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春涵
(寶雞文理學院, 寶雞 721013)
目前,心理健康受到了空前的重視。個人“有幸福感”是其心理健康的重要標志之一(岳頌華, 張衛, 黃紅清, 李董平, 2006)。主觀幸福感(subjective well-being)是以心理學的視角來評價個體生活質量和心理健康的一種綜合性指標,是指個體根據自定的標準對其生活質量的整體性評估,反映了個體的社會功能與適應狀態(秦素瓊,余欣欣, 2011)。近年來,很多研究者對大學生的主觀幸福感及其影響因素給予越來越多的關注(高爽, 張向葵, 徐曉林, 2015)。大學生能夠明確體驗到主觀幸福感的存在,但卻發現當代大學生的主觀幸福感水平較低(王煥貞, 江琦, 侯璐璐,2017)。主觀幸福感是心理健康的一個重要指標,它對大學生的健康發展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因此探討大學生主觀幸福感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自尊(self-esteem)是指個體在自我意象以及對自我社會價值的評估、理解的基礎上,個體對自己所持有的特質的評價、感受和態度;自尊在很大程度上表現了個體對自我的一種態度—自我肯定還是否定,體現為個體對自己能力大小、重要性、價值感和成功感的自信程度。自尊被認為是大學生心理發展最突出、最重要的年齡特征之一,是青年心理健康的保護因子,自尊與心理健康有著極為密切的關系,是影響心理健康的核心因子,自尊的狀況直接影響個體心理健康的程度(高爽等, 2015)。眾多研究還發現自尊對主觀幸福感起中介作用,和諧的關系對個體自尊具有促進作用,進而影響個體主觀幸福感(胡金鳳, 孫配貞, 鄭雪, 何資橋, 2012)。自尊是對主觀幸福感的最可靠、最有力的預測指標之一(Diener,1984; 丁鳳琴, 王勇慧, 王振宏, 2011)。Diener 和Diener(1995)通過對31 個國家的13118 名大學生進行跨文化研究發現,自尊與主觀幸福感中的生活滿意度顯著正相關。
自我中心(Ego-centrism)指個體出現的無法區分自己同他人關注內容的異同的現象,當個體在面對外界事物刺激時,通常以自己的想法推測他人的想法的現象(Elkind, 1967)。Elkind 研究認為,自我中心存在假想觀眾和個人神話兩個維度。假想觀眾指個體認為其他人都像他們自己那樣時刻關注著他們,這種認知、信念會促使個體對自我意識的過分強調以及對他人想法的過度關注,使個體經常處于一種自認為自己的言行舉止等方面正在受到他人注意和評價,從而影響個體行為和情感。個人神話包含三個成分:獨特自我、全能性和不可傷害性。獨特自我是個體對自身獨特性的感知。全能性與不可傷害性則指個體認為自己無所不能,擁有特殊能力或影響力,不可能受到傷害的認知、信念。研究證實,假想觀眾水平高的個體在人際交往中對人際關系的敏感性更高,所體驗到的生活滿意度更低,會有更低的主觀幸福感,全能性與不可傷害性能夠提升個體的自我價值感、勝任感,使個體更加自信,有利于自我與社會關系的發展、緩解抑郁情緒,所體驗到的生活滿意度更高,會有更高的主觀幸福感(郭菲, 雷靂, 2006; 李彩娜, 董竹, 王瑤瑤, 張禮娟, 2015)。可見,假想觀眾和個人神話是抑郁情緒的顯著預測因子,但個人神話的不同成分對抑郁的預測作用不同。由此可知,自我中心可能與個體主觀幸福感有關,而且自我中心的不同成分對主觀幸福感的預測作用可能也不同,但是目前尚未有關于自我中心與主觀幸福感關系的研究。
基于上述分析,自尊體現了個體對自己能力、重要性、價值感與成功感的自信程度,體現了個體對自我的評價狀況,能夠很好地預測主觀幸福感。而假想觀眾水平高的個體易產生更多的自我批評、自責,高抑郁情緒和低自我價值感,所體驗到的生活滿意度更低,會有更低的主觀幸福感;全能性與不可傷害性能夠提升個體的自我價值感、勝任感,使個體更加自信,有利于自我與社會關系的發展、緩解抑郁情緒,體驗到的生活滿意度更高,會有更高的主觀幸福感。因此,本研究認為自尊可能在自我中心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中起調節作用。那么,大學生自我中心、自尊與主觀幸福感三者之間的關系如何?大學生自我中心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是否受自尊的中介作用?
