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十八年樂

■文·圖／本刊記者 陳蕭軍

柯武恩和職工一起打掃衛生。

照顧百歲老人起居飲食。

為老人挑選過節禮品。

在食堂詢問老人的飲食情況和對菜品的意見。

和老人們一起歌唱美好生活。

遇到老人提的問題，柯武恩立即打電話叫來同事現場解決。

2019年1月7日早上8點，和往常一樣，柯武恩早早來到頤樂園。大門前的地上有一堆樹枝垃圾，柯武恩攏了攏大衣的衣角，蹲下去收拾，又隨手拿起旁邊的笤帚將散落的枝葉攏在一起，動作嫻熟流暢。

剛進園區，她遇到了躑躅在東區理發店門口的86歲的林耀森老人，老人今天想來近點的東區理發店理發，不料門上掛了個牌子：周一休息。林耀森腿腳不好，一段距離走下來已有些吃力。柯武恩招呼路過的一名工作人員：“你扶著老人去北區理發室，那里周一不休息。”

柯武恩隨后走進辦公區二樓會議室，今天的第一個任務是商量給全園老人準備什么樣的新年賀禮。桌上擺放著桂圓、蘋果、紅圍巾。柯武恩對在場的工作人員說：“蘋果代表平平安安，桂圓象征團團圓圓，紅圍巾表示大吉大利，都是好彩頭，大家就口感、色澤發表意見，我們要選出老人喜歡的賀年禮物。”

寧波頤樂園自2001年開園，柯武恩就是園長。這兒每年的小年夜飯是壓軸戲。吃飯的人從最初的70余人增加到如今的近1300人，人氣一年旺過一年，年味兒一年蓋過一年。而這一切的變化，始于“勞動人”柯武恩向“養老人”轉型的“跨界幫忙”。2001年，50歲的柯武恩從浙江奉化縣勞動所退休，以幫忙的名義來到這家頤樂園養老院，眼看著入園老人從最初的47名到如今的1250名，“這個忙一幫就是18年”。如今園中老人平均年齡超過85歲，90歲以上老人有230多位，年近70的柯武恩說，“和他們在一起，讓我覺得自己永遠是年輕的。”

巡園，是柯武恩一天工作的重頭戲。她的巡園是在不停與老人們握手寒暄中完成的。迎面走來的每位老人都會主動與柯武恩打招呼。1000米的園區小路，柯武恩走了20分鐘。與老人接觸多年，柯武恩覺得，老人到了孤立無助的階段，尤其需要社會與子女的關愛。“但現實情況是，子女工作忙，無暇照顧老人，對老人的心理也不了解。”在柯武恩看來，大多老人所需要的關懷其實是精神慰藉。所以，頤樂園成立了20多個興趣小組，“這些都增加了老人的歸屬感，更愿意把這里當成家，愿意跟我們這些每天和他們在一起的人說說心里話。”不過，“親人的關愛是其他任何東西都替代不了的。孝，不僅僅是經濟上有吃有穿，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孝順。兒女不在老人身邊，哪怕是多打一個電話也好。”

除了持之以恒地作為“養老人”，柯武恩還當了多年的區、縣、市人大代表，累計提建議140多條。每年地方兩會前夕，柯武恩都要實地走訪很多地方，聽取百姓對養老、醫療、福利等方面的看法。2019年，她在寧波市人大會上的建議是：讓55歲退休的女士成為長期照護的中堅力量。

對于未來，柯武恩早就想好了，如果將來自己動不了了，也還是頤樂園的一份子，她希望永遠留在頤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