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
【摘 要】本文以日本導演森書侑大電影作品《爺爺死了》為敘述文本,以關乎生命的終極之思為切入點,從人性之思、群離之殤、心向之問三個維度,探析《爺爺死了》所折射的“無悲之傷”。
【關鍵詞】生命;人性;群體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志碼:A ? ? ? ? ?? ?文章編號:1007-0125(2019)17-0101-01
《爺爺死了》是日本導演森書侑大執導的關乎生命走向與在世之為的劇情電影。影片通過春野吉子、野村富江美、春野昭夫等幾個相互關聯的人物,講述關乎人生甄抉與靈魂擺渡的長恨物語。本文也基于此,從人性之思、群離之殤、心向之問三個方面,探析《爺爺死了》所折射的“無悲之傷”,以期為國產影視劇的主題立意與攝制實踐提供些許可操作性框架。
一、人性之思
人性范疇的哲理之思是“人之為人”所關注的根本性話題,也是藝術創作者和藝術接受者所關注和探討的“興奮點”。這種具有永恒意味的哲理之思多則源于“人性”走向的不確定性,也正是由于人性走向的不確定性,才導致人們“現實之不能為”,造就理想與現實的極端反差?;诖耍稜敔斔懒恕分塾谌诵宰呦虻牟淮_定性,通過子與父間的情感影像,展示著關乎親人迭代間的長恨之歌。
影片《爺爺死了》中,借助影像呈現出了兩個兒子,分別是春野昭夫和春野清二。父與子的關系并非喪事中的悲傷與無助,轉而為一種極不尋常的平淡與冷漠,長子和次子對于父親的離去沒有情愫的張揚,反倒是父親后世的處理以及母親的歸屬成為其關注的焦點。在此,親人的價值和意義更多的是一種包袱,家庭中的個體都在尋求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擺脫,而面對尸骨未寒的父親,卻少有介乎生命終極走向上的關注?;蛘哒f,對于本該關注和祭拜的主體,家庭給予的是一種漠視。導演在此借助平淡樸實的鏡頭語言,把個體存在的自在、野性、卑微、迷惘狀態呈現的豐富而飽滿,之于其中關乎人生在世的對錯、取舍、有無等,都留在了銀幕之外的想象世界。
二、群離之殤
群體的存在都是由于多維的個體組接而成的,群體性的表達也是個體意識的集中呈現?;诖耍瑢а萁柚R頭語言的視聽可感,為我們呈現基于個體意識表達的群離之殤。在影片中,以爺爺為核心的倫理譜系,映射出了子女、兒媳、子孫間家庭群體的矛盾。家庭的表露給予個體而存在。但在這看似獨立存在的個體中,有著群體邏輯的表達,也就是關乎親人倫理中的情感紐帶正在漸漸消逝。影片中,孫子能夠想起小時候奶奶對自己的情感付出,由此而言,關乎心靈的奉獻與付出在此折射為一種“下行意識”,亦即作為父輩母輩的人總會為自己后續迭代給予最好的奉獻??涩F如今,面對爺爺的去世,子與孫輩們情感表露卻顯得“無悲之傷”。尤其面對奶奶的老年癡呆,親人們給予的是一種情感背離。人生在世都會感慨“子欲養而親不在”,而今,奶奶仍在,可終究還是要被送往養老院來終了余生。雖然影片中個體存在的維度有差別,但最終折射的情感是趨同的。導演也在此,把現有社會存在中的情感裸露出來,讓觀者在“靜觀默想”[1]中體悟人生的真諦。
三、心向之問
伴隨著影片前半部分的“無悲之傷”,影片終究要思辨著關乎個體存在的“心向之問”。這種追問是關乎人生而為人的“心之根本”,關乎生命長度的價值預設。在影片伴隨著心靈追問的思考中,一方面是通過個體的懺悔來呈現,另一方面通過個體對現世矛盾的化解來實現。首先就個體懺悔而言,作為孫女的村野吉子,在得知爺爺去世時,自己正在和別人發生性關系,由此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她始終認為個人的行為對爺爺的去世是一個極不尊重的事件,在這突發的兩件偶然事件中勾起了一條必然的線條,由此難以釋懷。由此影片也在叩問,給予個體存在的有限生命,每時每刻都可能面臨偶然的結局;為生者,亦或在追思前人的時候,好好駐留現世的必然,以此方能感時事態之美好。最終,在大師和姑姑的影響下,吉子釋懷而出。再者就是現世矛盾的化解。
影片一直在追問生命的價值,尤其在爺爺即將火化的閉門瞬間,奶奶搖曳著手中的風鈴,屏住氣息的一聲呼喚,折射著對于逝者的不舍與追思,而這種對生命的追思是超俗的,即使已經老年癡呆的奶奶,在面對“親不在”的場面時,依舊充滿著對生命的不舍與敬畏。這或許,也是給予后世之人最好的警示。最終,在生命終結的爺爺面前,家庭矛盾得以化解,吉子姑姑帶走了老年癡呆的奶奶?;蛟S,生命是必然終結的,但人生的意義和價值都必須對生命充滿敬畏,這種敬畏不僅僅是對已故之人,更多的是立足“人生而為人”的性情本真,以此關注為生者的在世之為與情感趨向。
總之,生命的輪渡終將會奔向“現實之不能為”的盡頭,但導演在此的悲傷并非介乎普世的“子欲養而親不在”,而是借助爺爺的靈魂歸宿為起點,探討“親仍在而子不養”的人性之維。這樣的敘事策略及主題表達,也讓觀眾在“靜觀默想”中思考此岸現世的行為,以此更好的規避彼岸來世的懺悔。這也正是《爺爺死了》的成功之處。
參考文獻:
[1]朱光潛.西方美學史[M].南京:江蘇文藝出版社,200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