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論云南的佛教生態景觀

李季

摘 要： 云南省有二十多個少數民族，是中國最具民族特色的省份，其匯集了三大佛教教派的佛教生態景觀，三大教派在此膠著匯聚，在中國和世界都是絕無僅有的。

古代佛教文化的交流與傳播在云南一處形成了獨特的佛教發展脈絡，南傳佛教不再北傳，大乘佛教于此不再南下，藏傳佛教不再東進。這一點是十分值得注意的。云南地區佛教生態景觀的原因可以從政治，經濟、文化、地理等諸多因素去考察，云南特殊的地理位置與條件形成的民族生態景觀，是最主要的原因。

關鍵詞：云南佛教;地理;原因

一、前言

佛教的起源于古印度地區，但長時間的歷史更迭當中，佛法卻在今時印度幾乎不傳了，佛教主要流行于以中國為中心的亞太地區，當代佛教的三大流派的主要分布地域，信眾都在中國，而三大流派的傳播也是主要在中國境內進行的。

古代佛教文化的交流與傳播在云南一處形成了獨特的佛教發展脈絡，上座部佛教不再北傳，漢傳佛教于此不再南下，藏傳佛教不再東進。這一點是十分值得注意的。

當佛教傳入云南的時候，傳入西藏、內地的佛教不僅早已本土化了，而且已在其傳播、發展中形成了各宗各派，在社會各階層中引起了廣泛的影響，而與云南的南部、西南部為鄰的東南亞各國，也早已受到了印度南傳佛教的熏染。佛教文化從不同角度浸潤著云南，云南就處在這樣的佛教文化圈中。[1]近數十年來的學者，如汪寧生、王海濤、吳棠、楊益清、藍吉富、蔣義斌、劉長久、李玉珉、侯沖、邱宣充等，都曾致力于云南佛教的研究，貢獻匪淺。

二、試論云南地區佛教生態的形成之原因

云南古蠻瘴之鄉，去中原最遠。有事天下者，勢不能先及于此。然而云南之于天下，非無與于利害之數者也。其地曠遠，可耕可牧，魚鹽之饒，甲于南服。《讀史方輿紀要·云南方輿紀要序》

（一）封閉的地理環境，造成了獨立的民族人文環境

云南地區的封閉環境可以分成兩個層次，其一，內部封閉，各個地區之間的山河阻擋，使得各其內部之間的聯系交流并不緊密，而其熱帶氣候創造了相對優越舒適的自然地理條件，更容易保持自給自足各自獨立的經濟生態，從而文化類型較為內向。其二，他與中原內地的交通較為阻隔，同時與鄰近的四川貴州，廣西，以及中南半島諸國，亦往來不便，在保持自己相對對立的經濟生態的同時，文化的落后性較為明顯。

（二）鄰近佛教三大派別流傳核心區

元郭松年《大理行記》中說到：“此邦之人西去天竺為近，其俗多尚浮屠法。”云南地處我國西南邊疆，背靠廣大的內地，西連西藏而面朝東南亞各國，離佛教的發源地又很近，因此，既便于接受由南亞次大陸傳來的北傳佛教，也便于接受其南傳佛教。

歷史上云南也曾獨立建有政權，雖然其實力不能和中原王朝相比，但是在其相對的區域范圍內，給鄰近范圍的其他政權也造成過不小的壓力。廣義上的云南應還包括四川、貴州、的一部分，還有中南半島諸過與今天云南省接壤的一部分，這里是指其與云南地區文化相似以及其文化影響范圍地區。

（三）封閉的人文地理環境使得其未受法難，佛傳不熄

前者提到云南的地理環境封閉，其與周邊國家和地區的道路雖通，但是翻山越嶺實屬不易，而其區域類各自相對封閉的環境，又使得云南地區各個小地區之間的往來亦不容易，這種環境使得云南佛教本身遭受法難的幾率大大減小，而且本區的法難活動不會影響波及范圍太廣，而且還成為周邊地區遭受法難的避風之港。

