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ESP理論的商務漢語學習者學習需求分析及教學建議

李欣蓓 張艷華

摘 要：商務漢語，又稱“經貿漢語”，是專業漢語家族的一員。在“一帶一路”國家戰略促進下，我國與沿線各國更為深入的經貿往來構成外國商務人士學習商務漢語的強大吸引力。在充分了解現階段商務漢語教育實踐各個環節基本情況的基礎上，以ESP體系中的需求分析理論為指導，結合商務漢語自身特性，設計涵蓋學習者、教師、教學管理、課堂講練、教學內容、教材編寫等方面的調查問卷，對多國別來華商務漢語學習者需求展開全面調查，將其與當前商務漢語教學現狀進行對比，從中發現學習者在各個教學環節中的迫切需求，并針對這些需求提出相應的教學環節改進建議。

關鍵詞：ESP理論;商務漢語教學;學習者需求;教學建議

商務漢語（TCBP），指商務用語與交際漢語緊密結合的專業漢語（莫若華，2010）。它是以基礎漢語為載體，兼容整合商務事務，在商務環境和商務活動中廣泛使用的專業語言體系。它不僅囊括了現代漢語中最高頻的商務詞匯、表達以及與此相關的社會禮儀和文化知識，還包括學習者在漢語商務環境中進行交際所需要的絕大多數語言技能。商務漢語與普通漢語沒有本質區別，遵循著現代漢語的一切規則。與此同時，商務漢語既然被定位為專業漢語，就意味著它還具有普通漢語所不具備的專業性特征：（1）語體特征——正式性、書面性;（2）語用特征——場合性、嚴肅性;（3）文化特征——禮儀、文化等元素大量滲透于語言之中;（4）專業特征——具有一定的專業性、針對性。

一、商務漢語學習者需求實證調研

本次調研以“ESP理論”即專門用途英語理論為指導，以山東大學2013～2018年五年間共100名“國家開發銀行班”（以下簡稱“開行班”）商務漢語學習者為調查對象。參考John Munby（1978）的目標情景需求分析問卷、Hutchinson&Waters（1987）的目標情景調查框架和學習需求分析框架三個成熟樣本，全部題目和選項均由漢語描述與英語翻譯共同組成。這次調研共分為三大部分：

1.學習者基本信息調查。了解學習者年齡、性別等基本情況，作為研究學習需求的基本參照與提出改進建議的參考依據。

2.學習者學習目標情景調查。旨在發掘學習者完成既定階段的學習任務后，在目標情景中能順利運用所應掌握的知識、技能與方法。全部為客觀選擇題（含多選），包括：學成后使用商務漢語的主要原因、領域、對象、方式等。

3.學習者學習需求情景調查。關注學習者為習得商務漢語知識所需進行的一切努力與幫助學習者完成學習過程的主要因素。還設有要求學生依據自身實際進行選擇的萊克特五級計分制選擇題1道，采用萊克特五級計分方式。

本次調研共發放問卷100份，收回100份，全部有效。限定30分鐘作答時間，以便獲得學習者最真實的第一選擇。同時，筆者分別對30名商務漢語學習者進行了口頭訪談。得出結果后，筆者還利用SPSS22.0對所獲得的原始數據進行“信度”與“效度”檢驗，得出的Alpha系數為0.8569，高于標準值0.8，說明本次調查問卷設計合理，結論可靠。

下面即以本次調查問卷的各題項為序，對調查結果一一展示。

（一）商務漢語學習者基本信息調查

1.被調查者年齡分布

2.被調查者性別分布

本次調查對象男女比例為63：37，以男性居多。因此，日常教學中可以嘗試根據學習者的性別分布，設計更加行之有效的教學方法。

3.專業漢語學習階段被試漢語水平分布

商務漢語學習者學制兩年，第一年學習漢語基礎知識，第二年進入專業漢語學習前，絕大多數學習者已經通過HSK4級考試。因此，商務漢語教學內容需要適應學習者水平，應具有一定難度。

