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資本和土地意識對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的影響研究

李河 李世平

摘要：基于山東、山西、陜西和甘肅4個省831份農戶調查數據，選取人力資本、土地經濟意識、土地生態意識、土地社會意識與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為潛變量，采用結構方程模型對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的影響因素進行實證分析。研究結果表明：人力資本、土地生態意識、土地社會意識與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呈顯著正向影響，土地經濟意識和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呈顯著負向影響。應加快農業體制改革，營造良好市場環境;構建農村生態環境保護體系，培育農戶社會意識;改變傳統教育宣傳方式;提高教育水平，加強農業技術講座;建立農村生產生活保障體系。

關鍵詞：人力資本;土地意識;耕地質量保護意愿;農戶

中圖分類號： F323.211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1002-1302（2019）01-0338-05

耕地具有生產、生活、生態等多重功能，是國家糧食安全的根本保障，實現耕地數量、質量和生態“三位一體”的發展也是我國農業未來發展的重要前提。近年來高投入、高產出和高資源環境代價的農業生產模式導致了中國耕地生態質量退化日趨嚴重，耕地質量保護已迫在眉睫。在此背景下，國內外學者圍繞耕地質量保護主題展開了大量細致的研究，形成了豐富的研究成果。研究發現不合理的利用行為是造成耕地質量下降的主要原因[1]，農戶作為耕地的直接使用者，在耕地質量保護中扮演著重要的作用。

在農戶耕地質量保護的研究上，學者們主要從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和行為的影響因素和制約因素進行研究?，F有文獻主要從以下幾個視角進行研究：（1）生計資本視角。生計資本的分化是農戶群體中重要的社會現象，它影響著農戶對于耕地的依賴程度，進而顯著影響農戶對耕地質量的保護行為和意愿[2]。（2）社會學心理學的視角。農戶的土地依賴意識、致富意識[3]、耕地質量保護責任意識[4]和土地保障觀致富觀[5]等因素對耕地質量保護意愿、行為產生了積極影響。（3）代際差異視角。研究發現，農戶耕地質量保護行為固然受教育、勞動力、經營規模等客觀因素和認知意識等主觀因素的影響，但這種影響程度存在代際差異，并與其所處的不同生命周期階段有關[6]。（4）土地制度的視角。在現行的農村土地集體所有制下，農戶的土地權屬認知主要來自于產權環境的外部干預，干預越少，農戶越傾向于建立私有的土地產權認知，則農戶耕地質量保護的意愿越強烈[7]。因此，基于農戶角度的耕地質量保護意愿影響機制研究，對于提高農戶耕地質量保護積極性和提升耕地質量狀況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已有研究從不同角度對農戶耕地質量保護問題進行了探索，但存在一些不足：現有文獻雖然有人力資本對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影響的實證分析，但是對于農戶人力資本的考察往往停留在單一指標的分析，并沒有基于多個人力資本變量的綜合分析與研究。因此，研究選取農戶教育程度、健康水平、農業技術培訓和種植經驗4個指標全面衡量農戶人力資本，并分析它們對耕地質量保護意愿的影響作用。土地意識方面，一些研究認為農戶是經濟理性的，其主要目的是收入的最大化，在耕地利用過程中會以犧牲耕地質量取得土地上的經濟收入最大化。但這卻不能解釋有的農戶非收入最大化的耕地利用行為，究其原因農戶的土地意識具有多維性的特點，不僅具有土地經濟意識，還具有土地生態意識和土地社會意識。鑒于此，本研究力圖研究人力資本、土地經濟意識、土地生態意識和土地社會意識對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的影響機制，在相關理論分析的基礎上提出研究假設，構建結構方程模型并利用調研數據進行實證分析。

