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底,本刊記者分成三組,分別前往寧夏永寧、甘肅甘谷、青海拉加完成了創刊以來最大的一組報道《西部革命》。
大,不僅是篇幅,太多故事寫不完。大的還是那次發現的意義。
我們看見:“僅三五人的努力,不過兩三年時間,就將一個區域的文化風氣振蕩一新。”而隨著時間延長,這一影響還在持續擴大。
在甘肅甘谷,吳鴻清教授倡導的伏羲教育從2018年開始陸續迎來高考答案:二本上線率全縣對比,伏羲班高出13%。這一數字打消了老師和家長對伏羲教育“接軌”的憂慮,更“證明了古代成功的(經典)教育經驗并不過時,完全可以培養現代人才”。
在寧夏永寧和海原,由何克抗教授倡導的“跨越式教學”改革,雖已結題,仍以潛移默化的方式繼續前行。如今,類似的“翻轉課堂”“自主課堂”改革已成為基礎教育常態。而母語教育不同于外語的思維也漸漸深入人心。今年4月,本刊深度報道了銀川市興慶區回民二小的萬物啟蒙課程改革。
校長黃莉說,萬物啟蒙最突出的是它的平民性。課程創始人錢鋒則說,這就是萬物的意義,遍布大地的萬物,正是中國文化通識教育最重要的支點。
而在本刊看來,這些改革最大的意義還在于,它發生在中國最窮、教育資源最不均衡的地方,人們用行動打破了“階層固化”的偽命題。不需多昂貴的資源,就是傳統的文化資源、本土的自然資源、最重要是人的觀念轉變,就足以撬動深層變革。
正如8年前的夏天,本刊創刊,楊東平先生書贈四字“學在民間”。今天,“民間之學”早已與體制教育不斷融合,開花結果。
一所公辦學校,既沒有許多名校種種的資源積累,也不可能重復“超級學?!钡膽嚹J?,它還有可能走出第三條道路嗎?一個集團學校,它的內部呈現著中國教育最復雜的生態——城市富庶區、薄弱區、城鄉結合部、鄉村——它又如何實現教育的均衡和平衡?
而這,就是我們再次回到寧夏,在回二發現的價值。這是回二的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