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杏

你比我晚八年出生,我一直記得你肥嘟嘟的樣子讓全家歡笑不已。如今,我17歲,你9歲,你一直在和我共同成長。
全家剛剛有你的時候我還記得,你躲在媽媽的肚子里,享受著成長的時光。第一次感受到你的存在是隔著肚皮,你冷不防地踢了我一腳。
我條件反射式地彈回手,一直在重復:“媽媽,他踢了我。”
媽媽一臉笑意地對我說:“你看,他知道你在和他打招呼呢!”
媽媽的肚子越來越大,你似乎在暗示著你就要來臨了。
終于在過年的那個晚上,也許你是聽見了外面的歡樂聲,耐不住寂寞了吧。
“大鬧天宮”的你讓我們手忙腳亂,我們把媽媽送入醫院。我看著越行越遠的救護車,想:你就要來了,真快!好在你沒有怎么折騰媽媽,比我要聽話。
你真的很像一個生肖——豬,吃喝拉撒讓我們全家圍著伺候你,連我都被指使拿這拿那。
你呢,正躺在床上睡大覺,絲毫不亂。你不知道那時候的你就像一團肉丸子,抱在手里得有十二分的小心。你動一下,我卻嚇得不敢呼吸。
還記得你長了乳牙后嗎?像只老鼠,我喂你吃東西,你還咬到我的手,只差皮破血流。可本來火氣直往上沖的我,卻一看到你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心軟了。我忘不了你開口叫的第一聲“姐姐”,我心里涌入一股暖流,甜甜膩膩的。
說真的,在你還小時,我不止一次在想,你怎么長這么慢。我也會在腦袋里想象我長大后,你在干什么。
后來你長大了,我卻有些討厭你了。
你會把我剛寫好的作業當作玩具,你會弄得一身臟兮兮的,你會向媽媽告狀說我欺負你,你會吵著要我和你一起玩,你會讓我氣得圍著桌子追打你,你會像火山爆發了一樣大哭不止。
總而言之,你真是惹人煩。
可我知道,不管我是打了你,還是罵了你,你都會像先前一樣,不計前嫌地叫我姐姐。
你會把你的零食留給我,你會給我看你的涂鴉,你會給我分享你的戰利品,你會朝我純真地笑。
因而,我是常會怪自己,不該有討厭你的想法。
你看你就是這樣,讓我煩你,又弄得我笑,這么矛盾。
你像棵小樹苗,在噌噌地往上長。現在的我想想,你還是長得挺快的。
如今的你,沒有再拉我參與你的游戲。你學會了騎自行車,會四處溜達找小伙伴玩。你會被媽媽催促著去做我以前做過的一樣的作業。
在你身上,我找到了小時候的自己,亦如你一樣貪玩調皮。
親愛的弟弟,我想說,不管你現在,還是以后,不管前方有多艱難,還是有多美好,我都會牽著你的手,和你一同前行。
(作者系湖南省益陽市十六中1715班學生,指導老師為蔡躍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