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亭前地聚滿了看云的游客
噴泉在恍惚之間,涌動著眾生的幻想
風景斑斕,圣母玫瑰堂敞開一扇門
光從心中上升,百年的贊美詩越發清麗
我像時間的流浪漢,走在午后的新馬路
遇見一個詩人是極其困難的事
那輛去往黑沙灘的巴士疾馳而過
沉默的灰貓仰望飛鳥的軌跡
塵埃搶占先機,將命運裝進孤寂的郵筒
在樹林里,遍尋那片永不投降的落葉
河水一直默然,擠出尷尬的苦笑
時間的表層悄然背棄幽深
住著彼此陌生的朋友
這么多年,你們的魂靈越發清晰
所有飛翔的意義瞬間化為灰燼
殘骸偉大得像無名英雄
用淚水寫成虛構的墓志銘
夜色忽然落幕,黑鳥再也不歸巢
泥土被異族接濟。它們的困境
猶如一堆歷史的廢鐵
從導航中消失,又重新閃現
琴鍵的腳步向真相靠近
這帶來了眾多的猜測。空白的歌聲
與那些不滅的眼睛對視
“災難的身世會有定論嗎?”
你們的影子被恐懼劫持
徒留逾期的護照、危險的安全帶
以及等待火化的行囊
一個蹉跎之謎正在放映
為什么陽光還在霧氣中徘徊?
雨中模糊的臉越發清晰,行走的軌道
慘遭廢棄。我目睹優雅的時光
正逃離某些曾經喧囂的剎那
編鐘被改造成溫順的動物
狂風在驅趕自身與日俱增的重量
因為生長是一棵枝繁葉茂的坍塌之樹
梁智強,現居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