歷史上印度地區在五世紀時印度曾遭外族入侵，法難也接踵而至，部分僧眾曾攜經卷法器，入西藏和云南保山避禍，到了公元八至十二世紀，印度因異教國家的入侵，而禁佛，此次佛教在印度遭到了毀滅性打擊，佛法隨之不傳，但是避禍入滇的天竺梵僧，卻一度先后在南召大理擔任國師，佛法在滇一時盛極。[2]西藏地區在公元842年吐蕃王朝朗達瑪滅佛，僧眾四散，有一批僧眾逃至麗江，在滇西北留下藏密遺跡。緬甸地區在蒲甘王朝后期政局動蕩，一批上座部僧眾入滇，與滇西傳播南傳佛教。[3]

（四） 外來與本土巫蠱文化的融合

《新纂云南通志·宗教考·佛教》載：“云南各縣多有土主廟，所供之神非一，而以祀大黑天神者為多，塑像三頭六臂，青面撩牙，猙獰可畏。”《新唐書·南蠻傳》中講到云南境內的彝族先民“俗尚巫鬼……大部落有大鬼主，百家則置小鬼主”。《蠻書》“一切信任鬼巫，用相服制”。

云南地區的宗教大致經歷了三個發展階段，原始社會的圖騰崇拜，代表有虎、蛇等;奴隸社會的祖先崇拜，代表是土主、本主;[4]封建社會的天神崇拜，代表是觀音、大黑天。而貫穿三個階段的一條伏線則是巫術，在云南信仰歷史之中，無處不在、無時不有。佛教在世界范圍內的傳播，經常會結合當地文化面貌和實際情況，在佛法的傳播，解釋、和修行當中做一些適當的變化，這也是利益他人化度眾生的智慧方式，為不同地區不同人群提供了方便法門。

（五） 宗教對社會結構的不同層次的作用職能不同

佛教在傳播過程中，一方面深入對本土原始宗教和文化風俗的侵入與融合使這些地區這些民族的社會結構、風俗習慣等等都深深打上了佛教的烙印，另一方面則是向統治階層的滲透。統治階層利用佛教來維護其統治地位，而佛教也利用統治階層來完成了它對大多數當地的深入影響。

云南佛教文化的特點及其地位決定了它具有多方面的職能。它除了滿足人們種種虛幻的需要外，還利用其偶像崇拜把現存的社會制度、風俗和規范等神圣化和合法化。[5]

另外，云南佛教文化還起到了溝通人的社會關系的作用，并且承擔起了人們在求知、教育等方面的任務。人們的思想和行為都以此為準繩，凡事都要向佛解答和保佑。

三、結語

云南佛教來源比較復雜，循其來源，從空間上可以大體構成三個主要的區域。在這三個主要區域內，可以說幾乎匯集了佛教的各宗各派。它們入滇以后，一方面與民族文化、地方文化以及其它宗教并存，另方面在它們相互之間，進行著長期的相互斗爭、相互融合、相互吸收，從而形成了云南佛教文化獨特的概貌。[6]現今地理障礙已經被日漸發達的交通網絡所克服，但是古代的山水讓我們的文化阻隔發展緩慢，云南能在現在還保存有如此特殊的民族性佛教生態是很有價值的，而以后云南的這種生態景觀還會沿著什么的路繼續走下去呢？

[參考文獻]

[1]周鳴琦.云南佛教文化的特點及其形成.思想戰線.1991（4）.

[2]王海濤.云南佛教史[M].昆明云南美術出版社.2001.

[3]李昆聲.云南藝術史[M].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1995.

[4]張文勛等.民族文化學[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8.

[5]現了.關于漢傳佛教傳入云南的時間之探討.普陀學刊2014（3）

[6]鄒啟宇.云南佛教的特殊性.學術研究2014（7）.

（作者單位：云南大學，云南 昆明 6500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