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科技史看“李約瑟難題”

李文捷

【摘 ? 要】 中國古代科學技術高度發達且成果豐碩，遙遙領先于世界。但中國近代科學從明清開始落后于西方，落后的原因可以從根本性原因即中央集權君主專制制度以及重農經濟、閉關鎖國政策等各個方面綜合分析。

【關鍵詞】 近代科學;原因分析;科技史

The Needham Problem Seen from the Histor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Li Wenjie

[Abstract] Chinese ancient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re highly developed and fruitful， far ahead of the world. However， China's modern science has lagged behind the West sinc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The reasons for the backwardness can be comprehensively analyzed from the fundamental reasons，centralized autocratic monarchy system， heavy agricultural economy， closed-door policy and other aspects.

[Keywords] modern science; ?cause analysis; ?histor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1 ?命題的來源

“李約瑟難題”是科學技術哲學界熱議的問題之一。該命題是由科學史家李約瑟提出的，并在學界引起許多爭論，被稱之為“李約瑟難題”。在世界古代科學技術史上，中國科學技術成果繁多并且技術成就遙遙領先于世界。作為四大文明古國的中國在當時是首屈一指的科技文化中心，科學成就不僅造福中國人民，而且隨著世界文化的交流而傳入西方，大大得推進了西方歷史文明的進程。因此從相對意義上看，中國古代科技取得領先于歐洲千年的成就。在中國古代科技繁榮的歷史時期，歐洲正處在黑暗中世紀的神學權威統治之下，一切社會生活以宗教內容為綱。明末清初開始，中國的科技便漸漸地停滯，而與明清固守傳統、愚民教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西方在科技方面取得一系列突破性進展，并遠遠領先于中國。

李約瑟描述了中國古代科學技術的發達，讓世界了解到中國古代科技對人類科技發展做出重要貢獻。四大發明是中國古代科學技術史上的明珠，四大發明不僅造福中國人民而且還深刻廣泛得推進了人類發展進程。古代世界的所有產品中，論意義很少有比得上中國發明的紙張和印刷術的[1]。而指南針的發明和應用則深刻得擴展了西方世界的視野，成為大航海時代的重要技術支撐。火藥的應用促進歐洲封建君主專制制度的結束與資產階級的發展。

西方科學技術在古希臘時期取得了重要的理論成就，這為近代科技的繁榮奠定了基礎，提供了豐富的理論材料。亞里士多德最早奠定了西方邏輯思維及抽象理念的精神傳統并提供了極為關鍵的理論基礎。隨著羅馬帝國的衰落，歐洲社會各方面被羅馬教會所控制，從此便進入了漫長的中世紀。教會推行的信條遏制了科學理性精神的進步，科技處于緩慢停滯之中。中世紀后期歐洲文明意識復蘇，阿拉伯作起到了傳播橋梁作用，西方思想逐漸開放，教會思想控制減弱為科學發展提供了社會條件。西方大航海時代促進社會科技發展，文藝復興、宗教改革帶來的文明與理性的精神為近代科技繁榮啟動了按鈕，創造了西方科學騰飛的時代。

2 ?中國近代科技與西方差距拉大的原因

科學與社會緊密相連，回顧中國歷史社會可探索出隱藏在現象背后的深層次原因。中國的科技成果繁碩之時，西方正歷經宗教的壓制而所出不盡人意。而西方社會從愚昧封閉中走出來開始睜開理性的雙眼審視世界的時候，中國歷史卻發展到了封建專制的頂峰，對人類世界的認知僅僅局限在如何維護和加強封建權力上，封建制度對科學文明進步的束縛前所未有。

2.1 ?我國古代的政治制度

我國古代的政治制度是實驗科學不能產生的根本原因。我們的政治制度是延續千年的中央高度集權的君主專制制度。在這樣的制度下，為了維護封建王朝的政治統治，一系列制度架構嚴重阻礙中國科學技術的進步發展，不能提供科學技術進步所需要的自由環境。極端專制的政治文明在明末清初之后被強化，社會處于政治高壓的統治之下使科技文化的力量得不到發揚。而近代科學之所以能夠在歐洲產生是因為文藝復興以來歐洲沖破了傳統封建制的的藩籬，探索新知、文明理性的要求大大提升，這是新興的資產階級在歐洲興起的結果。其他具體原因還體現在政治制度的根本性制約之下的經濟制度、官僚制度、教育制度、文化制度和對外關系、政策等各個方面。