4.被試職業領域分布

在商務漢語教學內容設置方面，應適當考慮側重與表2優勢行業相關的主題。

（二）商務漢語學習者目標情景調查

1.學習者學成后使用商務漢語的主要領域

結果顯示，學習者應用商務漢語的主要領域與其從事的職業呈正相關，應按照學習者對所學內容的應用程度，對既有課程內容進行調整。

2.學習者學成后使用商務漢語的主要對象（可多選）

本題為多選，被試可以根據自身實際選擇兩種及以上使用對象。具體如表4所示：

從表4可以看出，第1、2、5、6四類使用對象占比較大，日常教學也應針對性側重，應將與其相關的商務詞匯與表達加以歸納。

3.在工作中使用商務漢語的主要方式（可多選）

由于學習者使用商務漢語的方式并非唯一，故本題亦為多選。具體如表5所示：

以上調查結果充分說明了商務漢語口語能力的重要性，對現有商務漢語課程設置、課時分配、練習及考核方式等都頗具參考價值。

4.學習者日常使用商務漢語的頻率

從表6可以看出，經常使用或每天使用商務漢語的學習者數量之和占據總數的72%，說明商務漢語使用頻率較高，也從一個側面說明商務漢語教學與學習十分重要。

5.商務漢語學習對未來工作的影響程度

本題旨在對3、4兩題的調查結論予以補充與輔助。具體如表7所示：

以上目標情景調查結果充分證明了商務漢語學習的必要性與重要性，因此，如何針對學習者具體需求探索更加合理高效的模式與方法，將商務漢語教學引向更加專業的方向是研究者與一線教師的首要任務。

（三）商務漢語學習者學習需求情景調查

本部分主要涵蓋商務漢語學習內容需求調查、商務漢語課堂教學需求調查、商務漢語教材需求調查三部分。

1.商務漢語學習內容需求調查

（1）學習者對目前商務漢語學習的滿意程度

從表8可以看出，大部分學習者對目前商務漢語教學與本人學習現狀持滿意態度，說明我們的教學實踐頗有成效。但也有20%的學習者對于目前總體學習狀況不甚滿意，說明我們的商務漢語教學工作仍有提升空間。

（2）學習者最感興趣的商務漢語內容（可多選）

對學習者最感興趣內容的調查是對上一問題的補充，可以多選。具體如表9所示：

從表9可以看出，學習者最感興趣的內容主要集中在國際貿易、商務禮儀、商務談判、中國經濟政策、企業管理與銀行業務六個方面。因此，在教材編寫和課堂教學內容配置中，可以有意識地提升或降低不同主題內容的知識厚度與密度。

（3）商務漢語的學習難度

從表10可以看出，在全部被調查對象中，有49%的學習者認為學習商務漢語存在困難，而認為較為容易的比例非常小。這說明大多數被調查者在商務漢語學習中存在著一定的困難，在今后的商務漢語教學中應適當降低內容難度，更好地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

（4）商務漢語的學習難點（可多選）

從表11可以看出，學生在商務詞匯與術語、商務文件閱讀與寫作等技能訓練中存在較大困難，應加強這兩部分的教學研究，深入了解難點存在的原因，以便對癥下藥。

（5）學習者最想提高的商務漢語能力（可多選）

從表12可以看出，在學習者最想迫切提升的商務漢語能力中，名列前三位的分別是：口語、商務知識與技巧和翻譯，這些都是目前教學實踐中相對薄弱的環節，需要針對性地改進已有課程體系。