1 理論基礎與研究假設

1.1 人力資本對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的影響

耕地質量保護是以提高耕地的可持續產出能力為目的，采用經濟、政策、技術和法律等各種手段來保護耕地質量水平，主要內容包括增加耕作適宜性、增強耕地肥力、提高耕地經濟效益和降低耕地污染破壞等方面。耕地質量保護的主體可包括政府（中央和地方）和農戶2個層面[8]，在耕地質量保護中都承擔相應的保護成本。政府的耕地質量保護成本體現為土地整治、相關技術宣傳與培訓、水利設施建設、土地利用規劃和管控等活動中產生的相關費用。農戶承擔的成本主要包括在質量保護過程中所需要的教育水平、耕作經驗和農業技能培訓等多種綜合能力積累所花費的成本。不同地區耕地質量差異較大，政府和農戶承受的成本也不同，耕地質量較差地區的政府比耕地質量較好地區的政府承擔著更多的保護成本，同樣也意味著耕地質量較差地區的農戶承擔著更多的個人成本，更要提高農戶的教育水平和農業技術培訓。實行全面的耕地保護，提高農戶耕地質量保護的意愿和行為，就要提升農戶耕地質量保護的綜合效益。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會帶來財務效益和非財務效益。財務效益是指農戶因實行耕地質量保護后人力、物力、財力投入的減少和耕地產出能力的提高，所產生的直接和間接的經濟效益。非財務效益是指農戶實行耕地質量保護后給社會所帶來的不能明確定量估計的生態和社會效益。因此要加強耕地質量的保護，實現社會整體效益的帕累托最優，就要降低農戶所承擔的個人成本，同時增加農戶的財務效益。

人力資本理論認為，人力資本是人們通過自身的投資所形成的各項能力，是個人自身能力、知識和健康的綜合體現[9]。農戶的人力資本是指農戶通過接受教育、參加技能培訓和投資健康等方式凝結在自身的各種綜合能力的積累。人力資本決定了農戶的信息處理能力、學習能力和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人力資本的提高有助于農戶作出最佳的合理的選擇而降低自己行為的各種成本[10]。由上述的成本收益分析可知，農戶是否采取耕地質量保護的措施主要受個人所承擔的成本和獲得的效益的影響。由此可見，人力資本是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形成的基礎性和決定性因素，只有采取使農戶人力資本積累的有效途徑，才能顯著增強農戶的耕地質量保護意愿。

1.2 土地意識對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的影響機制

研究土地意識對耕地質量保護意愿的影響必須先探討分析農戶意愿形成的心理機制。人類對于周圍事物的認識會隨個人的成長背景、感官經驗及知識體系的不同而變化，個體依據感官世界建立起主觀的環境意象并指導自己的行為。Ajzen和Fishbein發展了理性行為理論和計劃行為理論，該理論認為，行為意愿是個人態度、主觀規范和感知行為控制三大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其中態度包括個體對于實行特定行為結果清醒的認識和對事物的綜合評價2個方面[11-12]。

土地意識是農戶在土地利用過程中形成的對于土地獨特的態度、感覺和思維認知等各種心理活動的綜合體現，因此，農戶的土地意識對于其行為具有重要的影響作用。農戶對于耕地的土地意識具有多維性的特點，具體分為土地經濟意識、土地生態意識和土地社會意識。農戶的土地經濟意識是土地意識中的首要因素，農戶在土地利用過程中最主要考慮的是經濟問題，如何實現土地產出的最大化和投入的最小化，對于農戶來說采取耕地質量保護措施會犧牲短期收益，因此農戶對于土地經濟產出越依賴，越希望通過市場獲得土地經濟收益，農戶的土地包袱意識越重，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就越低。隨著極端天氣的頻發和生態環境的惡化，農戶產生了一定的“環境危機意識”和“生態意識”[13]，對于耕地的生態作用也有了諸如調節微氣候、涵養水源、處理廢物和保護生物多樣性等更加豐富的認識。因此，土地生態意識促使農戶自覺地維護耕地生態環境和學習生態環境知識，并采取前瞻性和預防性的保護措施。農戶的土地社會意識隨著農業生產效率不斷提高，農戶大多數的農產品是以市場價格出售，通過這種方式農戶和社會的聯系更加緊密，對于農產品的社會供給和維護社會穩定性具有一定的認識。因此，農戶的土地社會意識越強，他們對耕地質量保護的意愿越強?？傊S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原始鄉村社會逐漸改變，而農戶的土地意識必定隨著周圍社會環境的變化而改變，同時也對農戶耕地利用方式產生影響[14]。

