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卡濱 章 超 唐波英 裘金燕
(舟山海關 浙江丹山 316000)
鋼鐵工業一直是我國的基礎工業,改革開放以來由于經濟的快速發展,鐵礦石的需求量也飛快地增長。而我國的鐵礦石品位低、選冶性能差,遠遠不能滿足國內鋼鐵業的發展,因此國內許多鋼鐵企業很大程度上依賴進口鐵礦石。而且正處于工業化進程中的中國,鋼鐵生產和消費量將在現有基礎上進一步持續上升,在未來一段時間,我國將持續依賴進口鐵礦石來滿足國內生產消費的需要。據統計我國2007年鐵礦石的進口量為3.7億噸,2017年進口量達到14.0億噸,主要來源于巴西、澳大利亞、印度、委內瑞拉等國。同時,在國際礦石貿易中部分貿易商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在進口的鐵礦石中出現了以次充好、夾帶固體廢物、混雜外來夾帶物、放射性超標等現象,更有盛者為了追求貨源,貪圖價格便宜,忽視產品質量,使得一些含有毒有害物質的礦石也流入了我國境內,危害到我國的環境及人身健康。
樣品由口岸監管部門在對進口鐵礦石實施檢驗時按照相關國家標準進行采制,選自2017年浙江舟山、福建泉州口岸進口的鐵礦石,共開展環保項目監測240批。原產國主要來自澳大利亞、巴西、南非、烏克蘭、印度、菲律賓、利比里亞、伊朗、馬來西亞等14個國家。此次抽查具體批次分布情況看圖1。

圖1 2017年環保監測鐵礦原產國批次分布圖
進口來源國較為集中,來至澳大利亞、巴西、南非三個國家的批次和占87.5%,其次為烏克蘭、印度、委內瑞拉、伊朗和毛里塔尼亞。主要進口國情況如下:原產國澳大利亞140批,約占進口總批次58.33%。原產國巴西52批,約占進口總批次21.25%。原產國南非19批,約占進口總批次7.91%。
任春生[1]等對進口鐵礦石中的有害元素做了詳細地分析,在鐵礦石的伴生元素中,除了有益的元素外,還有污染土壤環境以及對冶煉和人體健康造成影響的有害元素,這些物質主要是指硫、磷、汞、砷、鎘、鉛、硅、鋅、鈦、鉻、鉀、鈉、氟等元素。部分有害元素對冶煉過程和設備產生影響,還有的元素不僅對冶煉產生影響,還對環境和人體健康產生危害作用。世界上公認汞、砷、鎘、鉛這些元素時時刻刻影響著人類的生態環境,威脅著人類的健康。其中汞無論是有機物還是無機物對人體都是有害,鐵礦中的汞在冶煉過程中會揮發到空氣中,污染大氣;砷是一種蓄積性元素,其氧化物有劇毒;在冶煉過程中鎘一部分排入大氣中,一部分殘留在礦渣中通過其他途徑污染環境;鉛具有中等揮發性,鉛及其化合物皆有毒,對人體和動物具有顯著危害。另外氟元素會引起貧血、白血球減少以及氟骨癥,鐵礦中的大部分氟也會在冶煉中排放到大氣中污染環境。
鐘瑩、蔡志群[2]等在2002年就抽查了深圳口岸進口的132批鐵礦石,對有毒有害元素進行檢測,并采用國內外通常采用的單項評價模式來進行評價,采用我國土壤環境質量標準中的二級土壤值作為參照標準值。潘宏偉[3]等也對進口鐵礦石中有毒有害元素對人身和環境的影響做了評價,也是采用我國土壤環境質量標準中的參照值。
2018年5月,國家發布了推薦性標準GB/T36144-2018《鐵礦石中鉛、砷、鎘、汞、氟和氯含量的限量》(表1)。根據國家有關部門要求,硫也是造成環境污染的重要因素,因此硫也是鐵礦石中有毒有害元素監測項目之一,由于沒有相關的國家標準,其限量采用《鐵礦石產品等級的劃分》(YB/T 4267-2011)中以多金屬鐵礦為主的三級精礦的含量。因此將鐵礦石鉛、砷、鎘、汞、氟、氯、硫具體限量如表2。

表1

表2
口岸部門采用原子熒光法或ICP-MS檢測汞、砷、鎘、鉛元素,氟和氯采用離子色譜法或離子選擇電極法檢測。硫都是采用燃燒紅外法。具體監測結果如下:
此次監測的進口鐵礦石中鉛含量均不大于0.005%,其中小于0.002%的比例達到81.25%,各含量所占比例詳見表3。其中,澳大利亞90%的鐵礦石均小于0.002%,總體處于較低水平;南非19批鐵礦中有17批小于0.002%;6批烏克蘭鐵礦和5批委內瑞拉鐵礦中全部小于0.002%;巴西礦中有44.23%的監測樣大于等于0.002%。

表3
監測進口鐵礦批次中砷含量均小于0.05%,其中34.58%的樣品砷含量小于0.001%,而52.92%樣品的砷含量在0.001%~0.005%范圍內,12.5%的樣品砷含量大于0.005%,詳見表4。其中,砷含量大于0.005%鐵礦石主要為澳大利亞礦,占總的鐵礦石86.7%。

表4
此次監測的所有批次中,鐵礦石樣品中鎘含量均小于0.001%,各來源國未有明顯的區域差異。
所有監測批次中汞含量均小于0.0003%,其中小于0.00001%的比例達22.5%,72.92%的樣品含量集中在0.00001%~0.0001%,僅有4.58%的汞含量大于0.0001%,詳見表5。其中,只有澳大利亞和巴西進口的鐵礦石樣品中汞含量大于0.0001%,占各自批次的4.3%和9.8%。

