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睿
【摘 要】佐藤上臺前對華政策是其與池田首相競選的重要突破口。其團隊制定了較激進的對華政策草案,但佐藤保守漸進,只表示出愿意推動中日關系發展的意向,未下重大變革決心。其后佐藤在與中方實際接觸過程中獲得了中方好感,尤其在久野忠治積極推動下,被塑造為對華友好的失真形象。經黨內派系妥協被指名上臺后,佐藤由于自身執政根基不穩,為了迎合右派支持,執政初期在政治上和經濟上都奉行了對華消極的政策。這一舉措與其上臺前中方所誤判的友好形象形成鮮明反差,加深了中方對其兩面性的批判,致使其執政7年也未能打開中日關系。
【關鍵詞】佐藤榮作;對華態度;差異性
有關佐藤內閣早期對華政策,不少學者認為其上臺前后經歷了由積極到消極的轉變,持該結論的依據包括其在與南漢宸談話時提到“政經不可分”原則,以及在與周恩來會談問題上表現出了積極態度,期間中國也對佐藤所表現出的種種跡象給予了高度評價。而其后對華消極政策是上臺之后逐漸開始轉變,即從上臺前的對中友好轉為上臺后的倒退甚至敵視。這種觀點注意到了佐藤上臺前后在對華政策上表象的差異,但對表象后的深層次原因還探討不夠,因此很難解釋佐藤這一政策迅速轉變的緣由。本文通過對佐藤對華“友好姿態”的深入考證,更清晰揭示其背后考量,闡明其真實動機。
一、佐藤上臺前對華保守立場
1964年7月的自民黨總裁選舉對佐藤來說,是其沖擊權力頂峰的重要戰役。為了籌備此次選舉,佐藤在1月初就組建了團隊并啟動以其名字首字母為代號的“S行動”,該團隊成員包括以產經新聞記者楠田實為首的媒體人士,也包括黨內年輕官僚,之后還加入了學者,主要負責為佐藤競選制定施政方針理念,實際上佐藤上臺后,該團隊并未解散,一直秘密充當其背后幕僚。當時佐藤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當屬時任首相池田勇人,在已經連任兩屆首相的池田帶領下,日本經濟經歷了60年代初的飛速發展,國民收入翻番。可以說池田政權的核心優勢是經濟成功,而佐藤若想與池田角逐,只有通過在其他領域的不同政見與之抗衡。而當時日本各界關注的中日關系領域,池田內閣并未提出有效改善和解決辦法。因此,在佐藤團隊計劃里,“中共問題是最緊急的課題。” i
該團隊在5月5日完成了全文2萬余字的報告書草案,其中涵蓋了世界觀、保守主義理念、外交政策等眾多方面內容,該報告其后經修改成為佐藤正式競選宣言——《向明天的戰斗》。
報告書草案中對于世界觀表現出了樂觀的態度,認為以戰爭為前提思考事物的時代已經結束,全世界人民希望和平與向上的生活時代已經來臨。該報告最引人注目的當屬其專辟一欄對中國政策的思考,提出“在當前態度上,由于中共也期待和平共處的路線,可以以政經分離為原則在經濟、文化、交通、新聞記者、人員交流等一切可能的領域,加深日中的接觸。在輸銀為基礎的中共經濟合作方面自信地推進,對中共不采取封鎖政策。在將來方向上,應該持這樣的立場,即實際支配和代表了中國本土7億人民的中共政府不參加國際社會的話,真正的裁軍和國際經濟關系調整都是無法實現的,期待中共政府早日進入國際社會。”報告還指出“美中關系的調整對亞洲和平與發展具有重大意義。建議日本在美中關系改善和正常化上發揮橋梁作用。呼吁中國在亞洲設定無核地帶。” ii
應該說上述報告書對中政策總體上是積極的,希望日本能夠改善與中關系并在中美關系調整上發揮橋梁作用。但同時也應該注意到其局限性,比如在短期內仍然倡導政經分離原則,有意在中日關系改善中設立“無核化”的障礙。此報告的基礎不是出于中日間彼此互信互利,而是對當前國際形勢緩和的預設,一旦國際形勢出現變化,報告的根基也將發生動搖。另外在中日關系核心的臺灣問題上,該報告以“圍繞日美、日臺關系現狀改變的前提還不存在” iii為基本意見,單純強調要慎重,并未提出切實可行的具體措施。
