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者”視角尋驪傳統武術文化的“自我”發展

付成林

摘要：文章針對中國傳統武術與國際接軌，逐漸丟失民族性標識而趨向大眾化、普適化的現象，借用文化學“他者化”視角，運用文獻資料法、邏輯分析法等方法對文化學、社會學等有關人類學知識，從他者視角對中國傳統武術文化發展重新圍繞民族文化特色這個關鍵點進行梳理;并從他者回歸自我的角度來探究中國武術與西方體育之間本土文化與外來文化關系，進而對中國傳統武術文化發展的回顧、解析、反思之路進行更深層次的文化解讀與剖析。

關鍵詞：文化他者 自我傳統武術武術文化

承載中國五千年歷史文化載體的武術，近年來由于對他者競技體育文化的盲目模仿，正逐漸丟失其所特有的文化內涵和神韻意境，也漸變因為過分強調評判的客觀性而隨之消亡，從而走進事物發展固有模式的瓶頸;發展道路的崎嶇使得當今“武術漸進成了基督信仰中迷失道路的歧路之羊，不知何去何從”。[1]與此同時，關于中國傳統武術越來越他者化，其發展逐漸喪失昔日國粹民族特性的白我內在表象，對武術未來的發展不同思路，思辨的聲音和理論紛至沓來;所以，亟需一種新的理論或傳播思想來幫助我們撥開當今后奧運時代，闡析傳統武術發展文化特質性及民族文化理論下“他者化”的論述。因為“‘自我與他者是人類學、文化領域研究的一個核心命題。”[2]用他者與自我的關系取代外來與本土之間的關系，來更好地詮釋中國傳統武術應該回歸民族性特色“白我”的根本觀念轉變;這種轉變有助于從他者化這樣一個文化人類學視角下審視民族傳統武術文化自我的身份與內精神涵，從而深入、全面闡釋中國傳統武術的發展思辨之問題。

1 中國傳統武術文化“自我與他者”的發展脈絡

1.1自我之境：維系中國傳統武術文化發展的紐帶

踏在歷史文明長河之中，中國傳統武術作為一種文化屬性與身體意象的表述，反映了中國民族文化特色的價值所在，同時也反映了“世界多元文化的同根異質性”【3】，使中國傳統武術文化在當今時代的發展具有顯著地時代特性和廣泛地普適性，這為合理構建中國文化的軟實力奠定理論基礎，也漸進成為中國武術從白我走向他者的思想之源。民族傳統武術文化的發展歷程經過數千年的提煉與凝聚，并通過武術文化這個“自我”的文化地域、地理、環境等民俗文化，使傳統武術文化與世界文化發展一脈相承，來維系著中國傳統武術文化發展體系。

隨著全球化時代的到來，在這些紛繁復雜的文化場域中，一種潛在的文化力量在支配著中國傳統武術文化的行為方式，凝合著傳統武術優秀文化的存在與發展。每個民族項目都有屬于自己的民族文化身份，中國傳統武術文化是被世界歷史認同的文化，其并以這種文化來進行白我身份識別。雖然他者文化雖然一方面浸透著傳統民族文化的斑斕歷史，但是支撐著民族歷史發展的白我文化，其將成為“白我文化積淀，是詮釋國家文化身份、顯示文化個性的依據”。【4】總之，“忽視對傳統文化的維系，是對本民族文化的褻瀆與不自信。”【5】

1.2 他者之域：構成中國傳統武術文化身份的鏡像

中國傳統武術文化身份鏡像觀念意指其白我文化的特異性、民族性;同時，也突出西方體育他者文化以及不同民族體育文化間的對話與交流。中國傳統文化的發展除了擁有自身之境的文化屬性特色外，還擁有辨別白身身份與立場的他者之域的文化鏡像。伽達默爾說過： “白我理解是對自我以外的其它事物理解并蘊含他者文化融攝之中”。【6】民族傳統武術不是孤立的、獨白存在的自我之境的詮釋，而是要把民族性傳統武術文化解釋成為與西方體育這個他者相關聯的自我身份鏡像。

中國傳統武術文化自我身份鏡像的構成是需要不斷地認識他者、發現別人，并吸納別人;同時，也是不斷發現白我、認識自我、堅守白我的文化之路。歷史上，中國傳統武術文化的演進有白我身份鏡像闡釋，同時也有其他異質文化的融攝;其既能享受文化在白我之境的繁榮與發展，又不忘在他者之域的逆境吸收與發展，從而構成屬于白我文化提升的身份特色。此外，“推究原理法則的事物而涵概為理性知識的格物致知”【7】一直是中國傳統哲學推廣的認識學習論，也是傳統武術踐行的實踐哲學，也是更深一步以他者之域來詮釋中國傳統武術文化身份構成中的鏡像史學基礎。