表5
此次檢測樣品的18.33%小于0.01%,大多數樣品的硫含量集中在0.01%~0.03%范圍內,占了此次監測的64.17%。14.2%的鐵礦樣品硫含量在0.03~0.08%范圍內,硫含量小于0.08%的樣品占了總數的96.67%。未發現硫含量在0.55~1%區間內的樣品,其中1批鐵礦硫含量大于1%,詳見表6。監測的所有巴西礦、烏克蘭礦、印度礦及委內瑞拉礦均小于0.03%,23.6%的澳大利亞鐵礦硫含量大于0.03%,3批次的澳大利亞鐵礦硫含量大于0.1%。值得引起注意的是,其中有1批伊朗礦檢測的硫含量為1.42%,超過了硫含量的限定標準1%。

表6
所有監測鐵礦石中氟含量均小于0.08%,其中小于0.001%的比例占6.67%,71.66%的樣品氟含量在0.001%~0.01%范圍內,21.67%的樣品氟含量大于0.01%,詳見表7。其中,澳大利亞礦的22.8%、南非礦的31.6%、巴西礦的11.8%氟含量大于0.01%,1批馬來西亞礦、伊朗礦、南非礦氟含量大于0.05%,分別占各自監測批數的100%、5%、25%。

表7
所有監測鐵礦石中氯含量均小于0.1%,共有13批次鐵礦石氯含量小于0.001%,占了5.42%,35.83%的樣品中氯含量大于0.01%,詳見表8。其中,84.3%的巴西礦氯含量小于0.01%,78.9%的南非礦含量小于0.01%,49.3%的澳大利亞鐵礦的氯含量大于0.01%,共有12批次澳大利亞礦、4批次伊朗礦及1批次阿聯酋礦大于0.042%,占7.08%。監測的4批次伊朗礦均超過0.042%,此次監測的氯含量前三名都是澳大利亞礦,分別是0.096%、0.086%、0.072%。

表8
綜上所述,此次監測的進口鐵礦石大多數結果都是可以接受的,除其中一批伊朗礦硫含量1.42%超過限量值1%,具有一定的環境污染風險外,其它的都在有毒有害元素限量標準內,并且遠小于限量值,此次監測的鐵礦石基本不存在污染風險。但是由于有毒有害元素具有富集特性,在鐵礦石裝卸、倒運和堆存過程中,也會對周邊土壤環境產生一定的污染,因此應該關注進口鐵礦石的有毒有害元素污染問題。
國內許多學者開始越來越關注礦產資源安全,因為這關系到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孫永波[4]等對礦產資源安全建立了評價指標體系,從國內資源稟賦、供需和使用、國家安全保障能力和措施三個層次進行研究,而鐵礦石是國家戰略性資源,其安全性更是重中之重。張紅玲[5]等對我國礦產資源的生態安全形勢也作了分析,認為礦產資源在開發和應用上造成生態環境資源的強烈破壞應當引起我國政府部門的重點關注和管控。隨著外貿形勢越來越復雜多變,貿易便利化呼聲越來越大,風險管理的作用日顯突出。原國家質檢總局要求將檢驗檢疫工作重點轉移到安全、衛生、環保、健康和防止欺詐上,并將檢驗模式從“商品監管”轉變到“風險監管”上。原廣東檢驗檢疫局劉卉[6]等對進口商品風險分類監管模式做了探討研究,從分類管理構想到分類原則的確立,到分類管理的實施,做了詳盡的探索。到目前為止,我們國家仍然沒有對進口鐵礦石的環保安全方面做針對性要求,這對于資源進口大國來說,其環境保護風險應該引起足夠的重視。
(1)完善鐵礦有毒有害元素監測標準和評判體系
鐵礦石屬于大宗資源性礦產,開展進口鐵礦石有毒有害項目監測對保護國內環境,保障我國人民權益,規范國際貿易體系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然而目前國內相關監測和評判標準體系較為缺失。因此,建議盡快建立完善鐵礦石環保監測項目評價體系,出臺相關國家強制性標準及相關規程,對有毒有害項目進行強制性規定和管理,加大監管力度,限制或禁止劣質鐵礦進口。
(2)提升技術保障能力
進口鐵礦具有貨值大,精度和時效性要求較高的特點,對實驗室的檢測能力要求較高。因此,首先要進一步加大對檢測實驗室的投入,完善實驗室基礎設施,強化進口鐵礦石的技術保障能力。二是要組織開展鐵礦石檢測新方法的開發,進一步縮短檢測周期,抓緊對先進方法的標準立項和推廣。三是要加強對開展鐵礦石監測相關人員的能力培訓,提升檢驗人員的業務素質,完善鐵礦石檢驗隊伍。
(3)完善進口鐵礦風險預警機制和平臺
不同國家、不同來源的鐵礦石有害元素的含量不盡相同,因此要針對鐵礦石環保要求,建立鐵礦環境監測項目共享平臺,全面收集、匯總分析進口鐵礦安全環保信息,加強對來自不同國家或地區、不同品種的進口鐵礦的風險分析,及時發布預警信息,并提供給國家相關職能部門和鐵礦石進口企業,避免進口高環保風險的鐵礦給國家和企業帶來損失,維護貿易安全和國家安全。在此基礎上,積極探索建立進口鐵礦分類管理模式,提高檢驗監管的針對性,突出檢驗監管的重點,強化檢驗監管的處置措施,實現嚴密監管、科學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