2.商務漢語課堂教學需求調查

（1）學習者認為合理的班級人數

從表13可以看出，大部分學習者認為最合適的班級人數介于5～15人之間。后續訪談得知，學習者普遍傾向于在10人左右的班級中完成學習過程。

（2）除當前內容外，學習者希望教師增加哪方面知識的講練（多選）

從表14可以看出，學習者對于我國和世界性熱門經濟話題十分關注，比例大于商務漢語基本知識，說明教材在強調知識性的同時，應適當增加當代時事。

（3）學習者認為合適的商務漢語周課時

從表15可以看出，學習者認為每周8到12節課最為適宜，由于專業漢語難度較大，課程安排過密會影響消化吸收與習得效果。

（4）學習者喜歡的商務漢語課堂教學形式（可多選）

從表16可以看出，絕大多數學習者傾向于實踐類教學形式，可以在實踐中了解更多商務知識，獲得更多練習機會。

（5）學習者喜歡的商務漢語課堂練習形式（多選）

從表17可以看出，觀看真實商務活動視頻、主題辯論或討論、角色/情景表演是學習者最為喜愛的課堂練習形式。這些練習形式均能形象直觀地體驗商務活動情景，也能最大限度地鍛煉口語表達能力。同時，一般漢語學習者所喜歡的游戲方式，對于商務漢語學習者而言有些簡單，不具有很強的吸引力。

（6）學習者對商務漢語教師的要求（可多選）

作為一名商務漢語教師，我們需要從學生的反饋中了解其基本要求，著力提高自身的綜合素養。

從表18可以看出，具有相當的商務知識、一定的商務活動經驗，并懂得如何駕馭課堂和妥善安排教學內容，是商務漢語學習者對教師的普遍要求。

（7）學習者認為合理的課堂講練比例

從表19可以看出，大部分學習者并不支持主要依賴教師講解的傳統語言教學模式，又一次說明了當前商務漢語課堂講練安排亟需改進。

（8）學習者傾向的教師授課語言

從表20可以看出，大多數被調查者更加傾向于盡快適應漢語課堂教學環境，快速提升漢語水平。

（9）學習者認為每節課講解生詞的多少

依據筆者自身授課經驗，每節課安排的生詞約為6～8個左右，包括講解與練習。調查顯示，64%的學習者認為目前課堂容量適當，說明在今后的教學中可以基本維持現狀。

（10）學習者對課堂聽不懂的原因判斷（可多選）

不同商務漢語學習者學習效果千差萬別，其中包含自身、教師、學習內容、課堂等多方面原因。

從表22可以看出，51.8%的被調查者將課堂聽講困難歸咎于教師講解（包括講解過快和不清楚兩方面），說明商務漢語教師授課能力與水平還需要改善與提高。

（11）學習者認為目前商務漢語課堂存在的問題（可多選）

不可否認，當前商務漢語課堂教學存在諸多問題，具體如表23所示：

從表23可以看出，學習者認為當前商務漢語課堂教學存在的最大問題是：缺少口語練習與缺少真實語言環境練習。學生多為死記硬背，一旦脫離課堂環境，難以應用所學來完成實際商務任務。

3.商務漢語教材編寫需求調查

（1）教材內容數量的多少

教材是語言教學的重要一環，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目前的商務漢語教材與一般漢語教材均存在著一定差距。學習者對教材內容（主要指語言點）數量多少的看法，如表24所示：

從表24可以看出，48%的學習者認為當前教材內容數量適當;也有36%的學習者認為內容偏多;沒有被試認為教材內容需要增加。結合教學實踐來看，目前商務漢語教材語言點數量無需進行大的調整。

（2）教材有無必要對國際通用商務術語進行翻譯

從表25可以看出，82%的被調查者認為教材在處理專業詞匯時應該加上英文翻譯。

（3）學習者是否希望教材有答案

從表24可以看出，60%的學習者很希望、比較希望商務漢語教材練習包含答案，就此而言，為教材練習題安排答案對學習者而言是有必要的。

4.萊克特五級計分制選擇題

（1）問卷第27題考察學習者所期望的自身商務漢語水平，設置了由“很低”到“最高”五級選項，要求被試自主選擇。具體如表27所示：

從表27可以看出，學習者對聽、說、讀、寫技能水平的要求較為均衡，在傾聽、理解和表達方面要求較高，但對于商務文件寫作、記錄會議內容及處理其他專門業務等方面要求相對較低。