本研究構建了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的假設模型（圖1）。模型包括人力資本、土地經濟意識、土地生態意識、土地社會意識和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5個潛變量。其中，人力資本包括教育程度、健康狀況、農業技術培訓和種植經驗4個可觀測變量;土地經濟意識包括家庭中土地經濟依賴、市場經濟意識和土地包袱意識3個可觀測變量;土地生態意識包括農戶耕地生態認識、居住環境影響和整體生態影響3個可觀測變量;土地社會意識包括社會供給重要性和社會穩定重要性2個可觀測變量;農戶的耕地質量保護意愿包括農藥化肥減量化意愿、有機肥無公害農藥使用意愿和保護性技術學習意愿3個可觀測變量?；谝陨戏治?，提出以下假設：

H1：人力資本顯著影響耕地質量保護意愿，農戶人力資本越高，耕地質量保護意愿越強。

H2：土地經濟意識顯著影響農戶的耕地質量保護意愿，農戶土地經濟意識越弱，耕地質量保護意愿越強。

H3：土地生態意識顯著影響農戶的耕地質量保護意愿，土地生態意識越高，農戶越傾向于擁有耕地質量保護的意愿。

H4：土地社會意識顯著影響農戶的耕地質量保護意愿，農戶社會意識越高，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的可能性越高。

2 數據來源與樣本特征

2.1 數據來源

為驗證以上理論模型的推論，本研究對農戶這一耕地質量保護主體進行面對面調查。調查于2017年1—3月進行，所采用的方法是隨機抽樣，分別選自山東、山西、陜西和甘肅4個省。具體調研區域主要集中在耕地經濟產出水平高、耕地質量保護壓力大的具有代表性的地區，調查采用分層隨機抽樣的方式，依據每個省的經濟發展狀況隨機抽取2個縣（區），每個縣隨機抽取3個鄉（鎮），每個鄉（鎮）隨機抽取3個村，每村隨機發放8～12份調查問卷，由受過專業培訓的調查員采用不記名、一對一深入訪談的形式調查，共發放問卷859份，其中有效問卷831份，有效率96.74%。量表的設計主要采用Likert五級量表法。

2.2 變量定義

基于以上分析構建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的理論模型。本研究選取農戶的耕地質量保護意愿為潛在因變量，將農戶的人力資本、土地經濟意識、土地生態意識和土地社會意識作為潛在自變量，并選擇適當的指標對各變量進行測量，根據研究的理論分析和假設模型。具體的變量選擇如表1所示。

2.3 描述性分析

2.3.1 人力資本特征 從農戶的教育水平來看，農戶的整體文化程度較低，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的農戶占比為73.5%;身體健康方面，有8.9%的農戶認為自己身體處于健康水平以下，農戶健康狀況良好;技術培訓方面，有82.2%的農戶認為培訓技術次數一般或較少，反映出農戶整體上獲取種植技術渠道的匱乏;種植技術流程及標準經驗方面，42.4%的農戶表示對于耕作種植流程及化肥農藥施用標準不了解或非常不理解，這也是造成耕地質量下降的一個原因。

2.3.2 土地經濟意識 土地經濟意識中，有70.1%的農戶表示對于土地的經濟產出依賴或非常依賴，72.7%的農戶表示根據市場需求來獲得土地上的最大經濟收入，可見目前農業收入仍是農戶收入的重要來源，但是有59.9%的農戶表示“種地收入不高，比不上外出打工” “整天被綁在地上”，這反映了農戶對土地較高的物質需求和土地實際產出效率的低下，因而農戶對土地產生的一種包袱意識。

2.3.3 土地生態意識 農戶對于土地生態意識較為強烈，70.8%的農戶認為田間作物具有提供新鮮空氣和美化環境的生態功能，81.5%的農戶認為耕地的生態系統對于自己居住環境重要或非常重要，54.9%的農戶認為耕地生態系統對整個生態系統具有影響作用?？梢?，農戶更加關心耕地生態對自己周圍生態環境的影響，因此這種生態意識具有地域上的局限性。