2 中國傳統武術文化中“他者化”的發展傾向

隨著文化全球化進程的發展與融攝，中國傳統武術文化踏在民族性特色文化的未來之路而獨立前行。在中國大學校園體育文化中，現代西方體育項目占據主導優勢，優秀的、民族的傳統武術逐漸被它化與異化，使得現代民族傳統武術的審美意象、民族特性不斷地被肢解剝離，與此同時，也使得傳統武術文化形態偏向性的進行競技化改造，使武術文化偏離白我民族特色倒向文化他者化的崎嶇之路。正如塞繆爾.亨廷頓指出“我們是誰？我們屬于哪兒？”【8】其反映了人類嚴重的文化認同危機與自我身份辨晰，作為中華民族文化載體的武術，正逐漸在文化他者化的強勁壓迫下不斷肢解異化，丟失自我民族身份辨晰的民族文化認同與自信。

2.1 表演化：扭曲理解中國傳統武術文化的傳統與現代

自源于身體意象的傳統武術，踏在當今文化全球化進程迅速發展的未來列車之上，致使中國傳統武術在弘揚中國特色民族文化過程中，其傳播方式、行為表現越來越趨向于技擊性丟失的他者藝術表演化之僵局;以至于中國傳統武術文化在國內外傳播上發生理解扭曲、空架子的外在表現，也造成白古白我擁有民族文化特色的中國武術，在傳統與現代的發展交替中漸進失去其固有的民族特性。

隨著社會的發展，傳統武術之所以漸進向著他者化進程發展，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西方這個他者過度追求動作美化、藝術化的影響。由于傳統武術本身體系復雜、內容、形式多樣化，其追求的是一招制敵，練精不求多的思想境界。在古今傳統武術文化的傳承過程中，傳統武術都以追求動作的競技性以及動作結構的攻防含義上;如習練八卦掌、形意拳的老拳師和先輩們依然追求其動作上的技擊攻防含義，而不是追求競技武術套路表演中的標準化、程式化、表演化。總之在中國傳統文化漸進吸收融合他者化的發展中，決不能過度地一味追求表演化、標準化、武舞化等浮現于外在的表現形式，但同時也不能放棄傳統武術文化對白我身體意蘊的深層追求。

2.2 武舞化：遺失中國傳統武術文化認同的核心價值

作為文化的載體、追求身體與心靈天然合一的民族傳統武術文化體系，在當今文化大融合的時代，依然保存白身所擁有的文化特質以此來體現文化認同的價值魅力，并且越來越受到人的關注。近些來，隨著傳統武術過度追求動作內容的外在武舞結合的形式上，導致中國傳統武術文化在穿過過程中發生誤解、扭曲的現象，一方面使中國傳統武術文化漸進失去文化白信，一方面使得傳統武術文化在世界文化認同的過程中，逐漸失去其核心競爭力。

作為藝術界外在美與內在美的追求的意象上，舞蹈與武術的結合顯現著極其獨特的藝術魅力，但結合缺乏武術表現所必須的精、神、氣、步法等意蘊美感。傳統武術文化通過藝術化的肢體語言呈現傳統武術的魂、習練武術人的內在精神品質;其富有豐富的文化內涵、高度的藝術欣賞價值與民族文化的情感體驗，使得作為他者以外的藝術界、舞臺表演界在傳統文化認同追求上是無法比擬的。如有學者指出， “原始文化形態關注實用性與情感性，并無現代藝術存在”。[9]并且，在人類原始文化形態中，宗教、教育、娛樂多位一體的原始文化均與武術文化的發源有緊密聯系。所以只有正確認識、認知中國的傳統武術與“他者”的舞化，才能使具有特異性的民族傳統文化在傳承與發展中，不遺失中國傳統武術文化認同的核心價值。

3 中國傳統武術文化從他者回歸自我的時代訴求

3.1文化對話：嫁接傳承傳統武術他者與自我的文化橋梁

隨著社會多元化的快速發展，人與人、文化與文化的溝通橋梁和方式發生快速轉變，傳統武術文化的他者因素與自我的發展需要一種新的文化橋梁予以溝通、傳播;文化對話構建了一種新的文化傳播橋梁，即“人類無能力成為人類，世界無能力成為世界。”[10]對話成了文化傳播的希望寄托，以此來緩和文化傳播過程中的斷裂與沖突，進而尋找各白前進發展的契合點，來建構當下中國傳統武術文化的嫁接與傳承之路。

面對他者與自我的文化對話，我們不僅要摒棄西方體育與中國傳統武術的沖突與不和，而且要正確對待中國傳統武術與競技武術之間的對峙。面對本民族文化，放慢腳步，回頭探源，從更為廣闊的視角，洞察中國武術的本真性特征.發現其文化精深價值的真意所在， “才能實現對中國武術文化的‘再發現，才是保障中國武術‘再出發得以繼續健康前行”。【11】多年以來，立足于國際奧委會之中東方主義者，對中國武術文化弘揚話語壓迫，對我們傳統武術“他者”形象的偏見阻礙了他們對中國武術文化的了解深入。事實上，我們可以通過對話，在對話中求同存異，在全球化和“本土化（傳統武術文化民族、道路、制度自信屬性回歸）”【12】的博弈中融合協調，來構架一種傳承傳統武術文化與世界文化交流的康莊大道。