隨后的5月12日,佐藤召開了該報告的草案討論會。會上就中國問題,佐藤表示“中國雙方都聲稱一個中國,‘兩個中國的說法還有點早。漢族三四十年的實際情況,說斷就斷還太早了。只有‘國民政府是正統政府這種說法是可以的。” iv從報告書的草案和佐藤的態度可以看到,為了爭取競選上的突破,佐藤團隊在對華政策上提出了激進的主張,但佐藤態度還偏保守猶豫,既否定了“兩個中國”提法,同時還是將臺灣當局作為“正統政府”。
從6月27日最終發布的正式政策綱領《向明天的戰斗》v中來看,關于中國政策的表述簡化為“期待中共不進行核武裝,采取和平共存的路線。深化中日間當前經濟、文化、人員交流等所有可能方面的接觸。”這個綱領與5月報告初稿相比,刪除了對華積極認識方面的表述,對中日政治問題則絕口回避。而在日美關系方面,則宣稱“日美間存在深厚的信任和友情。這不僅限于政府層級,通過政界、財界、學界、勞動界、文藝界等眾多民間各層接觸而更加深厚,將日本應該說的逐個逐個傳達給美國是必要的。美國的亞洲政策對亞洲和日本的和平穩定有著極其重要的關系,希望美國不要產生誤解,日美應該緊密地交換情報。”
可見上臺前佐藤雖然有意發展中日關系,并刻意回避了池田時期中日“政經分離”的交往原則,但還沒有下定大力推進的決心,倒是在對美態度上頗為積極,一再強調日美友好及緊密協商的重要性。佐藤在競選大綱中的對華態度較之其給中方留下的對華友好形象還是有所出入,而此間的形象偏差的產生則與其在同中方的接觸過程中的表現息息相關。
根據田川誠一記載vi,在1964年中國經貿展舉辦之際,時任北海道開發廳長官的佐藤將親中干部久野忠治請到府邸,向其表示“在晴海舉辦的中國經濟貿易展覽會的剪彩儀式中方南漢宸似乎要來日本參加,既然這個展覽通產大臣反正不會出席,我去怎么樣呢?”久野顯然被佐藤這一想法驚訝到,向其表示“這個當然可以。只是突然去貿易展有點奇怪,在此之前與南漢宸先見一面如何?”。佐藤回復道“如果你能安排的話,見一下也是可以的。”
仔細推敲可見佐藤與南漢宸最初的會見并非佐藤率先提出,佐藤起初只是利用通產大臣不出席中方展覽會的機會,在公開場合表現自己對中友好的姿態,不排除其為了服務選舉而吸引眼球的政治目的。該會見只是在久野首先提出后,佐藤表示了附和,并且未對久野這一建議表現出特別的興趣和期待。
隨后久野很快通過與肖向前商談得到了中方肯定答復。但是在會面地點上,佐藤提議在其長官室進行,中方以“現在中日邦交還未正常化,中國要人在日本政府的辦公場所出現不合適”為由予以婉拒。得知此消息,佐藤面露難色地嘀咕道“這邊特意以‘政經不可分來對待,在辦公室與沒有外交關系的中國人會面,他們那邊為什么不愿意真是搞不懂。” vii并且決定取消這一會談。
根據日方記載,佐藤在得到中方回復后提到了“政經不可分”,但顯然當時是帶著被拒絕的負面情緒進行的表達,更多地應該被理解為一種情緒發泄而不應作為佐藤對中政策成熟的態度。進一步看,中方出于兩國當前不存在外交關系,對會見場所有所顧慮也是合理反應。但對于中方的回復,佐藤不是積極思考如何解決中方顧慮,而是直接取消會見,這也從側面反映其對會談本身并非特別重視。
之后肖向前向北京報告了情況,并得到了高層對會談地點讓步的首肯,中方主動進行聯絡商討恢復會談事宜。5月14日,佐藤見到了南漢宸。在談到日中關系應該有的狀態時,佐藤表示了“我希望能按照‘政經不可分來進行。下次中國經濟貿易展,如果我能成為通產大臣的話,剪彩典禮是想參加的。現在的通產大臣沒有這種勇氣。” viii
目前就兩人的會談記錄還未有更全面的記錄或回憶披露,只是經轉述的片面記載。佐藤在這次與南漢宸私下談話中所提及的“政經不可分”究竟是在什么語境或出于什么考慮還無法定論,但結合上文提及的5月12日佐藤在參加“S行動”組報告討論會上的消極發言,很難斷定佐藤此番表態是對中政策的轉變,更可能是為營造會談氣氛需要或一時不成熟的想法。另外,對于當天會見,佐藤在日記僅僅只有“和南漢宸在佐藤事務所會見” ix寥寥幾字而已,也從側面印證了該事件在佐藤心中并無特殊意義,他這一連串表現,無非是謀求總裁競選的政治資本。不過佐藤的表態在中方卻引起了積極評價,促成了中方高層與佐藤的快速接近。