2.3.4 土地社會意識 農戶關于耕地的社會意識主要表現在對于安全農產品的供給和對于社會穩定性的作用。73.6% 的農戶認為農民對于社會農產品的質量安全具有重要作用，68.6%的農戶認為足量的農產品供給對于社會穩定性具有重要作用，表明農戶對于土地提供安全食品質量的認識程度更高。

2.3.5 農戶的耕地質量保護意愿 農戶的耕地質量保護意愿主要體現在化肥農藥的減量化使用、有機肥無公害農藥使用意愿和保護性技術學習意愿上，總體上看農戶的保護意愿較高。59.2%的農戶表示愿意或非常愿意減少農藥化肥的施用，64.2%的農戶表示愿意或非常愿意使用有機肥和無公害的農藥，67.3%的農戶表示愿意或非常愿意學習耕地質量保護的相關技術。可見，在耕地質量保護具體措施上，農戶更加愿意采取學習保護知識、技術等低成本投入的保護措施。

3 結果分析

3.1 模型擬合分析

采用統計軟件SPSS 22.0對人力資本、土地經濟意識、土地生態意識和土地社會意識等潛變量及可觀測變量進行信度分析，結果表明各項測試指標存在一致性。為了保證研究采用結構方程模型的適應性，采用AMOS.21對假設模型進行檢驗得出模型整體適配度的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梢?，假設模型與數據的總體擬合情況較好。

3.2 模型路徑分析和結果分析

結構模型反映了人力資本、土地經濟意識、土地生態意識、土地社會意識和耕地質量保護意愿各潛變量之間的關系（表3）。由表3可知，人力資本對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影響顯著（P<0.05），呈正向關系，說明農戶人力資本越高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越高。土地意識對農戶耕地保護意愿影響顯著，其中土地生態意識、土地社會意識對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呈現正向影響，土地經濟意識對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呈現負向相關關系，也就是說土地生態意識和土地社會意識越強，農戶的耕地質量保護意愿就越強烈;土地經濟意識越弱，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的可能性越高。

測量模型同樣反映了可觀測變量與潛變量的關系。由表3可知，各可觀測變量的臨界比值（C.R.值）較為理想，且都在1%顯著性水平上通過檢驗，說明各觀測變量可用于潛變量的考察，且具有統計學意義。各測量模型反映的各種關系可以歸納為：（1）在反映人力資本的4個可觀測指標中，教育水平、健康狀況、技能培訓和種植經驗能夠反映農戶人力資本的高低，這些指標與人力資本之間呈正向影響，也就是說農戶的教育水平越高，健康狀況越好，接受的培訓次數越多，農戶人力資本的積累越高。（2）在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的3個潛變量中，農藥化肥減量化意愿、有機肥無公害農藥使用意愿和保護性技術學習意愿可代表農戶的耕地質量保護意愿，且呈正向影響，也就是說農戶的農藥化肥減量化意愿、有機肥無公害農藥使用意愿和保護性技術學習意愿越高，則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越強。（3）土地經濟意識中，土地經濟依賴、市場經濟意識和土地包袱意識指標能夠反映農戶的土地經濟意識且具有顯著性，表明農戶的土地經濟依賴越高，越追求土地上的市場經濟利益，土地包袱意識越重，那么農戶的土地經濟意識越強。（4）土地生態意識中，耕地生態認識、居住環境影響和整體生態環境影響可代表農戶的土地生態意識，表明農戶對于耕地生態的認識程度越高，土地生態意識就會越高，越認為耕地生態系統會影響自己居住環境質量和整體生態環境。（5）土地社會意識中，社會供給重要性和社會穩定重要性指標可作為農戶土地社會意識變量的觀測指標，且為正向影響。