（2）為了全面了解學習者最感興趣的商務漢語學習主題，筆者搜集到了山東大學自2011年至目前所使用的商務漢語教材，并將全部主題（其中相同或相似主題不做重復羅列）作為測試項，設置了從“很感興趣”到“完全不感興趣”五級選項，按照均值降序排列。結果如表28所示：

從表28可以看出，來華商務漢語學習者最感興趣的主題內容集中于與其本職工作密切相關的領域。此外，由于他們經常需要與中國商務人士進行溝通、交流，對商務宴會及禮儀也頗有興趣。

二、商務漢語學習者實際需求總結

（一）商務漢語教學管理

1.訪談發現，當前商務漢語學習者班級課堂紀律較為松散，個別學習者甚至不把課堂當回事。因此，教學主管部門應加強課堂管理，制定嚴格獎懲制度，維護課堂秩序，保證教學課堂有序進行。

2.嚴格考試紀律，商務漢語學習者在考試過程中有舞弊行為的，應取消考試成績，必要時通知其單位負責人，體現出公平公正的態度。

3.部分學習者希望開發銀行或校方能夠安排一些與其從事工作或所在行業相關的商務活動，如商務場景表演、商務漢語演講比賽等，達到學以致用的學習目的。

4.根據“學習者希望的商務漢語班級人數”的調查結果及后續訪談，可以發現，多數商務漢語學習者認為“每班10人”最為理想且學習效果最佳。

（二）商務漢語課程設置

1.商務漢語學習者對開設專門性翻譯課程有極大需求。上文調查結果再三表明，當前商務漢語學習者對翻譯能力非常重視，而且迫切希望有所提升。

2.相對于讀寫技能而言，多數學習者更重視口語能力的培養，安排專門口語課程勢在必行，已經設立商務漢語口語課程的高校也需適當增加投入。

3.關于“商務漢語周課時”的調查結果顯示，選擇8節/周及12節/周的學習者比例最高，相關管理部門可以據此適當增減。

（三）商務漢語教學內容

1.學習者最感興趣的內容主要集中在國際貿易、商務禮儀、商務談判等，對家庭/個人理財、市場營銷等興趣較小，當前教學內容應依據學習者的需求與興趣作適當調整。

2.商務漢語課程應增加國際國內主要經濟政策、金融重大事件及熱點問題等相關內容，可以采取專家講座、小組主題討論等多種形式。

3.應適當增加商務禮儀及溝通技巧等方面的教學內容。

（四）商務漢語教學模式

鑒于學習者漢語水平及其對對外漢語的教學模式缺乏基本認識，本次調查并未針對教學模式設置問題。即便如此，通過與ESP教學模式的對比和筆者的課堂觀察，仍然意識到變革商務漢語傳統教學模式的必要性。ESP的教學目的主要是在于學習成果的實際應用，專業漢語教學需要從傳統教學的“以教為主”向“以學為主”轉移，以語言為基石，以專業為把手，模擬真實場景，激發學生的自主運用能力和自主學習策略。

（五）商務漢語課堂教學方式

1.教師應給予學生更多的練習與表達時間，充當課堂的引導者與評點者。

2.將社會實踐作為學習商務漢語的重要手段。由于很多高校及漢語培訓機構尚不具備以此種形式開展商務漢語教學的必要條件，看來短期內仍難以達成。

3.教師課堂講解應以漢語為主，而非大量使用英語;語言點講解力求清晰，義項不必求全。

4.希望教師能夠設計一些具有一定挑戰性、接近真實場景的商務個案，其難度可以稍高于課本內容。這些設計可以作為學生的課堂練習，也可以作為學生的平時考查。

（六）商務漢語考查形式

1.以口語測試及相關形式完成必要考核，而非通用漢語的筆試方法。

2.要求將不同商務場景融入題目之中，在口語考試中設置真實商務情景，在書面考試中同樣設置任務，給出材料，要求學習者完成商務文件閱讀、寫作等模擬工作，體現商務漢語的專用性和學習者的工作指向性。

