為核心的產品鏈，充分分解生產與消費過程中產生的廢棄物;另一方面，補充以生態制造為核心的產品鏈，補償生產與消費過程中可能產生的負外部性。這需要技術與資金支撐，前期可通過外包等形式引進戰略合作伙伴實現三廢的充分分解，后期逐漸轉為通過協同創新提升企業自身消納與凈化能力，保護生態環境。

第三，通過“延伸”增加產品附加值。延伸是提升產品附加值的重要手段。山東省煉化產業集中于上游煉油環節，產品附加值低，亟須縱向補充下游產業所涉及的烯烴、合成材料等產品，推動傳統煉油向大型煉化一體化方向發展。與此同時，需要橫向補充煉油、基本有機、高分子合成等環節產生的產品/副產品/廢料等涉及的產品鏈。此外，應充分利用物料向多元化、高端化產品鏈“延伸”，例如，聚丙烯不僅可用于生產編織袋，也可生產雙向拉伸聚丙烯薄膜（BOPP）和透明包裝膜等高端化工品，從而大幅度增加產品的附加值。第一步完善產品，第二步完善產業鏈的銷售渠道和品牌及服務附加值，最后完善技術研發能力，提升全產業鏈的掌控能力，達到世界一流產業集團的高級目標。

第四，通過“耦合”實現資源利用最大化?，F實中，煉化產業部分副產品產量較少、處理成本高，污染程度也較高，煉化產業內部難以消納全部的副產品、三廢。需要通過與紡織、塑料制品、電子等產業建立橫向耦合關系，推動副產品、三廢等資源跨企業流動，實現資源最大化利用。

（三）信息鏈協同

信息鏈協同指獨立煉廠在采購、銷售、存儲、運輸等方面的信息交流與共享。企業間通過產品鏈、供應鏈與需求鏈的同步化協作[13]，合理配置資源與市場信息，提高生產過程可控性，減少生產線人工干預并合理計劃排程，節省運營成本，實現煉廠智能化發展;共享區域油品品牌，在采購與銷售中統一談判、議價，創造價值增值點。隨著網絡電子支付、集成智能化技術等計算機技術的快速發展、電子商務平臺的出現，打破了信息的時間、空間限制，為信息鏈協同提供了平臺。長期以來，各獨立煉廠資金有限且各自為戰，因此，應以政府為主出資建設并監督，獨立煉廠出資入駐，權威第三方管理該電子商務綜合平臺，實現信息鏈協同。具體如下。

第一，建立網上物資采購系統。參考國營石化企業的運營方式，獨立煉廠將價格、采購原料、籌措資金等托付給政府與獨立煉廠共同認可的第三方平臺，實現集中采購、一致談判、統一價格、集中結算、集中貸款，發揮山東省區域油品品牌的優勢。第三方平臺管理者根據企業在產業鏈中的環節、配額、需求量、現有庫存及時向各個企業分發原油，調配裂解后的化工原料。

第二，建立儲存與產品銷售聯盟。以產業園區為單位集中存儲，網上銷售產品。對于汽柴油等加油站銷售的產品，消費者可以直接在網絡交易平臺中選擇產品種類，再通過距離、價格、排隊時間、服務等多指標預約加油站，實地加油后進行網上付款并反饋服務質量。對于其他化工品，消費者可以通過銷售平臺選擇產品種類與數量、價格、廠家等生成訂單。通過生產調度平臺實現生產工藝原料在線耦合，保證生產加工鏈的協同，最終實現園區各化工企業連續一體化生產，不同企業之間原料實時在線互供，月底市場價格結算。

第三，建立?；愤\輸服務平臺。實行網上審批，利用物聯網運輸報告直接上傳到相關監管部門，監管部門通過網絡申報可以看到各地的危險品種類及數目、路線、車況、行駛狀態、駕駛員個人資料等，監控?；钒踩\輸全流程，加快獨立煉廠的物流運輸效率，實現運輸便捷與安全化。

（四）協同創新

協同創新指創新資源和要素有效匯聚，通過突破創新主體間的壁壘，充分釋放彼此間“人才、資本、信息、技術”等創新要素活力而實現深度合作。石化企業不僅要進行技術創新，也需要創新管理模式與之配套。通過協同創新能夠最大程度降低各獨立煉廠自身的研發費用與技術擴散成本，加強企業間的思想融合。具體有以下三種協同創新模式。

第一，企業間協同創新。首先是選擇區域內最具有發展優勢或實力最強的企業作為主導產業的主導企業，與其他跟隨企業形成一個產業集聚區。主導企業作為區域煉化產業創新活動的主體，將跟隨企業的研發需求進行匯總協調分配再研發;跟隨企業為其提供所需的信息或人財物支持;主導企業完成研發活動，將目標研發成果移交給跟隨企業并輔助其轉換應用到實際生產中。通過企業間的協同創新，不僅可以解決小企業研發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問題，還能避免企業間重復進行研發投入，同時也可進一步增強主導企業的帶動作用，發揮產業集聚優勢。