2.2 ?封建王朝的重農政策

中國歷代君主為了維護封建地主階級的利益，強行推行農本主義[2]。工商業所帶來的交流競爭是推動生產力提高的重要途徑。但歷代王朝為了穩定自己的統治，都采取重農抑商的手段，把數量龐大的人民牢牢地捆綁在固定的土地上從事業耕作，以防止他們在各地流通、從事商業交流與溝通，從而把政治不穩定因素降到最低。因此我國古代科技的成就以農業器具和農業生產經驗的總結為重要構成。人民對地主和對土地的高度依附不利于人民創造性的發揮，并且不能為資本主義的發展提供人力資源，科技不能全面廣泛發展。

2.3 ?官吏選拔制度或人才選拔制度

我國古代的人才選拔經歷了多次變革最終形成以“四書五經”為基本考核內容的科舉制度。科舉制在中國歷史上產生了重要的積極意義，但另一方面卻阻礙了大多數讀書人對科技進步的探索，阻礙了科技的發展和社會的進步。這是中國近代科學落后于西方的一大因素。科舉制作為統治階級遴選管理者的途徑，是為維護統治者的階級利益服務的，其根本目的是促進社會的固定與服從。因此科舉制天生就是帶著政治目的產生的，是引導思想的有力工具。科舉制度培養出大批政治家、文學家但是卻未曾以專門考核內容和標準的規范塑造科學人才隊伍，培養自然科學專門人才。大批人才涌動表明我國科學技術的落后的原因，從根本上不在民，而在官。不在民的能力有限、智力不足，而在官的政治欲望，王朝利益驅使下的選拔制度缺陷，社會文明發展方向被牢牢地把握在統治階級手中。

2.4 ?閉關鎖國的政策及滿清政權排漢政策的惡劣影響

15世紀下半葉開始，西方國家開始孕育出科學技術發展所需要的社會環境。相對自由的環境為知識分子、社會精英提供了進行科學研究的機遇，西方科學便逐漸走上大踏步前進的道路。與此相反，滿清政權民族情緒的爆發制定出諸多限制自由與開放的政策，實行閉關鎖國政策，禁止民間與外國交流與貿易，把人民封閉在農業耕種的勞動中失去了學習進步的機會。而滿清統治階級也沉迷于“天朝上國”的美夢中，自認為是世界的中心而無所不有，異邦落后貧窮皆為蠻夷。此外漢族傳統文化被大肆排斥取而代之以滿清文化，禁止占人口大多數的漢族人民進行火藥、器械技術的研究，在許多領域滿清王朝也唯恐漢人取得成就對其造成威脅。狹隘的民族情緒成為中華民族歷史文明進程的巨大羈絆，滿清統治者的自負心理使帝王對待已傳入的西方技術也未曾加以重視。

2.5 ?傳統文化背景的影響

春秋時期墨家以科技為重要任務之一，而儒墨之爭的結果使得儒家成為唯一的主流思想，而墨家的科學技術被貶斥為奇技淫巧，最終未能繼續發揚。儒家文化作為影響中華民族幾千年的正統思想是為統治階級服務的，是統治階級控制民眾思想的工具。統治階級只強調儒家文化，把儒家文化深刻地根植于中國人民的全部社會生活中，而沒有全面發展各門各類科學文明傳統，其一以貫之得強調對帝王的忠誠、對社會的服從。經受了幾千年儒家文化思想熏陶的中國人，自然呈現出安分守己、不善突破常規的思維方式。儒家傳統教化人民中庸尚禮、對尊師重長推崇備至，禮義的價值重于對知識追求。農業工具數量繁多，工業發明創造寥寥無幾，醫學理論相對繁榮也是人口繁衍生息之必須，這一現象的形成根源于我們的傳統思想。在我們的傳統文化里，知識的地位向來更多的攜帶了功利主義色彩[3]。中國人民不善于系統的理論總結，中國傳統社會是小農經濟社會，經濟活動范圍極為狹小，理論知識傳播交流受到限制，經驗總結只局限于村落、家戶之間。科學經驗技術傳授往往只停留在口耳相傳、代代相傳的階段上，不能實現系統性的研究。

從我國近代科學落后于西方的原因可以得出看出，國家力量在科學進步中產生決定性影響。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國家必須堅持對科技創新高度重視，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和人才強國戰略，站在新的歷史方位上，推動創新為科技提供持續動力。

參考文獻：

[1] 李約瑟. 中國科學技術史（第五卷）[M].北京：科學出版社，1990：1.

[2] 張華蓉. 影響中國古代科技發展的環境因素及啟示[D].南京：河海大學，2007.

[3] 吳國盛.科學精神的起源（之一）[N]. 新清華，2016，10，?（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