在中國國慶前夕,久野受邀參加慶典,在出發前久野去拜訪了佐藤。受之前佐藤與南漢宸會話鼓舞,久野詢問了佐藤對與周恩來會見的意見。佐藤回答道“實際上我很早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想直接與周總理會面,推進中日更加友好。”久野抵達中國后很快將這想法向中方轉達,中方對此進行積極回復道“久野先生的提案我們也曾考慮過,最后得出了一定要讓此實現的結論。” x雙方還商定于11月在緬甸首都仰光促成周恩來與佐藤會談。
久野于9月30日將此情況向東京佐藤秘書楠田實進行了反饋。在接到楠田報告后,佐藤表示“現在國內局勢非常微妙xi,會談這事就算了吧。暫時在你心里藏好。” xii實際上,佐藤在久野拜訪前的9月9日就已經知道池田首相得癌癥入院之事。 xiii佐藤一方面明知池田患癌仍向久野表示愿意與周恩來會談,另一方面當久野安排好后又以池田癌癥推脫。這種做法很難說佐藤真的有與中方認真會談的誠懇態度,亦或佐藤最初就沒有想到久野真能夠成功安排與周恩來的會談。
再從佐藤給久野回復上看,可以體現其實他對久野并非十分信任。佐藤接到久野匯報后,并沒有立即給久野回復。還是久野實在等待太久再次向楠田聯系時才得到回答,楠田僅僅簡單地說道“那個事情還是算了吧。”久野未被告知具體原因,在需要向中方說明取消會談卻不知該如何解釋時,還是中方向其提得到了池田首相患癌癥的情報。廖承志向久野表示“久野先生,我知道了。會談無法舉行的原因是池田首相患病了。好像是癌癥。這樣一來佐藤無法離開日本了。既然池田病倒,接下來應該是佐藤接替了。他成為總理,不能來仰光也不是沒有道理。然而佐藤已經同意了政經不可分原則,日本此后也會在對中政策上擺出向前姿態。我們對此十分期待,對于佐藤政權的誕生從內心表示歡迎。” xiv
佐藤寧愿冒著被中方誤解的危險,也不愿意通過久野向中方解釋真實情況,甚至在與中方商量調整會面時間都未嘗試的情況下,單方面取消了會談。而中方通過自身渠道得到了池田首相患病的消息,不僅友好地解讀了佐藤的“苦衷”,還對佐藤的上臺寄予厚望,認為“佐藤榮作先生是有先見之明的政治家。” xv但綜觀佐藤上臺前對中政策思考與初步接觸,不管是其智囊團還是他本人,都未曾堅定改善對中關系的想法,在內部討論以及公開表態中也未明確提出和闡述“政經不可分”原則。而被中國方面視作友善姿態的“政經不可分”僅僅是其在私人場合的某次即興表態,這種態度在久野的放大下不經意間向中方傳遞了不太準確的消息。
久野本人是親中派,對中日關系改善極為熱心,但恰恰這種熱心使他在向中方傳遞佐藤真實想法時可能出現了偏差。在一次訪問中國被廖承志問道佐藤榮作是什么樣的人的時候,久野回答“我認為他是果斷且一定會踐行的人。有點像法國總統戴高樂的類型,我們有西方戴高樂、東方佐藤這一說法,非常尊敬他。” xvi但根據曾與久野接觸過的美國公使評價,“他的觀察正直,但算不上聰明的人。” xvii不論是與南漢宸的見面,還是與周恩來的會談安排,都是首先由久野向佐藤提議,佐藤雖表示同意但并未表示出極大興趣,然而久野在接來下的安排和評價上卻表現得異常積極,某種程度上容易讓中方誤解為佐藤自身的積極態度。
總體來看,佐藤上臺前對華政策思考主要以服務其競選為目的,公布的施政方針上表示了期待加深雙方接觸的愿望。佐藤早期對華意識雖不能算敵視,但也并非中方所認為的友好。其通過久野向中方傳遞并塑造出的友好形象,很大程度上由于久野個人因素影響有所失真。當其因池田病重而意外得以上臺組閣后,其對華政策不得不在更為復雜的國內國際環境下,進行調整和改變。
二、佐藤上臺后對華消極政策