第二，企業管理模式創新。在獨立煉廠原有的管理模式的基礎上，運行協同管理模式，即產業集聚區內由主導企業負責，每個企業都派遣自己的管理層成立協同管理團隊，主要負責企業間的溝通協商與學習。通過協同管理團隊，企業之間可以互相交流管理經驗、管理理念以及企業文化，學習先進的管理模式。

第三，政府引導下的企業、研發機構及中介服務協同創新。首先政府通過政策要求鞭策企業進行創新，同時運用稅收優惠、研發補貼等政策引導鼓勵企業自行開展研發活動，如對企業購買高新技術設備給予增值稅減免、企業的創新收入給予所得稅優惠等等，還可以建立專門的研發基金為企業提供最切實的支持。政府通過設立項目和基金牽引企業與高校間的合作，而金融機構、中介服務則可以在政府的政策引導下為企業提供貸款等金融支持，以及技術信息服務。政府引導企業、研發機構及中介服務間協同創新，可以充分利用社會各種資源，促成資源共享，形成更多的創新點。

（五）產業園區協同

產業園區協同有園區內部機制協同與外部機制協同兩種方式。煉化產業具有明顯的集聚效應，產業園區是煉化全產業鏈協同的載體，通過園區內部協同實現產品鏈與信息鏈協同，通過園區外部協同機制實現協同創新。

加強園區建設是實現園區協同的關鍵。一方面要優化園區布局。在園區布局選擇中，臨近港口的園區以大型煉化為主，這類產品附加值低且體量大，應以運輸優勢降低成本，提升市場競爭力;內陸地區生產高附加值且體量小的產品，這樣可以忽略運費在總成本中的比重，促進園區之間的異構合作，增強互補效應，形成物質充分利用和成本多重競爭優勢。以山東省獨立煉廠最為集中的東營市為例，東營港臨海，應該主攻大型煉化;而河口產業園和利津濱海新區處于內地，可分別主攻精細化工和資源深加工。另一方面，產業園區自身的基礎設施建設是產業園區協同的基礎。可以引入、建設三廢處理基礎設施，建立監管設施體系、公共基礎設施等，政府部門入駐園區統一監督管理，簡化企業辦事流程，實現園區內部協同發展，保護生態環境。

四、結論與建議

面對內憂外患的嚴峻形勢，以產業園區為載體引導煉化全產業鏈各企業在產品、信息、技術、管理等方面協同發展，這為煉化產業轉型升級提供了新思路。但山東省煉化產業以民企居多，只有使各企業在市場中形成利益共同體，才能有效激勵其參與協作。因此，必須加大政府的引導力度，實現煉化產業內部各種資源的合理配置。政府在引導產業發展中需要側重以下兩方面。

第一，協調三方關系推動產品鏈合理規劃。產品鏈協同發展是山東省煉化產業轉型升級的必經之路，無規劃地盲目發展必將阻礙產業轉型升級。長期以來，民營企業決策的自由度高，因此必須協調好政府、行業協會、企業的關系。一是聯合行業協會通過講座、行業報告等形式宣傳全產業鏈分工生產的短長期利弊關系，引導企業思想的轉變。二是政府深入企業充分調研與溝通，綜合考慮市場、企業利益、企業優劣勢等因素，協商分配各企業側重生產的碳鏈環節。三是通過財稅政策引導企業主動整合改建、延伸、補鏈、耦合。通過企業之間形成上下游的聯動生產關系，全產業鏈各環節實現裝置大型化生產與規模經濟，煉化產業向煉化一體化發展。

第二，通過經濟手段引導企業形成利益共同體。在產品鏈協同的基礎上，實現信息鏈協同、協同創新無疑會增強全產業鏈的競爭力。只有通過資產捆綁使得各類資源在統一的所有權或者經營權之下，才能真正激勵企業自發協作，發揮協同效應。政府可以通過稅收優惠、信貸支持等方式引導上下游企業股權交叉，使得企業間在工藝與產品結構上互補形成需求，在管理思想上互融，上下游企業之間形成利益共同體，促使企業主動參與協同，充分發揮市場引導產業發展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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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In view of the problems such as insufficient industrial chain extending up and down in Shandong refining and chemical industry，pile-up production，identical installation，too small scale of monomer，weak effect of industrial cluster，and so on，Based on the combination of synergetic theory and petrochemical industry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the path of refining and chemical industry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is put forward.At the same time，from the government level to put forward relevant policy recommendations.

Key words：synergy Theory;Refining and Chemical Industry;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