基于已有文獻,本研究以大學生群體為被試,探討自我中心、自尊與主觀幸福感之間的關系和作用機制,從而為高校提升大學生主觀幸福感提供指導依據。本研究認為,自我中心可能是影響主觀幸福感的一個重要的基本變量,自尊可能是其間的中介變量,即自我中心可能直接影響主觀幸福感,也可能通過自尊間接影響主觀幸福感。本研究假設如下:(1)自我中心、自尊與主觀幸福感之間相關顯著,且存在線性關系;(2)大學生自我中心對自尊、主觀幸福感存在顯著預測作用;(3)自尊對大學生主觀幸福感有顯著預測作用;(4)自尊是自我中心與主觀幸福感的中介變量,建構三者之間的關系模型如圖1。
以陜西六所省屬普通高校大學生1012 人為被試,采用匿名方式,隨機抽樣進行測試,回收問卷992 份,回收率98%,剔除無效問卷,獲得有效問卷964 份,有效率97.2%,有效被試具體分布情況見表1。

表 1 被試基本情況(N=964)
2.2.1 青少年自我中心問卷
采用侯珂(2007)修訂的《青少年自我中心問卷》,共34 個項目,分為假想觀眾、全能性、獨特自我和不可傷害性四個維度。問卷采用5 點計分,從“1 不符合”到“5 符合”。以大學生為被試,正式施測前對自我中心問卷進行信度和效度檢驗,結果證實青少年自我中心問卷同樣適用于大學生被試群體。信度分析表明,假想觀眾、全能性、獨特自我和不可傷害性的內部一致性系數分別為0.81、0.81、0.76 和0.74。
2.2.2 自尊量表
采用Rosenberg 編制的《自尊量表》(Rosenberg,1965)。量表共10 個項目,采用4 點計分,1 代表“很不符合”,4 代表“很符合”,用于評定被試對10 個項目的符合程度。第3、5、8、9、10 題為反向計分題目。總分范圍為10-40,分值與自尊程度成正比,分值越高表示個體自尊水平越高。量表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78。
2.2.3 主觀幸福感測量工具
參照相關研究(申繼亮, 胡心怡, 劉霞, 2009),采用生活滿意度、積極情感和消極情感作為主觀幸福感的指標。
朱瑤等[8]認為淺灘、深槽在河流生態學中是一種基本的生態單元,淺灘、深槽能塑造相對穩定而又具有多樣性的水生棲息地環境,因而能改善和維持良好的水生生態。淺灘光熱條件優越,能量損失大,適宜形成濕地,供鳥類、兩棲動物和昆蟲棲息。深槽流速較小,能量損失小,適宜成為水生生物特別是魚類的休息場所,河流中的深槽也往往是魚類越冬的場所。通過觀測發現,江豚偏好選擇具有淺灘-深槽復式斷面、生境多樣的河段。這與淺灘-深槽的地形單元能量損失小,適宜成為水生生物特別是魚類的休息場所有直接的關系。因此,淡水豚偏好淺灘、深槽等流速緩、魚類資源豐富的區域[9]。
(1)生活滿意度問卷。采用Diener 編制的生活滿意度量表(Diener, 1984),測量主觀幸福感的認知成分。共5 項,采用7 點計分,分值在1-7之間,1 表示強烈反對,7 表示強烈贊成,分值與生活滿意度程度成正比,得分越高說明生活滿意度越高。該量表在國內大量研究中得到了廣泛應用,信效度較好,能客觀反映主觀幸福感的認知成分。本研究中該量表的內部一致性信度系數為0.79。
(2)積極和消極情感。采用陳文鋒和張建新(2004)修訂的積極/消極情感量表,用于測量正性情感和負性情感。量表有14 個項目,采用9 點計分,測試被試過去一周的情感狀況。該量表在國內大量研究中得到了廣泛應用,信效度較好。本研究中該量表的內部一致性信度系數為0.79。
采用SPSS15.0 和AMOS7.0 社會科學統計軟件對測試數據進行錄入、整理、分析。
采用偏相關分析的統計方法,控制性別和年級,對研究變量進行相關分析,結果如表2 所示。

表 2 研究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和相關分析結果
表2 結果顯示,自我中心與自尊顯著正相關(r=0.11, p<0.01),自尊與主觀幸福感顯著正相關(r=0.48, p<0.01),自我中心與主觀幸福感顯著正相關(r=0.25, p<0.01)。上述分析顯示,自我中心、自尊與主觀幸福感之存在一定的線性關系,可進一步進行回歸分析。
為了考查自我中心和自尊對主觀幸福感的共同預測作用,采用層次回歸進行分析,建立以主觀幸福感為因變量,自我中心和自尊為預測變量的回歸模型。具體而言,控制性別、年級及經濟狀況等人口學變量,在模型第一層,放入人口學變量—性別、年級和家庭經濟狀況,并轉換為虛擬變量;在模型第二層放入自我中心,考查自我中心對主觀幸福感的貢獻;最后,在模型第三層放入自尊,考查自我中心和自尊對主觀幸福感的共同預測作用。
