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修辭失真和修辭定勢的突破

一、修辭失真和修辭定勢的界定

修辭失真是因時代變遷、環境變化、描寫失當或科學性缺失等使句子在讀者當下環境中顯現的修辭的特性不明顯，甚至失去了修辭定義的特性。如：“他說話像打場吱吱響。”對不熟悉打場的學生，此句“用熟悉事物說明有相似點事物”的比喻特點消失了。

修辭定勢指修辭使用者總是眾引固有修辭句子，進而形成了語言固定運用習慣，或形成了眾人皆同的修辭運用氛圍。比如“小草在跳舞”。大多學生寫春天時，都習慣用此雷同擬人。許多學生個體在長期語言運用中習慣于用固定修辭句，便形成群體修辭定勢。教師教學也存在修辭教學定勢，即教學總局限于分析既有修辭句，要求死記硬背定篇中的優美句子，而不引導學生創生修辭。

二、修辭失真和修辭定勢的負面影響

首先，修辭失真易導致學習障礙，對一定的修辭學習必然要對時代背景、生活環境等充分了解。其次，文質兼美的定篇都需要背誦，若一味地死記硬背必然導致失真修辭運用的定勢行為和思維的產生，從而限制語言思維的創新，阻礙個性語言發展，甚至阻礙一個民族語言的創新發展和國家創新綜合素質。

比如，很多學生寫春天習慣用“小草在跳舞”。寫燕子，大多千篇一律用“一身烏黑的羽毛，一對俊俏輕快的翅膀……”這連基本的模仿都不算，準確地說，是抄襲固有句子。為什么就不能用“發無線電波” 寫小草，用“一雙鬼靈靈的眼睛，一只黃嫩嫩的小尖嘴……”寫燕子呢？

三、突破修辭失真和修辭定勢的對策

1.從中國古代文學史看修辭失真和修辭定勢突破

中國古代文學在語言的不斷借鑒和創新中發展與演變，從二言到四言、五言、七言等擬古與創新中，修辭在潮流涌進中不斷突破定勢。僅有關月的修辭而言，漢魏《怨歌行》（新裂齊紈素）“明月”比喻女子光彩照人，象征她對團圓的熱望。唐宋月修辭更豐富多彩。李白《月下獨酌》把月當作“人”，其《靜夜思》用“霜”作比和形容月光，顯示月光潔凈、清冷，景中融情，“靜夜”之“思”更顯突出。杜甫《八月十五夜月》把明月比作明鏡，反襯飄泊異鄉的思緒。辛棄疾《聽月詩》“聽月樓頭接太清，依樓聽月最分明。”想象月亮似冰輪運行發出運轉聲、搗藥聲、樂聲、伐桂聲、笑語聲等，如臨其境，如聞其聲，歡樂喧鬧氣氛與眾不同。蘇軾《中秋月》玉盤作比的月讓人感到夜幕下云氣盡收，銀河流瀉，皎潔月轉，玉盤晶瑩的癡迷境界。

2.突破修辭失真和修辭定勢的對策

對策的重任落在教材編排和創新語文教學上。教材編排應該充分考慮時代發展條件下不同年齡學生的思維、心理、興趣、生活環境等因素，對失真語言進行適當的改編，或增加時代背景注釋，也可以通過信息技術提示學生搜索相關背景知識幫助理解失真修辭，減少學習障礙。教學突破失真和定勢更重要。國家課程教材化，教材內容教學化、校本化、地域化，甚至學生化，才能提高其效能。

（1）語言翻新中創造性地理解。翻新是感受文本結合各自生活、興趣、思維等對文本修辭語言再創造，從語言定式、修辭失真到個性、時代、兒童語言的創新[1]。比如，《燕子》中“幾痕細線，多么像五線譜啊……燕子成了音符，譜出一支……”大多學生不知道五線譜，應該創造翻新機遇：觀察插圖，呈現文本相似生活場景，提出“小燕子、電線像什么？”等問題啟發。學生說：“燕子在走鋼絲！”這是學生對雜技表演觀看熟悉后的擬人修辭，且是燕子機敏特點的表現，彰顯其突破文本定勢，個性語言的創新。而燕子“像在討論吃什么蟲子。”“像在開群燕大會。”“電線像涼曬繩，燕子把自己曬在上面”等豐富多變、生機盎然的個性化翻新語言，都文本修辭定勢的突破，應該肯定和鼓勵。

（2）比較中認識事物的本質。比較，可以引導學生創造性理解或生成更準確的修辭。《燕子》中“各色鮮艷的花，都像趕集似的聚攏來”是修辭失真，因趕集是動態過程，花草是靜態開放，且學生十分陌生。教師可自拍早操、進城等視頻，讓學生認識趕集四面匯聚，集散街空的特點，再與花草原地春萌夏旺，秋去根在的特點比較，引導學生創造出“……花像我們在臺上跳舞慶六一樣。”近似點的比喻，還創造出“……花都爭著在自家門口開放，打扮光彩奪目的春天”等擬人特征明顯的句子。比較中突破修辭失真和定勢，是很好的方法。