1964年11月9日,佐藤繼任病重的池田擔任首相。然而他的上臺并非通過自民黨總裁選舉,再經國會選舉的正常程序,而是黨內為避免各派別激烈權力斗爭,高層通過利益妥協的權宜之舉。他上臺后留任了池田內閣大部分閣僚,上臺過程決定了其執政基礎的不牢固,需要胞兄岸信介等自民黨右派勢力的支持。12月16日,親臺灣派的自民黨議員賀屋興宣、灘尾弘吉、毛利松平等自民黨議員就組建了“亞洲問題研究會”,有組織的對佐藤政權對華政策進行施壓。因此在對華政策上,他不可能大幅調整改善對華關系,而是迎合右派采取了消極立場。
在上臺后第二天的記者會上,他就中國問題向媒體表示“中共問題是日本當前外交的基本問題。中國有‘兩個國家,兩者都同樣堅持宣稱‘一個中國的時候,外國還要提”兩個中國”嗎?這才是干涉內政吧。不管幸與不幸,日本已經與‘國民政府締結和約。然而蔣總統在終戰時的好意不能成為日本人民態度的束縛。雖然我們對蔣總統非常感謝,但不能用感情論來處理這個問題。” xviii佐藤此番表態與他競選時的較為中立的立場已經開始發生偏轉,雖然表面上表態不應宣稱“兩個中國”,屬于干涉內政行為,不應以感情處理臺灣問題。但實際又暗示當前存在‘兩個中國,并支持非法的臺灣當局和‘日臺和約。
佐藤的表現自然也引起了中方的警惕。人民日報12日就轉引了日本共產黨中央委員、日共國會議員團副團長川上貫一對佐藤內閣的擔憂,指出“眾所周知,佐藤新首相幕后有極端反動的岸信介、吉田茂和賴肖爾等人的強烈支持,佐藤被指名為首相,這是根據美帝國主義和日本壟斷資本主流派的要求。它們的意圖是,在從屬于美國的情況下,一意孤行地加緊復活軍國主義和帝國主義,因此它(佐藤內閣)恐怕會成為比以前的內閣更加反動的內閣。” xix
其后事實的發展也驗證了川上和中方對佐藤擔憂的前瞻性。11月2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北京市長彭真一行出席日本共產黨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的入境申請被拒絕。本來彭真一行是戰后中國派往日本級別最高的政治家,是改善中日關系的良好契機,而佐藤這種做法無疑加深了與中國的緊張關系,也讓之前中共對其的好感逐漸消失。11月21日,外交部就彭真一行被拒發表聲明嚴正指責佐藤的不當措施,并稱“這不是發不發簽證問題,而是新的佐藤政權對待中國政府和人民的態度問題。” xx
盡管中方發表了嚴厲指責,但21日他以首相身份在國會的發言依舊消極,“政府一直以來與‘中華民國政府維持正式外交關系。與中國大陸之間,在政經分離的原則下,開展民間貿易和其他方面的接觸。在中共進行了核試驗的當前,我不準備考慮改變這一基本方針,但我會根據今后國際形勢的發展,慎重且認真地考慮如何對待處理這一問題。” xxi
佐藤不僅重申了與所謂“中華民國”的外交關系和“政經分離”原則,還公然表示出當前不愿改變的方針。這也進一步驗證了其之前與南漢宸談話中所謂“政經不分離”僅僅是粉飾之辭,絕非真心之意。面對佐藤政權反中姿態的日漸清晰,中方也給予了強勢回應,人民日報連續三天接連發表了《佐藤政府敵視中國人民的嚴重行動》xxii、《不識時務的佐藤政府》xxiii、《佐藤榮作的白日夢》xxiv三篇評論對佐藤政權進行猛烈抨擊。
佐藤上臺后不僅在政治上對華表態消極,在經濟交往上較前任池田也有顯著倒退,最突出的表現就是關于“吉田書簡”的態度。
早在1962年池田內閣時期,中日雙方代表廖承志和高碕達之助在簽訂的《中日長期綜合貿易備忘錄》中,就提到采取日本輸出入銀行(輸銀)資金延期付款方式擴大大型成套設備出口。1963年池田內閣也肯定了倉敷株式會社維尼綸成套設備通過輸銀延期支付向中國出口。然而此舉受到了臺灣當局的強烈抗議,一度致使日臺關系緊張。1964年,池田請吉田茂赴臺改善關系,吉田訪臺期間與當局達成了部分協議,即所謂的“吉田書簡”。其中很重要一條就是日本于中國大陸的貿易關系應以民間為限,不應涉及政府援助。
池田內閣時期,一般將“吉田書簡”作為私人信件處理,實際上對政府不具有正式約束力。而佐藤上臺后,關于日紡公司和日立造船廠能否使用輸銀資金延期支付方式向中方出口又起了紛爭。