分析結果顯示,自我中心預測主觀幸福感的回歸模型顯著(F=59.44, p<0.001)(見表3),自我中心對主觀幸福感有顯著的預測作用(R2=0.22,p<0.001),自我中心對主觀幸福感的解釋率達到了22%;自我中心的全能性和不可傷害性兩個維度對主觀幸福感有顯著正向預測作用,回歸系數分別是R2=0.38 和R2=0.16;獨特自我和假想觀眾維度對主觀幸福感有顯著負向預測作用,回歸系數分別為R2=-0.29 和R2=-0.18(見表3)。控制了第一層人口學變量后,自我中心與自尊二者對主觀幸福感的回歸模型也非常顯著(F=72.56, p<0.001)(見表6),在同時控制人口學變量與自我中心變量之后,自尊也能顯著預測主觀幸福感(R2=0.31,p<0.001)(見表6)。

表 3 自我中心對主觀幸福感的預測作用
為了證實自尊在大學生自我中心和主觀幸福感間的中介作用,采用三步回歸分析,建立三個層級回歸模型:模型一,考查自我中心及其維度對中介變量自尊的回歸分析(見表4);模型二,考查自尊對主觀幸福感的回歸作用(表5);模型三,考察自我中心與中介變量自尊對主觀幸福感的共同預測作用(見表6)。
從表4 中可以看出,自我中心顯著的解釋個體的自尊水平(R2=0.20, F=57.99, p<0.001),即自我中心對自尊具有顯著的預測作用。表5 的結果顯示,自尊能顯著預測主觀幸福感,(R2=0.23,F=288.04, p<0.001)。表6 結果顯示,預測變量自我中心對主觀幸福感存在顯著預測作用(R2=0.22,p<0.001),當加入中介變量自尊后,自我中心仍然能顯著的解釋主觀幸福感(R2=0.16, p<0.001),自我中心對主觀幸福感變異的解釋率降低了6%(R2原來的0.22 降低到0.16, △R2=0.06),對生活滿意度變異的解釋率提高了5%(R2由原來的0.10 提高到0.15, △R2=0.05),對正性情感變異的解釋率提高了7%(R2由原來的0.16 提高到0.23,△R2=0.07),對負性情感變異的解釋率提高了9%(R2由原來的0.07 提高到0.16,△R2=0.09),然而,不可傷害性對正性情感的預測作用由不顯著變為顯著,不可傷害性對生活滿意度由較顯著變為非常顯著,全能性對負性情感的預測作用由顯著變為不顯著,假想觀眾對負性情感的預測由較顯著變為一般顯著。表6 的結果還顯示,控制人口學變量與預測變量自我中心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后,自尊對自我中心的影響依然顯著(R2=0.31,p<0.001),自尊對主觀幸福感的解釋率增加了8%(R2由以前的0.23 增加到0.31)。可見,自尊在自我中心與主觀幸福感間具有中介效應,支持自尊在自我中心與主觀幸福感間的中介假設。具體預測路徑見圖2 和圖3。

表 4 自我中心對自尊的回歸分析

表 5 自尊對主觀幸福感的回歸分析

表 6 自我中心、自尊對主觀幸福感的回歸分析
本研究發現自我中心與主觀幸福感顯著相關,自我中心對主觀幸福感有顯著的預測作用,且不同成分對主觀幸福感的預測作用有所不同。這個結果與國內外的一些研究結果相一致。已有研究發現,假想觀眾水平高的個體在人際關系上更敏感,有更多的社交焦慮,更傾向采取自責、退避等消極方式應對問題,并產生更多的自我批評、低自我價值和抑郁情緒(郭菲, 雷靂, 2006; 李彩娜等, 2015)。因此,假想觀眾觀念越強,主觀幸福感也越低。結果發現,獨特自我、假想觀眾與主觀幸福感負相關,這與李彩娜等的研究結果一致,自我中心的假想觀眾、個人神話的獨特自我均與抑郁情緒顯著正相關,全能性則與抑郁情緒顯著負相關。而與李彩娜等的研究結果不一致的是本研究中自我中心的不可傷害性與主觀幸福感正相關,李彩娜等的研究認為不可傷害性與抑郁情緒顯著正相關,不可傷害性得分高的大學生,會因發展中遭受的挫折和打擊而體驗到更多的消極情緒。但本研究的結果與Lapsley(2003)的結果一致,即不可傷害性高的個體會體驗到更多的積極情緒,并產生較高的主觀幸福感。自我中心的全能性和不可傷害性得分高的大學生認為自己有特殊的能力或影響力,他們的自我價值感會更加強烈,自信心和獨立感都更強,所體驗到的生活滿意程度更高,體驗到的正性情感也更多。而具有高不可傷害性觀念的個體會有更多的無畏感,對生活有更多的自信心,能體驗到更多積極情感,會有更高的生活滿意度(李彩娜等,2015)。這與Jahnke 和Blanchard-Fields(1993)的研究結果一致,認為高全能性有助于提高個體自信心,緩解抑郁情緒。