3.2 文化延續：尋求傳統武術文化發展他者與自我衍生關系

縱觀歷史的文明長河，中國傳統文化的發展并非朝夕實現的，其無法脫離文化異化與泛化過程中他者的融合與匯集，其固然也不可能脫離彰顯本國家、本民族所擁有的自身民族文化特色。從傳統武術文化形成之初，到漸進發展成為民族文化項目，再到融合西方體育精髓之境，突顯自我民族文化特質的過程中;中國傳統武術文化從他者到自我，再從自我到他者交融發展的衍生關系，一方面體現出民族文化同質化與傳承，另一方面更凸顯自我文化延續的民族性歷程與世界文化的包容性。

傳統武術文化的發展歷程是伴隨著中國民族特色性文化與西方競技性大眾文化發展語境下蹣跚前進的;其彰顯出一種異質性文化在中西雙方文化全方位、多視域下的自我民族文化的延續。文化發展的他者化到自我化的延續之路，是異質文化語境間尋求跨文化對話、交融的一次心靈探索。文化的延續注重整個文化系統與全社會的互動關系，不僅有利于自我民族特色文化的實踐，還能促使中外文學與文化的交融貫通;為尋求自我民族傳統武術文化發展鑒定根基。縱然在文化延續過程中，民族性的自我與文化的他者“在文化延續匯通、互動的理論場域”【13】是對傳統民族性特色文化在世界文化全球化轉換的鉤沉、激活與更深一層面關系的衍生。

3.3 他者回歸自我：中國傳統武術文化發展主體意識凝結

伴隨文化全球化浪潮的迅速發展，中國傳統武術文化的發展如何從西方競技性的他者化歷史偏向中回頭，找回自己曾經迷失的獨立主體身份便顯得尤為重要，即從他者化回歸到具有民族特色的自我中來。實際上， “文化自我主體意識發展離開他者存在便是虛無主義。”【14】傳統武術文化的他者就要以西方體育文化為主體，來探討中方古老文化的優劣差異性;因為自我與他者的視角彰顯一個主體間相互塑造的關系，每一種文化都有自己的歸宿與文化主體意識展現。

在歷史的文明進程中，傳統武術世紀發展之行當然不會缺失自己的文化主體意識，主體民族意識的回歸一直主導者中國傳統武術文化與他者文化之間的交流。美國學者尼爾·波茲曼曾經指出：“后現代社會的文化是一個娛樂化的時代，現代科技代替圖書所營造的‘闡釋時代正悄然遠去成為過去，記載自身民族文化的嚴謹、思想性與深刻性的時代文化特質正讓位于他者娛樂和簡單的快感潮流之中。”【l5】傳統武術文化的發展與傳承如果失去自我文化的民族特性，丟失中國傳統武術民族文化內涵，那么傳統武術將無法承載中國文化元素。如今，強勢的西方競技性體育迅速擴散，如何保留中國傳統武術文化民族性，其主體意識的表達將成為文化傳承與弘揚的核心凝聚力。與此同時，從世界性他者回歸到民族性自我，是對傳統武術精神支柱與主體意識的外在表象，是武術在文化全球化進程中堅持獨立的民族特色主體思維意識，更是中國特色文化記憶下弘揚傳統文化的標識。

4 結語

“文化的傳承延續是國家民族之所系，同時也是維系一個國家和民族的精神紐帶”【16】，當今多元文化摻雜融合的世界，文化之間的交流、競爭與碰撞日益劇烈，時刻鞭策本民族文化創新的重要性。正如傳統武術之于西方世界的競技體育，其就好比茂密參天大樹上的兩支樹權，同時吸取世界文化之根的汁液與營養，但相反世界民族文化同時也滋養著同一棵樹上的兩支不同的樹杈，看似同源兩只樹杈及相對又顯現的同一性，就好比各自作為參照的他者與白我，關于兩者如何在世界文化進程中，在保持各白文化特質下獲取雙贏，才是當今我們思考我們傳統武術文化發展的根本性問題。中國傳統武術在全球化歷史潮流發展中，應在保持白己文化身份主體立場，以客觀的姿態對待西方競技文化;正如人們從文化視角出發，借用布迪厄的文化資本理論提出武術資源的可意識性是武術文化發展不可忽視的重要內容，而資源到資本的轉變是隸屬自身民族文化發展的一個趨向;故而，“武術文化資本的發展正逐漸成為一種隱形的軟文化實力的博弈鏡像。”【17】隨著傳統武術文化資本的確立，相信民族文化的過濾、積淀、篩選作用，之于他者的外來文化將會為我們所用，我們不能以完全排斥態度抵抗西方的體育文化他者，促使傳統武術錯失良好的發展機遇。在吸取與傳承他者文化的過程中，中國傳統武術必須保持自我的民族特色，才能在文化全球化中保持那份獨立性與特異性，才能使傳統武術在世界文化環境特立獨行。