（3）互聯網搜索，給力創造空間：信息時代，海量信息為多元語言表述提供了條件。《燕子》末段寫燕倦“落在電線上休息”。又寫“成了音符，譜出一支”贊歌。“休息了還譜歌？”學生質疑不無道理。引導學生將“休息”刪去或改成“干什么？”即解決問題。但生又質疑說，停于電線真休息嗎？網搜便知燕腳力差，翅膀有力，停于高處是在遭攻擊時發揮優勢凌空迅速脫險。弄明白這些，此句便可被認定為是作者那個時代背景下的思維定勢、觀察定勢導致擬人定勢、失真。人教版中刪去了“休息”。蘇教版中的燕子仍在“休息”。何不改成“娛樂”之類再突破人教版刪去“休息”的定勢呢？

（4）創造性背誦添活力。教材編排要確定符合學生特點的背誦內容，避免定勢、失真障礙引起學生背誦興趣喪失;應該引導和鼓勵學生對失真修辭創造性背誦，培養創新能力，增添背誦樂趣。比如：“他說話像打場吱吱響。”背成“打場聲像老鼠吱吱叫”或“他說話像知了吱吱叫”。只要符合文本語境和情感的表達都應該提倡。充滿童趣的背誦是打破語言定勢、修辭失真障礙的潤滑劑。

（5）引創中突破定勢，豐富語言。引創即將圖片、活動、文本等豐富多樣的內容以一定的語言范例產生一定的語向，引導多彩表述。比如，學習關于天鵝飛高的課文，先示例兒歌：“我是一只大天鵝，飛啊飛啊飛上天，飛過珠穆朗瑪峰，人人夸我好天鵝。”啟發思維，再以安全鵝兒歌引創：“我是一只小天鵝，飛呀飛呀落下來。穩穩落在草地上，媽媽夸我安全鵝。”多維度示例，引出了學生千姿百態的語言表達。引創，是閱讀教學情境模型構建，注入不同學生主體、個性意識，不懈引創，失真和定勢修辭語言障礙破解，語言創新能力得到提高。

（6）言化教學。言化是把身心所見、所聞、所感、所讀、所思、所觸、所行等有形和無形的世界等轉化為貼切、生動、真實、表情、有用的個性化語言。言化教學是根據大腦結構及語言開發等機理，以適宜的方式培養學生言化能力進而提高語文素養的教學方法。言化能力培養是語文能力培養也是智力和大腦綜合發育能力的開發。語文能力具有奠基作用，因此，一定的言化能力是對學生的未來奠基。應該努力通過學生喜聞樂見的形式，植入學生感興趣的話題和內容，在融合中開展言化訓練，努力培養語言基本能力和創新能力。言化的途徑有游戲言化、圖像言化、閱讀言化、生活言化、影視言化、色彩言化、行為言化、快樂言化、多向言化、親情言化等，而閱讀言化有字詞言化和段篇言化等，都是圍繞文本語言引導學生個性創新語言的模式，這對突破思維、語言定勢自然是有效的方法。比如字詞言化，這是最簡單的言化，一般由閱讀文本圖片、場景、動作等創造新詞。比如讀到“水深火熱的舊中國”，可以引導學生搜索苦難中國的歷史，對“水深火熱”一詞言化，自然產生“人不如狗的舊中國”“處處挨打的舊中國”“到處割地賠款的舊中國”等句子。這樣言化自然增加了語言文字運用機遇，獲得歷史、民族和愛國教育。

我們在最大可能地保持教材選文歷史性、原貌性的基礎上，應該努力開發適宜學生的文本內容，特別是應該重視修辭失真和修辭定勢的負面影響，以保證文質兼美的同時能有利于國家課程意志的有效貫徹。語文教學應該力求破除修辭定勢、失真對學生學習語文的障礙，引導學生創造性地學習語文，推動學生學習漢語學習向更廣闊的天空發展，使民族語言在創新的培育中獲得無限的生命力。

參考文獻：

[1]陳維道.語言翻新孩子享受快樂文本煥發光彩[EB/OL].http：//www.pep.com.cn/xiaoyu/jiaoshi/zhuanji/jiaoshi/chenweidao/anli/201008/t20100822_698684.htm.

[2]石毓智.論語言表達的創新機制[J].外語研究.2007（03）.

陳維道，高級教師，人力資源管理師二級，合肥市小學語文學科帶頭人、品德與社會骨干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