1965年2月6日,官房長官橋本登美三郎在會見內閣記者團時表示“所謂的‘吉田書簡因為并沒有從池田內閣繼承,跟佐藤內閣沒有關系。” xxv官房長官的發言應該說與佐藤幕后團隊在《面向明天的戰斗》草案中提及的“自信地推進以輸銀為基礎的與中共經濟合作”意見相近,但正如佐藤在報告修稿時表現出的后退一樣,在2月8日的眾議院預算委員會上,當被要求對官房長官發言確認時,佐藤表示“我認為沒有直接關系但有約束力,雖說是代表吉田個人,但它與當時政府的方向并非完全不同,官房長官的發言才真正跟我毫無關系。” xxvi由于佐藤的這種言論,中方廢除了與日立船廠的契約,人民日報也發文“中國人民對佐藤政府絕不抱有任何幻想。” xxvii
回顧佐藤上臺前后的對華意識和政策,并非簡單地由積極到消極的驟變,而是其謀求當選和鞏固政權的利益選擇。不管從自身政治派別,還是從國內外形勢,佐藤在當時都不具備真正推動中日關系變革的決心和力量。其上臺前對華友好形象經由久野推動,造成了失真的誤讀;其上臺后的消極態度,則是其迎合右派勢力,穩定政權的首選之策。前后形象的巨大反差也加深了中方對其“兩面派”的指責,為其后試圖打開中日關系局面陡增障礙。
注釋:
i井上正也:《日中國交正常化の政治史》,名古屋:名古屋大學出版會,2010,第305頁。
ii楠田實:《佐藤政權·二七九七日(上)》,東京 : 行政問題研究所出版局, 1983,第59頁。
iii楠田實:《佐藤政權·二七九七日(上)》,東京 : 行政問題研究所出版局, 1983,第59頁。
iv千田恒:《佐藤內閣回想》,東京:中央公論社,1987,第31頁。
v楠田實:《楠田實日記》,東京:中央公論新社,2001,第914頁。
vi 田川誠一:《日中交流と自民黨領袖たち》,東京 : 読売新聞社 , 1983,第26頁。
vii 田川誠一:《日中交流と自民黨領袖たち》,東京 : 読売新聞社 , 1983,第27頁。
viii 田川誠一:《日中交流と自民黨領袖たち》,東京 : 読売新聞社 , 1983,第29頁。
ix 佐藤榮作:《佐藤榮作日記(第二卷)》,東京:朝日新聞社,1998,第126頁。
x 田川誠一:《日中交流と自民黨領袖たち》,東京 : 読売新聞社 , 1983,第30頁。
xi 此時佐藤在該年度總裁競選中已落敗,但連任的首相池田勇人因癌癥已住院。
xii井上正也:《日中國交正常化の政治史》,名古屋:名古屋大學出版會,2010,第311頁。
xiii佐藤榮作:《佐藤榮作日記(第二卷)》,東京:朝日新聞社,1998,第175頁。
xiv田川誠一:《日中交流と自民黨領袖たち》,東京 : 読売新聞社 , 1983,第31-32頁。
xv丹羽文生:《日中國交正常化と臺灣—焦燥と苦悶政治の決斷》,東京:北樹出版株式會社,2012,第14頁。
xvi田川誠一《日中交流と自民黨領袖たち》,東京 : 読売新聞社 , 1983,第29頁。
xvii井上正也:《日中國交正常化の政治史》,名古屋:名古屋大學出版會,2010,第311頁。
xviii 《朝日新聞》,1964年11月10日,東京版夕刊。
xix 《人民日報》,1964年11月12日。
xx 石川忠雄等:《戰後資料日中關係》,東京:日本評論社,1970,第330頁。
xxi 第47回衆議院本會議,1964年11月21日。
xxii 人民日報,1964年11月23日。
xxiii 人民日報,1964年11月24日。
xxiv 人民日報,1964年11月25日。
xxv 古川萬太郎:《日中戰後關係史》,東京:原書房,1988,第241頁。
xxvi 古川萬太郎:《日中戰後關係史》,東京:原書房,1988,第242頁。
xxvii 《人民日報》,1965年4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