根據以上可觀測變量對潛變量的路徑系數分析和模型分析，對研究結論作出以下分析：

（1）人力資本越高，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的可能性更高。從本研究的實證研究結果可知，人力資本顯著影響農戶的耕地質量保護意愿，且為正向影響。這與李海燕等研究的結論[15]相反，他們在人力資本的測量中選擇了農戶非農就業技能和勞動力比重等指標，本研究則選擇農業技術培訓、健康狀況等代表農戶農業方面人力資本積累的變量，因此得出的結果有所差異。此外，本研究選取農戶人力資本的可觀測指標主要從農戶教育水平、健康程度、技術培訓和種植經驗等方面考慮，這具有一定的政策引導作用。因此，在耕地的質量保護過程中，要提高農戶的耕地質量保護積極性，就必須將人力資本和耕地質量保護結合起來，通過農戶教育、健康、技術培訓和種植經驗等方面促進農戶的人力資本積累，提高農戶耕地質量保護的積極性。（2）土地經濟意識越高，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越低。土地經濟意識與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關系顯著且為負向影響。農戶的土地經濟依賴意識越重，越期望取得土地上的最大市場經濟收益，對于土地包袱意識越重，農戶耕地質量保護的意愿也就越低。同時大多數農戶認為土地并不能保障家庭收入，那么農戶就越不可能獨自承擔耕地質量保護的成本，農戶耕地質量保護的意愿也就越低。（3）土地生態意識越高，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越高。土地生態意識是影響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的重要因素之一。農戶對于耕地生態認識越高，越關心自己所居住的生態環境和整體生態環境，耕地質量保護的意愿也就越高。其中對于自己居住環境的關心影響程度最高，這也反映出農戶的生態環境危機意識具有一定的地域性。（4）土地社會意識越高，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越高。農戶對于土地社會意識主要表現在土地的食品供給方面和土地對維護社會穩定性方面，是農戶對于耕地在社會經濟發展中重要性的認識。

4 研究結論和政策建議

4.1 研究結論

研究以山東、山西、陜西和甘肅4個省831份有效調查問卷為樣本，以農戶的人力資本、土地經濟意識、土地生態意識和土地社會意識為潛變量建立結構方程模型。研究發現：（1）人力資本、土地生態意識、土地社會意識和土地經濟意識對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具有顯著影響關系，其影響程度依次增大，分別為0.16、0.38、0.46、-0.58。（2）教育水平越高、身體健康狀況越好、技術培訓越多、種植經驗越豐富，農戶人力資本就越高，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也越高;農戶的土地經濟依賴越重，越追求土地的市場經濟收益，土地包袱意識越重，農戶的土地經濟意識就越高，農戶耕地質量保護意愿就越低;農戶的對耕地生態認識越清楚，越認為耕地生態會影響自己居住環境和整體生態環境，農戶的土地生態意識就越高，農戶的耕地質量保護意愿也就越大;農戶越認為土地對社會食品供給和社會穩定性具有重要作用，土地社會意識就越強，耕地質量保護意愿也就越高。

4.2 政策建議

基于上述分析，主要提出以下政策建議：（1）農戶土地意識受多元化影響共同作用于耕地質量保護意愿，為此政府應加快農業體制改革，提高優質農產品在市場中的附加價值和經濟效益，營造良好的市場環境;構建農業農村生態環境保護體系，加大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實現農村生產生活垃圾有序分類，提高農民參與環境保護程度，改變農村臟亂差的面貌;農戶的社會意識和政治經濟地位緊密相關，需進一步發展農村經濟，提高農民收入，加強農村村民自治建設，確保農戶有效參與公共事務管理，為農戶社會意識的培育奠定基礎;改變傳統教育宣傳方式，“自上而下”的宣傳教育效率極低還可能引起農戶逆反心理，因此教育方法要站在農民角度，貼近農民生活、符合農民實際。（2）提高農村教育水平，加強農業技能講座、就業培訓，提高農戶耕作水平，豐富農戶種植經驗;建立農村生產生活保障體系，提高農村醫療水平和農戶健康水平，增加農戶風險抵抗能力，讓農戶在耕地質量保護過程中無后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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