已有研究發現,自尊與主觀幸福感呈正相關(耿曉偉, 鄭全全, 2008),這進一步印證了相關研究結論,即自尊是影響主觀幸福感的一個最可靠和強有力的因素。研究也發現,自尊對大學生主觀幸福感有預測作用,自尊水平越高的大學生,主觀幸福感越強,這與以往研究的研究結果一致(丁鳳琴等, 2011; 馬欣然, 任孝鵬, 董夏薇, 朱廷劭,2017)。一般情況下,高自尊個體具有較高的自我效能感,更容易獲得有效的社會支持和積極情感體驗。同時,高自尊的個體在遇到困難和挫折時更容易采用積極的應對方式,有利于化解消極情緒,減少問題行為,增加生活滿意度,提高主觀幸福感。
另外,自我中心與自尊之間也呈顯著正相關。自我中心的“新視點(new look)”理論從社會認知的角度提出了新的假想觀眾和個人神話理論模型(Goossens, Beyers, Emmen & van Aken,2002)。該理論認為自我中心可以幫助緩解與父母分離的焦慮,個人神話成分中的全能性和不可傷害性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增強青少年的自信和獨立感(郭菲, 雷靂, 2006)。從這個角度來看,大學生自我中心與自尊可能存在某些聯系。本研究結果也表明,全能性高的大學生對自己的能力更加自信,認為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到,無所畏懼,更容易認可自己的價值,自尊水平會更高。獨特自我觀念高的大學生更加自我,認為沒有人能夠理解自己,不屑與同伴進行交流和分享,這就會影響到大學生在群體中的被接納程度,從而影響個體的自尊水平。本研究結果顯示,全能性高的個體有更高水平的表達積極情緒的效能、以及管理消極情緒的能力,從而有利于緩解緊張情緒、降低不良情緒的產生,有利于個體的身心健康。這與郭菲和雷靂的研究一致,個人神話的全能性作為個體的一種積極的“認知偏差”,在有些情況下是有利于個體身心健康的(郭菲, 雷靂, 2006)。上述結果提示有必要對三者之間的關系進行進一步探討和考察。
中介效應分析結果表明,自尊在自我中心與主觀幸福感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結果顯示,自我中心各維度顯著預測自尊,共同解釋自尊20%的變異;自尊對主觀幸福感各維度也有顯著預測作用,解釋了主觀幸福感變異的23%;自我中心對主觀幸福感有顯著的預測作用,但當加入中介變量自尊后,自我中心對主觀幸福感變異的解釋率降低了6%(R2由原來的0.22 降低到0.16);當控制人口學變量與預測變量自我中心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后,自尊對自我中心的影響依然顯著,自尊對主觀幸福感的解釋率增加了8%(R2由以前的0.23 增加到0.31)從這個過程中不難發現,自我中心各維度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部分是由自尊引起的,即自尊在自我中心與主觀幸福感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
自我中心觀念強的大學生認為自己是眾人關注的焦點,有更高的自信,更強烈的自我價值感,更高的自尊水平,對生活的態度更積極樂觀,容易感受到更高的生活滿意度和正性情感,主觀幸福感也更高。同時,當個體自尊水平比較高時,他們會更自信,對自我價值更認可,更易產生高的自我獨特性以及不可傷害性。進而,提高他們對生活的滿意度和主觀幸福感。自尊從而實現了在自我中心與主觀幸福感間的緩沖作用,中介效應。
自我中心與主觀幸福感的關系比較復雜,本研究發現自尊在自我中心與主觀幸福感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當然,不排除存在其他因素也在自我中心與主觀幸福感之間起中介作用的可能性。對此,有待進一步深入探討。本研究結果為提升大學生的主觀幸福感,促進大學生的心理健康水平提供了一個新思路,提示高校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者要幫助大學生調整自我認知,改善他們對自我意識的夸大感覺、對危險的過分輕視、理想主義和對人際過度敏感性。
本研究得出以下結論:(1)自我中心與主觀幸福感、自尊兩兩之間顯著正相關;(2)自我中心對主觀幸福感有顯著的預測作用,其中全能性和不可傷害性對主觀幸福感有正向預測作用,獨特自我和假想觀眾對主觀幸福感有負向預測作用;(3)自尊對主觀幸福感中的生活滿意度和正性情感有顯著正向預測作用,對負性情感有顯著負向預測作用;(4)自尊在自我中心與主觀幸福感間起部分中介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