（七）商務漢語教材

1.學習者普遍要求對教材的練習形式加以改變，排斥“小兒科”式的“詞匯填空”“連線搭配”等題型，傾向于具有一定挑戰性的“任務型”題目。

2.教材需適當擴充如“國際貿易”“商務談判”“銀行業務”等與學習者職業相關的主題內容，適當加入國內外經濟政治時事，以開闊眼界，提升學習興趣。

3.希望教材對商務專業詞匯等內容設置注釋與翻譯，幫助學生習得詞義，減輕教師講解負擔。

4.出于預習需要或自我肯定等目的，多數學習者傾向于在教材中設置習題答案。

（八）商務漢語教師

1.教師個性及人格特征

與通用漢語學習者一樣，大多數商務漢語學習者更喜歡為人隨和、具有幽默感的教師。同時，商務漢語學習者出于職場人士的特殊性，也要求教師不能一味追求幽默風趣，應做到嚴謹、禮貌、不卑不亢、張弛有度。

2.教師專業素養

大部分商務漢語學習者要求教師具有一定的商務經驗與經貿知識，以便勝任并且高質量地完成教學工作。

三、學習者需求分析指導下的商務漢語教學建議

（一）探索適應性的管理制度

1.建立區別性的獎懲機制

教育主管部門應建立統一標準，不宜因為學習者是在職員工就降低要求。可調整獎學金發放機制，降低或取消不合格學生的獎學金，同時鼓勵優秀、全勤學生。以良性競爭機制激發學習者的學習積極性。當然，一旦學習者認識到自身不足并加以改正，則應恢復其獎學金。

2.定期檢查獎學金的發放

鑒于部分商務漢語學習者缺乏學習動力，學習態度不端正，時常擾亂課堂紀律，筆者主張由我國獎學金發放機構牽頭，并聯合各國選派單位，定期對學習者學習狀況進行檢查，檢查結果形成書面報告，呈交其直接領導或上級主管部門。

3.以“課堂表現+考核成績”作為繼續深造的基本條件

在本次調查中，40%～50%的學習者有繼續留在中國攻讀研究生的計劃，高校應以統一的標準對其能否繼續深造進行篩選。在重視課業成績的同時，也應加入課堂表現的考察，慎重考慮其深造資格。

4.采取更具針對性的授課及考核方式

在商務漢語教學中，可適當采取區別于一般漢語教學的授課及成績考核方式。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可以嘗試營造真實商務環境，給出任務，組織辯論、比賽，由學習者獨立設計完成。成績考核也應逐步脫離單純圍繞語言點的固定模式，口語課型應以口語任務完成情況作為主要依據。

（二）進行合理化的課程設置

1.高度重視口語課程

調查結果充分說明聽說技能對于商務漢語學習者的重要性。國內大部分高校已普遍設置了商務漢語口語課程，但相對于學習者需求來說，仍略顯不足。筆者主張可以將“商務漢語視聽說”和“商務漢語讀寫”作為兩門專業漢語課，互為補充，齊頭并進。

2.設置獨立的翻譯課程

在現有課程配置的基礎上，將翻譯能力訓練從讀寫課程中抽離出來形成獨立課程，重點是講解中國文化語境下的翻譯規律和技巧，比如一些商務場合常用的漢語交際表達、社交禮儀所蘊涵的潛臺詞，這些內容與技巧的訓練應是翻譯課程的重中之重。

3.安排相應的實踐課程

傳統意義上“講解+記憶+考試”的模式無法滿足專業漢語學習者解決實際問題的迫切需求。可以設置適量實踐課程，通過參觀考察、實地訪問等幫助學習者了解中國各類金融及商業機構，完成不同商務任務，將課堂硬性輸入的語言知識內化吸收，自主輸出。

