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梅
摘要:20世紀中葉,一支獨特的文學派別異軍突起,這就是著名的奇卡諾文學。這支以墨西哥裔美國人為主力軍、并以描寫墨西哥裔美國人的經歷為基本素材的文學派別在殖民時代誕生,在民權運動、民族平等運動等政治活動中逐步走向成熟,現如今已經超出了單一的民族界限,成為了世界文化寶庫中的經典。本文通過對奇卡諾文學發展歷程的梳理,尋找到文學在美國少數族群中發展的基本規律,以期對相關研究學者提供借鑒。
關鍵詞:歷史視角;奇卡諾文學發展
奇卡諾文學的發展并不是一個自然而然的過程,經過多個歷史時期的積淀,方能經久不衰。通過梳理,我們發現奇卡諾文學的發展主要分為三個階段:1.起步和形成階段(1519年—1848年)2.發展與過渡階段(1848年—1940年)3.成熟階段(1940年至今)。
以下我分別對這三個階段進行梳理。
第一階段:起步和形成階段(1519年—1848年)
奇卡諾文學的萌芽伴隨著墨西哥民族的形成。新航路開辟后,1519年,西班牙殖民者占領了墨西哥,對當地的原住民進行殘酷的殖民統治,西班牙人的天主教文化和土著居民的印第安文化開始融合,兩個民族由于雜居和通婚逐步形成了新的民族——墨西哥族。墨西哥民族因為是一個混血民族,先天就帶有多元文化屬性,因此在這一時期也形成了許多墨西哥天然的文學形式:戲劇科里多、民間故事等。這些都是奇卡諾文學的雛形。而這些民族最初的文學形式在如今的墨西哥和美國南部依然有廣泛的體現,通過調查研究我們發現這些文學形式大多是西歐文化和美洲土著文化的結合,比如科里多中的故事大部分是描寫土著居民的經歷,但是文學形式很明顯來自西班牙的羅曼史。墨西哥早期的文學基因就殖民時代的民族融合中深深刻在了這個民族身上,從此這樣的文學形式在之后的政治和社會浪潮中不斷演化和發展但都依然保持著其原有的模樣。1821西班牙結束了其在墨西哥的殖民統治,年墨西哥宣布獨立,見證著墨西哥民族的覺醒,這個時候萌芽的奇卡諾文學主要表現的是墨西哥民族忠于祖國、追求民族獨立的主題,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直到1848年,美墨戰爭后墨西哥真正成為一個具有獨立主權的國家。也是在這一時期,墨西哥將最北邊的領土出售給美國,這也標志著第一批墨西哥裔美國人開始形成。
第二階段:發展與過渡階段(1848年—1940年)
這一段時間居住在美國的墨西哥人為奇卡諾文學的發展真正奠定了基礎,這些墨西哥裔美國人在回歸故國和成為美國公民之間大部分人選擇了成為美國公民,這樣一方面,他們與自己的祖國決裂,另一方面,他們對墨西哥的語言風俗、文化傳統保持著忠誠。這種矛盾也成為奇卡諾文學先天就有的一種獨特的特質。這些墨西哥裔美國人在政治和經濟上都處于壓迫之中,尤其是在1910年之后,美國又迎來了大批墨西哥移民,這些移民在美國獲得了穩定的工作,但政治權利方面依然還受打壓,這種情況客觀上帶來了奇卡諾文學的發展,在這個時期,奇卡諾文學更加注重政治權利的訴求,在當時的報紙上大量涌現奇卡諾風格詩歌、小說等政治文學作品。在這一時期,上述提到的科里多在這些人群中成為了表達訴求的主要形式,這個時期這些奇卡諾文學的代表作家打破了西班牙文作為作品的主要文字載體的形式,開始采用英文和西班牙文并用的方式,語言的多樣性也為文學思維的發展注入了嶄新的活力。
第三階段:完善階段(1940年至今)
19世紀40年代,在洛杉磯爆發了墨西哥裔老兵對美國政府的公開對抗事件,這標志著奇卡諾文學進入了一個新的歷史時期。這一時期在政治上美國主流社會對墨西哥移民的態度依然是排斥,體現的依然是老式的殖民主義思維和新式的霸權主義思維,墨西哥裔美國人身處經濟和政治的雙重壓迫之下,開始了文學方面的抗爭。這之后的奇卡諾文學的發展可以分為兩個階段:
1.在20世紀50年代之后的20年時間內,奇卡諾民權運動興起,這種反抗體現了鮮明的后殖民色彩,具體表現為奇卡諾文學的代表作家經常以第一、人稱敘述本家族或自身的成長經歷,塑造能代表自身整體文化的形象。表現了墨西哥裔美國人渴望擺脫歧視和壓迫,追求平等民主的政治權利的美好愿望,但需要注意的是,奇卡諾文學并不是民權主義的附屬品,它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文學流派,展現著墨西哥民族風格和卡齊諾文學傳統。這一時期,奇卡諾文學已經較為完善,誕生了魯道夫·阿納亞(有“奇卡諾文學之父”之稱)、瓊斯·安東尼奧·維拉利爾和阿美利克·帕拉迪斯等一系列奇卡諾文學的奠基人,在這一時期,有《美國化的墨西哥人》和《奇卡諾人》來反映墨西哥裔美國人面對的社會壓力和他們自身尋找身份認同的努力,有《槍在手上》、《第五名騎手》等文學名著表現奇卡諾人英勇不屈的反抗和斗爭,在這一時期奇卡諾民文學讓墨西哥民族自身的傳統基因以一種現代化的方式呈現出來,讓印第安和西班牙特色的傳統意向重新煥發了生命力。
2.在20世紀80年代,隨著民權運動的減弱,奇卡諾文學又走入了一個新的階段。這一階段奇卡諾文學進入全面繁榮時期。這一階段奇卡諾文學已經全面突破傳統的政治社會框架,開始利用自身傳統優勢在日益多元化的文學市場里尋找生存的空間,如魯道夫·阿納亞的《保佑我,烏勒蒂瑪》通過烏勒蒂瑪這一形象構建當代奇卡諾人帶有濃厚印第安色彩的自我,進而進一步增加奇卡諾人在美國的身份認同,烏勒瑪蒂就有鮮活的文化融合特點,既可以表現傳統的土著信仰的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想法,又雜糅了基督教信仰。她指引他人去追尋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在文中賦予群山魔力表現了自然崇拜的傳統思想,這些利用了奇卡諾文學扎根于土著居民和傳統墨西哥文化的優勢,讓奇卡諾文學在多元化的文化浪潮中在市場上得以不斷立足和發展。出乎意料的是奇卡諾文學還促進了女權運動的發展,在這一時期出現了許多“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作家,代表作有《芒果街的房子》和《呼喊著克里克語的女人》等,因為作者本身的處境,這些作品所表現出來的女權主義觀點新穎,更易被社會同情和接收,通過打動心靈的描述讓讀者在閱讀時產生來自心靈的震撼。
結語
奇卡諾文學在民族融合中誕生,在一次又一次重大的歷史事件中不斷推陳出新,始終與時代同發展,不斷追求民族平等男女平等、和自我身份的認同,這也為我們認識和了解美國少數族群生活的基本狀況和文學發展水平,也有助于重新審視美國多元文化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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