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轉國資 老有所養

陳斌

日前，財政部資產管理司司長陸慶平表示，近期將對第三批35家中央管理企業實施國有資本劃轉充實社保，預計中央層面59家企業劃轉國有資本總額將達到6600億元左右。

根據2017年出臺的《劃轉部分國有資本充實社保基金實施方案》，劃轉國資的初衷是償還歷史欠賬。沒有繳費或繳費不多的國企員工退休后領到了足額的退休金，是因為有視同繳費年限政策，符合一定條件，沒有繳費的年限也算你繳費了，但領的退休金來自現收現支，來自工作者的社保繳費。現在劃轉國資將這欠賬補上，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劃轉國資充實社保的空間很大。根據《國務院關于2017年度國有資產管理情況的綜合報告》，截至2017年底，中國國資凈值為87萬億，如果劃轉10%，就是8.7萬億。而2017年末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基金累計結存才4.3885萬億。如果將來比例再提高一些，想象空間更高。所以，解決社保制度的永續保障問題，中國確有獨特的體制優勢。

目前，企業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實行的是“小賬戶、大統籌”。以個人名義的繳費放到個人賬戶；以企業名義的繳費納入社會統籌，即現收現支，給退休者發放養老金。現收現支對第一批退休者最為有利，因為這一制度的本質是年輕人、工作者與下一代向老年人、退休者與上一代的強制轉移支付，隨著人口結構變化趨勢有內在的不可持續性：首先發明這一制度的德國，目前已經把退休年齡推遲到67歲，未來還將推遲到70歲。

由于企業退休人員養老金連年遞增，從2014年開始中國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基金支出就多于征繳收入：2014年總收入25310億，其中征繳收入20434億，支出21755億，缺口為1321億；2017年總收入43310億元，其中征繳收入33403億元，支出38052億元，缺口擴大為4649億。已經顯示了現收現支的內在不可持續性，共識是必須改。

往哪個方向改，大致有三種主張。一種是主張提高統籌層次，徹底轉為現收現支，但這只不過是把問題往將來推，把小船連接成大船等于是把局部性風險置換為系統性、全局性風險。另一種是主張改為純個人賬戶，目前新加坡與智利是這樣的模式。還有一種主張是介于兩者之間的，形式上采用個人賬戶，但實質上還是現收現支。

中國有龐大國資的體制優勢，更有保障找到解決辦法。第一步是還清歷史欠賬，接著做實個人賬戶，甚至向純個人賬戶轉換。

當然，無論是僅僅劃轉國資償還歷史欠賬，還是進一步改革社保制度，單靠財政部推動是不夠的。財政部是一個部級單位，央企有部級、有副部級，對等或幾乎對等。所以應該有更高層面的介入、統籌與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