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日語初學者對中日附和語的理解要點

尹洪峰 胡亞鶴

摘 要：在改革開放40周年和“一帶一路”大環境背景下，新時期日語初學者如何適應新的形勢需求，在出國留學、旅游等民間交流中，如何更好地理解和使用附和語成了一個必須解決的課題。通過分析初學者在初級階段對于中日附和語經常忽視的幾個方面進行了分析和闡述，希望對于初學者在跨文化交流中起到幫助作用。

關鍵詞：附和語;跨文化

隨著改革開放40周年的到來，中日兩國在“一帶一路”倡議下，中日兩國民間的交流已經進入了深層次、全方位、多角度的樣態，隨著赴日學習和旅游人數不斷增加，在彼此互相交流的過程中，最應該引起重視的就是中日雙方的“附和語”及其背后蘊藏的各自文化內涵。

關于中日附和應答的研究，國內外已經有不少學者發表過文章和著作，筆者在十幾年的一線教學中發現對于中日附和語的對比理解，在不同階段的日語學習者理解和感受皆有不同。尤其其中的文化間 “同”和“異”理解區別很大，特別是對于剛剛掌握日語初級階段的學習者來說，對于中日附和語的存在表現和對比理解會存在一定的誤區，本文以日語初學者為研究對象，以中日文化理解差異角度對比研究中日附和語的理解要點。

日語中所謂的“附和語”稱之為「あいづち」，常用字典大多解釋為「相手の話に調子をあわせてする応答」，也就是為了和對方的說話基調一致而作出的應答。1997年堀口純子在《日本語教育と會話分析》書中詳細分析了日語中附和語的“繼續”“承認”“確認”“興趣”“共感”等11種表現，而對于初學者來講，掌握日語附和語的多種表達含義以及和漢語的對應表現比較則是有難度的。

日語附和語中最為常見的，也是初學者最開始可以接觸到的就是「はい」或者是其更口語化的「ええ」，對于初學者總喜歡固執地譯為漢語的“是”，實際上更像是我們漢語中的“嗯”。漢語中的“嗯”雖然表達含義上和“是”幾乎相同，但因為其是口語詞，在實際應用中有時“嗯”的回答只是起到暫且曖昧態度的附和作用，不是完全肯定對方的意思。而這一點「はい」或者「ええ」在日語對話表現的語氣中可能更加明顯。比如我們經常在日本的動漫、電視劇或者訪談節目中見到當說話的一方表明或者闡述完自己的想法、觀點或者態度時，聽話人一方經常都會一以「ええ***、でも、***」的形式開始闡述自己一方的觀點，這時候開頭用的「ええ」語氣一般都較為遲緩，大多只是為了不直接反駁或者否定對方的觀點，使自己接下來的闡述或者對話能夠「スムーズ」（順利地）進行下去，這也符合日本人曖昧的社情文化和表達理念，初學者在進行漢語翻譯或者理解的時候有時候會有疑惑，明明已經肯定附和了對方的觀點，為什么后面又闡述了截然不用的觀點或者主張呢，其實我們可以理解成漢語的“是倒是是，但……”或者“您（你）說的是，但……”，而我們漢語中的“是”或者“嗯”相對能起到這種作用的時候較少，即使有這種作用相較日語而言比較弱化，因為其背后所體現的“曖昧”色彩沒有日語那么濃厚，自然這種為了照顧到對方感情，不傷害到對方情感而采用的過于曖昧的表達情況沒有日語使用那么明顯和頻繁。

另一方面，日語中的附和語的數量和表達形式以及相關用法相較于漢語也較多，對于初學者如何將這些表達和漢語相對應的形式聯系統一起來比較不容易，比如日語中「まあ」這個表示附和的感嘆詞，多半用于對方提出問題或者意見時，自己一方開始回答或者接續的時候所使用的，而這個詞多半是表示自己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對方的問題或者闡述自身觀點時思考停頓用的，或許可以翻譯成我們漢語表示思考狀的“嗯……”，但是表達這個意思的話，日語當中的「ええと」這個詞可能又對應的準確些。

除了語氣類詞，日語中常用的附和語還有一些副詞、形容詞，例如「なるほど」、「ほんとう」等。需要指出的是「なるほど」這樣的詞匯翻譯為漢語的時候，根據不同的場合可翻譯成“果然如此”或者“原來如此”，雖然都表示的是附和的語氣，但意義還是略有不同，這一點在使用附和語的過程中，初學者應當尤為注意，即使同樣的附和語用在不同語境中還是會有些差別的。

而在形容詞方面，中日語言差別不大，對于初學者來說掌握起來并不算難，表達形式也類似，如漢語中的 “好厲害”、“真有趣”、“太棒了”，日語中則對應的「すごい」、「おもしろい」、「すばらしい」等。有趣的是漢語中常在附和的時候在形容詞前面加上一些程度副詞用來加強感情色彩，日語中雖然也常見有此用法，但基于日語的啰唆、冗長，所以會話場景中在表示附和使用時，加強語氣或者程度時多半通過后加語氣助詞來實現較多一些。初學者通常情況下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區分。而且日語中運用附和語的頻率明顯要高于漢語，這是基于日本社會和文化中的交流特點，日本人相對來說不強調過于“個性”的凸顯，而是更加注重融入“集團意識”，所以在交流的過程中，這就需要多使用附和表達，從而來獲得別人對己方的認同感，「そう」、「そうですね」、「そうですか」以及加強程度“升級版的”「そうそうそう」。這樣的例子在日劇或者日本生活當中到處可見，尤其是女性使用頻率更加高一些，男性雖然也用，但用的過于頻繁會給人不穩重、幼稚的感覺，所以即使是口語體中，男性使用頻率也是弱于女性的，初學者應該注意這一點，日語中體現男性用語和女性用語的差別方面相對于漢語還是較多的。

還要注意的一點，日語中存在著一些多義的附和方式，這是由日語中的詞義所決定的，例如「いい」、「どうも」、「すみません」等省略表達有時候可能會引起多義，做附和回答時理解有時也會多樣，而漢語中有時可以很好地找到對應這些詞匯的中文解釋，有時候也會有這樣一詞多義無法準確判斷理解的時候，因此這就需要初學者在學習的過程中，多去體會中日雙方文化的“異”與“同”，才能更好地掌握附和語的深刻內涵。

最后，日語中存在的大量的末尾語氣助詞，很好地幫助了日語在闡述問題和附和回答時委婉下語氣，這一點可能是漢語不太容易做到的，例如「が」、「けれども」可以很好地表示說話人的委婉心情和意愿，而漢語中句末的感嘆詞較為豐富，卻少有這種表現的語氣助詞。這與日語句子結構重在句末表現有直接的關系，希望初學者也應當留心這一要點。

注意到以上幾點，相信對初學者理解和把握附和語會起到一定的幫助作用，為了順利交流溝通下去，對于附和語背后體現的文化上的細微差別同樣不能忽視，這在跨文化交際中應當予以重視。

參考文獻：

[1] 堀口純子.日本語教育と會話分析[M].くろしお出版社，1997.

[2] 張紹華.跨文化交際視野下中日附和語語用差異[J].廣東蠶業，2018（9）.

[3]劉非.日語會話附和應答表達分析[J].才智，2017（22）.

作者簡介：尹洪峰（1981—），男，遼寧東港人，語言文學碩士，講師，研究方向：日語語言與跨文化交際。

胡亞鶴（1982—），女，黑龍江哈爾濱人，語言文學碩士，講師，研究方向：日語語言與跨文化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