（三）選擇需求量大的教學內容

1.根據學習者需求充實內容

依據學習者需求較為顯著的主題內容，進行知識擴展，同時可以適當放棄個別內容，即使教材設置不易改變，教師也可根據課堂反饋自行增減。

2.適當增加實時熱點事件

商務漢語本身就具有非常強烈的應用性與時效性，教師可針對時下的經濟咨詢、熱點經濟話題等組織討論，激發興趣，引起思考。在這方面，倫敦孔子學院的做法值得借鑒。自2006年建院以來，倫敦孔子學院便從學習者的實際需求出發，為英國高級商務人士介紹中國財經、政治的熱點，而不是僅僅局限于課本范疇。

（四）采用高效率的課堂教學模式

調查顯示，學習者對課堂教學方式的主要期待可以概括為增加口語表達、模擬真實情景、強調實用交際三個方面，這些方面均可通過調整課堂教學方式來實現。

1.采用實踐性教學

除了為學習者組織一些交際性強的實踐活動以鍛煉其商務漢語聽說技能外，還可提供機會要求學習者編制財務報表、設計合同、撰寫邀請信等，學以致用，切實提升商務漢語學習者的讀寫技能與應用能力。

2.使用任務教學法

教師可以借助多媒體手段展示與教學主題密切相關的商務情景，安排具體任務，要求學習者協作或獨立完成，從而使學習者能主動積極地進行內容構建。

3.運用情景交際法

“語言教學過程交際化”理念十分契合專業漢語教學需求。要使學習者能夠真實理解“中國人在什么場景下會這樣說”“這樣表達的含義是什么”。由于各國都有自己獨特的語言文化和思維模式，要求外國學習者完全摒棄原有思維是不現實的，因此，這類教學的目的主要是減少交際障礙，避免產生歧義與誤會。

4.注意分語域教學

教師在教授詞匯、固定句式等語言點時應聯系特定語域。在教學中歸納同一或相似主題下的相關詞語，集體操練，理清商務專業漢語在交際場合中運用的規律性，使課堂教學形成模塊體系，避免就詞論詞。同時，還應注意課堂時間的配比，不要在專業詞匯含義的講解上花費過多時間，而應把主要精力用于對這些詞匯的實際用法與口語操練上。

（五）編寫針對性的專業教材

自2007年以來，商務漢語教材編寫呈現出一派繁榮的良好態勢，但目前仍存在數量劇增而精品匱乏的現實困境。筆者主張從以下方面提升教材編寫水平：

1.豐富教材練習形式

商務漢語教材習題如果只停留在語言教學內容的水準上，就不能算是合格的專業漢語練習。商務漢語教材練習應專門設置交際項目訓練，按照難易程度或不同特點，選取當堂完成或課后組織、課堂展示等不同方式。

2.詞匯編排系統、合理

首先，把每課生詞按照常用度或重要性劃分成“基本詞匯”和“輔助詞匯”，同時提供少量補充詞語。其次，詞匯編排劃分語域，方便教師根據語義場或詞類安排講解，例如可將“存款”“開戶”“貸款”“匯款”等銀行業務詞匯放在一起。在教材最后附上全部詞匯索引，設計簡單例句，標明生詞出現的課文及頁數，形成體系，方便學生復習。

3.加快教材的“現代化”“信息化”

目前市場上流通的許多商務漢語教材都自帶光盤，但內容卻局限于對課文及生詞的朗讀，未能充分發揮打破教學時空限制、幫助學生自主學習的作用。筆者認為，隨附光盤是數字教學平臺，應在重復課堂內容的基礎上加入商務漢語教學實錄、商務專題講座、商務場景交際視頻等內容。除此之外，教材本身也可在單元內容后開辟專欄，向學習者推薦一些商務漢語學習網絡資料、中國主要商業機構官方網站、經濟政策法規網站等。

4.適當增加注釋與練習答案

一部優秀的專業漢語教材除了基本教學需要之外，還應考慮相關專業化內容的擴充。有些專業商務知識，缺乏相關知識背景的教師或許不易闡述清楚，但以直接翻譯的方式可以使長期從事商務活動的學習者理解其含義。因此，教材應對專業詞匯進行外文注釋。同時，商務漢語教材的練習應具有一定挑戰性，提供答案與思路講解也可以幫助學習者自主學習和消化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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